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駿之回到小院，找來張沐風、楊山、林川密談，告知三人賀齊舟目前的處境及薑杉篡國的真相，也說出了賀齊舟的真實身份。</p>
張沐風雖然惱恨賀齊舟逼死家主，但較許暮雪要理智許多，主張先想辦法送出密詔。</p>
劉駿之將與賀齊舟商定的計策告之三人，其中一條是立即由林川去天刑院找到張晴柔，讓張晴柔回江陵通報楊家的目標最小，去晚了，楊家很可能遭受滅頂之災。其他的行動計劃隻是一個設想，並未具體定下，要三人隨時作好準備，並讓張沐風找機會將賀齊舟的設想告知張致仁。</p>
交待完這些，劉駿之又悄悄找到薑燦，因為大哥薑爍的緣故，薑燦也與劉駿之等人走得很近，劉駿之再把那個尚未成形的計劃告知薑燦，並悄悄將賀齊舟帶出的密詔轉交薑燦，這才打道回府。</p>
回內城的馬車在離家一裏多的地方照例又被攔了下來，趕車的洪師傅有些不滿地說道：“知不知道是誰家的車？出來要查，進去還要查，到底有完沒完？”</p>
“洪師傅，讓他們看！”劉駿之掀開車簾，讓那兩個錦衣衛百戶瞧上一眼後，迅速放下車簾，沒想到兩名錦衣衛竟然要求再看一眼，說是沒看清，上頭下了死令，兩人不敢出任何差池。</p>
劉駿之並不在意對方多看，但是心中卻叫苦不迭，查得如此之緊，甚至不給新任首輔之子半點麵子，看來要跑出包圍圈，隻有靠自己父親了。</p>
劉晏在天都觀談完後，依約再次來到外室家中，由劉駿之陪同，去閣樓看望仍有點“驚嚇過度”的劉穎之，然後就看到了正在被滿城通緝的賀齊舟。</p>
一番長談後，事實的真相既讓劉晏覺得合情合理，一時間又難以接受。</p>
賀齊舟勸道：“若不是薑杉從販賣人口、走私等渠道積累了巨大財富，他哪有銀兩去收買軍中那麽多的軍官？劉大人，您想過沒有，為何在先帝如此嚴密的掌控之下，薑杉仍能這麽快控製軍隊？還有，又有誰有這麽大的能耐可以助柳晉安連破大案？我猜前年郊外的命案也是太子想要扳倒陳家而命王定邊行的苦肉計！這種草菅人命、禽獸不如之人，怎麽配當皇帝？”</p>
“別說了，我會想辦法助你逃脫，如果晉王真能起事，我也會暗中相助，隻是現在，現在還不能揭穿他，否則徒惹殺身之禍！”</p>
“爹，辦法我們已經想得差不多了，隻要您能幫我們……”劉駿之將兩人的想法和盤托出，劉晏頻頻點頭，深覺此計可行。</p>
……</p>
張沐風以擔心姐姐為名，當晚再次住到了外公家裏，晚餐時蘸水在桌上寫了“杉”和“琅”兩個字，讓張致仁選一個，張致仁見自己的外孫眼神格外認真，便重重地指在“琅”字上。</p>
張沐風見狀，道：“劉駿之也會讓他父親從這兩個字裏選一個，如果明日早朝，劉晏走向金鸞殿時是左手持笏板，那就是選了“琅”字，您也一定要用左手持板，他便也知您心意，會派人彈劾您，助您回甘州……”</p>
“沐風，你，你是不是有賀齊舟的消息了？”許暮雪激動說到。</p>
“嗯，他躲在劉駿之家裏，我們準備後天行動，助薑琅討逆！姐姐，你，你還恨他嗎？”</p>
“恨！”</p>
“我也有點，太爺爺明明幫了楊征，他們還恩將仇報……”張沐風也是心中存著恨意。</p>
“別說了，大義為先，一定要讓密詔盡快送到晉王手上！”張致仁語氣沉重。</p>
第二日早朝，果然有人參劾張致仁貪戀權位，不盡孝道，然後清流、禦史紛紛響應，張致仁隻得再次當堂辭官，但新帝薑杉仍是不允，堅持以軍情為名奪情。那些清流的矛頭開始指向薑杉，斥其阻礙官員盡孝。</p>
張致仁被逼第三次跪求去職，薑杉這才勉強答應，允諾在明日落葬先帝後，可回甘州進孝。</p>
退朝之後，薑杉留下了劉晏和右都禦史龐苑，詰問兩人為何這麽快就彈劾張致仁，劉晏答道：“陛下，若想真正讓張家歸心，一定要削弱張致仁一脈的權柄，您是仁孝之帝，這個惡人自然由微臣來擔當。”</p>
“正是！”龐苑急著搶功道：“張致仁素來與楊黨親近，早一日削了他的職權，我們便多一份安心，微臣以為劉閣老所言極是！”</p>
“兩位愛卿費心了，都退了吧。”薑杉和言打發走二人，馬上又召來了鄒錦鱗和張鋃。</p>
對鄒錦鱗的吩咐是：“國喪之後，不能讓張致仁這麽順利就回甘州！”</p>
而對張鋃的命令則是：“我會升你為甘州代理總兵，你明日不要參加大殯了，馬上啟程，盡快奪了韓衝和張铖的兵權！”</p>
……</p>
薑琮出殯，舉國盡哀，經幡蔽日，哭聲震天。送葬的隊伍綿延十餘裏，從皇城通往西山皇陵的一路上，人馬車仗，非黑既白，一眼望不到頭。巨大的棺槨由一百零八人抬著，位於隊伍的前方，棺槨旁是薑琮的十餘位子嗣，一身孝服的薑杉手扶槨頭站在最前方，二皇子薑楓是唯一沒有資格參加葬儀的皇子。</p>
手持招魂幡的隊伍中，有一人將頭麵深藏於白色孝帽之下，加上那三人高兩尺寬的經幡遮擋，無論從正麵還是側麵，都無法看清持幡者的麵容，而經幡之後，正是緩步而行的賀齊舟！</p>
賀齊舟能混進隊伍靠的正是劉晏！升任首輔後，劉晏加封公爵，馬車也大了一圈。劉晏帶了一箱皇上賞賜的財物去內城家中，回皇城時空箱裏便多了一個賀齊舟。錦衣衛畢竟還是不敢去查劉晏的車駕，那些守在道口的侍衛甚至沒敢阻攔，任由劉晏的車駛向皇城，反正刺客就算進了皇城，也無法逃脫！</p>
</p>
皇上出殯，除了上千騎護駕的禦林軍，持幡執仗的隊伍也有數千人，主要由三方麵組成：禦林軍、六部派出的侍衛和宮人，除了彰顯規模宏大之外，另外一個職責就是守衛那些皇室成員和高官貴戚！賀齊舟藏身的箱子底部有一套戶部侍衛的差服和一套出殯用的孝服，所有差役在進入皇城時都要經過仔細的身份查驗，然後在子時以前趕到午門前的廣場集合，聽候禮部官員調遣。當劉晏的馬車經過皇宮後，陸續走向午門的隊伍裏便悄然多了一個披麻戴孝的賀齊舟。</p>
薑琮的陵寢早在十年前就已經修葺完畢，宏大的規模遠超前兩位帝王。雖然送殯的隊伍包含六品以上的京官，但真正能進入皇陵的隻能是皇室成員和三品以上的高官。</p>
先頭隊伍到了皇陵入口後，由元清元寶率領的大蘸道士作法祈告天地，後續隊伍漸漸向前擠壓，人群變得密集起來，兩輛馬車不知何故撞在了一起，車內都是宮中的嬪妃，受不住驚嚇，大叫了起來，投石驚馬的賀齊舟趁亂往桃柳相雜的林間悄悄走去……</p>
“喂，你去哪裏？”有人在賀齊舟身後叫道，錦衣衛的人嚴密監視著每一個送葬之人，特別是那些雜役。</p>
“大人，憋不住了。”賀齊舟自顧自往林中走去，他所在的位置離最前方作法之處約有半裏許，隊伍中大多是皇親國戚，看防的更緊！</p>
“混蛋！出城時不是都讓你們尿過了嗎？杜兄，幫忙看著點，我去盯著那小子！”錦衣衛交待了身邊的同伴，便快步跟上已經快要走也去五六十步的賀齊舟。</p>
賀齊舟見有人跟來，便走到一棵大樹背後，像是解手的樣子，等那名錦衣衛走近自己時，突然出手，一掌打翻對方，然後飛也似地往東邊跑去！</p>
那名被稱作杜兄的錦衣衛也對貿然脫離隊伍的賀齊舟產生了警覺，遠遠地看到自己同伴倒地，便心知不妙，大叫起來：“有刺客！快追——”</p>
此時出殯隊伍的安防主要由鄒錦鱗和史嵐負責，兩人在隊伍前方，正監看著元清元寶作法，一聽叫喚，鄒錦鱗便讓史嵐親自去查看。負責抓捕賀齊舟的徐鉉，仍帶著重兵守在內城那片官邸外圍，想讓賀齊舟以為出殯後城內空虛而自投羅網。</p>
史嵐接令後翻身上馬，往出事地點追去，一同追趕的還有數十名武察司高手。</p>
騎馬的追兵很快便追上沿林間小道飛奔的賀齊舟，史嵐覺得那道身影甚是眼熟，見對方頭上的孝帽被樹枝掛走後，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運足內力，大叫起來：“是賀齊舟！快追！”</p>
叫聲蘊著內力，傳播極遠，前半段送殯隊伍幾乎人人都能聽到，薑杉反應最是迅速，直接衝鄒錦鱗和薑憲吼道：“你們也去追！”</p>
“老道也去收拾那個逆徒！”正在作法的陸寶根心中大急，叫了一句後飛身掠出道陣，搶過一匹馬就向鄒錦鱗、薑憲身後追去。就在不久前，陸寶根已將勸靈虛退位的親筆信件交給了劉晏，而朝堂上也達成了不追究全真道士的共識，皇帝赦封靈潭為新任全真掌教的聖旨會不日下發。</p>
張沐風雖然惱恨賀齊舟逼死家主，但較許暮雪要理智許多，主張先想辦法送出密詔。</p>
劉駿之將與賀齊舟商定的計策告之三人，其中一條是立即由林川去天刑院找到張晴柔，讓張晴柔回江陵通報楊家的目標最小，去晚了，楊家很可能遭受滅頂之災。其他的行動計劃隻是一個設想，並未具體定下，要三人隨時作好準備，並讓張沐風找機會將賀齊舟的設想告知張致仁。</p>
交待完這些，劉駿之又悄悄找到薑燦，因為大哥薑爍的緣故，薑燦也與劉駿之等人走得很近，劉駿之再把那個尚未成形的計劃告知薑燦，並悄悄將賀齊舟帶出的密詔轉交薑燦，這才打道回府。</p>
回內城的馬車在離家一裏多的地方照例又被攔了下來，趕車的洪師傅有些不滿地說道：“知不知道是誰家的車？出來要查，進去還要查，到底有完沒完？”</p>
“洪師傅，讓他們看！”劉駿之掀開車簾，讓那兩個錦衣衛百戶瞧上一眼後，迅速放下車簾，沒想到兩名錦衣衛竟然要求再看一眼，說是沒看清，上頭下了死令，兩人不敢出任何差池。</p>
劉駿之並不在意對方多看，但是心中卻叫苦不迭，查得如此之緊，甚至不給新任首輔之子半點麵子，看來要跑出包圍圈，隻有靠自己父親了。</p>
劉晏在天都觀談完後，依約再次來到外室家中，由劉駿之陪同，去閣樓看望仍有點“驚嚇過度”的劉穎之，然後就看到了正在被滿城通緝的賀齊舟。</p>
一番長談後，事實的真相既讓劉晏覺得合情合理，一時間又難以接受。</p>
賀齊舟勸道：“若不是薑杉從販賣人口、走私等渠道積累了巨大財富，他哪有銀兩去收買軍中那麽多的軍官？劉大人，您想過沒有，為何在先帝如此嚴密的掌控之下，薑杉仍能這麽快控製軍隊？還有，又有誰有這麽大的能耐可以助柳晉安連破大案？我猜前年郊外的命案也是太子想要扳倒陳家而命王定邊行的苦肉計！這種草菅人命、禽獸不如之人，怎麽配當皇帝？”</p>
“別說了，我會想辦法助你逃脫，如果晉王真能起事，我也會暗中相助，隻是現在，現在還不能揭穿他，否則徒惹殺身之禍！”</p>
“爹，辦法我們已經想得差不多了，隻要您能幫我們……”劉駿之將兩人的想法和盤托出，劉晏頻頻點頭，深覺此計可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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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沐風以擔心姐姐為名，當晚再次住到了外公家裏，晚餐時蘸水在桌上寫了“杉”和“琅”兩個字，讓張致仁選一個，張致仁見自己的外孫眼神格外認真，便重重地指在“琅”字上。</p>
張沐風見狀，道：“劉駿之也會讓他父親從這兩個字裏選一個，如果明日早朝，劉晏走向金鸞殿時是左手持笏板，那就是選了“琅”字，您也一定要用左手持板，他便也知您心意，會派人彈劾您，助您回甘州……”</p>
“沐風，你，你是不是有賀齊舟的消息了？”許暮雪激動說到。</p>
“嗯，他躲在劉駿之家裏，我們準備後天行動，助薑琅討逆！姐姐，你，你還恨他嗎？”</p>
“恨！”</p>
“我也有點，太爺爺明明幫了楊征，他們還恩將仇報……”張沐風也是心中存著恨意。</p>
“別說了，大義為先，一定要讓密詔盡快送到晉王手上！”張致仁語氣沉重。</p>
第二日早朝，果然有人參劾張致仁貪戀權位，不盡孝道，然後清流、禦史紛紛響應，張致仁隻得再次當堂辭官，但新帝薑杉仍是不允，堅持以軍情為名奪情。那些清流的矛頭開始指向薑杉，斥其阻礙官員盡孝。</p>
張致仁被逼第三次跪求去職，薑杉這才勉強答應，允諾在明日落葬先帝後，可回甘州進孝。</p>
退朝之後，薑杉留下了劉晏和右都禦史龐苑，詰問兩人為何這麽快就彈劾張致仁，劉晏答道：“陛下，若想真正讓張家歸心，一定要削弱張致仁一脈的權柄，您是仁孝之帝，這個惡人自然由微臣來擔當。”</p>
“正是！”龐苑急著搶功道：“張致仁素來與楊黨親近，早一日削了他的職權，我們便多一份安心，微臣以為劉閣老所言極是！”</p>
“兩位愛卿費心了，都退了吧。”薑杉和言打發走二人，馬上又召來了鄒錦鱗和張鋃。</p>
對鄒錦鱗的吩咐是：“國喪之後，不能讓張致仁這麽順利就回甘州！”</p>
而對張鋃的命令則是：“我會升你為甘州代理總兵，你明日不要參加大殯了，馬上啟程，盡快奪了韓衝和張铖的兵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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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琮出殯，舉國盡哀，經幡蔽日，哭聲震天。送葬的隊伍綿延十餘裏，從皇城通往西山皇陵的一路上，人馬車仗，非黑既白，一眼望不到頭。巨大的棺槨由一百零八人抬著，位於隊伍的前方，棺槨旁是薑琮的十餘位子嗣，一身孝服的薑杉手扶槨頭站在最前方，二皇子薑楓是唯一沒有資格參加葬儀的皇子。</p>
手持招魂幡的隊伍中，有一人將頭麵深藏於白色孝帽之下，加上那三人高兩尺寬的經幡遮擋，無論從正麵還是側麵，都無法看清持幡者的麵容，而經幡之後，正是緩步而行的賀齊舟！</p>
賀齊舟能混進隊伍靠的正是劉晏！升任首輔後，劉晏加封公爵，馬車也大了一圈。劉晏帶了一箱皇上賞賜的財物去內城家中，回皇城時空箱裏便多了一個賀齊舟。錦衣衛畢竟還是不敢去查劉晏的車駕，那些守在道口的侍衛甚至沒敢阻攔，任由劉晏的車駛向皇城，反正刺客就算進了皇城，也無法逃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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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出殯，除了上千騎護駕的禦林軍，持幡執仗的隊伍也有數千人，主要由三方麵組成：禦林軍、六部派出的侍衛和宮人，除了彰顯規模宏大之外，另外一個職責就是守衛那些皇室成員和高官貴戚！賀齊舟藏身的箱子底部有一套戶部侍衛的差服和一套出殯用的孝服，所有差役在進入皇城時都要經過仔細的身份查驗，然後在子時以前趕到午門前的廣場集合，聽候禮部官員調遣。當劉晏的馬車經過皇宮後，陸續走向午門的隊伍裏便悄然多了一個披麻戴孝的賀齊舟。</p>
薑琮的陵寢早在十年前就已經修葺完畢，宏大的規模遠超前兩位帝王。雖然送殯的隊伍包含六品以上的京官，但真正能進入皇陵的隻能是皇室成員和三品以上的高官。</p>
先頭隊伍到了皇陵入口後，由元清元寶率領的大蘸道士作法祈告天地，後續隊伍漸漸向前擠壓，人群變得密集起來，兩輛馬車不知何故撞在了一起，車內都是宮中的嬪妃，受不住驚嚇，大叫了起來，投石驚馬的賀齊舟趁亂往桃柳相雜的林間悄悄走去……</p>
“喂，你去哪裏？”有人在賀齊舟身後叫道，錦衣衛的人嚴密監視著每一個送葬之人，特別是那些雜役。</p>
“大人，憋不住了。”賀齊舟自顧自往林中走去，他所在的位置離最前方作法之處約有半裏許，隊伍中大多是皇親國戚，看防的更緊！</p>
“混蛋！出城時不是都讓你們尿過了嗎？杜兄，幫忙看著點，我去盯著那小子！”錦衣衛交待了身邊的同伴，便快步跟上已經快要走也去五六十步的賀齊舟。</p>
賀齊舟見有人跟來，便走到一棵大樹背後，像是解手的樣子，等那名錦衣衛走近自己時，突然出手，一掌打翻對方，然後飛也似地往東邊跑去！</p>
那名被稱作杜兄的錦衣衛也對貿然脫離隊伍的賀齊舟產生了警覺，遠遠地看到自己同伴倒地，便心知不妙，大叫起來：“有刺客！快追——”</p>
此時出殯隊伍的安防主要由鄒錦鱗和史嵐負責，兩人在隊伍前方，正監看著元清元寶作法，一聽叫喚，鄒錦鱗便讓史嵐親自去查看。負責抓捕賀齊舟的徐鉉，仍帶著重兵守在內城那片官邸外圍，想讓賀齊舟以為出殯後城內空虛而自投羅網。</p>
史嵐接令後翻身上馬，往出事地點追去，一同追趕的還有數十名武察司高手。</p>
騎馬的追兵很快便追上沿林間小道飛奔的賀齊舟，史嵐覺得那道身影甚是眼熟，見對方頭上的孝帽被樹枝掛走後，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運足內力，大叫起來：“是賀齊舟！快追！”</p>
叫聲蘊著內力，傳播極遠，前半段送殯隊伍幾乎人人都能聽到，薑杉反應最是迅速，直接衝鄒錦鱗和薑憲吼道：“你們也去追！”</p>
“老道也去收拾那個逆徒！”正在作法的陸寶根心中大急，叫了一句後飛身掠出道陣，搶過一匹馬就向鄒錦鱗、薑憲身後追去。就在不久前，陸寶根已將勸靈虛退位的親筆信件交給了劉晏，而朝堂上也達成了不追究全真道士的共識，皇帝赦封靈潭為新任全真掌教的聖旨會不日下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