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就你那些破迷藥能迷倒我?”賀齊舟從一臉錯愕的張秤身後走了出來。


    “那穴道呢?我明明點到的!”天寅越發的不自信起來。


    “你過來再試試吧,我保證不動,再讓你點個十七八下都可以!”賀齊舟被點穴道時早就將真氣灌注全身,聽出天寅出手方向後,瞬間將真氣運到被點的穴位,以天寅的實力,其真氣沒有一絲一毫能攻入體內,除了有點酸麻,根本不會有任何影響。


    “你是怎麽發覺的?”天寅仍是有些不甘心。


    “哼,且不說你那迷藥實在太次,我不用嚐,聞都聞得出來,是不是隻有放酒裏才更好混啊?還有,哪有道家給同門喝酒的?門僮的嘴裏居然有酒氣!不妨再告訴你,若真想聽房中動靜,最好屏住一下呼吸好不好?天寅!論輩分,我好歹也算是你師伯,你這個奸道不僅作惡多端還準備殘害同門長輩,今天看我怎麽清理門戶!”賀齊舟怒道。


    “囉嗦什麽?快點上!”波斯人操了一口純正官話,命令天寅。


    天寅看了看那捂住手腕仍在叫喚的四人,應是腕骨俱斷了,他當然知道自己遠非對手,對波斯人乞求道:“大人,他是全真掌教的親傳弟子,光靠我不行,隻有大家一起上才可能獲勝!”


    賀齊舟可不會傻等他們一起來攻。一手探入袖中,將一枚枚鵝卵石射向仍圍在四周之人。在走出小屋時,他就將一直沒舍得扔掉的那袋從白練山帶出的鵝卵石藏入袖中,以應對對方人多時的圍攻。


    以他現在的內力,石塊激射而出時已經像極了楊戰投擲時的那種氣勢,那四個貿然出手之人,根本沒想到有人會用暗器偷襲,猝不及防品牌下,均被擊斷了腕骨,而這次在對方已有防備的情況下,賀齊舟隻是用力地擲向各人的身軀,也不求什麽精準,慘叫聲一時此起彼伏。


    賀齊舟一邊扔,一邊對張秤和鄭捕頭道:“你們三人往裏間去救人,別讓一個道士跑了,外麵我來對付。”


    張秤也沒有多想,他已經看出賀齊舟雖然年輕,但實力深不可測,再加上救女心切,急忙帶著兩名捕頭從賀齊舟開辟出的通道往內院跑去。


    通過剛才短暫的交手,賀齊舟判斷出天寅不過是初通五脈,而波斯人身邊之人是六脈,賀齊舟射向波斯人的石塊也都被那人擋下了,再看波斯人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實力應該也不弱,但沒有在自己投擲時冒險進攻,更沒有攔住張秤的去路,應該也強不到哪裏。


    天寅一看賀齊舟出手,便快速後退了幾步,賀齊舟擲去的石塊不是被他躲過,就是用長劍格開,但其他人就沒這麽幸運了,等到賀齊舟擲完那一袋子鵝卵石,除了天寅、波斯人和他身邊的護衛完好無事、天寅的兩個師弟受了點輕傷,其他人大多在地上疼得打滾,還有兩人一


    動不動,應該是昏死過去了!


    賀齊舟知道傷不了那幾個高手,所以剩下的石頭,隻針對那些嘍囉,怕他們逃出去報信。


    “好強的四脈!天寅,一起上!”波斯人身邊的護衛見賀齊舟手中再無石塊,也沒有兵刃,還聽出對方隻有四脈,心中倒像是落下一塊巨石,抽出寒光閃閃的腰刀,小心地一步步走近。


    天寅對這名護衛也是頗為忌憚,雖然心中害怕,但仍是持劍從另一個方向向賀齊舟逼近,而那波斯人也有意無意地靠近過來。


    賀齊舟剛剛投擲時其實並沒有使出全力,他並不怕被三人圍攻,更怕的是三人四散逃去,外麵一片漆黑,自己還真沒辦法將人全部抓住。


    “呼”地一聲,一腳踢飛張秤的那名護衛一刀斜劈過來,沒有一絲花哨。


    賀齊舟見過這種招式,薑坻在武舉時也用過,這是軍中經過無數次錘煉的招式,一刀過來,沒有罡風,甚至都感覺不到真氣流動,但越是這樣,賀齊舟越不敢怠慢,後麵是牆,左邊被刀鋒所阻,右邊天寅師兄弟三人持劍蓄勢未動,但最可怕的還是那個亦步亦趨跟進的波斯人,敢一人萬裏經商,必定有其過人之處。賀齊舟看準時機,待刀鋒離自己還到一尺時,忽然矮身上前一步,從下方避過後準備近身攻擊。


    那人對此已有預料,飛起一腳掃向賀齊舟,天寅等人也行動起來,三劍同時刺向賀齊舟腰腹。


    賀齊舟等的就是這一刻,左拳狠狠砸向那名護衛的膝蓋,他也想看看這些日子苦練的結果。


    那名護衛心中暗笑,腿上的功夫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錢,既然你想胳膊擰大腿,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在接近賀齊舟拳頭時腿上真氣驟然暴發。


    而就在此時,護衛身後的波斯人不知何時手裏已經握了一把刃長不足一尺的小彎刀,從其右側斜刺賀齊舟左側的太陽穴,賀齊舟發射暗器時顯現的威力,讓他不敢有一絲大意。


    “嘭!喀、喀!”隨著一聲巨響,馬上又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那護衛慘叫一聲後,單腳跳著向後退去,右小腿在大腿下方蕩來蕩去,整個膝蓋已經完全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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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齊舟沒有時間驚訝自己的功力居然又長進了這麽多,在打中對方膝蓋的同時,人順著對方的腿勁向左飄去,順勢躲過天寅刺來的一劍,與此同時右掌拍向彎刀刀身,那把刀才是真正有威脅的攻勢!


    波斯人沒有時間震驚,變招極快,迅速轉折刀身,鋒刃正對賀齊舟疾速拍來的手掌。


    賀齊舟不敢收手,因為手後麵是自己腦袋,隻能再次使出自己的絕招,三指準確地鉗住刀鋒,同時暗運內力,想將彎刀空手奪下,卻沒想到那波斯人看著瘦瘦高高的樣子,一身蠻力卻大得驚人,而且還會中原的功法,居然是個六脈中境的高手!


    賀齊舟向後一扯之下,那把刀仍然牢牢地掌握在對方手中。波斯人雖驚不亂,順著賀齊舟發力的方向,再次轉折刀身,想一舉削斷對方的食指、中指。


    賀齊舟暗叫不妙,急忙撒手,同時一腳撩向對方小腹。波斯人見識過賀齊舟的一拳之力,如果不退肯定能削去對方二指,但總不能拿性命去搏,便急忙回刀斬向賀齊舟大腿,饒是如此,賀齊舟的手掌仍是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一下子自掌心溢出。


    賀齊舟避開小刀,見那波斯人轉身欲跑,怒氣正盛的賀齊舟又豈容他溜走,如今沒有那六脈護衛的掩護,一把小小彎刀又怎會放在眼裏,一個箭步上前,真武拳如疾風暴雨般傾泄而下,將波斯人逼至牆邊。


    但身後三劍卻緊跟而來,賀齊舟忽然騰空而起,雙掌直撲三名道士,天寅一見不妙,也不出招,直直後退,那兩名師弟修為遠不及他,一時躲避不及,被賀齊舟彈開長劍後,各自中掌倒地。


    那名波斯人倒還真是了得,見一時無法脫身,又是一刀斬向仍在空中的賀齊舟。


    賀齊舟雙掌擊中那兩個道士後,穩住身形,也不躲避刀鋒,隻是連環雙腿踢向斯人頭部,又是以傷換命的招式。


    波斯人無奈再次後退,回刀自守,沒有後顧之憂的賀齊舟一個翻身落地,避開彎刀,這次再沒有給波斯人任何機會,在那波斯人憑著削鐵如泥的彎刀苦苦支撐了二十餘招後,總算被賀齊舟逼得連對三掌。最後一招內力不支,讓賀齊舟帶血的右掌生生印到胸口,傳出肋骨折斷的聲音,胸前衣襟也被自己吐出的鮮血浸濕,若不是賀齊舟想要留下活口,雖然他體格足夠強健,但這一掌也足以要了性命。


    賀齊舟當然沒有忘記天寅,那家夥趁著他在製服波斯人之時,既不敢出手進攻,也不去管滿地的同門,悄無聲息地打開觀門,頭也不回地溜了出去,然後就傳來了馬蹄聲。


    那波斯人的實力絕對不比薑竹差,賀齊舟心中雖急,但還是不敢分心,隻能先用十分的力氣先將那波斯人打成重傷,再看了一眼縮在一旁的斷腿護衛後,便一頭衝出門外,直奔大黃而去,解開韁繩,翻身上馬,一路下山,下山隻有一條路,那天寅逃不遠!


    大黃馬好像明白賀齊舟的心意,撒腿狂奔起來,雖然現在耐力不行了,但速度還在,隻在山間繞過第一個彎,賀齊舟就隱約聽到下方傳來的馬蹄聲,山道頗為平整,但下方的馬匹顯然在夜間不敢快跑,雖然天寅猛抽馬鞭,但那匹馬仍然跑得不快。


    天寅絕望地聽到後方越來越近的馬蹄聲,慌忙在一個轉彎後下馬躲在一處山壁之下,隻是那匹馬也停下來不動了,天寅又狠狠地一腳踹向馬屁股, 那匹馬吃不住痛,長嘶一聲,飛速往山下跑去,陰影中天寅長籲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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