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林末目光灼灼地看向前方的周文帝。
他沒有說謊。
如今的局麵，其實算是一種相持與平衡。
他沒有把握能夠擊碎打破黑山真君等人催使那絕仙劍，也無力保證，後者不會對自己身邊人出手。
而對方也無法在留有餘地的情況，將他留住，殺絕，以及保證六人一直都在一起報團，不落單。
或者能夠瞬間聯合。
因此蜀州事罷，雙方都下意識不願打破這脆弱的平衡。
當然，如果在能解決自身身邊家人，宗門，這個後顧之憂的問題，林末還是願意先下手為強。
尤其是在他真正能打破自身極限，取得突破後。
而一旦真正偷襲住一人，局麵可以說大可能就會打開。
後麵好搞的多。
“先……搞死一人？”周文帝目露茫然之色。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被嚇了一跳，有些沒明白對方的腦回路。
怎麽事情直接從增強實力，展露實力，然後在同盟中獲得更多話語權，一下跳轉到把盟友幹碎，直接獨霸公司了？
“是的，殺太多的話，對方大可能會沒有安全感，直接選擇同歸於盡，
對方手段很是恐怖，背後隱隱有更強的勢力，即使我有很大的突破，也無法保證，能徹底應付其後手，
保證你們的安全。”林末認真道。
“而殺一人就不一樣了，我們可以裝作陌生，我先行出手，搞完事，雙方激戰，盡量控製到戰況平衡，
然後再由你出現，出麵組個局，雙方握手言談，給予他們收手的台階。”
他侃侃而談，一步一步完善著自己的想法。
“後麵的話，等到我實力再次進一步突破，剩下的，蹦跳不了多久了。”
“這……你有多少把握？”周文帝開始迷茫，但不得不承認，有些心動。
“不知道，首先需要先掌握對方行蹤習性，然後我需要閉一次關。”林末正色道。
“行蹤，也是，對方大佬實在太多了。”周宣文會意點頭。
“最壞的情況，便是他們一同行動，不給任何機會，這樣一來，就隻有從長計議，與他們暫時先行一同合作。
正好其口中那什麽千機界，言辭鑿鑿，我們不妨靜待後續發展。”林末若有所思。
“如果是真的，等到那什麽傳送陣修築完畢，然後找機會將他們搞掉，通過其逃離便是。”
“那如果是假的呢？”周宣文下意識順著林末的話問道。
“假的話，搞掉他們後，就不用走了啊，比起傳送陣另一側，那陌生的一切，我覺得赤縣其實挺好的。”林末理所當然道。
“……”周文帝默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其實他也有這樣想過，無論對方說辭真假，該打還是打，反正隻做表麵盟友。
不過有些話……隻可意會，畢竟說出來有些不好聽。
但他沒想到的是，林末居然把一切都擺在明麵上了，關鍵還很是理所當然的模樣……
“這……也不錯，比起先搞掉一人，其實這第二個安全性要高一些，畢竟殺雞儆猴，你在蜀州已經弄過了，
要是再殺掉一人，我怕事態直接失去控製，雖然可能性不大。”他思考數息後，輕聲道。
“也是，千羽界仙道強悍，但也有弊端，會使他們精神變得不正常，和瘋子一樣。”林末了然地點頭。
他心裏也是傾向於這樣做。
方才之所以那樣說，不過是以為後者必須要他出些成果而已。
“既然如此，那麽我這邊便出麵組個局，給他們一個台階下，雙方坐下來，暫時表麵休戰？”周文帝問道。
“可以，正好趁此機會，逼他們吐出些更深層次的情報，比如傳送陣之後是什麽，他們的來曆這些，
對了，你出麵，提議見麵時，我開始時假意憤怒拒絕，你給條件，我還是不允，
強行拉扯幾波，也算增強可信性。”林末點頭，後續補充道。
“這個我懂，唾手可得之物，常不會使人珍惜，好事多磨的道理。”周文帝點頭。
兩人很快就大致內容方麵，一一開始交談。
兩人可以說越談越起勁，很快便從原本的設局同盟之事，談到其他方麵。
時間飛速流逝。
大雄寶殿前，那獸形香爐之上，粗大的線香已經燃燒殆盡。
天空中原本如火球般高懸的太陽，也隱於雲後。
林末看著前方的周文帝，微微動容，麵露敬佩之色：
“與周兄交流，當真受益匪淺。”
他感慨道。
後者讓他真正見識到了什麽叫帝王心術。
明明是做惡事，明明在傷害他人，偏偏還能讓對方對其感恩戴德。
對於手下，更是實質性好處不給，隻是畫餅，便能讓人死心塌地。
簡直……太過陰險虛偽。
即使是他，真正以計謀相對，估計也玩不過對方。
“我也同樣如此，在與林兄交談前，也沒想過，人生能如此恣意瀟灑。”周文帝眼中，不可抑製地流露出同樣神色。
他在位這麽多年，手下這麽多人，也算是深有識人之明。
性情殘暴有，陰險狡詐的有，徹底的小人有，表麵虛偽之人也有。
但像林末這樣，能把卑鄙，把兩麵三刀擺在明麵說，偏偏還說的很是偉大的，卻是少有。
不過還別說，如若是敵人這樣做，可以說讓人不恥鄙夷。
但換作自己……別說，聽起來還真挺爽的。
兩人繼續將資源供給，以及情報共享的一一細節再次完善敲定。
最後，這才帶著周淵悄然離去。
聽其所言，其似乎要去絕仙盟一趟，去找天赤闇。
林末拿出此前的黃絹翻閱，這算是周文帝所給予的小禮物，有關他一位故人的情報近況。
他此前曾派出大量人力搜尋打探，但一無所獲。
然而後者卻輕鬆將情報收集整理。
不得不承認，即使如今大周算是每況愈下，但終究是赤縣最大的暴力機關。
普通勢力，難以與其比擬。
而能在坐穩其頭目之位的周文帝，也遠非傳聞中那麽昏庸無能。
不僅單人智謀決斷不差，一身武道實力也不弱。
在他感知中，居然有大聖層次。
這在整個萬萬赤縣武夫中，已經算是頂部一圈層了。
不過一想也正常，要真是單純愚鈍，平庸無能之人，也不可能登上那個位置，更在此之上，坐那麽久。
看著兩人身形消失於視野
林末看向自身天賦珠淡藍色光幕。
運點已經從此前突破地解層次的歸零，達到了11點了。
一部分為他自身緩慢增長所得，一部分則是宗內與他地收集獲得而來。
其實積攢速度已經很快了。
隻可惜，如今的他，不比剛突破大聖時，這些運點，對於地解層次，甚至不足以突破一次。
不過好在他如今除了自身勢力收集外，還有其他人的資助
想到這裏，林末從空石戒中取出此前宋仕極贈予，以及周文帝留下的龍門種，洞天鑰，仔細看了看數量，便自己一枚一枚快速吞服起來。
如今的他，甚至不需要咀嚼，直接咽下便是。
沒多久，便將一整五十幾枚龍門種，洞天鑰吞入腹中。
是的，周文帝的確是大手筆，第一筆款子，就比宋仕極等人辛苦籌集的全部還要多。
此時運點增長為78，證明其中有不少洞天鑰，並不是單純的沙界，質量不低。
差不多也夠突破幾次了。
林末心中念頭轉動。
在地解境，突破一次，大概需要耗費十餘運點。
更關鍵的，還需要積累。
不過得益於天傾山，蜀州之行，有海袞與長生道人的資助，他並不缺。
“清涼，你平日，就是這樣使用洞天鑰的嗎？”
就在林末思索時，一旁的李神秀忽地出聲，眉頭皺起，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正常而言，大聖想要入洞天修行，幾乎都要尋找僻靜之地，耗時少則數月，長則數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
而且最難的地方是，入洞天後，需要堪破胎中之謎，能否有收獲，還得看機遇。
而對方則是……直接生吃?
“對，從小就是這樣，我試著改，但改不掉，所幸不是壞事。”林末簡單解釋。
“從小就這樣……不是壞事……”李神秀一時失神，不知道說什麽。
這自然不是壞事，無需入洞天求索，整的就跟磕藥一樣突破，怎麽可能是壞事！
所以怪不得對方能境界突破會越來越快，這也是一部分原因？
李神秀沒有繼續細問，話題一轉：
“你和周……那位所商議之事，並非小事，需謹慎，另外，其也並非如此單純，
如今的友好，隻是因為你的實力，因此與其相交，可以談利益，但不要談感情，要有自己的判斷力。”
“另外，如若真出現，出現我們這樣的人，變成了你的弱點，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自身的冷靜。”他像是在提前鋪墊，暗示道。
林末沉默以對。
他自然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
甚至於不止是他，如黑山真君等人也知道。
靈台宗是他的羈絆，算是他的弱點。
這也是他們在知曉林末可能沒死，也沒有前來找他的原因。
雙方都有在乎珍視之物。
“放心，不會有這一天的。”林末沉默後，搖搖頭，輕聲道。
*
*
大周齊光五十三年，五月。
泰州九渡戰場，赤縣一方，戰場總指揮陳天夕，督軍黃名出麵，與千羽界一方白澤，大淮淮無期於泰淮江前定盟。
正式議和休戰。
其中大淮向大周稱臣，重新定封為淮侯。
千羽界之人，辦理特殊通行證明，可越過九渡戰線，出泰州，入益州。
此次盟約，也被命名為泰淮之盟。舉世頓為嘩然。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方才興起的仙絕盟將趁亂出現搞事時，後者卻悄無聲息，一點聲音也未曾發出。
反倒是泰州莫名出現一個陌生狠人武夫。
猶如瘋子一般，隻要是千羽界之人，不管善惡，不管來曆傳承，見人就殺。
尤愛屠戮實力高手。
甚至有洞冥高修隕落其中。
直接使得千羽界一方大怒，在派出大批人手的同時，出聲質問赤縣一方，尋求交代。
而就在世人期待後者回應時，結果卻是讓人大失所望。
赤縣九渡戰場總指揮，昔日益州州牧陳天夕親自出麵帶人，與千羽界一方圍剿那所謂狂人。
此舉一出，直接使得大周內，原本異樣的局勢，更為壓抑。
大地上，陰雲匯聚。
此時泰州，九渡，雲溪山脈。
大批周勝軍，千羽界一方修士，布好軍陣陣法，將山脈各個出入口直接封鎖。
經過調查與各類奇異手段，後者已經確定那位狂人便在這雲溪山脈之中。
為決心立威，千羽界一方除卻有大量通幽，洞冥高手外，更是有三位道祖登場。
其中兩人在山脈外封鎖掠陣，另一人，則與赤縣那位總指揮一同入山。
然而此時山脈中的情形，卻是與外人設想的不同。
噗！！
茂密的樹林直接猶如被高速行駛的巨型貨車橫衝直撞般，無數樹幹折斷，大量灰塵衝天而起。
那是一頭身長數十米，長有黑紅白三隻狼首，背生魚鰭的巨型狼獸。
周身更彌漫有大量凝為實質的法力，呈鎖鏈狀的符號紋路在狼首上不斷閃爍。
光是氣息，便將整片山林壓服，就連蟲豸都噤聲。
毫無疑問，這是千羽界祖道修士的祖道真身。
而且其氣機，甚至到達了一個駭人可怖的程度。
隻是此時，其躺在地上，腹部卻在不斷蠕動，三隻狼首麵色驚恐，難以置信，好似在承受某種意想不到的痛苦。
“還要逃麽？或者說，你們以為，可以再受我一擊不死？”
遠處，一個冷漠得，好似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聲音忽地傳遞而來。
聲音越來越大，仿若距離在不斷靠近。
三首巨狼聽到聲音，頓時顫抖起來，掙紮著起身，背部湧起血紅光亮。
三隻狼首眉心，直接出現血色如藤蔓般的符號紋路。
一股子意勁的波動，居然在其身上出現。
使得後者氣息暴漲。
但是其卻依舊死死看著前方。
唰！！
下一刻，白色狼首之上，空間出現扭曲，一道黑色人影直接出現在其頭頂。
他沒有說謊。
如今的局麵，其實算是一種相持與平衡。
他沒有把握能夠擊碎打破黑山真君等人催使那絕仙劍，也無力保證，後者不會對自己身邊人出手。
而對方也無法在留有餘地的情況，將他留住，殺絕，以及保證六人一直都在一起報團，不落單。
或者能夠瞬間聯合。
因此蜀州事罷，雙方都下意識不願打破這脆弱的平衡。
當然，如果在能解決自身身邊家人，宗門，這個後顧之憂的問題，林末還是願意先下手為強。
尤其是在他真正能打破自身極限，取得突破後。
而一旦真正偷襲住一人，局麵可以說大可能就會打開。
後麵好搞的多。
“先……搞死一人？”周文帝目露茫然之色。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被嚇了一跳，有些沒明白對方的腦回路。
怎麽事情直接從增強實力，展露實力，然後在同盟中獲得更多話語權，一下跳轉到把盟友幹碎，直接獨霸公司了？
“是的，殺太多的話，對方大可能會沒有安全感，直接選擇同歸於盡，
對方手段很是恐怖，背後隱隱有更強的勢力，即使我有很大的突破，也無法保證，能徹底應付其後手，
保證你們的安全。”林末認真道。
“而殺一人就不一樣了，我們可以裝作陌生，我先行出手，搞完事，雙方激戰，盡量控製到戰況平衡，
然後再由你出現，出麵組個局，雙方握手言談，給予他們收手的台階。”
他侃侃而談，一步一步完善著自己的想法。
“後麵的話，等到我實力再次進一步突破，剩下的，蹦跳不了多久了。”
“這……你有多少把握？”周文帝開始迷茫，但不得不承認，有些心動。
“不知道，首先需要先掌握對方行蹤習性，然後我需要閉一次關。”林末正色道。
“行蹤，也是，對方大佬實在太多了。”周宣文會意點頭。
“最壞的情況，便是他們一同行動，不給任何機會，這樣一來，就隻有從長計議，與他們暫時先行一同合作。
正好其口中那什麽千機界，言辭鑿鑿，我們不妨靜待後續發展。”林末若有所思。
“如果是真的，等到那什麽傳送陣修築完畢，然後找機會將他們搞掉，通過其逃離便是。”
“那如果是假的呢？”周宣文下意識順著林末的話問道。
“假的話，搞掉他們後，就不用走了啊，比起傳送陣另一側，那陌生的一切，我覺得赤縣其實挺好的。”林末理所當然道。
“……”周文帝默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其實他也有這樣想過，無論對方說辭真假，該打還是打，反正隻做表麵盟友。
不過有些話……隻可意會，畢竟說出來有些不好聽。
但他沒想到的是，林末居然把一切都擺在明麵上了，關鍵還很是理所當然的模樣……
“這……也不錯，比起先搞掉一人，其實這第二個安全性要高一些，畢竟殺雞儆猴，你在蜀州已經弄過了，
要是再殺掉一人，我怕事態直接失去控製，雖然可能性不大。”他思考數息後，輕聲道。
“也是，千羽界仙道強悍，但也有弊端，會使他們精神變得不正常，和瘋子一樣。”林末了然地點頭。
他心裏也是傾向於這樣做。
方才之所以那樣說，不過是以為後者必須要他出些成果而已。
“既然如此，那麽我這邊便出麵組個局，給他們一個台階下，雙方坐下來，暫時表麵休戰？”周文帝問道。
“可以，正好趁此機會，逼他們吐出些更深層次的情報，比如傳送陣之後是什麽，他們的來曆這些，
對了，你出麵，提議見麵時，我開始時假意憤怒拒絕，你給條件，我還是不允，
強行拉扯幾波，也算增強可信性。”林末點頭，後續補充道。
“這個我懂，唾手可得之物，常不會使人珍惜，好事多磨的道理。”周文帝點頭。
兩人很快就大致內容方麵，一一開始交談。
兩人可以說越談越起勁，很快便從原本的設局同盟之事，談到其他方麵。
時間飛速流逝。
大雄寶殿前，那獸形香爐之上，粗大的線香已經燃燒殆盡。
天空中原本如火球般高懸的太陽，也隱於雲後。
林末看著前方的周文帝，微微動容，麵露敬佩之色：
“與周兄交流，當真受益匪淺。”
他感慨道。
後者讓他真正見識到了什麽叫帝王心術。
明明是做惡事，明明在傷害他人，偏偏還能讓對方對其感恩戴德。
對於手下，更是實質性好處不給，隻是畫餅，便能讓人死心塌地。
簡直……太過陰險虛偽。
即使是他，真正以計謀相對，估計也玩不過對方。
“我也同樣如此，在與林兄交談前，也沒想過，人生能如此恣意瀟灑。”周文帝眼中，不可抑製地流露出同樣神色。
他在位這麽多年，手下這麽多人，也算是深有識人之明。
性情殘暴有，陰險狡詐的有，徹底的小人有，表麵虛偽之人也有。
但像林末這樣，能把卑鄙，把兩麵三刀擺在明麵說，偏偏還說的很是偉大的，卻是少有。
不過還別說，如若是敵人這樣做，可以說讓人不恥鄙夷。
但換作自己……別說，聽起來還真挺爽的。
兩人繼續將資源供給，以及情報共享的一一細節再次完善敲定。
最後，這才帶著周淵悄然離去。
聽其所言，其似乎要去絕仙盟一趟，去找天赤闇。
林末拿出此前的黃絹翻閱，這算是周文帝所給予的小禮物，有關他一位故人的情報近況。
他此前曾派出大量人力搜尋打探，但一無所獲。
然而後者卻輕鬆將情報收集整理。
不得不承認，即使如今大周算是每況愈下，但終究是赤縣最大的暴力機關。
普通勢力，難以與其比擬。
而能在坐穩其頭目之位的周文帝，也遠非傳聞中那麽昏庸無能。
不僅單人智謀決斷不差，一身武道實力也不弱。
在他感知中，居然有大聖層次。
這在整個萬萬赤縣武夫中，已經算是頂部一圈層了。
不過一想也正常，要真是單純愚鈍，平庸無能之人，也不可能登上那個位置，更在此之上，坐那麽久。
看著兩人身形消失於視野
林末看向自身天賦珠淡藍色光幕。
運點已經從此前突破地解層次的歸零，達到了11點了。
一部分為他自身緩慢增長所得，一部分則是宗內與他地收集獲得而來。
其實積攢速度已經很快了。
隻可惜，如今的他，不比剛突破大聖時，這些運點，對於地解層次，甚至不足以突破一次。
不過好在他如今除了自身勢力收集外，還有其他人的資助
想到這裏，林末從空石戒中取出此前宋仕極贈予，以及周文帝留下的龍門種，洞天鑰，仔細看了看數量，便自己一枚一枚快速吞服起來。
如今的他，甚至不需要咀嚼，直接咽下便是。
沒多久，便將一整五十幾枚龍門種，洞天鑰吞入腹中。
是的，周文帝的確是大手筆，第一筆款子，就比宋仕極等人辛苦籌集的全部還要多。
此時運點增長為78，證明其中有不少洞天鑰，並不是單純的沙界，質量不低。
差不多也夠突破幾次了。
林末心中念頭轉動。
在地解境，突破一次，大概需要耗費十餘運點。
更關鍵的，還需要積累。
不過得益於天傾山，蜀州之行，有海袞與長生道人的資助，他並不缺。
“清涼，你平日，就是這樣使用洞天鑰的嗎？”
就在林末思索時，一旁的李神秀忽地出聲，眉頭皺起，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正常而言，大聖想要入洞天修行，幾乎都要尋找僻靜之地，耗時少則數月，長則數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
而且最難的地方是，入洞天後，需要堪破胎中之謎，能否有收獲，還得看機遇。
而對方則是……直接生吃?
“對，從小就是這樣，我試著改，但改不掉，所幸不是壞事。”林末簡單解釋。
“從小就這樣……不是壞事……”李神秀一時失神，不知道說什麽。
這自然不是壞事，無需入洞天求索，整的就跟磕藥一樣突破，怎麽可能是壞事！
所以怪不得對方能境界突破會越來越快，這也是一部分原因？
李神秀沒有繼續細問，話題一轉：
“你和周……那位所商議之事，並非小事，需謹慎，另外，其也並非如此單純，
如今的友好，隻是因為你的實力，因此與其相交，可以談利益，但不要談感情，要有自己的判斷力。”
“另外，如若真出現，出現我們這樣的人，變成了你的弱點，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自身的冷靜。”他像是在提前鋪墊，暗示道。
林末沉默以對。
他自然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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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台宗是他的羈絆，算是他的弱點。
這也是他們在知曉林末可能沒死，也沒有前來找他的原因。
雙方都有在乎珍視之物。
“放心，不會有這一天的。”林末沉默後，搖搖頭，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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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齊光五十三年，五月。
泰州九渡戰場，赤縣一方，戰場總指揮陳天夕，督軍黃名出麵，與千羽界一方白澤，大淮淮無期於泰淮江前定盟。
正式議和休戰。
其中大淮向大周稱臣，重新定封為淮侯。
千羽界之人，辦理特殊通行證明，可越過九渡戰線，出泰州，入益州。
此次盟約，也被命名為泰淮之盟。舉世頓為嘩然。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方才興起的仙絕盟將趁亂出現搞事時，後者卻悄無聲息，一點聲音也未曾發出。
反倒是泰州莫名出現一個陌生狠人武夫。
猶如瘋子一般，隻要是千羽界之人，不管善惡，不管來曆傳承，見人就殺。
尤愛屠戮實力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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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使得千羽界一方大怒，在派出大批人手的同時，出聲質問赤縣一方，尋求交代。
而就在世人期待後者回應時，結果卻是讓人大失所望。
赤縣九渡戰場總指揮，昔日益州州牧陳天夕親自出麵帶人，與千羽界一方圍剿那所謂狂人。
此舉一出，直接使得大周內，原本異樣的局勢，更為壓抑。
大地上，陰雲匯聚。
此時泰州，九渡，雲溪山脈。
大批周勝軍，千羽界一方修士，布好軍陣陣法，將山脈各個出入口直接封鎖。
經過調查與各類奇異手段，後者已經確定那位狂人便在這雲溪山脈之中。
為決心立威，千羽界一方除卻有大量通幽，洞冥高手外，更是有三位道祖登場。
其中兩人在山脈外封鎖掠陣，另一人，則與赤縣那位總指揮一同入山。
然而此時山脈中的情形，卻是與外人設想的不同。
噗！！
茂密的樹林直接猶如被高速行駛的巨型貨車橫衝直撞般，無數樹幹折斷，大量灰塵衝天而起。
那是一頭身長數十米，長有黑紅白三隻狼首，背生魚鰭的巨型狼獸。
周身更彌漫有大量凝為實質的法力，呈鎖鏈狀的符號紋路在狼首上不斷閃爍。
光是氣息，便將整片山林壓服，就連蟲豸都噤聲。
毫無疑問，這是千羽界祖道修士的祖道真身。
而且其氣機，甚至到達了一個駭人可怖的程度。
隻是此時，其躺在地上，腹部卻在不斷蠕動，三隻狼首麵色驚恐，難以置信，好似在承受某種意想不到的痛苦。
“還要逃麽？或者說，你們以為，可以再受我一擊不死？”
遠處，一個冷漠得，好似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聲音忽地傳遞而來。
聲音越來越大，仿若距離在不斷靠近。
三首巨狼聽到聲音，頓時顫抖起來，掙紮著起身，背部湧起血紅光亮。
三隻狼首眉心，直接出現血色如藤蔓般的符號紋路。
一股子意勁的波動，居然在其身上出現。
使得後者氣息暴漲。
但是其卻依舊死死看著前方。
唰！！
下一刻，白色狼首之上，空間出現扭曲，一道黑色人影直接出現在其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