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臉沒法見人。”許暮不再掙紮，低聲說道。</p>
“這有什麽，看另一邊就行了……開玩笑，開玩笑。”賀齊舟見許暮正在掐自己耳朵，急忙說道：“我真不介意，其實我好好想過了，從江陵府的時候開始，隻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覺得特別安心，也特別開心，尤其是在殿試時知道你是個女的，我真的又動心了，雖然小雪也曾讓我怦然心動，但我會像我義父那樣，隻娶一人為妻，我覺得你比小雪更適合我！隻要我們聯手，區區砂毒有何可怕！”</p>
“那我要是沒法堅持下去怎麽辦?雖然我敬佩那些生死相隨的愛侶，但也鄙視那些因為愛侶過世而不敢活下去的人，你，你會怎麽辦呢?”許暮仍是擔心賀齊舟因為自己而放棄求生的意誌。</p>
賀齊舟將許暮的頭捧起，隔了不到一尺的距離，盯著對方的眼睛說道：“隻要你還活著，我們就生死與共！我不會考慮任何你我死了之後的事情。黃荃爺爺說過，三分靠藥，七分靠人，隻要求生意誌堅定，人不會輕易就死去的！我現在是你的大夫，你是我的病人，我們一心求活，如何！”</p>
</p>
“好！我再也不說那種喪氣話了，去弄些水來，將我的麵皮取下來……”許暮眼中浮現笑意，因為她已經看出賀齊舟不是那種怯懦的人，而她也不是。正待賀齊舟想要離去之時，洞外忽然傳來數聲狼嚎，遠近都有，最近的就在二十餘丈下的湖岸邊了，然後就是青駒不停地嘶吼，聽聲音好像是往山坡上方邊跑邊叫。</p>
賀齊舟道：“可能是被我滴在洞外的血引來的，我去看看，再在外邊洞口生堆火應該就沒事了。”可正待離去，卻聽狼嚎聲變了個味，竟然在迅速地遠去，而那青駒仍在不停地嘶吼，聲音竟是越來越急促。</p>
賀齊舟扶許暮靠著洞壁坐下，正欲出洞一看，沒想到許暮發出尖利地一聲驚叫：“蛇——”手指顫巍巍地指向洞口頂端。</p>
賀齊舟從未見許暮如此害怕過，即便是那日在石林裏見到那隨風飄蕩的蛇蛻也不似現在這般驚恐，急忙依手指方向轉頭看去，一眼看去，頓時驚出一身冷汗！</p>
火光照射之下，洞口頂端探出一個灰白色的巨大蛇頭，蛇頭最寬處赫然超過了一尺，接近兩尺長的蛇信就像一柄血紅的魚叉，正迅速地在口中來回伸縮，因為外麵的洞並未燃起火堆，無法看清尚在外麵山洞的龐大蛇身。</p>
巨蛇一雙大如橙子的豎瞳黑中帶金，正隔著火堆居高臨下地盯著洞內最深處的賀齊舟和許暮，大概是忌憚火堆，並沒有馬上發動攻擊，而是緩緩地沿一側洞壁從上向下遊了進來，露出越來越粗，越來越長的蛇身……。</p>
賀齊舟雖驚不亂，一個翻滾從堆放的行李處拔出那柄傷痕累累的欺霜劍，然這緩緩站起麵向那條大得逆天的巨蟒，應該就是克吉人所說的山神，沒想到“運氣”這麽好，進山第一天就碰到“真身”了。</p>
巨蛇一下</p>
子被賀齊舟的動作吸引，將蛇頭對準了已經起身的賀齊舟，賀齊舟默默看著已經遊入洞中約四五丈的巨蛇，最寬的地方足有大水缸那麽粗，直徑快要接近三尺了，蛇頭自洞頂懸空落下一丈多，然後微微向後縮回幾尺，蛇信伸縮得更加迅速……</p>
賀齊舟從小在山中打獵玩耍，見慣了蛇類出擊，當然看得出那巨蟒馬上就要展開攻擊，便微微蜷起身子，握緊寶劍，就等著那巨蟒一擊後出劍。心中暗道，現在體內仍可集起三成真氣，對付一條大蛇應該還不在話下！</p>
果然被賀齊舟料中，灰白色的大蟒其上半身如射出的箭一般直直射向早就恭候著它的賀齊舟，巨大的蛇口從身子彈出的那一刻就開始張開，到離賀齊舟不足三尺的地方時完全張到了最大，上下頜密密麻麻的牙齒，整齊地排列在張開後足有二尺多的蛇口之中，駭人的瞳仁微微收縮，似乎準備享受這唾手可得的食物。</p>
賀齊舟原本想要等蛇進攻後側身一劍斬去其頭顱，隻是沒想到看似笨重的巨蛇進擊速度會如此之快，想要移步時已經完全閃不出身位，隻得就地一個打滾，翻身後一劍砍向差不多頸後一丈處的蛇身。雖然出劍的力度比站定時自然要小了許多，但想著斬開幾寸深的傷口應該沒有問題，說不定一劍就能斬到脊骨。</p>
再次出乎賀齊舟意料的是，削鐵如泥的寶劍隻是斬斷了兩片巴掌大小的蛇鱗，有些吃痛的大蟒沒想到獵物如此靈活，立即回頭一口咬來。</p>
賀齊舟已經清楚巨蟒的敏捷程度，出劍時就想好了後招，料到大蟒會轉頭進攻，看也不看回頭就是一劍反劈，這一劍已經用上能使出的最大力量，而且對準巨蟒的是欺霜劍沒有那個大缺口的刃麵。</p>
因為這一劍立足很穩，賀齊舟全力一擊，等著被巨蟒飛濺的蛇血淋滿全身。</p>
“當”地一聲，寶劍正中巨蟒天靈蓋的位置，發出一聲如金屬撞擊的聲音，隻是蛇頭並未因此一劈兩半，而是在一劍巨大的下壓力量下重重落地，蛇頭落地時也在前衝的過程中撞上賀齊舟雙腿，賀齊舟被撞得向前撲倒，一個翻身，從蛇背上滾過，又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隻是此時心中真正開始驚恐起來！</p>
一直悄無聲息的巨蟒此時已然暴怒，前半身一下立起來將近兩丈，低頭朝著賀齊舟怒吼一聲，血盆大口中發出一陣腥臭，嗅覺麻木的賀齊舟都聞到了那令人作嘔的味道，也瞬間明白，一開始進洞時隱約聞到的就是這股味道，原來這是進了巨蟒的巢穴！</p>
巨蟒的整個身子都已經進入了三丈見方的石洞，距離中間的火堆不過數尺，在靠近洞口的地方不段扭動著調整姿勢，漸漸盤成一團，蛇頭又往上升起了數尺。</p>
賀齊舟粗看一眼，這條蛇至少有八九丈這麽長，也不知活了幾百年，顯然吃過人類，所以不怎麽懼火，剛才那震得自己手腕發酸的一劍居然隻在巨蛇頭頂上留下一道白痕，難道挖坑砍柴又把</p>
劍弄鈍了?</p>
“頭頂是它最硬的地方，試試腹部！”緊貼牆上的許暮克服天生對蛇的恐懼，提醒賀齊舟道。</p>
賀齊舟看著不斷調整身形的巨蛇說道：“嗯，可這畜生吃過痛之後把蛇腹都藏起來了，看它樣子像是要堵死出口，我刺它兩劍試試，你靠著牆別動！”雖然語氣仍然淡定，但自己也知道憑現在的狀況很難對付這條蛇！</p>
賀齊舟不等巨蛇發難，在其扭頭調整麵對自己的方向時，一個箭步，一劍斬向團在地上的蛇身，巨蛇理都沒理，又是居高臨下咬向賀齊舟腰間，賀齊舟正是想誘巨蛇進攻，見其上當，猛地跨步踏在蛇身上，輕輕一躍，一劍朝離頭部約兩丈左右的腹部刺去，那是按尋常蛇類估算的七寸位置，賀齊舟決定冒一下險，和巨蛇再拚一下速度。</p>
巨蛇似乎不願腹部受擊，支起的蛇身轉了個向，以背部迎擊，而向下攻擊的蛇頭不可思議地扭轉過來撲向已經躍在半空中的賀齊舟。</p>
賀齊舟的劍尖觸及蛇背後並未刺穿蛇鱗，在巨蛇的顫動中，貼身劃過蛇背，身在半空的賀齊舟眼見無法躲開巨蛇的大口，淩空一腳踢中蛇的下顎，團身向下，再持劍朝盤成一團的蛇身刺去。</p>
蛇頭被踢得向上揚起，接連出擊未果讓巨蛇有些發狂，竟然嘩地一下散開地上盤著的蛇身，也不顧身體撞上火堆，隻想等賀齊舟掉下來後將其盤住。火堆被往裏撞散了一大半，洞中一亮之後馬上暗了下來。</p>
已經無法改變身形的賀齊舟隻能拚力往鼓起的蛇腹那裏刺了下去，這次總算是刺了進去，“卟”地一聲悶響，長劍剛刺進蛇身約兩三寸，就被巨蛇狂甩後掙脫，而賀齊舟還未落地便被巨蛇用上身卷了起來！</p>
賀齊舟隻覺胸口一悶，手中長劍差點脫手，整個人除人持劍的右手，都被卷在裏麵。忽聽許暮尖叫一聲“小心頭上！”，賀齊舟不及細想，急忙挺劍往自己頭上捅去。</p>
巨蛇正想咬住賀齊舟頭後再將其纏死，沒想到張嘴一頭撞在劍尖上，劍尖不偏不倚，穿過尖牙，捅中其上顎，蛇血蛇涎一下子像雨水般灑下。</p>
巨蛇蛇口受傷，抬頭避開賀齊舟的追刺，身體一鬆，差點被卷得岔氣的賀齊舟總算得以逃脫，從空中掉下來時再一劍刺向蛇腹，可惜一口真氣不繼，剩餘的力量無法刺穿同樣堅韌的巨蛇腹甲。</p>
也因為這貪心的一刺，賀齊舟一落地，一隻腳踝又被蛇尾卷住，這次巨蛇學乖了，扯住賀齊舟隻是用身體一圈一圈地將其纏牢，並不急著用嘴去咬。</p>
賀齊舟接連被纏了三圈，又是留了右臂在外，這次比上回纏得更緊，肋骨開始咯咯作響，若不是體格強壯又有內甲護著，估計早就昏死過去了，隻是現在竟連一口氣都吸不進來了，而自己每吐出一口氣，那巨蛇就收緊一分纏繞，蛇頭停在在賀齊舟頭頂上方數尺，正睜大雙眼，緊緊盯著賀齊舟那快要凸出眼眶的眼珠。</p>
“這有什麽，看另一邊就行了……開玩笑，開玩笑。”賀齊舟見許暮正在掐自己耳朵，急忙說道：“我真不介意，其實我好好想過了，從江陵府的時候開始，隻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覺得特別安心，也特別開心，尤其是在殿試時知道你是個女的，我真的又動心了，雖然小雪也曾讓我怦然心動，但我會像我義父那樣，隻娶一人為妻，我覺得你比小雪更適合我！隻要我們聯手，區區砂毒有何可怕！”</p>
“那我要是沒法堅持下去怎麽辦?雖然我敬佩那些生死相隨的愛侶，但也鄙視那些因為愛侶過世而不敢活下去的人，你，你會怎麽辦呢?”許暮仍是擔心賀齊舟因為自己而放棄求生的意誌。</p>
賀齊舟將許暮的頭捧起，隔了不到一尺的距離，盯著對方的眼睛說道：“隻要你還活著，我們就生死與共！我不會考慮任何你我死了之後的事情。黃荃爺爺說過，三分靠藥，七分靠人，隻要求生意誌堅定，人不會輕易就死去的！我現在是你的大夫，你是我的病人，我們一心求活，如何！”</p>
</p>
“好！我再也不說那種喪氣話了，去弄些水來，將我的麵皮取下來……”許暮眼中浮現笑意，因為她已經看出賀齊舟不是那種怯懦的人，而她也不是。正待賀齊舟想要離去之時，洞外忽然傳來數聲狼嚎，遠近都有，最近的就在二十餘丈下的湖岸邊了，然後就是青駒不停地嘶吼，聽聲音好像是往山坡上方邊跑邊叫。</p>
賀齊舟道：“可能是被我滴在洞外的血引來的，我去看看，再在外邊洞口生堆火應該就沒事了。”可正待離去，卻聽狼嚎聲變了個味，竟然在迅速地遠去，而那青駒仍在不停地嘶吼，聲音竟是越來越急促。</p>
賀齊舟扶許暮靠著洞壁坐下，正欲出洞一看，沒想到許暮發出尖利地一聲驚叫：“蛇——”手指顫巍巍地指向洞口頂端。</p>
賀齊舟從未見許暮如此害怕過，即便是那日在石林裏見到那隨風飄蕩的蛇蛻也不似現在這般驚恐，急忙依手指方向轉頭看去，一眼看去，頓時驚出一身冷汗！</p>
火光照射之下，洞口頂端探出一個灰白色的巨大蛇頭，蛇頭最寬處赫然超過了一尺，接近兩尺長的蛇信就像一柄血紅的魚叉，正迅速地在口中來回伸縮，因為外麵的洞並未燃起火堆，無法看清尚在外麵山洞的龐大蛇身。</p>
巨蛇一雙大如橙子的豎瞳黑中帶金，正隔著火堆居高臨下地盯著洞內最深處的賀齊舟和許暮，大概是忌憚火堆，並沒有馬上發動攻擊，而是緩緩地沿一側洞壁從上向下遊了進來，露出越來越粗，越來越長的蛇身……。</p>
賀齊舟雖驚不亂，一個翻滾從堆放的行李處拔出那柄傷痕累累的欺霜劍，然這緩緩站起麵向那條大得逆天的巨蟒，應該就是克吉人所說的山神，沒想到“運氣”這麽好，進山第一天就碰到“真身”了。</p>
巨蛇一下</p>
子被賀齊舟的動作吸引，將蛇頭對準了已經起身的賀齊舟，賀齊舟默默看著已經遊入洞中約四五丈的巨蛇，最寬的地方足有大水缸那麽粗，直徑快要接近三尺了，蛇頭自洞頂懸空落下一丈多，然後微微向後縮回幾尺，蛇信伸縮得更加迅速……</p>
賀齊舟從小在山中打獵玩耍，見慣了蛇類出擊，當然看得出那巨蟒馬上就要展開攻擊，便微微蜷起身子，握緊寶劍，就等著那巨蟒一擊後出劍。心中暗道，現在體內仍可集起三成真氣，對付一條大蛇應該還不在話下！</p>
果然被賀齊舟料中，灰白色的大蟒其上半身如射出的箭一般直直射向早就恭候著它的賀齊舟，巨大的蛇口從身子彈出的那一刻就開始張開，到離賀齊舟不足三尺的地方時完全張到了最大，上下頜密密麻麻的牙齒，整齊地排列在張開後足有二尺多的蛇口之中，駭人的瞳仁微微收縮，似乎準備享受這唾手可得的食物。</p>
賀齊舟原本想要等蛇進攻後側身一劍斬去其頭顱，隻是沒想到看似笨重的巨蛇進擊速度會如此之快，想要移步時已經完全閃不出身位，隻得就地一個打滾，翻身後一劍砍向差不多頸後一丈處的蛇身。雖然出劍的力度比站定時自然要小了許多，但想著斬開幾寸深的傷口應該沒有問題，說不定一劍就能斬到脊骨。</p>
再次出乎賀齊舟意料的是，削鐵如泥的寶劍隻是斬斷了兩片巴掌大小的蛇鱗，有些吃痛的大蟒沒想到獵物如此靈活，立即回頭一口咬來。</p>
賀齊舟已經清楚巨蟒的敏捷程度，出劍時就想好了後招，料到大蟒會轉頭進攻，看也不看回頭就是一劍反劈，這一劍已經用上能使出的最大力量，而且對準巨蟒的是欺霜劍沒有那個大缺口的刃麵。</p>
因為這一劍立足很穩，賀齊舟全力一擊，等著被巨蟒飛濺的蛇血淋滿全身。</p>
“當”地一聲，寶劍正中巨蟒天靈蓋的位置，發出一聲如金屬撞擊的聲音，隻是蛇頭並未因此一劈兩半，而是在一劍巨大的下壓力量下重重落地，蛇頭落地時也在前衝的過程中撞上賀齊舟雙腿，賀齊舟被撞得向前撲倒，一個翻身，從蛇背上滾過，又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隻是此時心中真正開始驚恐起來！</p>
一直悄無聲息的巨蟒此時已然暴怒，前半身一下立起來將近兩丈，低頭朝著賀齊舟怒吼一聲，血盆大口中發出一陣腥臭，嗅覺麻木的賀齊舟都聞到了那令人作嘔的味道，也瞬間明白，一開始進洞時隱約聞到的就是這股味道，原來這是進了巨蟒的巢穴！</p>
巨蟒的整個身子都已經進入了三丈見方的石洞，距離中間的火堆不過數尺，在靠近洞口的地方不段扭動著調整姿勢，漸漸盤成一團，蛇頭又往上升起了數尺。</p>
賀齊舟粗看一眼，這條蛇至少有八九丈這麽長，也不知活了幾百年，顯然吃過人類，所以不怎麽懼火，剛才那震得自己手腕發酸的一劍居然隻在巨蛇頭頂上留下一道白痕，難道挖坑砍柴又把</p>
劍弄鈍了?</p>
“頭頂是它最硬的地方，試試腹部！”緊貼牆上的許暮克服天生對蛇的恐懼，提醒賀齊舟道。</p>
賀齊舟看著不斷調整身形的巨蛇說道：“嗯，可這畜生吃過痛之後把蛇腹都藏起來了，看它樣子像是要堵死出口，我刺它兩劍試試，你靠著牆別動！”雖然語氣仍然淡定，但自己也知道憑現在的狀況很難對付這條蛇！</p>
賀齊舟不等巨蛇發難，在其扭頭調整麵對自己的方向時，一個箭步，一劍斬向團在地上的蛇身，巨蛇理都沒理，又是居高臨下咬向賀齊舟腰間，賀齊舟正是想誘巨蛇進攻，見其上當，猛地跨步踏在蛇身上，輕輕一躍，一劍朝離頭部約兩丈左右的腹部刺去，那是按尋常蛇類估算的七寸位置，賀齊舟決定冒一下險，和巨蛇再拚一下速度。</p>
巨蛇似乎不願腹部受擊，支起的蛇身轉了個向，以背部迎擊，而向下攻擊的蛇頭不可思議地扭轉過來撲向已經躍在半空中的賀齊舟。</p>
賀齊舟的劍尖觸及蛇背後並未刺穿蛇鱗，在巨蛇的顫動中，貼身劃過蛇背，身在半空的賀齊舟眼見無法躲開巨蛇的大口，淩空一腳踢中蛇的下顎，團身向下，再持劍朝盤成一團的蛇身刺去。</p>
蛇頭被踢得向上揚起，接連出擊未果讓巨蛇有些發狂，竟然嘩地一下散開地上盤著的蛇身，也不顧身體撞上火堆，隻想等賀齊舟掉下來後將其盤住。火堆被往裏撞散了一大半，洞中一亮之後馬上暗了下來。</p>
已經無法改變身形的賀齊舟隻能拚力往鼓起的蛇腹那裏刺了下去，這次總算是刺了進去，“卟”地一聲悶響，長劍剛刺進蛇身約兩三寸，就被巨蛇狂甩後掙脫，而賀齊舟還未落地便被巨蛇用上身卷了起來！</p>
賀齊舟隻覺胸口一悶，手中長劍差點脫手，整個人除人持劍的右手，都被卷在裏麵。忽聽許暮尖叫一聲“小心頭上！”，賀齊舟不及細想，急忙挺劍往自己頭上捅去。</p>
巨蛇正想咬住賀齊舟頭後再將其纏死，沒想到張嘴一頭撞在劍尖上，劍尖不偏不倚，穿過尖牙，捅中其上顎，蛇血蛇涎一下子像雨水般灑下。</p>
巨蛇蛇口受傷，抬頭避開賀齊舟的追刺，身體一鬆，差點被卷得岔氣的賀齊舟總算得以逃脫，從空中掉下來時再一劍刺向蛇腹，可惜一口真氣不繼，剩餘的力量無法刺穿同樣堅韌的巨蛇腹甲。</p>
也因為這貪心的一刺，賀齊舟一落地，一隻腳踝又被蛇尾卷住，這次巨蛇學乖了，扯住賀齊舟隻是用身體一圈一圈地將其纏牢，並不急著用嘴去咬。</p>
賀齊舟接連被纏了三圈，又是留了右臂在外，這次比上回纏得更緊，肋骨開始咯咯作響，若不是體格強壯又有內甲護著，估計早就昏死過去了，隻是現在竟連一口氣都吸不進來了，而自己每吐出一口氣，那巨蛇就收緊一分纏繞，蛇頭停在在賀齊舟頭頂上方數尺，正睜大雙眼，緊緊盯著賀齊舟那快要凸出眼眶的眼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