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嫣聽懂了賀齊舟的意思，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心怦怦直跳，低聲道：“我很崇敬韓將軍的，恐怕他未必願意。師兄說不定還會看低我。”</p>
“我敢保證韓將軍如果能收下你這樣的女兒，一定會很開心的，他是個正直的人，你完全可以將他視為師父甚至父親對待，請給他一個照顧女兒的機會吧。至於你師兄，你們可是過命的交情，他怎麽會看低你呢？說不定他的心裏其實一直裝著你呢，就是自己不知道罷了。”</p>
賀齊舟坦言道，但這句話一說完，自己的心中卻是猛地一個悸動，那夜許暮救下自己時，說要娶她為妻，真的僅僅隻是想報恩嗎？為何隻要與許暮在一起，自己總是會有那種輕鬆愉悅的感覺？自己想念許暮的時間為何遠遠超過想小雪的時間呢？</p>
馮嫣道：“我能不能再想一想？”</p>
“不能！”賀齊舟堅決答道：“今夜我就寫一封信，請他收你為義女，麻煩你到肅州時交給他，也拜托你想辦法讓他盡快振作起來，早點養好傷，算是為肅州、為大齊百姓做件好事吧。”</p>
“謝謝你！”馮嫣凝望齊舟，深情說道。接著又極為認真地補了一句:“女人哪有真的想和別人成為兄弟的？那位是在吃醋呢，你，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p>
“我想好了，謝謝你！”賀齊舟堅定說道，兩人都有些釋然，相視一笑。</p>
……</p>
賀齊舟送馮嫣回到客房，本想找齊栩聊上幾句，沒想到齊栩根本就不在房中，馮嫣也不知齊栩去向，無奈隻得告辭離去。</p>
因為地域廣大，賀齊舟單獨被安排了一間客房，回到房中輾轉反側，還是決定出去走走，剛剛過了月中，天上一輪圓月高懸，山穀中微風拂麵，遠較戈壁荒原上的夜風溫和濕潤許多，賀齊舟心中一動，展開身形，往山穀另一端的高山急掠而去……</p>
山穀下並不平坦，一個個平緩的小山包又構成了許多更小的山穀，遠遠看去，大山穀內的草原更像是綠色的波浪，波峰浪穀正飛速地被甩在賀齊舟的身後，前進了十餘裏後，一座大山擋住了去路，山坡上是成片參天的雲杉林，山頂上卻是光禿禿的，一輪碩大的圓月正巧落在上麵，賀齊舟不免駐足賞景，隻是月亮底下似乎有個小黑點……</p>
不對，有個人站在山頂上！賀齊舟心中一喜，加快腳步，從杉林中穿行，直奔那黑點而去。</p>
山並不陡，卻足有二百餘丈高，總算看見了那個負手而立，麵北凝視的身影，果真是齊栩，也不知對方站了多久。</p>
賀齊舟停在對方身後一丈外的斜後方，月光下，山北的大漠一覽無遺，一座座數十丈高的沙山像是無數個洪荒怪物在暗夜中匍匐前行，無邊無際，一直延伸到天涯盡頭。</p>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齊栩並未轉身，冷冰冰地問道。</p>
賀齊舟稍稍平複一下呼吸，道：“我不知道你在哪，隻是問了一句自己會去哪裏，果然就找到你了！我們這是心有</p>
靈犀！”</p>
“滾！”</p>
“許暮……”</p>
“我叫齊栩。”</p>
“好吧齊栩，我想你是誤會我了，能不能聽我為自己澄清兩句。”</p>
賀齊舟見對方沉默不語，顯然是給自己開口的機會，連忙說道：“我的確去過玉門小築，隻是……”</p>
“為何不向秋荻求親？她也是我朋友。”齊栩隻道馮嫣酒後失言，也不意外，強忍著怒意問道。</p>
</p>
“什麽？我們就坐了一會兒……”</p>
“不要臉，別說了，我問你，既然她已經委身於你，為何不娶她？”</p>
“哪裏委身於我啦？我和她就說了幾句話而已，後來是一個胡女進來陪我的，喂我喝春酒……”</p>
“什麽?和你上床，呸呸，過夜的是別人?那為何盛傳秋荻都承認了獻身於你?你這個登徒子，你覺得對得起……對得起小雪嗎?”齊栩一想賀齊舟真的去逛青樓，心中愈發惱恨。</p>
賀齊舟慌忙道：“冤枉啊，我真的隻是和秋荻姑娘說了兩句話，然後有個胡女進屋後，我坐了一夜，再沒去過玉門小築。”</p>
“做了一夜……你，你無恥！你有錢再去嗎？”齊栩都快氣瘋了。</p>
“在椅子上坐的，不不，坐在椅子上一夜，沒碰那女人，你別想歪呀，錢也是蕭寄懷出的……”賀齊舟急得滿頭大汗。</p>
“反正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盡管吹牛好了，我看小雪未必會信。”齊栩雖然仍然質疑，聲音卻是緩和了不少。</p>
“不信就不信吧，隻要你信了就好！”賀齊舟道。</p>
“什麽?你，你不想小雪了?”許暮有些難以置信。</p>
賀齊舟道：“也不是，隻是覺得有人好像比她更適合我，而我卻未必適合她。”</p>
許暮問道：“你這算什麽狗屁話?”</p>
賀齊舟走到齊栩身側，轉頭看向她，正色道：“我仔細想過了，我們才是誌趣相投的一類人，將來就算我投身軍旅，我們仍然可以常伴左右，我不想小雪一直在擔心受怕中度過一生。”</p>
“放屁！你，你怎麽知道小雪不，不能一直和你相伴?”齊栩聽賀齊舟所說已是方寸大亂，也不知自己是驚是喜，隻覺臉上似火燒一般。</p>
“小雪清麗可人，溫文而雅，就像是一朵出水芙蓉，禁不起風霜，哪像你我這種野草雜木，就算是對不住小雪，我也不想負你了，你名字都起成‘齊許’了，你說我還能怎麽樣?我以後就化名許齊吧，許賀，賀許，許舟，周暮，賀暮……反正可以起很多很多。”</p>
“你，你怎麽這麽不要臉，我隻是隨口想了個名字，你才是雜草呢……對了，你說在玉門小築，那胡女喂了你喝春酒，那裏的女子我是見過的，你，你能把持住?”齊栩趕緊岔開話題。</p>
賀齊舟想像著當時的情景，道：“春藥很烈，含了一口，還真是危險，那女人就披了件紗衣，喝了點酒就脫去……”</p>
“你，你</p>
，那你還是那個，那個了！”許暮忍不住就要指著賀齊舟的鼻子開罵了。</p>
賀齊舟忙道：“我，我把酒吐掉了，還在她酒裏下了迷藥，然後用被子將她包好後放床上了，我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一夜。”</p>
“你，你這樣說有人會信嗎?”齊栩恨恨道。</p>
賀齊舟轉到齊栩身前，認真說道：“我相信你會信我的，你知道我不會騙你！”</p>
“我不信。拿什麽證明?”齊栩口氣明顯已經軟了下來。</p>
“沒法證明。”賀齊舟道。</p>
“你不是說春藥很烈嗎?你都吐掉了，又怎麽知道的?”齊栩還是想打消自己的疑慮。</p>
“含著就有感覺，我，唉呀，說了又要被你罵了，反正那個女的喝了點酒，就算被迷暈了，在床上仍是叫喚了半夜，我，我一直在運功調息，後來就影響不到我了。</p>
不過蹊蹺的是，明明留我下來的是秋荻姑娘，但提示我酒裏有問題的也是她，顯然她知道是有人要坑我。</p>
我想，她承認和我有過、有過那個，應該也是受人所迫，所以我也不去解釋什麽，當然也可能越描越黑，你說秋荻是你朋友，下次回京，咱們可以找個機會去問問她。”</p>
齊栩眼神漸漸緩和下來，低聲問道：“你怎麽會去那種地方?真想把京城四美都惹一遍?”</p>
“我哪裏會想起來去那裏啊！是蕭寄懷請我為他餞行，沒想到去的都是文人，人家都是進士，就我一個秀才，害我出盡了醜，沒想到最後秋荻留下的居然是我。”</p>
“那你懷疑是蕭寄懷嘍?這倒是說得通了，不過，不過你不是一直與他不和嗎?為何又接受他的邀請?”齊栩問道。</p>
“他不是出手救了我們嗎?就算再怎麽樣對我，這份恩情，我也還不了啊，再說也沒把我怎麽樣，難道我還去尋仇不成?”賀齊舟道。</p>
齊栩低聲道：“他又不是要救你，算了，以後再說吧，反正對於他你還是要小心點。”</p>
賀齊舟見對方態度緩和，喜道：“許暮，你不生我氣了?”</p>
齊栩馬上厲聲道：“如果我發現你騙我，小心你的狗頭。”</p>
“放心吧，我不會騙你的。”賀齊舟察覺出許暮的色厲內荏，輕輕握住許暮左手，隻覺那隻曾經叱詫風雲的手，握起來居然柔若無骨、冰涼似水，不覺心髒一陣狂跳。</p>
“快放開！”許暮嚇了一跳，渾身微微一顫，半個身子都涼透了，甚至忘了第一時間掙脫，當想起來要抽手時，早已被齊舟緊緊握住。</p>
“你說都擊過多少次掌了?抱都抱過了。坐下來說說你南下的事吧，我也說說我的經曆，還真都不少故事可以說。”賀齊舟再也不肯放過手中的柔荑。</p>
“你混蛋！那你先說。”許暮順著賀齊舟麵向大漠坐下，那隻寬闊有力的手掌正向她傳遞著溫熱，一股莫名的暖意忽然在胸間燃起，隻覺得一種說不出的愜意，手掙紮了兩下還真怕給掙脫了。</p>
“我敢保證韓將軍如果能收下你這樣的女兒，一定會很開心的，他是個正直的人，你完全可以將他視為師父甚至父親對待，請給他一個照顧女兒的機會吧。至於你師兄，你們可是過命的交情，他怎麽會看低你呢？說不定他的心裏其實一直裝著你呢，就是自己不知道罷了。”</p>
賀齊舟坦言道，但這句話一說完，自己的心中卻是猛地一個悸動，那夜許暮救下自己時，說要娶她為妻，真的僅僅隻是想報恩嗎？為何隻要與許暮在一起，自己總是會有那種輕鬆愉悅的感覺？自己想念許暮的時間為何遠遠超過想小雪的時間呢？</p>
馮嫣道：“我能不能再想一想？”</p>
“不能！”賀齊舟堅決答道：“今夜我就寫一封信，請他收你為義女，麻煩你到肅州時交給他，也拜托你想辦法讓他盡快振作起來，早點養好傷，算是為肅州、為大齊百姓做件好事吧。”</p>
“謝謝你！”馮嫣凝望齊舟，深情說道。接著又極為認真地補了一句:“女人哪有真的想和別人成為兄弟的？那位是在吃醋呢，你，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p>
“我想好了，謝謝你！”賀齊舟堅定說道，兩人都有些釋然，相視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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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齊舟送馮嫣回到客房，本想找齊栩聊上幾句，沒想到齊栩根本就不在房中，馮嫣也不知齊栩去向，無奈隻得告辭離去。</p>
因為地域廣大，賀齊舟單獨被安排了一間客房，回到房中輾轉反側，還是決定出去走走，剛剛過了月中，天上一輪圓月高懸，山穀中微風拂麵，遠較戈壁荒原上的夜風溫和濕潤許多，賀齊舟心中一動，展開身形，往山穀另一端的高山急掠而去……</p>
山穀下並不平坦，一個個平緩的小山包又構成了許多更小的山穀，遠遠看去，大山穀內的草原更像是綠色的波浪，波峰浪穀正飛速地被甩在賀齊舟的身後，前進了十餘裏後，一座大山擋住了去路，山坡上是成片參天的雲杉林，山頂上卻是光禿禿的，一輪碩大的圓月正巧落在上麵，賀齊舟不免駐足賞景，隻是月亮底下似乎有個小黑點……</p>
不對，有個人站在山頂上！賀齊舟心中一喜，加快腳步，從杉林中穿行，直奔那黑點而去。</p>
山並不陡，卻足有二百餘丈高，總算看見了那個負手而立，麵北凝視的身影，果真是齊栩，也不知對方站了多久。</p>
賀齊舟停在對方身後一丈外的斜後方，月光下，山北的大漠一覽無遺，一座座數十丈高的沙山像是無數個洪荒怪物在暗夜中匍匐前行，無邊無際，一直延伸到天涯盡頭。</p>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齊栩並未轉身，冷冰冰地問道。</p>
賀齊舟稍稍平複一下呼吸，道：“我不知道你在哪，隻是問了一句自己會去哪裏，果然就找到你了！我們這是心有</p>
靈犀！”</p>
“滾！”</p>
“許暮……”</p>
“我叫齊栩。”</p>
“好吧齊栩，我想你是誤會我了，能不能聽我為自己澄清兩句。”</p>
賀齊舟見對方沉默不語，顯然是給自己開口的機會，連忙說道：“我的確去過玉門小築，隻是……”</p>
“為何不向秋荻求親？她也是我朋友。”齊栩隻道馮嫣酒後失言，也不意外，強忍著怒意問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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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我們就坐了一會兒……”</p>
“不要臉，別說了，我問你，既然她已經委身於你，為何不娶她？”</p>
“哪裏委身於我啦？我和她就說了幾句話而已，後來是一個胡女進來陪我的，喂我喝春酒……”</p>
“什麽?和你上床，呸呸，過夜的是別人?那為何盛傳秋荻都承認了獻身於你?你這個登徒子，你覺得對得起……對得起小雪嗎?”齊栩一想賀齊舟真的去逛青樓，心中愈發惱恨。</p>
賀齊舟慌忙道：“冤枉啊，我真的隻是和秋荻姑娘說了兩句話，然後有個胡女進屋後，我坐了一夜，再沒去過玉門小築。”</p>
“做了一夜……你，你無恥！你有錢再去嗎？”齊栩都快氣瘋了。</p>
“在椅子上坐的，不不，坐在椅子上一夜，沒碰那女人，你別想歪呀，錢也是蕭寄懷出的……”賀齊舟急得滿頭大汗。</p>
“反正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盡管吹牛好了，我看小雪未必會信。”齊栩雖然仍然質疑，聲音卻是緩和了不少。</p>
“不信就不信吧，隻要你信了就好！”賀齊舟道。</p>
“什麽?你，你不想小雪了?”許暮有些難以置信。</p>
賀齊舟道：“也不是，隻是覺得有人好像比她更適合我，而我卻未必適合她。”</p>
許暮問道：“你這算什麽狗屁話?”</p>
賀齊舟走到齊栩身側，轉頭看向她，正色道：“我仔細想過了，我們才是誌趣相投的一類人，將來就算我投身軍旅，我們仍然可以常伴左右，我不想小雪一直在擔心受怕中度過一生。”</p>
“放屁！你，你怎麽知道小雪不，不能一直和你相伴?”齊栩聽賀齊舟所說已是方寸大亂，也不知自己是驚是喜，隻覺臉上似火燒一般。</p>
“小雪清麗可人，溫文而雅，就像是一朵出水芙蓉，禁不起風霜，哪像你我這種野草雜木，就算是對不住小雪，我也不想負你了，你名字都起成‘齊許’了，你說我還能怎麽樣?我以後就化名許齊吧，許賀，賀許，許舟，周暮，賀暮……反正可以起很多很多。”</p>
“你，你怎麽這麽不要臉，我隻是隨口想了個名字，你才是雜草呢……對了，你說在玉門小築，那胡女喂了你喝春酒，那裏的女子我是見過的，你，你能把持住?”齊栩趕緊岔開話題。</p>
賀齊舟想像著當時的情景，道：“春藥很烈，含了一口，還真是危險，那女人就披了件紗衣，喝了點酒就脫去……”</p>
“你，你</p>
，那你還是那個，那個了！”許暮忍不住就要指著賀齊舟的鼻子開罵了。</p>
賀齊舟忙道：“我，我把酒吐掉了，還在她酒裏下了迷藥，然後用被子將她包好後放床上了，我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一夜。”</p>
“你，你這樣說有人會信嗎?”齊栩恨恨道。</p>
賀齊舟轉到齊栩身前，認真說道：“我相信你會信我的，你知道我不會騙你！”</p>
“我不信。拿什麽證明?”齊栩口氣明顯已經軟了下來。</p>
“沒法證明。”賀齊舟道。</p>
“你不是說春藥很烈嗎?你都吐掉了，又怎麽知道的?”齊栩還是想打消自己的疑慮。</p>
“含著就有感覺，我，唉呀，說了又要被你罵了，反正那個女的喝了點酒，就算被迷暈了，在床上仍是叫喚了半夜，我，我一直在運功調息，後來就影響不到我了。</p>
不過蹊蹺的是，明明留我下來的是秋荻姑娘，但提示我酒裏有問題的也是她，顯然她知道是有人要坑我。</p>
我想，她承認和我有過、有過那個，應該也是受人所迫，所以我也不去解釋什麽，當然也可能越描越黑，你說秋荻是你朋友，下次回京，咱們可以找個機會去問問她。”</p>
齊栩眼神漸漸緩和下來，低聲問道：“你怎麽會去那種地方?真想把京城四美都惹一遍?”</p>
“我哪裏會想起來去那裏啊！是蕭寄懷請我為他餞行，沒想到去的都是文人，人家都是進士，就我一個秀才，害我出盡了醜，沒想到最後秋荻留下的居然是我。”</p>
“那你懷疑是蕭寄懷嘍?這倒是說得通了，不過，不過你不是一直與他不和嗎?為何又接受他的邀請?”齊栩問道。</p>
“他不是出手救了我們嗎?就算再怎麽樣對我，這份恩情，我也還不了啊，再說也沒把我怎麽樣，難道我還去尋仇不成?”賀齊舟道。</p>
齊栩低聲道：“他又不是要救你，算了，以後再說吧，反正對於他你還是要小心點。”</p>
賀齊舟見對方態度緩和，喜道：“許暮，你不生我氣了?”</p>
齊栩馬上厲聲道：“如果我發現你騙我，小心你的狗頭。”</p>
“放心吧，我不會騙你的。”賀齊舟察覺出許暮的色厲內荏，輕輕握住許暮左手，隻覺那隻曾經叱詫風雲的手，握起來居然柔若無骨、冰涼似水，不覺心髒一陣狂跳。</p>
“快放開！”許暮嚇了一跳，渾身微微一顫，半個身子都涼透了，甚至忘了第一時間掙脫，當想起來要抽手時，早已被齊舟緊緊握住。</p>
“你說都擊過多少次掌了?抱都抱過了。坐下來說說你南下的事吧，我也說說我的經曆，還真都不少故事可以說。”賀齊舟再也不肯放過手中的柔荑。</p>
“你混蛋！那你先說。”許暮順著賀齊舟麵向大漠坐下，那隻寬闊有力的手掌正向她傳遞著溫熱，一股莫名的暖意忽然在胸間燃起，隻覺得一種說不出的愜意，手掙紮了兩下還真怕給掙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