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是在談妥後半個月才開這個朝會，一是怕消息太快傳到北周，如果知道林虎不在軍中，北周的士氣將更加高漲，所以須等林虎差不多回東周後再說；二是用半月時間與三大家談妥條件，讓他們出錢出力，光靠國庫那點錢還真不夠。</p>
“是，陛下。”莫德正道：“兩個月前，北方有消息傳出天龍教教主逝世，東周僻謠，隻是冒充教主者在宣揚佛法時被北周刺客當場戳穿，東周舉國震動，北周趁機發兵。</p>
在策反大量原是周朝禦林軍的東周軍官後，勢如破竹，僅僅一個月就攻取了整個渤海國，目前正集結十萬大軍，兵鋒直指東都白城！</p>
半月前東周皇帝遣渤海王和宰相為使，與我國諦約，兩國合力夾擊北周，我朝扶持赫連清風一統周朝，並給予其一定的糧食物資，而周朝允諾歸還燕北所有國土和鎮遠關！”</p>
“陳裕，運糧的情況如何?”薑琮問首輔。</p>
“回陛下：一共分三批船隊運送，第一批於十日前發出，林虎和宗桓隨船而行，最後一批已於四日前出發，預計半月後可至黑龍港，一共是二十萬石糧食，一萬套軍械，另有一些棉服被襪等物資一同發出。泉州官倉幾乎已經搬空了！”陳裕回道。泉州是出海商船的基地，也是陳家的搖錢樹。</p>
薑琮道：“很好，此次密談由樞密院主導，內閣輔助，締約已成，與北周一戰無可避免，還有人要說的嗎?”</p>
“臣工部待郎啟奏！”</p>
“你一個工部的湊什麽熱鬧?說吧。”薑琮微微皺眉，雖然龐宛官拜二品，但清流中真正有影響的還數許輕寒。</p>
許輕寒白麵短須，瘦削高挑，四十來歲，臉龐俊美無雙，隻是眼圈有些發黑，盡是一臉疲態：“陛下，若真如莫大人所言，我們的確應該支援東周，可發不發兵還應商榷一番，如今百姓貧苦，兵甲不盛，就算聯合東周亦未必會有十足勝機，如戰事經年累月，臣恐一旦啟戰，國力將難以支撐，就算戰事順利，若助東周一統北境，不異於驅狼迎虎，我國將麵臨更大危機！”</p>
“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富足，臣參劾許輕寒朝堂妄言、動搖軍心之罪。”諸薪傳立即說道。</p>
“如今稅賦日重，良田多為權貴、富戶侵吞，多有百姓賣地轉為佃戶，因無點滴積蓄，稍稍受災便會變為流民，全仗朝廷賑濟，連續兩年水災，朝廷耗資甚巨，才止住流民之勢，你且問問戶部還有多少庫銀?”許輕寒怒目望向諸薪傳，雖身無半點武功，但氣勢卻是十足。他一說完，立時有多名清流官員參劾諸薪傳。</p>
薑琮打斷道：“許輕寒，你一介書生懂什麽軍國大事?朕念你這兩年治災有功，姑且不治你妄言之罪。”</p>
“陛下，臣張致遠想對許侍郎說兩句。”</p>
“準奏。”薑琮道。</p>
張致遠道：“許侍郎，諸位大人，這一戰必須要打了，若是讓赫連清風一統北境，我河北堪憂，洛陽堪憂，</p>
大齊堪憂！</p>
二十年前一戰讓我們收複了河北一半的沃土，北周之所以一直不敢發兵來攻正是擔心背後的東周，這麽多年來，他們與東周的戰端幾乎沒有停過，如今赫連清風覓此良機，豈肯輕易放過，他的主力盡在東北，北周已經騎虎難下，我們正可趁此機會奪取鎮遠關！以絕後患！</p>
至於承諾幫東周一統北境和對方給我們的承諾一樣，均是虛無飄緲的東西，許大人不必介懷，如果他們兩敗俱傷，再次打成千萬個部落，那就更好了。我們的目標隻是驅走周虜，統一華夏！</p>
隻要這一戰勝了，再紮牢北方的藩籬，就無須那麽多士兵，不用那麽多戰馬，國家也就不需那麽多稅收，燕北的無數良田都可以正常耕作……所以，這一仗必須得打，必須得勝！”</p>
許輕寒道：“若果真能萬眾一心，許某願身先士卒，為國赴死，怕就怕要大家出錢出人出力的時候個個都縮在後麵，就像這兩年賑災、修壩時的模樣！”</p>
“臣劉晏也想說兩句！”</p>
“準。”</p>
“陛下，張大人、許大人說得都有道理，在和議時微臣就讚成這一戰，隻是光靠國庫和增加稅賦勞役恐非上策，臣建議陛下向宗親、豪門征借財帛、糧草，若日後收複北地，再以沃土償付！”次輔劉晏奏道。</p>
“不成，那拿什麽補償給賦稅、征戰的百姓們?將來北地的百姓又以何為生?”許輕寒急道。</p>
</p>
張致遠道：“你就是太耿直了！劉大人如此妙計為何到你嘴裏就變得這麽不堪?這些土地大部分都荒著，趕走了周虜，可以養活的人口何止千萬，有土地的權貴也不是個個那般吝嗇，如今戰機難得，正是我大齊合力向外之時！”</p>
許輕寒道：“那臣奏請陛下為天下作表率，削減宗親王侯的年俸，開征莊田稅賦……”</p>
“夠了！”薑琮怒道：“今日暫且容爾等各抒己見，明日起再有妄言者以動搖軍心之罪處之！莫德正、張致遠，命你樞密院在半月之內擬出作戰方案，推選領軍將領，準備後勤補給；陳裕、劉晏，你二人攜六部全力配合樞密院行事；薑杉，你負責兩邊協調；退朝！”</p>
……</p>
走出宮門的路上，張致遠快步趕上許寒輕，一把將其拽住，低聲道：“你不要命了！知不知道上次是誰提出那道奏疏的?”</p>
“知道。”許輕寒道：“嶽父大人不必擔心！”</p>
“我知道你不反戰，就是想敲詐一下皇室，不過你知不知道連楊征都因此丟了命，你不是想將我這把老骨頭也搭進去吧！”</p>
“一人做事一人當，總要有人提的，如果不趁這個機會，還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嗎?”許輕寒道。</p>
“怎麽攤上你這麽個敗家子！”張致遠搖頭道：“老皇帝今天算是護了你一把，也不等那些言官來彈劾你，你知不知道，這滿朝文武誰背後沒有權貴站著?他們都向你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你了，你就算不</p>
想著我們張家，好歹也想想鈴兒她們吧。”</p>
“我……”</p>
“你什麽你?這一朝你就別想這事了，反正也快了，到時再想辦法吧，急不得的，我警告你，別再添亂了，現在一卻以大戰為重！”張致遠壓低聲說了一句後拂袖而去。</p>
……</p>
臨近十月，秋意漸濃，隻是寒意擋不住一輛輛前往陶然居的馬車，才剛剛入夜，陶然居中的絲竹之聲便隨同秋風散入皇城。</p>
湖心亭下的密室內，砰砰砰地接連有杯盞被摔碎，薑杉推門進去之後，恰好見薑坻又狠狠地摔碎一個酒盞，不禁怒道：“給我滾出去！”</p>
薑坻也不吭聲，摔門而出。吏部尚書胡懋忙起身道：“殿下息怒，聖上如此作為確實令人憤怒。不讓您參加議和也就算了，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讓群臣都知道您並未參加議和，這確實有些過分了。”</p>
“胡大人，這是陛下故意說給那兩家聽的，讓他們有個念想！”說話之人正是早上率先出奏的戶部侍郎靳越。</p>
“此話怎講?”劉晏問道。</p>
“劉大人，皇上知道您和殿下相熟，所以談判的內容也沒想瞞著殿下，甚至希望殿下出謀劃策，否則也不會拉您進去，他隻是要讓蕭家和陳家知道，他和殿下仍然疏遠，薑竹和薑楓仍有登上大寶的機會，讓兩家全力支持他北伐而已。”靳越道。</p>
薑杉道：“父皇一統華夏的執念已深，既然如此，我們全力支持就是了。”</p>
劉晏道：“張家曆來主戰，他們和皇上曆來是一個想法，而且隻要堵住鎮遠關這個缺口，他們在西北的基業可以更加穩固；</p>
陳家雖然不太願意出錢，但也樂得以大戰剝弱張、蕭兩家的實力，更何況這次也是他們將手伸進軍方的機會；</p>
不過蕭家反而可能是得利最大的一家，蕭薊雄本身就是一方總兵，他所處的位置曆來是後援，如果邊鎮和禦林軍損失太，在朝中他蕭家說話的份量就重了，再加上皇上看好薑竹，讓他到土玉渾曆練，我們還是不得不防啊！”</p>
“明安之言有理，殿下，現在莫德正待價而沽，我們還是要盡快拉攏他，多在軍中安排自己人啊！而且皇帝好像並不僅僅是做做樣子，我怕他真有換儲的念頭！”胡懋道。</p>
“不會，殿下賢名早已天下盡知，百官之中差不多接近半數也是我們的人，皇上如果想要北征，那斷然不會去動搖國本的。”劉晏道。</p>
“那如果速勝或速敗呢?”胡懋問道。</p>
薑杉道：“家師從金陵寄來一封密信，他說如果這次大戰如果速勝或者速敗，我這個太子之位也就到頭了。”</p>
“此話怎講?”劉晏問道。</p>
“明安啊，父皇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是速勝，一來他已了卻心願，再無後故之憂；二來，統一華夏將讓他的威望高到無以複加，他能夠輕易做成任何想做的事，所以，換儲也不是一件難事。”</p>
“是，陛下。”莫德正道：“兩個月前，北方有消息傳出天龍教教主逝世，東周僻謠，隻是冒充教主者在宣揚佛法時被北周刺客當場戳穿，東周舉國震動，北周趁機發兵。</p>
在策反大量原是周朝禦林軍的東周軍官後，勢如破竹，僅僅一個月就攻取了整個渤海國，目前正集結十萬大軍，兵鋒直指東都白城！</p>
半月前東周皇帝遣渤海王和宰相為使，與我國諦約，兩國合力夾擊北周，我朝扶持赫連清風一統周朝，並給予其一定的糧食物資，而周朝允諾歸還燕北所有國土和鎮遠關！”</p>
“陳裕，運糧的情況如何?”薑琮問首輔。</p>
“回陛下：一共分三批船隊運送，第一批於十日前發出，林虎和宗桓隨船而行，最後一批已於四日前出發，預計半月後可至黑龍港，一共是二十萬石糧食，一萬套軍械，另有一些棉服被襪等物資一同發出。泉州官倉幾乎已經搬空了！”陳裕回道。泉州是出海商船的基地，也是陳家的搖錢樹。</p>
薑琮道：“很好，此次密談由樞密院主導，內閣輔助，締約已成，與北周一戰無可避免，還有人要說的嗎?”</p>
“臣工部待郎啟奏！”</p>
“你一個工部的湊什麽熱鬧?說吧。”薑琮微微皺眉，雖然龐宛官拜二品，但清流中真正有影響的還數許輕寒。</p>
許輕寒白麵短須，瘦削高挑，四十來歲，臉龐俊美無雙，隻是眼圈有些發黑，盡是一臉疲態：“陛下，若真如莫大人所言，我們的確應該支援東周，可發不發兵還應商榷一番，如今百姓貧苦，兵甲不盛，就算聯合東周亦未必會有十足勝機，如戰事經年累月，臣恐一旦啟戰，國力將難以支撐，就算戰事順利，若助東周一統北境，不異於驅狼迎虎，我國將麵臨更大危機！”</p>
“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富足，臣參劾許輕寒朝堂妄言、動搖軍心之罪。”諸薪傳立即說道。</p>
“如今稅賦日重，良田多為權貴、富戶侵吞，多有百姓賣地轉為佃戶，因無點滴積蓄，稍稍受災便會變為流民，全仗朝廷賑濟，連續兩年水災，朝廷耗資甚巨，才止住流民之勢，你且問問戶部還有多少庫銀?”許輕寒怒目望向諸薪傳，雖身無半點武功，但氣勢卻是十足。他一說完，立時有多名清流官員參劾諸薪傳。</p>
薑琮打斷道：“許輕寒，你一介書生懂什麽軍國大事?朕念你這兩年治災有功，姑且不治你妄言之罪。”</p>
“陛下，臣張致遠想對許侍郎說兩句。”</p>
“準奏。”薑琮道。</p>
張致遠道：“許侍郎，諸位大人，這一戰必須要打了，若是讓赫連清風一統北境，我河北堪憂，洛陽堪憂，</p>
大齊堪憂！</p>
二十年前一戰讓我們收複了河北一半的沃土，北周之所以一直不敢發兵來攻正是擔心背後的東周，這麽多年來，他們與東周的戰端幾乎沒有停過，如今赫連清風覓此良機，豈肯輕易放過，他的主力盡在東北，北周已經騎虎難下，我們正可趁此機會奪取鎮遠關！以絕後患！</p>
至於承諾幫東周一統北境和對方給我們的承諾一樣，均是虛無飄緲的東西，許大人不必介懷，如果他們兩敗俱傷，再次打成千萬個部落，那就更好了。我們的目標隻是驅走周虜，統一華夏！</p>
隻要這一戰勝了，再紮牢北方的藩籬，就無須那麽多士兵，不用那麽多戰馬，國家也就不需那麽多稅收，燕北的無數良田都可以正常耕作……所以，這一仗必須得打，必須得勝！”</p>
許輕寒道：“若果真能萬眾一心，許某願身先士卒，為國赴死，怕就怕要大家出錢出人出力的時候個個都縮在後麵，就像這兩年賑災、修壩時的模樣！”</p>
“臣劉晏也想說兩句！”</p>
“準。”</p>
“陛下，張大人、許大人說得都有道理，在和議時微臣就讚成這一戰，隻是光靠國庫和增加稅賦勞役恐非上策，臣建議陛下向宗親、豪門征借財帛、糧草，若日後收複北地，再以沃土償付！”次輔劉晏奏道。</p>
“不成，那拿什麽補償給賦稅、征戰的百姓們?將來北地的百姓又以何為生?”許輕寒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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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致遠道：“你就是太耿直了！劉大人如此妙計為何到你嘴裏就變得這麽不堪?這些土地大部分都荒著，趕走了周虜，可以養活的人口何止千萬，有土地的權貴也不是個個那般吝嗇，如今戰機難得，正是我大齊合力向外之時！”</p>
許輕寒道：“那臣奏請陛下為天下作表率，削減宗親王侯的年俸，開征莊田稅賦……”</p>
“夠了！”薑琮怒道：“今日暫且容爾等各抒己見，明日起再有妄言者以動搖軍心之罪處之！莫德正、張致遠，命你樞密院在半月之內擬出作戰方案，推選領軍將領，準備後勤補給；陳裕、劉晏，你二人攜六部全力配合樞密院行事；薑杉，你負責兩邊協調；退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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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宮門的路上，張致遠快步趕上許寒輕，一把將其拽住，低聲道：“你不要命了！知不知道上次是誰提出那道奏疏的?”</p>
“知道。”許輕寒道：“嶽父大人不必擔心！”</p>
“我知道你不反戰，就是想敲詐一下皇室，不過你知不知道連楊征都因此丟了命，你不是想將我這把老骨頭也搭進去吧！”</p>
“一人做事一人當，總要有人提的，如果不趁這個機會，還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嗎?”許輕寒道。</p>
“怎麽攤上你這麽個敗家子！”張致遠搖頭道：“老皇帝今天算是護了你一把，也不等那些言官來彈劾你，你知不知道，這滿朝文武誰背後沒有權貴站著?他們都向你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你了，你就算不</p>
想著我們張家，好歹也想想鈴兒她們吧。”</p>
“我……”</p>
“你什麽你?這一朝你就別想這事了，反正也快了，到時再想辦法吧，急不得的，我警告你，別再添亂了，現在一卻以大戰為重！”張致遠壓低聲說了一句後拂袖而去。</p>
……</p>
臨近十月，秋意漸濃，隻是寒意擋不住一輛輛前往陶然居的馬車，才剛剛入夜，陶然居中的絲竹之聲便隨同秋風散入皇城。</p>
湖心亭下的密室內，砰砰砰地接連有杯盞被摔碎，薑杉推門進去之後，恰好見薑坻又狠狠地摔碎一個酒盞，不禁怒道：“給我滾出去！”</p>
薑坻也不吭聲，摔門而出。吏部尚書胡懋忙起身道：“殿下息怒，聖上如此作為確實令人憤怒。不讓您參加議和也就算了，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讓群臣都知道您並未參加議和，這確實有些過分了。”</p>
“胡大人，這是陛下故意說給那兩家聽的，讓他們有個念想！”說話之人正是早上率先出奏的戶部侍郎靳越。</p>
“此話怎講?”劉晏問道。</p>
“劉大人，皇上知道您和殿下相熟，所以談判的內容也沒想瞞著殿下，甚至希望殿下出謀劃策，否則也不會拉您進去，他隻是要讓蕭家和陳家知道，他和殿下仍然疏遠，薑竹和薑楓仍有登上大寶的機會，讓兩家全力支持他北伐而已。”靳越道。</p>
薑杉道：“父皇一統華夏的執念已深，既然如此，我們全力支持就是了。”</p>
劉晏道：“張家曆來主戰，他們和皇上曆來是一個想法，而且隻要堵住鎮遠關這個缺口，他們在西北的基業可以更加穩固；</p>
陳家雖然不太願意出錢，但也樂得以大戰剝弱張、蕭兩家的實力，更何況這次也是他們將手伸進軍方的機會；</p>
不過蕭家反而可能是得利最大的一家，蕭薊雄本身就是一方總兵，他所處的位置曆來是後援，如果邊鎮和禦林軍損失太，在朝中他蕭家說話的份量就重了，再加上皇上看好薑竹，讓他到土玉渾曆練，我們還是不得不防啊！”</p>
“明安之言有理，殿下，現在莫德正待價而沽，我們還是要盡快拉攏他，多在軍中安排自己人啊！而且皇帝好像並不僅僅是做做樣子，我怕他真有換儲的念頭！”胡懋道。</p>
“不會，殿下賢名早已天下盡知，百官之中差不多接近半數也是我們的人，皇上如果想要北征，那斷然不會去動搖國本的。”劉晏道。</p>
“那如果速勝或速敗呢?”胡懋問道。</p>
薑杉道：“家師從金陵寄來一封密信，他說如果這次大戰如果速勝或者速敗，我這個太子之位也就到頭了。”</p>
“此話怎講?”劉晏問道。</p>
“明安啊，父皇看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是速勝，一來他已了卻心願，再無後故之憂；二來，統一華夏將讓他的威望高到無以複加，他能夠輕易做成任何想做的事，所以，換儲也不是一件難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