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去木堂試試？那家夥的話可不能過於相信啊！”許暮話雖如此，眼神卻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p>
“何青山在不在木堂還要一探方知，再說，那家夥的確實想幹掉太子，而且我聽說太子的人品還真是不行，在我們動手行刺之前，估計他不會甩什麽花頭。”賀齊舟為自己增加一點信心。</p>
“那進城時怎麽辦？我已經沒有合適的麵皮了。”許暮愁道，剩下的麵皮大多為女妝，最後一副適用男子的也送給宇文淩雲了。</p>
賀齊舟道：“肯定不能讓赫連長吉以本來麵目進城！你現在這副容貌應該無人識得，我就去了易容，把自己的麵皮給赫連長吉戴上。”</p>
“申堂古和火堂的一些人見過你……”許暮道。</p>
“沒這麽巧就碰上了。我是這麽安排的，明日一早，我先把我們的天駒寄存到蓮花幫位於廓城的磨坊，地址我待會和你說一下；然後將赫連長吉改妝，我們進城後先去福山提供的住處，將赫連長吉點上重穴，讓曹雲看著，我再以這副麵貌和你去木堂報到。”賀齊舟道。</p>
“我覺得可行，但你信得過曹雲嗎，今後你準備怎麽安置他？”許暮問道。</p>
賀齊舟道：“他剛剛通了一脈，不可能解得開我點的穴道。我們待會找他聊聊，如果事成，可以想辦法帶他回去，就從鎮北關那裏走吧，如果事敗，我也想辦法讓蓮花幫照應一下他。”</p>
“好，這就去吧。”許暮說完起身與賀齊舟走向外室，曹雲正在盤腿練功，尚未睡覺。</p>
“兩位恩公……”曹雲見兩人走近，急忙起身說道。</p>
“曹雲，實話和你說吧，我們都是齊人，冒充土堂之人是想進京辦點事，屋裏的常吉是個壞人，現在被我製住了穴道，我想問你個問題，你是願意繼續留在北周呢？還是回南齊？”賀齊舟開門見山地說道。</p>
曹雲驚得目瞪口呆，但也不敢輕易回話，想了半天後才咬牙道：“您武功這麽高，不可能來試探我，我，我在齊國還有親人，我想回家。”</p>
賀齊舟道：“那就好，等我們辦完事就帶你一起回家，如果事情辦砸了，我也會替你留條後路。明日白天，我們進城後有事去辦，你就留在住處看住常吉，最多給他喂口水，別讓他斷氣就行了，記住兩點，一，不要出門、二，別聽他的鬼話，一句都別相信，能不能做到？”</p>
“能！”曹雲立即點頭。</p>
“好，那你早點睡吧。”賀齊舟道。</p>
……</p>
緊挨著中京皇城的東側是一個占地上千畝的皇家花園，而青龍寺幾個堂口與皇家花園大多是一牆之隔。廉文依戶牒上的年紀是二十四，但重新貼上麵皮的賀齊舟看上去足有三十餘歲了，虧得許暮動手修飾，將年歲弄成二十六七的樣子，給人的感覺是經常流連風月場所，人比較顯老；許暮假扮廉武，就較為接近二十一歲的真實年紀，隻是兩人的長相實在是相去甚遠。</p>
“叫你成天花天酒地的，都老成什麽樣了！”許暮嘲笑著賀齊舟，兩人已經通過了檢錄，依木堂吏員的指示，前去看本次秋選招錄的榜文。</p>
“就你顯嫩，記得叫哥，別露了馬腳。”賀齊舟低聲回道。</p>
來木堂之前，賀齊舟率先入城找到了那個小宅子，福山早已等侯在那裏，接過鑰匙送走</p>
福山後才將許暮等人接來。因為有可能會放了赫連長吉，所以賀齊舟是不會讓他和福山相見的。</p>
離開宅子去往木堂之前，賀齊舟下重手點了赫連長吉的穴道，讓曹雲看著。兩人必須在四個時辰內回來，否則會對其造成重大傷害。</p>
木堂內，兩人今天準備填妥投報的意向，後天木堂會依據各人所填意向，再放一榜公布各個堂口報名的人員名單，而大後天就正式開賽了。</p>
此時一同走向榜牆的人還不少，來看榜文的大多是從外地趕來的選生，互相之間偶有交談，賀齊舟和許暮邊看邊聽，盡量多獲得一些有用的消息。</p>
“草，這水堂招的人也太少了吧，師兄，我們不如報土堂吧。”</p>
“土堂招的人也不多，職務又低，以你的實力，到火堂混個六品校尉應該不成問題。”</p>
“師兄太抬舉我了，火堂我可不敢去，寧願在金堂找棵大樹算了。”</p>
“師弟還是去水堂吧，金堂隻適合我這種的，哈哈。”</p>
“師兄說笑了……”</p>
賀齊舟與許暮看向榜單，水堂的名額確實不多，招兩名校尉，六名百戶；火堂要的人最多，一名都尉，三名校尉，十二名百戶；金堂和土堂差不多，大概都招十人左右，而木堂僅招兩名百戶。沒作過多考慮，兩人填了競選水堂職位的意向書，交於榜牆邊的木堂吏員後，便開始在木堂裏“閑逛”起來。</p>
木堂顯然是皇家園林劃了一塊地出來，占地亦是頗廣，往來行走的以年輕人居多，個個彬彬有禮的樣子，一些師長模樣的長者看上去好像也是與世無爭，沒有絲毫戾氣。兩人在堂中行走，甚至並無人上前搭訕，賀齊舟都有點回到武備館的感覺了。</p>
教舍、宿舍、書館、演武廳……兩了差不多兜了一大圈，也未發現有類似別院、牢房之類的宅院，許暮忽然想起與皇家園林相隔的高牆下曾見到過一扇小門，兩人決定冒險去碰碰運氣，便回到那扇位於密林之後、開在高牆上的朱漆木門那裏。</p>
牆很高，足有五丈，畢竟裏麵是皇家之地，門很小，高約八尺，寬三尺，若不是許暮眼尖心細，一般是不會發現樹林後還有這麽一扇門的。小門是虛掩著的，兩人推門而入，門內綠樹成蔭、花木繁茂，有假山、水榭、亭子、石舫……一條曲徑通向幽深宅院，竟然是一處別致的園林。</p>
兩人沿卵石鋪就的小徑慢慢前行，不遠處的假山後有飛翹而出的屋簷，六七丈高的假山上是一座雅致的亭子。</p>
“請問兩位找誰？”忽然亭子中有人開口問道。</p>
兩人作賊心虛，同時被嚇了一跳，急忙將目光投向山上的亭子，卻見一名六十來歲的老者俯身撐著欄杆開口相問。</p>
“我，我們是木堂的選生，想到總堂裏麵逛逛。”許暮立即回道。</p>
“你倆是哪裏的？”</p>
“老先生，我們是安州來的。”賀齊舟已經平複了心情。</p>
“聽說廉康的一對公子名震一方，想必就是你們吧。”</p>
“不，不，實不敢當。您是？”賀齊舟忙擺手道。</p>
“走吧，此處非請勿入，念你們不知，這次就不責罰了。”</p>
“好的，我們這就走。”賀齊舟不敢再追問對方是誰，正準備離開時，又見亭中站起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手裏拈了一枚黑色的棋子，隻是看了一眼又坐了回去。</p>
</p>
那人不過是穿著粗布衣服，看上去比老者稍高一點，但隻是被那人瞥了一眼，賀齊舟心中卻有種驚恐的感覺，卻又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p>
兩人小心翼翼地自原路退出，關上門後，許暮拍拍胸口道：“媽呀，嚇死我了。”</p>
“我們的腳步聲這麽輕，他們坐著應該看不到我們，卻能聽到我們的聲音，那個老頭的修為有點驚人啊。”賀齊舟道。</p>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那個中年人可能更加可怕，你有沒有覺得他的麵相好像在哪裏見過。”許暮道。</p>
“我隻是感覺被他一眼看得有些心慌，你這麽一說倒還真是這麽回事，真有點眼熟的感覺。”賀齊舟道，隻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熟在哪裏。</p>
“算了，別想了，快點回去吧，這兩天還要多做些功課，到時可別漏餡了。”許暮道。</p>
“漏餡是遲早的事，我們一定要想辦法速戰速決。”賀齊舟道。</p>
“嗯，我現在倒真有點相信何青山身在木堂的說法了，說不定——”</p>
“說不定什麽？”</p>
“說不定那個中年人就是何青山。”許暮猜測道。</p>
“還真有這個可能，木堂看似平淡，但很有可能是個藏龍臥虎之地，赫連長吉在這裏勢力不小，那家夥可能巴不得我們自投羅網呢！”賀齊舟道。</p>
“反正小心為妙，不要輕易出手。”許暮道。</p>
“好。晚上我和福山約好了，再向他打探點消息，你就多注意點赫連長吉。”賀齊舟道。</p>
“又去喝花酒？”</p>
“……”</p>
“你自己也小心點，早點回來！”</p>
“是！”</p>
……</p>
戌時一過，胡姬酒家開始熱鬧起來，樓上樓下的兩層包間都圍著那一丈見方的舞台，台上的舞姬也換了好幾撥，身上的布料越來越少，到最後，那些零星的布塊加以來可能也不過一塊手帕大小，這讓久經青樓陣仗的賀齊舟也不禁臉紅起來。</p>
各個包間內的噓聲、喊聲越來越響，隔壁幾間包廂的低聲談話聲也不由得拔高了幾分，賀齊舟不客氣地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起來。</p>
“聽說太子又禍害了楊尚書家的閨女，楊尚書告了禦狀，最後好像不了了之了。”</p>
“何青山在不在木堂還要一探方知，再說，那家夥的確實想幹掉太子，而且我聽說太子的人品還真是不行，在我們動手行刺之前，估計他不會甩什麽花頭。”賀齊舟為自己增加一點信心。</p>
“那進城時怎麽辦？我已經沒有合適的麵皮了。”許暮愁道，剩下的麵皮大多為女妝，最後一副適用男子的也送給宇文淩雲了。</p>
賀齊舟道：“肯定不能讓赫連長吉以本來麵目進城！你現在這副容貌應該無人識得，我就去了易容，把自己的麵皮給赫連長吉戴上。”</p>
“申堂古和火堂的一些人見過你……”許暮道。</p>
“沒這麽巧就碰上了。我是這麽安排的，明日一早，我先把我們的天駒寄存到蓮花幫位於廓城的磨坊，地址我待會和你說一下；然後將赫連長吉改妝，我們進城後先去福山提供的住處，將赫連長吉點上重穴，讓曹雲看著，我再以這副麵貌和你去木堂報到。”賀齊舟道。</p>
“我覺得可行，但你信得過曹雲嗎，今後你準備怎麽安置他？”許暮問道。</p>
賀齊舟道：“他剛剛通了一脈，不可能解得開我點的穴道。我們待會找他聊聊，如果事成，可以想辦法帶他回去，就從鎮北關那裏走吧，如果事敗，我也想辦法讓蓮花幫照應一下他。”</p>
“好，這就去吧。”許暮說完起身與賀齊舟走向外室，曹雲正在盤腿練功，尚未睡覺。</p>
“兩位恩公……”曹雲見兩人走近，急忙起身說道。</p>
“曹雲，實話和你說吧，我們都是齊人，冒充土堂之人是想進京辦點事，屋裏的常吉是個壞人，現在被我製住了穴道，我想問你個問題，你是願意繼續留在北周呢？還是回南齊？”賀齊舟開門見山地說道。</p>
曹雲驚得目瞪口呆，但也不敢輕易回話，想了半天後才咬牙道：“您武功這麽高，不可能來試探我，我，我在齊國還有親人，我想回家。”</p>
賀齊舟道：“那就好，等我們辦完事就帶你一起回家，如果事情辦砸了，我也會替你留條後路。明日白天，我們進城後有事去辦，你就留在住處看住常吉，最多給他喂口水，別讓他斷氣就行了，記住兩點，一，不要出門、二，別聽他的鬼話，一句都別相信，能不能做到？”</p>
“能！”曹雲立即點頭。</p>
“好，那你早點睡吧。”賀齊舟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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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挨著中京皇城的東側是一個占地上千畝的皇家花園，而青龍寺幾個堂口與皇家花園大多是一牆之隔。廉文依戶牒上的年紀是二十四，但重新貼上麵皮的賀齊舟看上去足有三十餘歲了，虧得許暮動手修飾，將年歲弄成二十六七的樣子，給人的感覺是經常流連風月場所，人比較顯老；許暮假扮廉武，就較為接近二十一歲的真實年紀，隻是兩人的長相實在是相去甚遠。</p>
“叫你成天花天酒地的，都老成什麽樣了！”許暮嘲笑著賀齊舟，兩人已經通過了檢錄，依木堂吏員的指示，前去看本次秋選招錄的榜文。</p>
“就你顯嫩，記得叫哥，別露了馬腳。”賀齊舟低聲回道。</p>
來木堂之前，賀齊舟率先入城找到了那個小宅子，福山早已等侯在那裏，接過鑰匙送走</p>
福山後才將許暮等人接來。因為有可能會放了赫連長吉，所以賀齊舟是不會讓他和福山相見的。</p>
離開宅子去往木堂之前，賀齊舟下重手點了赫連長吉的穴道，讓曹雲看著。兩人必須在四個時辰內回來，否則會對其造成重大傷害。</p>
木堂內，兩人今天準備填妥投報的意向，後天木堂會依據各人所填意向，再放一榜公布各個堂口報名的人員名單，而大後天就正式開賽了。</p>
此時一同走向榜牆的人還不少，來看榜文的大多是從外地趕來的選生，互相之間偶有交談，賀齊舟和許暮邊看邊聽，盡量多獲得一些有用的消息。</p>
“草，這水堂招的人也太少了吧，師兄，我們不如報土堂吧。”</p>
“土堂招的人也不多，職務又低，以你的實力，到火堂混個六品校尉應該不成問題。”</p>
“師兄太抬舉我了，火堂我可不敢去，寧願在金堂找棵大樹算了。”</p>
“師弟還是去水堂吧，金堂隻適合我這種的，哈哈。”</p>
“師兄說笑了……”</p>
賀齊舟與許暮看向榜單，水堂的名額確實不多，招兩名校尉，六名百戶；火堂要的人最多，一名都尉，三名校尉，十二名百戶；金堂和土堂差不多，大概都招十人左右，而木堂僅招兩名百戶。沒作過多考慮，兩人填了競選水堂職位的意向書，交於榜牆邊的木堂吏員後，便開始在木堂裏“閑逛”起來。</p>
木堂顯然是皇家園林劃了一塊地出來，占地亦是頗廣，往來行走的以年輕人居多，個個彬彬有禮的樣子，一些師長模樣的長者看上去好像也是與世無爭，沒有絲毫戾氣。兩人在堂中行走，甚至並無人上前搭訕，賀齊舟都有點回到武備館的感覺了。</p>
教舍、宿舍、書館、演武廳……兩了差不多兜了一大圈，也未發現有類似別院、牢房之類的宅院，許暮忽然想起與皇家園林相隔的高牆下曾見到過一扇小門，兩人決定冒險去碰碰運氣，便回到那扇位於密林之後、開在高牆上的朱漆木門那裏。</p>
牆很高，足有五丈，畢竟裏麵是皇家之地，門很小，高約八尺，寬三尺，若不是許暮眼尖心細，一般是不會發現樹林後還有這麽一扇門的。小門是虛掩著的，兩人推門而入，門內綠樹成蔭、花木繁茂，有假山、水榭、亭子、石舫……一條曲徑通向幽深宅院，竟然是一處別致的園林。</p>
兩人沿卵石鋪就的小徑慢慢前行，不遠處的假山後有飛翹而出的屋簷，六七丈高的假山上是一座雅致的亭子。</p>
“請問兩位找誰？”忽然亭子中有人開口問道。</p>
兩人作賊心虛，同時被嚇了一跳，急忙將目光投向山上的亭子，卻見一名六十來歲的老者俯身撐著欄杆開口相問。</p>
“我，我們是木堂的選生，想到總堂裏麵逛逛。”許暮立即回道。</p>
“你倆是哪裏的？”</p>
“老先生，我們是安州來的。”賀齊舟已經平複了心情。</p>
“聽說廉康的一對公子名震一方，想必就是你們吧。”</p>
“不，不，實不敢當。您是？”賀齊舟忙擺手道。</p>
“走吧，此處非請勿入，念你們不知，這次就不責罰了。”</p>
“好的，我們這就走。”賀齊舟不敢再追問對方是誰，正準備離開時，又見亭中站起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手裏拈了一枚黑色的棋子，隻是看了一眼又坐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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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過是穿著粗布衣服，看上去比老者稍高一點，但隻是被那人瞥了一眼，賀齊舟心中卻有種驚恐的感覺，卻又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p>
兩人小心翼翼地自原路退出，關上門後，許暮拍拍胸口道：“媽呀，嚇死我了。”</p>
“我們的腳步聲這麽輕，他們坐著應該看不到我們，卻能聽到我們的聲音，那個老頭的修為有點驚人啊。”賀齊舟道。</p>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那個中年人可能更加可怕，你有沒有覺得他的麵相好像在哪裏見過。”許暮道。</p>
“我隻是感覺被他一眼看得有些心慌，你這麽一說倒還真是這麽回事，真有點眼熟的感覺。”賀齊舟道，隻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熟在哪裏。</p>
“算了，別想了，快點回去吧，這兩天還要多做些功課，到時可別漏餡了。”許暮道。</p>
“漏餡是遲早的事，我們一定要想辦法速戰速決。”賀齊舟道。</p>
“嗯，我現在倒真有點相信何青山身在木堂的說法了，說不定——”</p>
“說不定什麽？”</p>
“說不定那個中年人就是何青山。”許暮猜測道。</p>
“還真有這個可能，木堂看似平淡，但很有可能是個藏龍臥虎之地，赫連長吉在這裏勢力不小，那家夥可能巴不得我們自投羅網呢！”賀齊舟道。</p>
“反正小心為妙，不要輕易出手。”許暮道。</p>
“好。晚上我和福山約好了，再向他打探點消息，你就多注意點赫連長吉。”賀齊舟道。</p>
“又去喝花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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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也小心點，早點回來！”</p>
“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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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一過，胡姬酒家開始熱鬧起來，樓上樓下的兩層包間都圍著那一丈見方的舞台，台上的舞姬也換了好幾撥，身上的布料越來越少，到最後，那些零星的布塊加以來可能也不過一塊手帕大小，這讓久經青樓陣仗的賀齊舟也不禁臉紅起來。</p>
各個包間內的噓聲、喊聲越來越響，隔壁幾間包廂的低聲談話聲也不由得拔高了幾分，賀齊舟不客氣地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起來。</p>
“聽說太子又禍害了楊尚書家的閨女，楊尚書告了禦狀，最後好像不了了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