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齊舟沒想到昌達居然是和他哥哥一樣的爽快人，急忙道：“等等，不是說十匹馬嗎?你們原先捕到三匹，我們有兩匹，再加上我的同伴和你那裏各兩匹，一共是九匹，這樣總可以向周廷交待了吧。”</p>
迪力搖頭道：“沒用的，大周和西域有一條商路會通過我們部落，雖然不要我們納稅，但每次周廷的人路過這裏，吃喝糧草都是我們出的，那個夏州刺史向來說一不二，如果我們少出了一斤糧食，他至少要罰去我們十斤，所以這次他說的那些數目，我們必須要出到，就算馬湊齊了我們也過不了關。”</p>
許暮問道：“那你們還差多少?準備怎麽應對呢?”</p>
迪力猶豫了一下，昌達在一旁急道：“大哥，你說呀，你們最後有沒有討論出結果來?”</p>
迪力道：“我們收藏的幹草算下來還有不到三萬斤，麵粉是用牲畜和大周換的，加起來隻有八千斤左右，因為天旱，需保護草地，這兩年已經宰了一半的羊，目前五個營地加起來也不過三千多隻。</p>
我們還有一千多口人、幾百匹馬和數千頭牲畜需要過冬，大家也沒多少金銀，如果將草和麵粉都交出去，那我們克吉族算是完了。</p>
所以我們想，是不是往西北繞過阿爾泰山，去西域碰碰運氣，說不定哪個小國願意收留我們，我們這裏人人是放牧的好手。”</p>
“這行不通啊！且不說隻要有一個國主起了壞心，我們就會滅族了，光是大周派個兩三百追兵，我們就會完蛋，上千裏的路程既沒什麽象樣的草場，道路崎嶇我們又走不快，哪裏逃得出周騎的魔掌?不成，不成！”</p>
“有一多半人也是這麽想的，那你說怎麽辦?”迪力已經不勝其煩了。</p>
“要不並入他們大周的版圖?我們獻了土地，成為了他們的子民，難道他們還會對我們這樣嗎?”昌達問道。</p>
迪力道：“你也知道，他們要的是天駒，其次是我們的女孩，如果真想要這麽貧瘠的草地，不是眨個眼就做到了?”</p>
“多說也沒用，等他們人來了再求求情吧，看看能不能通融一段時日，如果能下兩場雨，說不定我們不用這麽多幹草也能過冬。”昌達道。</p>
“還能怎麽辦呢?誰叫我們這麽弱小。”迪力無奈搖頭。</p>
許暮道：“我有一個想法，你們願不願意考慮一下?”</p>
昌達眼睛一亮，問道：“你說說看。”</p>
“你們全族隨我們穿過阿爾泰山，再往南穿過四百裏沙漠，到我們大齊去吧，隻是大齊沒什麽大的草場，我想你們中的四分之一可以安排到沙漠南邊的安西馬場，另外的人我再想辦法安排到其他地方，或者給你們一片耕種的土地定居下來……”</p>
</p>
迪力道：“駱駝是無法穿過那片石林的，有些地方太窄了。”</p>
“的確，”許暮道：“南麵山中還有條險路，隻有馬可以通過，你們要放棄駝駱和營帳！”</p>
昌達道：“聽說齊人狡詐善變，不要誤會，不是說你們哦，我怕……”</p>
許暮道：“哪裏都有好人壞人，你們願意相信我，我可以想辦法讓你們大部分人在大齊不失體麵地活下去。至於是否富足和能否繼續以你們現在的方式生活，說實話，我不敢保證。”</p>
賀齊舟忙道：“是啊，還是活下去要緊，你們趕快考慮一下吧。”</p>
迪力和昌達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兩人招呼議事之人進入帳中，又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吵，半個時辰後，迪力無力地走了出來，對賀許二道：</p>
“你們快跟昌達的人走吧，到了營地後和你們的同伴連夜去‘斜門’那裏，昌達會派人帶你們進去的。當初我們不願意西遷，就是不想和本族人分開，也不想離開這片土地，其實這些事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你們不來，這些劫難照樣會降臨到我們頭上，所以，請無須介懷，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p>
賀齊舟和許暮想要再次送出天駒，但迪力和昌達就是不願接受，兩人隻能收拾好行李，跟著昌達的一名隨從往其營地趕去。一行三人往北才跑出兩三裏，便見東方煙塵突起，遠遠可見是一個幾十人的馬隊正朝營地疾馳而去。</p>
昌達的隨從急忙催促兩人快走，他們的坐騎如果被周人看見，那可是不得了的事了。</p>
兩人無奈繼續北行，昌達的營地在這片草原的最北端，離迪力的營地約四十裏，三人又走了十餘裏，賀許二人心事重重，越走越慢，那隨從不懂漢話，隻是一味催促，天色將暗，他的任務是要帶著所有齊人連夜趕去阿爾泰山，如果是這樣的走法，不知何時才能走到。</p>
賀齊舟和許暮互相看了一眼，心有靈犀地停了下來，然後叫了聲前方的那名隨從，便調轉馬頭，全速奔向迪力的營地而去</p>
……</p>
送走賀齊舟和許暮，朝廷的人轉眼便至，迪力昌達等十餘個部落首領都到營地外圍迎接來人。</p>
來的是地方官府上的兩人和五十個全副武裝的周朝騎兵，騎兵另外還帶了五十匹精壯的駿馬，標準的一人兩騎配置，挑出其中的任何一匹軍馬都不亞於他們部落最頂尖的公馬。</p>
迪力認出地方官是東鄰興和縣的縣令龐可，三天兩頭會到部落裏來揩點油，也不能得罪了他，便堆起笑臉迎向龐可，沒想到龐可扳著臉，讓迪力請族長趕快出來，說是天兵已至，豈可輕慢？然後一臉諂媚地迎向剛剛下馬的軍官。</p>
迪力認得出那是百戶的著裝，與龐可相同品秩，為何那龐可要對此人如此諂媚？不過現在有事要求人，也隻能忍下一口惡氣，讓人去叫來母親。</p>
那名軍官直到迪力母親到了之後，才倨傲地隨族長一行進入大帳，不由分說就坐到族長的寶座上，五十名士兵，一半入了大帳，一半在外警戒，軍官也不讓克吉族人落座，因得知隻有迪力兄弟會漢話，便向正攙扶著族長的迪力問道：“馬和東西都準備</p>
好了嗎？”</p>
迪力道：“回大人，因為天旱，天駒要比往常少很多，不過我們已經捕足了五匹……”</p>
那軍官忽然勃然大怒，一拍椅背，對著縣令暴喝道：“不是三令五申關照先取十匹嗎？你讓我們怎麽向上麵交待？”</p>
龐可嚇得地即跪了下來，道：“下，下官並不管此事，貢馬一直由刺史大人親自負責，聽說上午還派人還催過他們……”</p>
“滾一邊去！”軍官踢開身前的縣令，對著迪力冷笑道：“既然沒本事捉到馬，那叫你們族裏十二歲以下的女孩都過來，五人抵一匹馬，我先挑二十五個，明天日落前有多少匹馬，贖回多少個人！”</p>
“大人，您不能這樣啊！我們先祖和大周皇帝可是約定過每年上繳五匹的呀……”昌達衝上前去，急著說道。</p>
那軍官身邊的衛士一腳將昌達踢翻，可能是用上了陰勁，昌達偌大一個人竟無法站起，還是在兩個族人的攙扶下才勉強站住，一張胖臉都疼得扭曲變形了。</p>
“我問話了你們再開口，懂了沒有？”軍官陰惻惻地說道：“女孩的事你們馬上去準備，我看營地這麽小，也挑不出幾個人來，讓其他營地的人趕快送人過來，除了馬，也隻有你們克吉族的女人拿得出手。我問你，糧草準備得怎麽樣了？”</p>
迪力強忍怒意答道：“我們最多隻能拿出五千斤幹草，兩千斤麵粉，羊可以出三百頭，再多的話我們族人就沒法過冬了。”</p>
軍官好像對此也在意料之中，陰狠地掃視了一下大帳，沉聲道：“隻有這裏幹旱嗎？齊人馬上就要進攻了，我們拚了命來守護你們，百姓也忍著饑餓來支持朝廷，你們卻不顧朝廷給了你們這麽大一片牧場，隻顧著自己，有這麽對待恩人的嗎？”</p>
“那是我們自……”迪力想說那是克吉人的草場，卻被軍官一個眼神嚇得生生將話吞入肚中。</p>
軍官繼續道：</p>
“我們此次過境，也是為了你們克吉族能長久、平安地生活下去，你們仔細聽好了，人和糧草一樣都不能少，這塊營地我們也要征用兩天，看樣子你們剛才是在議事吧，那正好，各個營地管事之人留下來，其他所有人都去相鄰營地住兩天。</p>
明天帶齊我們要的東西，選出十個熟悉通往西域路徑的向導和我們同行，我們後天一早就走，放心吧，大周也不會虧待了你們，如果事情辦得順利，會給你們部落應有的補償。”</p>
迪力麵如死灰地將軍官所言又用克吉族語言說了一遍，帳中一時陷入死寂。</p>
老族長推開迪力，上前走到那軍官三四步前，一字一頓地開口說了幾句話，迪力猶豫了一下，還是用漢語複述道：“我們吉克族世代居住於此，並不欠大周任何東西，我不知道這次要我們提供這麽多東西是不是皇帝的意思，如果將我們逼上絕路，以後也沒人再為大周捕捉天駒了，請將軍再向上麵請示一下，給我們留一條活路。”</p>
迪力搖頭道：“沒用的，大周和西域有一條商路會通過我們部落，雖然不要我們納稅，但每次周廷的人路過這裏，吃喝糧草都是我們出的，那個夏州刺史向來說一不二，如果我們少出了一斤糧食，他至少要罰去我們十斤，所以這次他說的那些數目，我們必須要出到，就算馬湊齊了我們也過不了關。”</p>
許暮問道：“那你們還差多少?準備怎麽應對呢?”</p>
迪力猶豫了一下，昌達在一旁急道：“大哥，你說呀，你們最後有沒有討論出結果來?”</p>
迪力道：“我們收藏的幹草算下來還有不到三萬斤，麵粉是用牲畜和大周換的，加起來隻有八千斤左右，因為天旱，需保護草地，這兩年已經宰了一半的羊，目前五個營地加起來也不過三千多隻。</p>
我們還有一千多口人、幾百匹馬和數千頭牲畜需要過冬，大家也沒多少金銀，如果將草和麵粉都交出去，那我們克吉族算是完了。</p>
所以我們想，是不是往西北繞過阿爾泰山，去西域碰碰運氣，說不定哪個小國願意收留我們，我們這裏人人是放牧的好手。”</p>
“這行不通啊！且不說隻要有一個國主起了壞心，我們就會滅族了，光是大周派個兩三百追兵，我們就會完蛋，上千裏的路程既沒什麽象樣的草場，道路崎嶇我們又走不快，哪裏逃得出周騎的魔掌?不成，不成！”</p>
“有一多半人也是這麽想的，那你說怎麽辦?”迪力已經不勝其煩了。</p>
“要不並入他們大周的版圖?我們獻了土地，成為了他們的子民，難道他們還會對我們這樣嗎?”昌達問道。</p>
迪力道：“你也知道，他們要的是天駒，其次是我們的女孩，如果真想要這麽貧瘠的草地，不是眨個眼就做到了?”</p>
“多說也沒用，等他們人來了再求求情吧，看看能不能通融一段時日，如果能下兩場雨，說不定我們不用這麽多幹草也能過冬。”昌達道。</p>
“還能怎麽辦呢?誰叫我們這麽弱小。”迪力無奈搖頭。</p>
許暮道：“我有一個想法，你們願不願意考慮一下?”</p>
昌達眼睛一亮，問道：“你說說看。”</p>
“你們全族隨我們穿過阿爾泰山，再往南穿過四百裏沙漠，到我們大齊去吧，隻是大齊沒什麽大的草場，我想你們中的四分之一可以安排到沙漠南邊的安西馬場，另外的人我再想辦法安排到其他地方，或者給你們一片耕種的土地定居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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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力道：“駱駝是無法穿過那片石林的，有些地方太窄了。”</p>
“的確，”許暮道：“南麵山中還有條險路，隻有馬可以通過，你們要放棄駝駱和營帳！”</p>
昌達道：“聽說齊人狡詐善變，不要誤會，不是說你們哦，我怕……”</p>
許暮道：“哪裏都有好人壞人，你們願意相信我，我可以想辦法讓你們大部分人在大齊不失體麵地活下去。至於是否富足和能否繼續以你們現在的方式生活，說實話，我不敢保證。”</p>
賀齊舟忙道：“是啊，還是活下去要緊，你們趕快考慮一下吧。”</p>
迪力和昌達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兩人招呼議事之人進入帳中，又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吵，半個時辰後，迪力無力地走了出來，對賀許二道：</p>
“你們快跟昌達的人走吧，到了營地後和你們的同伴連夜去‘斜門’那裏，昌達會派人帶你們進去的。當初我們不願意西遷，就是不想和本族人分開，也不想離開這片土地，其實這些事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你們不來，這些劫難照樣會降臨到我們頭上，所以，請無須介懷，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p>
賀齊舟和許暮想要再次送出天駒，但迪力和昌達就是不願接受，兩人隻能收拾好行李，跟著昌達的一名隨從往其營地趕去。一行三人往北才跑出兩三裏，便見東方煙塵突起，遠遠可見是一個幾十人的馬隊正朝營地疾馳而去。</p>
昌達的隨從急忙催促兩人快走，他們的坐騎如果被周人看見，那可是不得了的事了。</p>
兩人無奈繼續北行，昌達的營地在這片草原的最北端，離迪力的營地約四十裏，三人又走了十餘裏，賀許二人心事重重，越走越慢，那隨從不懂漢話，隻是一味催促，天色將暗，他的任務是要帶著所有齊人連夜趕去阿爾泰山，如果是這樣的走法，不知何時才能走到。</p>
賀齊舟和許暮互相看了一眼，心有靈犀地停了下來，然後叫了聲前方的那名隨從，便調轉馬頭，全速奔向迪力的營地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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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賀齊舟和許暮，朝廷的人轉眼便至，迪力昌達等十餘個部落首領都到營地外圍迎接來人。</p>
來的是地方官府上的兩人和五十個全副武裝的周朝騎兵，騎兵另外還帶了五十匹精壯的駿馬，標準的一人兩騎配置，挑出其中的任何一匹軍馬都不亞於他們部落最頂尖的公馬。</p>
迪力認出地方官是東鄰興和縣的縣令龐可，三天兩頭會到部落裏來揩點油，也不能得罪了他，便堆起笑臉迎向龐可，沒想到龐可扳著臉，讓迪力請族長趕快出來，說是天兵已至，豈可輕慢？然後一臉諂媚地迎向剛剛下馬的軍官。</p>
迪力認得出那是百戶的著裝，與龐可相同品秩，為何那龐可要對此人如此諂媚？不過現在有事要求人，也隻能忍下一口惡氣，讓人去叫來母親。</p>
那名軍官直到迪力母親到了之後，才倨傲地隨族長一行進入大帳，不由分說就坐到族長的寶座上，五十名士兵，一半入了大帳，一半在外警戒，軍官也不讓克吉族人落座，因得知隻有迪力兄弟會漢話，便向正攙扶著族長的迪力問道：“馬和東西都準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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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力道：“回大人，因為天旱，天駒要比往常少很多，不過我們已經捕足了五匹……”</p>
那軍官忽然勃然大怒，一拍椅背，對著縣令暴喝道：“不是三令五申關照先取十匹嗎？你讓我們怎麽向上麵交待？”</p>
龐可嚇得地即跪了下來，道：“下，下官並不管此事，貢馬一直由刺史大人親自負責，聽說上午還派人還催過他們……”</p>
“滾一邊去！”軍官踢開身前的縣令，對著迪力冷笑道：“既然沒本事捉到馬，那叫你們族裏十二歲以下的女孩都過來，五人抵一匹馬，我先挑二十五個，明天日落前有多少匹馬，贖回多少個人！”</p>
“大人，您不能這樣啊！我們先祖和大周皇帝可是約定過每年上繳五匹的呀……”昌達衝上前去，急著說道。</p>
那軍官身邊的衛士一腳將昌達踢翻，可能是用上了陰勁，昌達偌大一個人竟無法站起，還是在兩個族人的攙扶下才勉強站住，一張胖臉都疼得扭曲變形了。</p>
“我問話了你們再開口，懂了沒有？”軍官陰惻惻地說道：“女孩的事你們馬上去準備，我看營地這麽小，也挑不出幾個人來，讓其他營地的人趕快送人過來，除了馬，也隻有你們克吉族的女人拿得出手。我問你，糧草準備得怎麽樣了？”</p>
迪力強忍怒意答道：“我們最多隻能拿出五千斤幹草，兩千斤麵粉，羊可以出三百頭，再多的話我們族人就沒法過冬了。”</p>
軍官好像對此也在意料之中，陰狠地掃視了一下大帳，沉聲道：“隻有這裏幹旱嗎？齊人馬上就要進攻了，我們拚了命來守護你們，百姓也忍著饑餓來支持朝廷，你們卻不顧朝廷給了你們這麽大一片牧場，隻顧著自己，有這麽對待恩人的嗎？”</p>
“那是我們自……”迪力想說那是克吉人的草場，卻被軍官一個眼神嚇得生生將話吞入肚中。</p>
軍官繼續道：</p>
“我們此次過境，也是為了你們克吉族能長久、平安地生活下去，你們仔細聽好了，人和糧草一樣都不能少，這塊營地我們也要征用兩天，看樣子你們剛才是在議事吧，那正好，各個營地管事之人留下來，其他所有人都去相鄰營地住兩天。</p>
明天帶齊我們要的東西，選出十個熟悉通往西域路徑的向導和我們同行，我們後天一早就走，放心吧，大周也不會虧待了你們，如果事情辦得順利，會給你們部落應有的補償。”</p>
迪力麵如死灰地將軍官所言又用克吉族語言說了一遍，帳中一時陷入死寂。</p>
老族長推開迪力，上前走到那軍官三四步前，一字一頓地開口說了幾句話，迪力猶豫了一下，還是用漢語複述道：“我們吉克族世代居住於此，並不欠大周任何東西，我不知道這次要我們提供這麽多東西是不是皇帝的意思，如果將我們逼上絕路，以後也沒人再為大周捕捉天駒了，請將軍再向上麵請示一下，給我們留一條活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