武道難,武道難,難於上青天。


    相傳上古年間,赤縣武道修行並沒有什麽通筋肉身層次,有的隻有養身築基,以武立命。


    唯有立命才算立下武道之基,真正踏足武道之始。


    隻是立命過後,逍遙三關,自在五境,法身大劫,一步難於一步,宛如登天。


    其間除卻要有超世之根骨,過人之心性,更需要世間之機緣。


    而機緣一論,求的不是機緣找你,而是你求機緣。


    也就意味著你必須把握住稍縱即逝的所有機會。


    隻有這樣才如履薄冰般,踏過一條條武道路間的獨木橋。


    這便是雲英長久以往的念頭。


    隨著實力的強大,她也越發堅定自身的觀點。


    “做的很好,這枚洞真大丹應該能最後助你邁過意勁實質的最後一關,是世子對你的獎賞。”


    雲英回過神,看著眼前的一抹灰影。


    眼前的大漢,身材極為魁梧,猶如座小塔,光是看著便給人十足的威懾力。


    更為引入矚目的是那雙下垂至膝蓋長臂,可以說十分惹眼。


    她淺笑著兩手接過精致的丹盒,放好後,拱手道謝:


    “那便勞煩猿王日後替雲英多多美言一番,以表在下感激之情了。”


    麵前的大漢同樣笑了笑,擺了擺手:


    “雲院首這次算是立大功,真要美言,也是老袁求院首美言,你這般說可是折煞老袁了。”


    雲英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袁長空,玉侯府真正的大佬高手。


    涼州人士,一身大猿王掌可以說神威無敵,縱橫涼州綠林,闖下長臂猿王的綽號。


    實力高至自在天境,真正的大宗師。


    若不是其於涼州失手打死了州內大宗鑄劍山的一位二代,也不會倉皇逃至淮州,最後受玉侯府招安。


    這樣的人物,無論怎樣,也不是她能相比的。


    如今隻是客套罷了。


    “對了,不知院首查到肉山手中木種意外圓滿的原因沒?”


    袁長空輕聲問道。


    雲英皺眉,搖頭,“此事沒有絲毫頭緒,實際上就連那肉山琢磨了一晚上也沒有弄清楚。”


    袁長空也不意外:


    “罷了,事已至此,圓滿便圓滿,也省的我等還要費一番功夫。”


    “不過須得小心其提前借靈機突破。”雲英輕聲道。


    “他不會有這個時間的。”


    袁長空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一個被玩弄到股掌之中的廢物,又能濟什麽事?”


    城中大多有點實力之人已經被打過招呼,肉山儀式一成,他便出手直接將其打死。


    到時候攜挽大廈之將傾之勢,賺得大量名聲,再以義士之名正式投入玉侯府,從此擺脫鑄劍山的泥沼


    又獲取了靈性木種,得想要之物,可以說一舉兩得。


    想到日後終於能正大光明行走於世間,袁長空粗長的眉毛忍不住地顫動。


    最終,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大勢在我!”


    ......


    數日後。


    上午,日曬三竿,林末少見的沒有練武,隻是打了幾通拳,熱了下身,便直接出門而去。


    明明是大白日,街上人卻比以往少上不少。


    尤其是一些大族鋪子,更是貼了休息數日的條子,直接關上了門,一看便是風雨欲來之勢。


    走出住所,沒等多久,一直候在附近的藍裂鯨弟子便小跑著出來。


    “林大人。”精壯漢子立馬拱手稱呼。


    林末點點頭算是回應:


    “人都到了?”


    緊接著問道。


    “到了,早上到的,一共是兩人,如今正安排在駟馬坊,商行自己購置的宅子裏,另有手下暗中候著。”漢子立馬回答。


    林末滿意地點頭,接著問道,“知道來的是哪兩人?”


    “聽聞一人名叫林君陽,一人名叫林君意。”漢子低聲解釋。


    “來的是君陽和君意?”


    林末有些感慨。


    認真說來,兩小子在目前的林氏算得上中堅戰力,此時能派出來,看來林氏最近情況果然不錯。


    “你帶路吧。”他沉聲道。


    “是!”


    很快,漢子便安排出一輛馬車。


    林末坐上車,直奔駟馬坊。


    淮平城自中心往外延展,繁華程度逐次遞減,因此也有內外城之分。


    不過真正算來,駟馬坊還在內城之中,憑借渡口之利,繁華程度更盛前麵幾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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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摸半盞茶時間,林末便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套普通的二進院落,與商行挨得較近。


    附近也有不少商會裏的中高層定居於此,確實算比較安全。


    下了馬車,在幾名藍裂鯨弟子注視下,林末直接進屋。


    一直到院子裏的演武場,他才看見兩道熟悉的人影。


    林君陽與林君意此時正在場上對練切磋,明顯極為投入。


    這段時間,兩人盡皆進步不小,氣息較為之前凝練了不少。


    其中林君陽顯然得了某種機緣,一身境界已然突破至五髒境,耍著一套古怪的爪法,給人的感覺就像山間雄鷹,幾乎是壓著林君意在打。


    林末等到兩人對練完,以林君意認輸後,才大踏步走過去。


    “末哥!”×2


    早已注意到林末的兩人,同樣迎了上來。


    此時即使是一向木訥的林君陽也臉帶笑容,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頭。


    這便是流淌在體內的血脈影響。


    亂世之中,宗族意識空前壯大,他鄉遇故知便算人生三大喜事,況且是他鄉遇族親?


    更何況經曆大延山獸潮一事後,林末在林氏的威望已經幾近追上林遠天,如今甚至可以說是林氏年輕一輩中的主心骨。


    “最近看來過的不錯啊。”


    走近,林末看著氣息不錯的兩人,親近地拍了拍兩人肩膀,笑著說道。


    “如今確實一路走上了正軌,憑借上次獸潮獲得的各類材料,族裏獲得了大量的錢財,


    又憑借與遠橋叔在金沙郡的關係,重新搭建了商隊,開辟了幾處大延山至外界的隱秘商道,比起以前,一切都算好起來了。”


    林君陽簡單敘述了下林氏近來的狀況。


    也得益於獸潮一事,致使淮泰山脈深處危機少了不少,他憑借天鷹之利,獲取了不少珍惜天材地寶,境界可以說進展神速。


    幾乎要追上老一輩的人。


    “那你呢末哥,如今靈台宗考核還未開始麽?”


    一旁的林君意也順勢出聲問道。


    林末自大延山到淮平,為的其實就是攀上靈台宗這個靠山。


    “出了些差池,考核總體延後了。”林末回道。


    “對了,族裏派你們兩人來,應該不僅僅是和我接洽吧?”


    他接著問道。


    “還是瞞不過末哥。”林君陽搖搖頭,“我等前來其實也是想要購置些丹藥,畢竟一些珍稀丹藥聽聞隻有在淮平才有,放飛陽城,可以說是有價無市,


    而來這一趟,順便也看看能不能打通淮平的路子。”


    “這個沒什麽問題,你到時候列個清單交給我,我給你尋個好價錢。”


    林末沉聲說道。


    作為如今藍裂鯨商行的高層,專營的便是資源交易,他又不傻,自然在合理範圍內能照顧族裏的,就要盡量照顧。


    “不過打通淮平的路子是什麽個意思,怎麽,不是說一切都好麽?”


    他聽見了林君陽言語中的不自然,細問道。


    “這..其實也能理解,遠橋叔飛陽城的關係不是程家麽,初始合作的是挺愉快,不過隨著生意做大,利益變多,終究人心隔肚皮,更何況兩家人,自然會有些齷齪,


    因此大伯說還是兩條腿走路得好,讓我等問問你的路子。”


    林君陽無奈道。


    “這樣的嗎,那你們這段時間便多留一會,我安排幾個人帶著你倆一起準備準備,隨後開條商道吧。”


    林末若有所思,想了想說道。


    雖然林君陽說的輕描淡寫,但仔細想,其間事必然不會小。


    不過這世間能夠用錢財,實力辦到的事,都不算大事,對於此時的林末,倒也好辦。


    無非是說一聲罷了。


    此間事罷,林末又與兩人談到了武道上麵。


    憑借石佛如來獨尊經的前瞻性,指點兩人自然不在話下。


    時間慢慢流逝,一晃便接近傍晚。


    林末婉拒了林君陽的留宿,一起吃過飯便直接離去。


    走出院落,此時寒風起卷,天色已暗,已然傍晚。


    在院子旁的一處巷道內,他看見了一襲玄色勁裝的肖正陽正在等候。


    .


    “我以為你不會來。”


    林末看見熟悉的身影,眼角顫了顫,走近,輕聲說道。


    “你都那樣說了,我不來豈不是不給我們毒霸王麵子?”


    肖正陽沒好氣地說道。


    就在方才,他接到林末的來信。


    言及其將要進城一趟,夜晚聽到什麽消息,隻作沒聽見。


    想到那日的交談,簡單交代了下事務,便立即動身來到了這裏。


    “不過不是我說,老林,以你的天賦,其實大可不必這麽急,隨著時間流逝,優勢在你的....”


    肖正陽檢查了下腰間的樸刀,依舊沒有放棄最後的說服。


    “我老家有一句話,多少事,從來急,隻爭朝夕。”


    林末嘴角勾起,露出淡淡的笑容。


    “...從來急,.隻爭朝夕?聽起來確實有幾分道理。”


    肖正陽想了想,咀嚼了幾句,點點頭。


    “記得那日我與你說的嗎?久在樊籠裏,委實不自在,既然我都不自在了,為何還要看著仇人自在?”


    林末拍了拍肖正陽的肩膀,搖搖頭。


    “你...有把握了?”


    肖正陽一怔,像是想到了什麽,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有沒有把握得打過才知道。”


    “......”肖正陽眼睛亮了亮。


    壓抑住心中的激動。


    “先說好,我和你一起去,最多清理些雜魚,真正遇到大塊頭估計還得你出手。”


    “嗯...”


    一時無話。


    兩人走進一處另一處院子,隨後換了身衣著,待夜幕降臨,急速朝城中心走去。


    約摸兩個時辰後,夜色已深。


    看著熟悉的院落,林末心神越是古井無波。


    身懷利刃,殺心自起。


    今夜要做的,便是隻有殺!


    ............


    另一邊。


    呼呼。


    夜色降臨的同時,淩冽似刀子的北風自天際吹來。


    今年的秋,比往常都要冷。


    就如同以往的夏,直接造就了數年的大旱。


    天氣越發古怪了。


    此時街道上,寒風還未帶雪,便已凍徹人骨,以往熱鬧的夜市已經很少人了。


    就連一向靠夜市吃飯的燒烤攤,雜耍攤,最近也因為禁貨的原因,不得不閉門一段時間。


    畢竟都被抓怕了。


    沙沙沙。


    風吹起散落在街道旁的枯葉聲。


    可見的僅有來往巡視的周勝軍士,提著燈籠,走出踏踏的腳步。


    呼啦!


    一聲怪響。


    “什麽聲音?”


    領頭的軍士步子頓住,腰間鋼刀出鞘,下意識便往四周掃視。


    可惜,空無一人。


    “頭兒,你怎麽一驚一乍的,人沒找到,我等卻是被你嚇到了!莫不是被女人榨得精神恍惚了不成!”


    “就是就是!嘿嘿。”


    “....”


    身後的軍士同樣如臨大敵,不過數息後,發覺沒有什麽異常後,開始調侃道。


    “你們幾個,真他娘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領頭的發現沒有什麽不對勁,也是鬆了口氣,隨後開始笑罵道。


    “最近這段時候老子覺得有些異常,被那些搞禁貨的臭蟲擾到了,都給我注意點!”


    “哎哎哎,一群隻能在地溝裏幹些下三濫活兒的臭蟲能有什麽怕的,真要出來,正好我等抓幾個立功,年底拿績效。”


    身後眾人大多不以為意。


    頭頭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愈加謹慎。


    那群臭蟲雖說上不了什麽台麵,但背後可是黑佛教。


    黑佛教如今勢頭可不小,在淮州南方可以說搞風搞雨,最近又下了一城,都是群瘋子。


    難保城中幫他們幹事的臭蟲裏不會混進幾個刺頭瘋子。


    他可還年輕,馬上都要成婚了,可不想陰溝裏翻船。


    “你們幾個,都給我仔細點,別擱這嬉皮笑臉,早點到點換班,回去抱著娘們睡覺不香?”


    頭頭還是沉聲提醒道。


    踏踏。


    腳步聲。


    奇怪的是,身後靜寂無聲,竟然沒有回應?


    “....我說你們這群兔崽子在幹嘛...”頭頭壓低聲音罵了句。


    回過頭,往身後方向看去。


    “嗯?”身後空無一人。


    原本的巡邏小隊竟然都不見了!


    頭頭心頭一緊,頓時明白來麻煩了,下意識便從腰間取出信號煙花。


    隻是就在低頭的瞬間,突然發現腳下的影子忽然動了起來...


    噠噠噠噠。


    幽幽的腳步聲。


    街道上,一個個身穿黑色佛袍之人猶如鬼魅般慢悠悠走出。


    人群越來越多,嘴裏念著不清不楚的經文。


    淡淡的綠色出現在空氣裏。


    寒風凜冽。


    夜已深。


    城中有風起。


    “是時候了。”


    有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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