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樞密院和內閣中間的內宮門口，有一張俏臉正在衝兩人揮手，正是越來越俏麗的小公主。也不知她在皇上麵前美言過幾回。賀齊舟衝她暖暖一笑，亦是揮手道別。</p>
“你以後就太平點在武備館養傷吧，柳晉安的事，外公會著手處理的。”許暮說道。兩人走出東華門，偌大的皇宮漸行漸遠。</p>
“哦。”賀齊舟想拉著許暮的手，可午後的皇城內到處是人。</p>
“賀公子，我們大人想問你兩個問題，不知道方不方便移步一敘？”迎麵走來了一名錦衣衛，對賀齊舟說道。</p>
“你家大人是……”</p>
“鄒大人。”</p>
“那帶路吧。”賀齊舟暗道一聲晦氣。</p>
錦衣衛的老巢就在皇城裏，緊挨著同樣臭名昭著的詔獄。幸好那名錦衣衛帶他們去的地方隻是一個茶樓。隱蔽的雅室裏可裏透過竹簾看見街上的動向，而外麵卻看不清室內分毫。</p>
“鄒大人！”賀齊舟、許暮作揖行禮。</p>
“坐吧，看茶！”鄒錦鱗一如昨夜的平淡語調：“昨夜本座與柳晉安柳禦史閑聊了一會案情……”</p>
見賀齊舟臉上並無什麽變化，便接著說道：“柳大人說一直待在家裏，直到錦衣衛上門來拿鑰匙才知道牢中發生的大事。本座有點好奇，那個陪張大人和你去大牢的‘柳禦史’究竟是誰？”</p>
“啊？柳大人這麽說的？他不會是記錯了吧。”賀齊舟的表情有些誇張。</p>
“你是在哪裏叫來柳大人的？”鄒錦鱗的臉上總算起了點變化，給賀齊舟的感覺是有點不屑，可能是對方嫌棄自己的演技。</p>
“我因為發現了新的線索，想去請柳大人陪同探監，正巧在他家巷口撞見了，就一同趕回都察院。當時好像有不少行人，應該可以找到證人。不知鄒大人為何有此一問。”賀齊舟道。</p>
鄒錦鱗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香，道：“是嗎？聽說許公子易容術十分了得，峨嵋張鈴易容術更是天下無雙……”</p>
“不好意思，我們都在家替我爹不值。”許暮回道。</p>
“朝政的事我不管，但葉敘是陛下交到我手上的，我總得過問一下，葉敘好端端地在牢裏十幾年，為何偏偏你去了兩次就出事了？”鄒錦鱗不再糾纏真假“柳晉安”之事，反正心裏也有底。</p>
“我想是有人害怕東窗事發，不得不行險了吧。”賀齊舟道。</p>
“賀公子能否再說一下葉敘死前是如何回你話的嗎？”</p>
“幾個模糊的口音，像是肯定了我的問話……”賀齊舟便如實將自己的問話和葉敘最後發的幾個音說了一遍。</p>
“嗯。關於此事，以後有什麽消息，希望你能先知會一下本座。隨便找到個錦衣衛就行。送客吧。”鄒錦鱗這次叫來賀齊舟最主要的目的隻是證實一下牢中幾名屬下的證詞，故並沒有為難這個自已為是的小子。</p>
“鄒大人，我可不可以問您一個問題。”賀齊舟道。</p>
“說吧。”</p>
“關於那名刺客的身份查清了嗎？柳大人是怎麽說的？”</p>
“說是都察院退下來的暗探，值夜一年多了。此人存在都察院的密檔不知為何消失了。今早還發現他原先的上司被扼死在家裏。”鄒錦鱗道。</p>
“也就是說，沒人知道那名刺客是誰了？誰有這麽大的能耐做到這些？”賀齊舟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對手的確是心狠手辣，步步想在了前頭。</p>
“總會有破綻的，這案子都捂了二十年了，不也給你又捅開來了嗎？”鄒錦鱗道。</p>
“謝謝鄒大人，在下告辭了！”</p>
……</p>
下午還清了刑部的東西，雖然年紀不大，還真有點無官一身輕的感覺，接下來就要好好對付柳禦史了。在刑部時見了一麵萬誌遠，雖然對方一直請求去都察院同審，但胡懋最終還是派了賀齊舟原先的上司蘇拓前去。</p>
</p>
許暮又住進了大師兄的小院，賀齊舟總機會和小雪獨處了，已經知道兩人關係的林川他們也全都識趣地消失不見。</p>
漫步湖邊，湖麵上的冰早已消融，黃昏時分，略顯寂清的春風拂過嫩綠的垂柳，吹皺了一池春水。漣渏過後，湖水輕拍湖岸，濺起的些許水花打濕兩人衣擺，也撥動了有情人的心弦。</p>
雖然四下無人，但兩人也隻是並肩而行，娓娓而談。當然，主要還是因為許暮身著男裝，所以賀齊舟連手都沒有牽到。但隻要能看著小雪日漸潤澤的麵龐，聽著媲美柳梢黃鸝的嗓音，還多求些什麽呢……</p>
晚上再次服了一粒黃荃寄來的傷藥，療傷的效果還真有點立竿見影。等都察院的官司一了，賀齊舟準備回一次家，然後孤身北上，看看能不能在靈空那裏謀個差使……</p>
第三次來到都察院，這回不是被迎進去的，更有點像是被押進去的。兩名衙役一左一右，包夾著賀齊舟站到中堂聽審的位置。</p>
大堂之上，居中而坐的主審官是四品的僉都禦史施迎春，五品的刑部郎中蘇拓隻能陪坐一邊。</p>
賀齊舟進入大堂之前，那個名叫趙寬的縣丞已經遞上了狀書，見賀齊舟進來，直接指向賀齊舟對施迎春說道：“大人，正是此人！”</p>
賀齊舟見狀，氣笑道：“好啊，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告狀。”</p>
“大膽！”施迎春正是大殿參奏此事之人，見賀齊舟開口，怒喝道：“堂下何人，本官允許你說話了嗎？”</p>
賀齊舟伸長脖子，把臉往前湊了湊道：“大人仔細看看，不認得我了？我倒是在大殿裏見過你兩回了。就你這記性還好意思來做主審官？”</p>
“大膽狂徒！來人，用刑！”施迎春臉上一陣發紅，別說是在大殿裏了，這些日子賀齊舟一直在皇宮裏進進出出的，好幾次都碰到上朝退朝的百官，自然是見過不止一兩回了。</p>
“以何名義？”賀齊舟問道。他也不指望看戲一般的蘇拓來幫忙。</p>
“藐視審案官員！”施迎春道。</p>
“我還藐視左都禦史、藐視祖宗成法呢！連皇帝降下的</p>
罪責裏都沒挨打，哦，藐視你一個區區僉都禦史就要上刑了？你比皇朝祖宗還厲害？”賀齊舟反唇相譏。</p>
“你！你！”施迎春快要被氣吐血了，雖然賀齊舟講的是歪理，但真要被扣上這麽一頂帽子，可也不是鬧著玩的。</p>
“施大人，咱們該怎樣就怎樣吧，這衙門的規矩還是要守的。”蘇拓此時反而開始拱起火來。</p>
施迎春知道蘇拓背後是太子，見其挑撥，雖然極想動手，可就是沒這個膽，隻能悻悻說道：“姑且饒你一回，趙寬，你將那日發生之事再說一遍。”</p>
縣丞趙寬便繪聲繪色地又講了一遍訴狀，說他帶著幾人正抓住收契人加以懲戒，念對方初犯，本想以同樣三折的價碼，從收契人手中贖回欠契，再按全額分發到縣裏民夫手上，隻是被賀齊舟不分清紅皂白地打了一頓，他和兩名衙役受傷頗重，自己還斷了兩根肋骨，至今還隱隱作痛。</p>
賀齊舟冷笑道：“你斷不斷骨頭我會不知道？”</p>
趙寬急道：“我有縣裏醫師疹治的證明，請大人明鑒。”說完自懷中又取出一份文書遞了上去。</p>
施迎春瞄了一眼，讓人將訴狀和那份證明一起遞給賀齊舟，道：“給他自己瞧瞧。”</p>
賀齊舟接過一看，心中暗叫不妙，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啊，現在過去都一個多月了，自己也沒什麽證明，隻能任由對方胡說了。</p>
“那你為何要隔這麽久才來告狀？被你們毆打的幾人分明就是民夫，你憑什麽說人家是收契人？”賀齊舟問道。</p>
趙寬道：“我去縣裏、府裏都告過了，可都說你是京官，再加上傷重不便行動，故如今剛剛趕到京城遞上狀紙。而那兩人確實是收契之人。”</p>
“賀齊舟你又怎麽知道對方不是收契人？”施迎春問道。</p>
“那兩人自己所說，手中欠契是替同鄉民夫兌換而代為持有的。再說兩人衣著襤褸，一看就是窮苦之人。”賀齊舟道。</p>
“可有其他證據？”施迎春問道。</p>
“有人證，當時我們是五個人，三人回榆州了，還有一人尚在堂外。”</p>
“可是許暮？”</p>
“沒錯。”</p>
“傳他進來。”施迎春命手下將許暮傳入大堂。</p>
許暮上堂證實了賀齊舟所言，並講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p>
施迎春又對趙寬問道：“你可有什麽證據證明那兩人是收契人？”</p>
“回大人，為了此事，下官曾派人至鄉裏多方詢問，證實此二人以三折的價格收購了欠契，這是當地百姓的供詞。”趙寬又遞上去一份文書。</p>
施迎春照例想要傳至賀齊舟那裏，賀齊舟對著趙寬怒道：“不用看了，是你們以官威逼他們寫的吧？”</p>
趙寬毫無懼色，道：“那日賀大人用官威、武功逼著下官就範，你當人人都如同你這般當官的嗎？”</p>
賀齊舟看著趙寬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不禁有些啞然失笑，道：“當個縣丞還真委屈你了。”</p>
“你以後就太平點在武備館養傷吧，柳晉安的事，外公會著手處理的。”許暮說道。兩人走出東華門，偌大的皇宮漸行漸遠。</p>
“哦。”賀齊舟想拉著許暮的手，可午後的皇城內到處是人。</p>
“賀公子，我們大人想問你兩個問題，不知道方不方便移步一敘？”迎麵走來了一名錦衣衛，對賀齊舟說道。</p>
“你家大人是……”</p>
“鄒大人。”</p>
“那帶路吧。”賀齊舟暗道一聲晦氣。</p>
錦衣衛的老巢就在皇城裏，緊挨著同樣臭名昭著的詔獄。幸好那名錦衣衛帶他們去的地方隻是一個茶樓。隱蔽的雅室裏可裏透過竹簾看見街上的動向，而外麵卻看不清室內分毫。</p>
“鄒大人！”賀齊舟、許暮作揖行禮。</p>
“坐吧，看茶！”鄒錦鱗一如昨夜的平淡語調：“昨夜本座與柳晉安柳禦史閑聊了一會案情……”</p>
見賀齊舟臉上並無什麽變化，便接著說道：“柳大人說一直待在家裏，直到錦衣衛上門來拿鑰匙才知道牢中發生的大事。本座有點好奇，那個陪張大人和你去大牢的‘柳禦史’究竟是誰？”</p>
“啊？柳大人這麽說的？他不會是記錯了吧。”賀齊舟的表情有些誇張。</p>
“你是在哪裏叫來柳大人的？”鄒錦鱗的臉上總算起了點變化，給賀齊舟的感覺是有點不屑，可能是對方嫌棄自己的演技。</p>
“我因為發現了新的線索，想去請柳大人陪同探監，正巧在他家巷口撞見了，就一同趕回都察院。當時好像有不少行人，應該可以找到證人。不知鄒大人為何有此一問。”賀齊舟道。</p>
鄒錦鱗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香，道：“是嗎？聽說許公子易容術十分了得，峨嵋張鈴易容術更是天下無雙……”</p>
“不好意思，我們都在家替我爹不值。”許暮回道。</p>
“朝政的事我不管，但葉敘是陛下交到我手上的，我總得過問一下，葉敘好端端地在牢裏十幾年，為何偏偏你去了兩次就出事了？”鄒錦鱗不再糾纏真假“柳晉安”之事，反正心裏也有底。</p>
“我想是有人害怕東窗事發，不得不行險了吧。”賀齊舟道。</p>
“賀公子能否再說一下葉敘死前是如何回你話的嗎？”</p>
“幾個模糊的口音，像是肯定了我的問話……”賀齊舟便如實將自己的問話和葉敘最後發的幾個音說了一遍。</p>
“嗯。關於此事，以後有什麽消息，希望你能先知會一下本座。隨便找到個錦衣衛就行。送客吧。”鄒錦鱗這次叫來賀齊舟最主要的目的隻是證實一下牢中幾名屬下的證詞，故並沒有為難這個自已為是的小子。</p>
“鄒大人，我可不可以問您一個問題。”賀齊舟道。</p>
“說吧。”</p>
“關於那名刺客的身份查清了嗎？柳大人是怎麽說的？”</p>
“說是都察院退下來的暗探，值夜一年多了。此人存在都察院的密檔不知為何消失了。今早還發現他原先的上司被扼死在家裏。”鄒錦鱗道。</p>
“也就是說，沒人知道那名刺客是誰了？誰有這麽大的能耐做到這些？”賀齊舟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對手的確是心狠手辣，步步想在了前頭。</p>
“總會有破綻的，這案子都捂了二十年了，不也給你又捅開來了嗎？”鄒錦鱗道。</p>
“謝謝鄒大人，在下告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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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還清了刑部的東西，雖然年紀不大，還真有點無官一身輕的感覺，接下來就要好好對付柳禦史了。在刑部時見了一麵萬誌遠，雖然對方一直請求去都察院同審，但胡懋最終還是派了賀齊舟原先的上司蘇拓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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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暮又住進了大師兄的小院，賀齊舟總機會和小雪獨處了，已經知道兩人關係的林川他們也全都識趣地消失不見。</p>
漫步湖邊，湖麵上的冰早已消融，黃昏時分，略顯寂清的春風拂過嫩綠的垂柳，吹皺了一池春水。漣渏過後，湖水輕拍湖岸，濺起的些許水花打濕兩人衣擺，也撥動了有情人的心弦。</p>
雖然四下無人，但兩人也隻是並肩而行，娓娓而談。當然，主要還是因為許暮身著男裝，所以賀齊舟連手都沒有牽到。但隻要能看著小雪日漸潤澤的麵龐，聽著媲美柳梢黃鸝的嗓音，還多求些什麽呢……</p>
晚上再次服了一粒黃荃寄來的傷藥，療傷的效果還真有點立竿見影。等都察院的官司一了，賀齊舟準備回一次家，然後孤身北上，看看能不能在靈空那裏謀個差使……</p>
第三次來到都察院，這回不是被迎進去的，更有點像是被押進去的。兩名衙役一左一右，包夾著賀齊舟站到中堂聽審的位置。</p>
大堂之上，居中而坐的主審官是四品的僉都禦史施迎春，五品的刑部郎中蘇拓隻能陪坐一邊。</p>
賀齊舟進入大堂之前，那個名叫趙寬的縣丞已經遞上了狀書，見賀齊舟進來，直接指向賀齊舟對施迎春說道：“大人，正是此人！”</p>
賀齊舟見狀，氣笑道：“好啊，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告狀。”</p>
“大膽！”施迎春正是大殿參奏此事之人，見賀齊舟開口，怒喝道：“堂下何人，本官允許你說話了嗎？”</p>
賀齊舟伸長脖子，把臉往前湊了湊道：“大人仔細看看，不認得我了？我倒是在大殿裏見過你兩回了。就你這記性還好意思來做主審官？”</p>
“大膽狂徒！來人，用刑！”施迎春臉上一陣發紅，別說是在大殿裏了，這些日子賀齊舟一直在皇宮裏進進出出的，好幾次都碰到上朝退朝的百官，自然是見過不止一兩回了。</p>
“以何名義？”賀齊舟問道。他也不指望看戲一般的蘇拓來幫忙。</p>
“藐視審案官員！”施迎春道。</p>
“我還藐視左都禦史、藐視祖宗成法呢！連皇帝降下的</p>
罪責裏都沒挨打，哦，藐視你一個區區僉都禦史就要上刑了？你比皇朝祖宗還厲害？”賀齊舟反唇相譏。</p>
“你！你！”施迎春快要被氣吐血了，雖然賀齊舟講的是歪理，但真要被扣上這麽一頂帽子，可也不是鬧著玩的。</p>
“施大人，咱們該怎樣就怎樣吧，這衙門的規矩還是要守的。”蘇拓此時反而開始拱起火來。</p>
施迎春知道蘇拓背後是太子，見其挑撥，雖然極想動手，可就是沒這個膽，隻能悻悻說道：“姑且饒你一回，趙寬，你將那日發生之事再說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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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齊舟冷笑道：“你斷不斷骨頭我會不知道？”</p>
趙寬急道：“我有縣裏醫師疹治的證明，請大人明鑒。”說完自懷中又取出一份文書遞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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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齊舟接過一看，心中暗叫不妙，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啊，現在過去都一個多月了，自己也沒什麽證明，隻能任由對方胡說了。</p>
“那你為何要隔這麽久才來告狀？被你們毆打的幾人分明就是民夫，你憑什麽說人家是收契人？”賀齊舟問道。</p>
趙寬道：“我去縣裏、府裏都告過了，可都說你是京官，再加上傷重不便行動，故如今剛剛趕到京城遞上狀紙。而那兩人確實是收契之人。”</p>
“賀齊舟你又怎麽知道對方不是收契人？”施迎春問道。</p>
“那兩人自己所說，手中欠契是替同鄉民夫兌換而代為持有的。再說兩人衣著襤褸，一看就是窮苦之人。”賀齊舟道。</p>
“可有其他證據？”施迎春問道。</p>
“有人證，當時我們是五個人，三人回榆州了，還有一人尚在堂外。”</p>
“可是許暮？”</p>
“沒錯。”</p>
“傳他進來。”施迎春命手下將許暮傳入大堂。</p>
許暮上堂證實了賀齊舟所言，並講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p>
施迎春又對趙寬問道：“你可有什麽證據證明那兩人是收契人？”</p>
“回大人，為了此事，下官曾派人至鄉裏多方詢問，證實此二人以三折的價格收購了欠契，這是當地百姓的供詞。”趙寬又遞上去一份文書。</p>
施迎春照例想要傳至賀齊舟那裏，賀齊舟對著趙寬怒道：“不用看了，是你們以官威逼他們寫的吧？”</p>
趙寬毫無懼色，道：“那日賀大人用官威、武功逼著下官就範，你當人人都如同你這般當官的嗎？”</p>
賀齊舟看著趙寬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不禁有些啞然失笑，道：“當個縣丞還真委屈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