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特使，宰相宗桓拜見齊國皇帝陛下！”</p>
“大周朝特使，國師林虎參見齊國皇帝！”</p>
兩人見到薑琮後同聲行禮，隻是年老的宗桓是單膝跪地，而林虎隻是拱手作了個深揖。</p>
“大膽林……”湯泰成正欲發作，卻見薑琮揮揮手道：“林將軍是渤海王，不算失了禮數。看座”</p>
“謝陛下。”宗桓自袖中取出一片羊皮，道：“這是我大周皇帝的手書，還請陛下過目。”</p>
薑琮接過湯公公轉遞的羊皮，粗粗一掃，前麵洋洋灑灑上千字都是些往雙方臉上貼金的空話，意思是兩國都是傳承自華夏的泱泱大國，之前的爭鬥隻是亂世的延續，兩國因戰而勞民傷財、國力受損，還不如修約和好，共享太平。隻是最後兩句頗值得玩味：</p>
“本朝亂臣作亂已久，亦時常騷擾齊境，兩國均深受其害，現遣宗桓、林虎二人與貴國共商修約、剿賊之事，此二人可全權代表朕之意思，願兩國修得和約，共開百世太平。赫連晨霧 敬上”</p>
薑琮微微一笑，說道：“聽聞你們已經失了白龍港，這一路過來不容易吧。”</p>
宗桓沉吟一下道：“不過是誘敵深入罷了……”</p>
“宗大人，時間緊迫，您看，我們一進京就被皇帝陛下立即邀入宮中，還是快說正事吧。”宗桓剛剛開口回話，便被林虎打斷。</p>
宗桓老臉一紅，道：“那就請王爺說話吧。”</p>
林虎也不話氣，道：“看來齊國在北周那裏的耳目還是很厲害啊，不錯，白龍港在半月前已經棄守了，我這個渤海王的封地也已盡失，我們是冒充商人搭新羅的商船過來的，所以遲了七八天時間。”</p>
“兩位執意直接入宮，而不在會館中休息一晚，是擔心使團裏有北周諜子呢？還是連這半天也耽擱不起了？”薑琮問道。</p>
林虎答：“那陛下跳過樞密院讓我們直接進宮也是不相信下麵官員一條心吧。”</p>
薑琮一雙慈目看向林虎，眼中忽然湛放精光，神色威嚴，一掃老態：“林將軍在赫連晨霧麵前想必也是這般模樣吧？”</p>
林虎直視薑琮雙眼，毫無怯意：“還望陛下恕罪，末將是個粗人，講話就是這般直來直去。”</p>
</p>
薑琮道：“林將軍過謙了，誰都知道林虎智勇雙全，靠一雙手撐起東周半壁江山……”</p>
“敗軍之將，安敢言勇。”林虎打斷道。</p>
薑琮道：“看來令師是真的亡故了，如果不是亂了軍心、民心，東周軍驍勇，斷然不會這麽快就潰敗的。”</p>
林虎道：“不錯，家師已經仙逝十年，我們也足足瞞了十年，不過總有被發現的一天，要怪隻能怪天龍教在我們周朝影響實在太大，教主一死我東周天龍教便失了正統，好些西遷至渤海的軍官都開始與北周暗通款曲，我安能不敗？”</p>
“這也難怪，天龍教總壇、兩個副教主和三個護法都在北周，老教主一死</p>
你們的確落了下風。”</p>
“陛下一定是做夢都會笑出聲吧！家師一死，赫連清風必定出兵，你我三家的平衡一旦打破，正是您一償夙願的好機會。”林虎道。</p>
薑琮道：“林將軍說話果然直截了當。其實我還是更喜歡帶軍出征，軍中大家說話都爽快，不像這朝堂之上，聽不到半句心裏話。你說得不錯，當年我還差點死在你師父手上。不過你師父足以算進我最敬佩的三人之一，勞煩林將軍回去後替我上一枝香！”</p>
“好！”</p>
“我的條件樞密院已經和你們講得很清楚了，大家再糾纏那些細枝末節，隻會徒勞無益。”薑琮道。</p>
“燕北是先帝打下的江山，怎麽能說放就放，又怎會是細枝末節，如果直接答應了，我們還過來幹嘛？”林虎怒氣暗生。</p>
薑琮悶聲道：“如果不是為了北燕全境，我又何必屢次出征？”禦書房內一時氣氛聚緊，服待一旁的小太監竟忍不住微微發抖。</p>
宗桓見兩人有些劍拔弩張，忙道：“我們可以不要北燕故土，隻須留一個鎮遠關即可。”</p>
薑琮道：“不行！沒有鎮遠關，如何擋得往北騎南下？”</p>
林虎道：“那就用你們的安西馬場來換鎮遠關！既然我們的馬無法南下，那你們也無須保有那麽多戰馬！”</p>
薑琮譏笑道：“沒有戰馬，我軍同羔羊無異，赫連晨霧連白城都要守不住了，還在癡心妄想？”</p>
林虎道：“如果我們頂不住了，你以為齊國還能守住燕京？能擋得住沒了掣肘的赫連清風鐵騎？你們的軍力是現在強還是楊征在的時候強？”言下之意是連楊征都無法打敗赫連清風，現在的齊國更不行！</p>
“林虎果然是林虎，可惜你不是皇帝！就算失了燕地，我大齊還有黃河、淮河可據守，我大齊還是大齊，可赫連清風這個正統皇帝將一無所有！再說，我大齊以農耕為本，如果你們不犯邊，我們又怎會覬覦你們的草場？我不是和你們來討價還價的，親自召見你們已經表達了足夠的誠意，北風馬上要起了，再過一個月你們的黑龍港也將封凍，十天之內必須發船，否則就要等到明年開春了，你們還等得起嗎？”</p>
林虎宗桓二人臉色異常難看，因為正如薑琮所料，赫連晨霧已經沒有多少實力可以和大齊討價還價了。</p>
“赫連晨霧在這個關頭讓你林虎親自過來也足見其焦慮之心了，我願意給足你麵子，雖說我們的澇災很嚴重，但隻要不是太過分，糧食軍械可以盡量滿足你們，我甚至還可以提前一點發兵。具體事宜明日下午你們和莫德正、陳裕去談，朕有些乏了，湯泰成，送客吧！”</p>
……</p>
“快看啊！一大片雪原，太壯觀了！”雪過天霽，剛剛爬上數十丈高的小山丘上，趴在賀齊舟背上的小雪麵向一望無跡的戈壁荒灘，激動地叫道。</p>
賀齊舟抬頭一看，果然是震撼人心的壯麗景色，東方的荒原上覆蓋</p>
了一層薄薄的積雪，斜陽透過雲層射下萬道金光，為一望無垠的雪白戈壁又披上了一層金紗。</p>
“好美！這是最後一個山頭，我們總算走出阿爾泰山了！唉……”</p>
“喂，喝稀粥，今天一次都沒打過你，見到如此美景，怎麽反而愁眉不展起來了？”許暮見此雪景心情大好。</p>
“美能當飯吃嗎？你看看這片荒灘得有多大啊！不下雪還好，現在一路上說不定連根草都找不到！要不是雪龍馬現在駝得比駱駝都多了，我真想再揀兩百斤柴夥帶著！”賀齊舟背著小雪，胸前還掛著一大捆木棍，而雪龍馬的背上則又多了兩大捆木柴。</p>
“我可管不了那麽多，下去後陪我堆雪人！”小雪嚷道。</p>
“好好好。”賀齊舟回頭再看了一眼身後的雪峰，隻覺這千山暮雪的份量還不及背後輕若無骨的許暮雪，無論如何都要帶著她走出身前的這片死地！</p>
行至山下，人馬俱疲，礫石上的積雪不過薄薄半寸，架不住小雪的叫嚷，賀齊舟為其搜刮了一大堆雪來，方圓數丈被掃清積雪的地麵露出黑色的礫石，石頭有大有小，大的比人還高，小的則如細沙，放眼望去，荒灘上盡是如此，遠不似在山丘頂上看的那般平坦，不禁又讓賀齊舟憂心起來，這樣的路麵，較之沙漠還要難走數倍。</p>
“發什麽呆啊！過來幫忙！”許暮叫道。</p>
所謂的幫忙隻是讓賀齊舟雙手抱在胸前，一動不動地站著，然後許暮專注地用雪堆出賀齊舟的樣子。</p>
“天快黑了，我要去生火、搭帳篷了！”賀齊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一動不動地快站了一柱香了。</p>
“嗯，快去快回，身體差不多了，我再修修，等你回來再塑臉！”許暮雪一想起兒時最喜歡的遊戲，不顧雙手寒冷，就想著完成自己的傑作。</p>
“算了，還是等你弄好吧，動作快點，別凍著了。”</p>
小雪的動作倒也麻利，差不多又是一柱香時間總算完工，其中一半時間是用來在地上找黑色的卵石，來充當眼珠，“來看看，怎麽樣？”小雪總算是放過了賀齊舟，拉著對方的手，來到雪人對麵三尺外的地方。</p>
站在雪人旁邊的賀齊舟其實一直在偷瞄那個雪像，心中早就在嘀咕一點不像了，沒想到拉開點距離後發現雪像居然和自己有七八分神似，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雙手抱胸、傲視戈壁的神態居然散發出一股俾睨天下的氣勢。</p>
“你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能夠將我神勇無敵的帥氣足足刻畫出了一半！太了不起了。”</p>
小雪不住地搓著雙手，啐了一口道：“要不要臉？神態是照太祖皇帝的遺像弄的，別說我弟弟了，就是小蘋的氣勢都比你的要足！”</p>
“你就拉倒吧，就算太祖皇帝站在這裏，氣勢也未必有我的足，哈哈哈……”賀齊舟對雪像滿意至極。</p>
“嘔……”除了作個嘔吐狀，小雪也想不出什麽來形容賀齊舟的恬不知恥了。</p>
“大周朝特使，國師林虎參見齊國皇帝！”</p>
兩人見到薑琮後同聲行禮，隻是年老的宗桓是單膝跪地，而林虎隻是拱手作了個深揖。</p>
“大膽林……”湯泰成正欲發作，卻見薑琮揮揮手道：“林將軍是渤海王，不算失了禮數。看座”</p>
“謝陛下。”宗桓自袖中取出一片羊皮，道：“這是我大周皇帝的手書，還請陛下過目。”</p>
薑琮接過湯公公轉遞的羊皮，粗粗一掃，前麵洋洋灑灑上千字都是些往雙方臉上貼金的空話，意思是兩國都是傳承自華夏的泱泱大國，之前的爭鬥隻是亂世的延續，兩國因戰而勞民傷財、國力受損，還不如修約和好，共享太平。隻是最後兩句頗值得玩味：</p>
“本朝亂臣作亂已久，亦時常騷擾齊境，兩國均深受其害，現遣宗桓、林虎二人與貴國共商修約、剿賊之事，此二人可全權代表朕之意思，願兩國修得和約，共開百世太平。赫連晨霧 敬上”</p>
薑琮微微一笑，說道：“聽聞你們已經失了白龍港，這一路過來不容易吧。”</p>
宗桓沉吟一下道：“不過是誘敵深入罷了……”</p>
“宗大人，時間緊迫，您看，我們一進京就被皇帝陛下立即邀入宮中，還是快說正事吧。”宗桓剛剛開口回話，便被林虎打斷。</p>
宗桓老臉一紅，道：“那就請王爺說話吧。”</p>
林虎也不話氣，道：“看來齊國在北周那裏的耳目還是很厲害啊，不錯，白龍港在半月前已經棄守了，我這個渤海王的封地也已盡失，我們是冒充商人搭新羅的商船過來的，所以遲了七八天時間。”</p>
“兩位執意直接入宮，而不在會館中休息一晚，是擔心使團裏有北周諜子呢？還是連這半天也耽擱不起了？”薑琮問道。</p>
林虎答：“那陛下跳過樞密院讓我們直接進宮也是不相信下麵官員一條心吧。”</p>
薑琮一雙慈目看向林虎，眼中忽然湛放精光，神色威嚴，一掃老態：“林將軍在赫連晨霧麵前想必也是這般模樣吧？”</p>
林虎直視薑琮雙眼，毫無怯意：“還望陛下恕罪，末將是個粗人，講話就是這般直來直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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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琮道：“林將軍過謙了，誰都知道林虎智勇雙全，靠一雙手撐起東周半壁江山……”</p>
“敗軍之將，安敢言勇。”林虎打斷道。</p>
薑琮道：“看來令師是真的亡故了，如果不是亂了軍心、民心，東周軍驍勇，斷然不會這麽快就潰敗的。”</p>
林虎道：“不錯，家師已經仙逝十年，我們也足足瞞了十年，不過總有被發現的一天，要怪隻能怪天龍教在我們周朝影響實在太大，教主一死我東周天龍教便失了正統，好些西遷至渤海的軍官都開始與北周暗通款曲，我安能不敗？”</p>
“這也難怪，天龍教總壇、兩個副教主和三個護法都在北周，老教主一死</p>
你們的確落了下風。”</p>
“陛下一定是做夢都會笑出聲吧！家師一死，赫連清風必定出兵，你我三家的平衡一旦打破，正是您一償夙願的好機會。”林虎道。</p>
薑琮道：“林將軍說話果然直截了當。其實我還是更喜歡帶軍出征，軍中大家說話都爽快，不像這朝堂之上，聽不到半句心裏話。你說得不錯，當年我還差點死在你師父手上。不過你師父足以算進我最敬佩的三人之一，勞煩林將軍回去後替我上一枝香！”</p>
“好！”</p>
“我的條件樞密院已經和你們講得很清楚了，大家再糾纏那些細枝末節，隻會徒勞無益。”薑琮道。</p>
“燕北是先帝打下的江山，怎麽能說放就放，又怎會是細枝末節，如果直接答應了，我們還過來幹嘛？”林虎怒氣暗生。</p>
薑琮悶聲道：“如果不是為了北燕全境，我又何必屢次出征？”禦書房內一時氣氛聚緊，服待一旁的小太監竟忍不住微微發抖。</p>
宗桓見兩人有些劍拔弩張，忙道：“我們可以不要北燕故土，隻須留一個鎮遠關即可。”</p>
薑琮道：“不行！沒有鎮遠關，如何擋得往北騎南下？”</p>
林虎道：“那就用你們的安西馬場來換鎮遠關！既然我們的馬無法南下，那你們也無須保有那麽多戰馬！”</p>
薑琮譏笑道：“沒有戰馬，我軍同羔羊無異，赫連晨霧連白城都要守不住了，還在癡心妄想？”</p>
林虎道：“如果我們頂不住了，你以為齊國還能守住燕京？能擋得住沒了掣肘的赫連清風鐵騎？你們的軍力是現在強還是楊征在的時候強？”言下之意是連楊征都無法打敗赫連清風，現在的齊國更不行！</p>
“林虎果然是林虎，可惜你不是皇帝！就算失了燕地，我大齊還有黃河、淮河可據守，我大齊還是大齊，可赫連清風這個正統皇帝將一無所有！再說，我大齊以農耕為本，如果你們不犯邊，我們又怎會覬覦你們的草場？我不是和你們來討價還價的，親自召見你們已經表達了足夠的誠意，北風馬上要起了，再過一個月你們的黑龍港也將封凍，十天之內必須發船，否則就要等到明年開春了，你們還等得起嗎？”</p>
林虎宗桓二人臉色異常難看，因為正如薑琮所料，赫連晨霧已經沒有多少實力可以和大齊討價還價了。</p>
“赫連晨霧在這個關頭讓你林虎親自過來也足見其焦慮之心了，我願意給足你麵子，雖說我們的澇災很嚴重，但隻要不是太過分，糧食軍械可以盡量滿足你們，我甚至還可以提前一點發兵。具體事宜明日下午你們和莫德正、陳裕去談，朕有些乏了，湯泰成，送客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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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啊！一大片雪原，太壯觀了！”雪過天霽，剛剛爬上數十丈高的小山丘上，趴在賀齊舟背上的小雪麵向一望無跡的戈壁荒灘，激動地叫道。</p>
賀齊舟抬頭一看，果然是震撼人心的壯麗景色，東方的荒原上覆蓋</p>
了一層薄薄的積雪，斜陽透過雲層射下萬道金光，為一望無垠的雪白戈壁又披上了一層金紗。</p>
“好美！這是最後一個山頭，我們總算走出阿爾泰山了！唉……”</p>
“喂，喝稀粥，今天一次都沒打過你，見到如此美景，怎麽反而愁眉不展起來了？”許暮見此雪景心情大好。</p>
“美能當飯吃嗎？你看看這片荒灘得有多大啊！不下雪還好，現在一路上說不定連根草都找不到！要不是雪龍馬現在駝得比駱駝都多了，我真想再揀兩百斤柴夥帶著！”賀齊舟背著小雪，胸前還掛著一大捆木棍，而雪龍馬的背上則又多了兩大捆木柴。</p>
“我可管不了那麽多，下去後陪我堆雪人！”小雪嚷道。</p>
“好好好。”賀齊舟回頭再看了一眼身後的雪峰，隻覺這千山暮雪的份量還不及背後輕若無骨的許暮雪，無論如何都要帶著她走出身前的這片死地！</p>
行至山下，人馬俱疲，礫石上的積雪不過薄薄半寸，架不住小雪的叫嚷，賀齊舟為其搜刮了一大堆雪來，方圓數丈被掃清積雪的地麵露出黑色的礫石，石頭有大有小，大的比人還高，小的則如細沙，放眼望去，荒灘上盡是如此，遠不似在山丘頂上看的那般平坦，不禁又讓賀齊舟憂心起來，這樣的路麵，較之沙漠還要難走數倍。</p>
“發什麽呆啊！過來幫忙！”許暮叫道。</p>
所謂的幫忙隻是讓賀齊舟雙手抱在胸前，一動不動地站著，然後許暮專注地用雪堆出賀齊舟的樣子。</p>
“天快黑了，我要去生火、搭帳篷了！”賀齊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一動不動地快站了一柱香了。</p>
“嗯，快去快回，身體差不多了，我再修修，等你回來再塑臉！”許暮雪一想起兒時最喜歡的遊戲，不顧雙手寒冷，就想著完成自己的傑作。</p>
“算了，還是等你弄好吧，動作快點，別凍著了。”</p>
小雪的動作倒也麻利，差不多又是一柱香時間總算完工，其中一半時間是用來在地上找黑色的卵石，來充當眼珠，“來看看，怎麽樣？”小雪總算是放過了賀齊舟，拉著對方的手，來到雪人對麵三尺外的地方。</p>
站在雪人旁邊的賀齊舟其實一直在偷瞄那個雪像，心中早就在嘀咕一點不像了，沒想到拉開點距離後發現雪像居然和自己有七八分神似，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雙手抱胸、傲視戈壁的神態居然散發出一股俾睨天下的氣勢。</p>
“你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能夠將我神勇無敵的帥氣足足刻畫出了一半！太了不起了。”</p>
小雪不住地搓著雙手，啐了一口道：“要不要臉？神態是照太祖皇帝的遺像弄的，別說我弟弟了，就是小蘋的氣勢都比你的要足！”</p>
“你就拉倒吧，就算太祖皇帝站在這裏，氣勢也未必有我的足，哈哈哈……”賀齊舟對雪像滿意至極。</p>
“嘔……”除了作個嘔吐狀，小雪也想不出什麽來形容賀齊舟的恬不知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