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層光澤讓史嵐與鄒錦鱗不敢動彈，再遠一點的薑杉與薑憲兩人則同時調轉馬頭，作出隨時逃跑的準備。</p>
“師公腦子不好，你快騎我的馬去追你外公，能不能扳倒太子，就靠你們了！”賀齊舟驚喜之餘悄悄對許暮說道。</p>
“你才腦子不好！賀齊舟，你和青山還真有點像！”萬一轉頭對賀齊舟說了一句，聲音也變得不再那麽蒼老。</p>
“師公，您，您記起我來了？”賀齊舟再次得到驚喜。</p>
“那個薑杉是不是跟在征兒和青山屁股後麵的太子？”萬一繼續問道。</p>
“就是他！”賀齊舟憤怒地指向薑杉，薑杉似乎被那一指嚇到了，一下子又後退了幾步，甚至退到了薑憲的身後。</p>
“萬老前輩，其中有誤會，切莫聽那小子胡言。”薑憲是見過萬一的，此時的萬一還真有些當年的風采。</p>
“兩個禦風境，兩個湧泉境，好啊，這麽多年沒動手了，一起上吧！”萬一不理會薑憲所言，傲氣地抬頭說道。</p>
然後又轉頭低聲對身後的許暮賀齊舟道：“你們都躲遠點！”</p>
“小雪，你快走，薑坻好像帶人繞行去追你外公了，師公會助我脫身，你就放心吧！”賀齊舟繼續勸道。</p>
“那，那你自己小心！”許暮還真擔心自己的外公和弟弟，所以不再和賀齊舟客氣，跨上雪龍馬，一溜煙地向西而去。</p>
“我可以讓你們三招，動手呀，是想讓我先出手嗎？算了，你們兩個太弱了，別在我麵前礙眼！”萬一說完，渾身的金光又是一盛，這下直接將史嵐和鄒錦鱗嚇退了數步，退到了薑憲的身前。</p>
“前輩，楊征是我亦師亦友的兄弟，我怎麽可能害他，現在朕已經繼任帝位，您可別誤傷了朕，動搖我大齊國本！”薑杉總算開口自辯了起來。</p>
“我呸！你才是最大的叛徒！”賀齊舟怒罵了一句。</p>
“何青山到底有沒有叛國？”萬一忽然問了一句。</p>
“叛了，賀齊舟就是何青山與北周公主的兒子！”薑杉急忙說道。</p>
“是不是這樣？”萬一再次看向賀齊舟，隻是眼光出奇地柔和。</p>
“他可能真是我父親，隻是何青山雖然投了周朝，但並未做出有損齊國的事來。”賀齊舟雖不願相信，但也不想在萬一麵前撤謊。</p>
“嗯，他就是這個樣子。”萬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薑杉，老頭子我雖然走不動了，但還有些力氣，我也沒空去分辯過往的是非了，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還不從我眼前消失，那就由我來讓你們消失！”</p>
“陛下，咱們暫且退幾步吧，就退到山壁後麵，太子殿下已經帶人從石堆後繞行了，應該很快就能追上張致仁，就算張致仁能跑到甘州，也會落入張鋃之手。咱們隻須盯著賀齊舟就行了，他沒馬也跑不遠，這裏地形對我們不利，萬一一夫當道，咱們施展不開，人多也沒用，等他們到了空曠之地，就可以先派禦林軍圍攻……”薑憲低聲勸言。</p>
“退！”薑杉正有此意，一聲令下，數十人的隊伍沿著曲折的山道退了十餘丈，全都到了一堵山壁之後，然後派史嵐繼續監視著萬一與賀齊舟。</p>
“小家夥，青山還好嗎？”見薑杉暫退，萬一問道。</p>
“他在北周京城，還，還算好吧，說是有空會來看您的。”</p>
“嗬嗬，來不及了，你來就行了。還記得我去年所說嗎？我的大限要到了，你現在趕快上山，再從南山逃走。”萬一道。</p>
“師公，咱們一起走，我背您！”賀齊舟道。</p>
“傻小子，師公今天很開心，這麽多年腦子一團糟，今日總算是清醒過來了。這麽說吧，我大概最多還有一柱香的陽壽，現在隻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能夠聽到青山還活著的消息，又能死在巔峰狀態，老頭子還能苛求什麽呢？小子，快走吧，我這身金光會漸漸淡去，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是想讓我死得不安心嗎？”萬一十分平靜而又帶著愉悅地說道。</p>
</p>
“師公，您一定會升天為仙的，您一定要回來啊，繼續當村民們膜拜的山神，我，我走了！”賀齊舟含淚向萬一磕了個頭，然後迅速向山上奔去。</p>
“陛下，萬一好像收功了，身上的光澤黯淡下去了。”史嵐探頭張望後戰戰兢兢地說道，雖然離了四五十丈，但沒人知道金光境到底會強到何種程度。</p>
“咦，賀齊舟好像不見了，鄒大人，你快來看，往山上爬的那人是不是賀齊舟？”史嵐低呼。剛才鄒錦鱗拉自己墊背，現在正好還給對方。</p>
鄒錦鱗無奈也隻能探頭張望，果然見一道身影正在往華山上迅速攀爬，而此時，萬一身上的最後一絲光澤也消失了。</p>
“陛下，我們可能上當了，萬一或許是在虛張聲勢！”鄒錦鱗叫道。</p>
“你們一起去看！馬上！”薑杉禁不住一聲怒吼。</p>
……</p>
萬一僵硬的遺體被直挺挺地踢翻在地，臉上的皮膚再次變得無比褶皺，隻是那幅常年呆板的表情卻換成了心滿意足的微笑。薑杉氣極，無暇理會萬一的屍體，帶著薑憲往賀齊舟消失的山頭飄去，臨行時關照了鄒錦鱗和史嵐一句：“你們兩個趕快去中峰，通知仇信，一起搜山！”</p>
賀齊舟翻過北峰，熟門熟路地找到楊征、何青山練功的瀑布時，太陽已經西沉，再往下就是陌生的地界了。賀齊舟也不顧有沒有路，見山翻山、遇林穿林，隻是埋頭往南方行去，在攀上一座小山時，感覺四周高山上到處是移動的火光，隱約還能聽到大呼小叫的聲音，便刻意避開有火光的方向行走。</p>
在月色下奔走了兩個多時辰，一座高峰攔住了去路，賀齊舟休息了片刻，調勻呼吸，繼續上援，爬了百來丈後，發現山腰處有山門、涼亭和平整的山道，不遠處一座宮觀輪廓分明，抬頭看去，那座高峰仍是高不見頂，估計已到了華山南峰，便悄悄繞過宮觀，繼續往上爬去，穿過一片鬆林後，便是通往山頂的一道山梁，光禿禿地空無一物。</p>
賀齊舟壓低身子，沿山梁迅速向山頂跑去，快近峰頂時，猛然發現十餘丈外的峰頂上一個黑影正轉向自己，看樣子是在高處借著月色四下張望。兩人幾乎同時發現了對方，賀齊舟一咬牙，還是衝了上去，準備製服對方後從南峰滑下。</p>
那道黑影在賀齊舟衝近至七八丈時，總算看清了對方的麵容，不由得“哈哈哈”地大笑起來。</p>
賀齊舟不再前衝，因為也已看清了對方，正是華山派掌門人仇環！</p>
“哈哈哈……小子，料定你會往南跑，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來了！”仇環繼續暢快地大笑幾聲後，得意說道。</p>
賀齊舟站定後努力調勻呼吸，道：“大家也算是華山同門，有必要斬盡殺絕嗎？”</p>
“華山同門？你知不知道何青山讓華山派二十年抬不起頭？要我放你一碼？先磕幾個響頭，叫兩聲爺爺再說吧。”仇環陰笑道，</p>
賀齊舟本就對仇環不抱多大希望，聽仇環如此一說，輕蔑地說道：“孫子！那咱們就拚個你死我活吧！”說完撥劍往上衝去！剛才仇環的笑聲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賀齊舟甚至能看到幾個黑影正飛速往這裏掠來，突破仇環才是唯一的生路！</p>
“呸！兔崽子，憑你也配和我拚命？”仇環亦是長劍出鞘，迎上一步後，居高臨下，一劍直刺賀齊舟咽喉！</p>
賀齊舟仗著劍重，斜劈對方長劍，兩劍尚未相交，賀齊舟便大呼不妙，對方的劍不僅快，劍氣也極為犀利，轉眼便至咽喉要害，隻得側頭避開，斜劈出的一劍因此沒有擊實，隻是掃到了一點劍尖。仇環的劍招仍在繼續，由刺喉變成了劈肩！賀齊舟隻得沉肩疾退，堪堪避開劍鋒後，已是完全落於下風。</p>
仇環雖然出口狂妄，但絲毫沒有半點輕敵的意思，一招占先後，開始招招緊逼，將華山劍法的雄奇險絕發揮得淋漓盡致。</p>
賀齊舟既失先手又失地利，雖然熟知對方的劍招，仍是守得險象環生，隻是靠著那身護甲，才勉強擋住了仇環的劍氣，連出手還擊的機會都無法找到。</p>
百餘丈外傳來了史嵐的叫聲：“陛下，賀齊舟在南峰頂上！”一句話還未講完，聲音好像又近了十餘丈。</p>
不能坐以待斃了！賀齊舟暗咬牙根，看清了對方一記劍招後，抬臂硬擋，然後一劍橫掃出去！</p>
仇環冷笑一聲，準備卸下對方一條胳膊後再避開賀齊舟的重劍！</p>
“叮！”一記脆響之後，漸出無數火星，賀齊舟隻覺左臂一陣巨痛，像是連骨頭都要斷了一般，幾片烏黑的甲片在對方一劍擊中後激飛了出去，隨長劍一同襲來的劍氣幾乎全都侵入了左臂！一條左臂使不出一點真氣，在巨痛之後幾乎完全麻痹！</p>
賀齊舟也算是抓住了這個短暫的時機，右手劍奮力橫掃，將仇環逼退到三步以外，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何青山所教的馭氣之法，忍住疼痛，將左臂上的陰蹺脈打開半條通道，然後在那種無以名狀的疼痛中，引導侵入的劍氣一路經過陰蹺脈各處穴位，自足底湧泉穴排出，一番呲牙咧嘴之後，左臂竟奇跡般地恢複了知覺！</p>
“師公腦子不好，你快騎我的馬去追你外公，能不能扳倒太子，就靠你們了！”賀齊舟驚喜之餘悄悄對許暮說道。</p>
“你才腦子不好！賀齊舟，你和青山還真有點像！”萬一轉頭對賀齊舟說了一句，聲音也變得不再那麽蒼老。</p>
“師公，您，您記起我來了？”賀齊舟再次得到驚喜。</p>
“那個薑杉是不是跟在征兒和青山屁股後麵的太子？”萬一繼續問道。</p>
“就是他！”賀齊舟憤怒地指向薑杉，薑杉似乎被那一指嚇到了，一下子又後退了幾步，甚至退到了薑憲的身後。</p>
“萬老前輩，其中有誤會，切莫聽那小子胡言。”薑憲是見過萬一的，此時的萬一還真有些當年的風采。</p>
“兩個禦風境，兩個湧泉境，好啊，這麽多年沒動手了，一起上吧！”萬一不理會薑憲所言，傲氣地抬頭說道。</p>
然後又轉頭低聲對身後的許暮賀齊舟道：“你們都躲遠點！”</p>
“小雪，你快走，薑坻好像帶人繞行去追你外公了，師公會助我脫身，你就放心吧！”賀齊舟繼續勸道。</p>
“那，那你自己小心！”許暮還真擔心自己的外公和弟弟，所以不再和賀齊舟客氣，跨上雪龍馬，一溜煙地向西而去。</p>
“我可以讓你們三招，動手呀，是想讓我先出手嗎？算了，你們兩個太弱了，別在我麵前礙眼！”萬一說完，渾身的金光又是一盛，這下直接將史嵐和鄒錦鱗嚇退了數步，退到了薑憲的身前。</p>
“前輩，楊征是我亦師亦友的兄弟，我怎麽可能害他，現在朕已經繼任帝位，您可別誤傷了朕，動搖我大齊國本！”薑杉總算開口自辯了起來。</p>
“我呸！你才是最大的叛徒！”賀齊舟怒罵了一句。</p>
“何青山到底有沒有叛國？”萬一忽然問了一句。</p>
“叛了，賀齊舟就是何青山與北周公主的兒子！”薑杉急忙說道。</p>
“是不是這樣？”萬一再次看向賀齊舟，隻是眼光出奇地柔和。</p>
“他可能真是我父親，隻是何青山雖然投了周朝，但並未做出有損齊國的事來。”賀齊舟雖不願相信，但也不想在萬一麵前撤謊。</p>
“嗯，他就是這個樣子。”萬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薑杉，老頭子我雖然走不動了，但還有些力氣，我也沒空去分辯過往的是非了，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還不從我眼前消失，那就由我來讓你們消失！”</p>
“陛下，咱們暫且退幾步吧，就退到山壁後麵，太子殿下已經帶人從石堆後繞行了，應該很快就能追上張致仁，就算張致仁能跑到甘州，也會落入張鋃之手。咱們隻須盯著賀齊舟就行了，他沒馬也跑不遠，這裏地形對我們不利，萬一一夫當道，咱們施展不開，人多也沒用，等他們到了空曠之地，就可以先派禦林軍圍攻……”薑憲低聲勸言。</p>
“退！”薑杉正有此意，一聲令下，數十人的隊伍沿著曲折的山道退了十餘丈，全都到了一堵山壁之後，然後派史嵐繼續監視著萬一與賀齊舟。</p>
“小家夥，青山還好嗎？”見薑杉暫退，萬一問道。</p>
“他在北周京城，還，還算好吧，說是有空會來看您的。”</p>
“嗬嗬，來不及了，你來就行了。還記得我去年所說嗎？我的大限要到了，你現在趕快上山，再從南山逃走。”萬一道。</p>
“師公，咱們一起走，我背您！”賀齊舟道。</p>
“傻小子，師公今天很開心，這麽多年腦子一團糟，今日總算是清醒過來了。這麽說吧，我大概最多還有一柱香的陽壽，現在隻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能夠聽到青山還活著的消息，又能死在巔峰狀態，老頭子還能苛求什麽呢？小子，快走吧，我這身金光會漸漸淡去，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是想讓我死得不安心嗎？”萬一十分平靜而又帶著愉悅地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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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公，您一定會升天為仙的，您一定要回來啊，繼續當村民們膜拜的山神，我，我走了！”賀齊舟含淚向萬一磕了個頭，然後迅速向山上奔去。</p>
“陛下，萬一好像收功了，身上的光澤黯淡下去了。”史嵐探頭張望後戰戰兢兢地說道，雖然離了四五十丈，但沒人知道金光境到底會強到何種程度。</p>
“咦，賀齊舟好像不見了，鄒大人，你快來看，往山上爬的那人是不是賀齊舟？”史嵐低呼。剛才鄒錦鱗拉自己墊背，現在正好還給對方。</p>
鄒錦鱗無奈也隻能探頭張望，果然見一道身影正在往華山上迅速攀爬，而此時，萬一身上的最後一絲光澤也消失了。</p>
“陛下，我們可能上當了，萬一或許是在虛張聲勢！”鄒錦鱗叫道。</p>
“你們一起去看！馬上！”薑杉禁不住一聲怒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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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僵硬的遺體被直挺挺地踢翻在地，臉上的皮膚再次變得無比褶皺，隻是那幅常年呆板的表情卻換成了心滿意足的微笑。薑杉氣極，無暇理會萬一的屍體，帶著薑憲往賀齊舟消失的山頭飄去，臨行時關照了鄒錦鱗和史嵐一句：“你們兩個趕快去中峰，通知仇信，一起搜山！”</p>
賀齊舟翻過北峰，熟門熟路地找到楊征、何青山練功的瀑布時，太陽已經西沉，再往下就是陌生的地界了。賀齊舟也不顧有沒有路，見山翻山、遇林穿林，隻是埋頭往南方行去，在攀上一座小山時，感覺四周高山上到處是移動的火光，隱約還能聽到大呼小叫的聲音，便刻意避開有火光的方向行走。</p>
在月色下奔走了兩個多時辰，一座高峰攔住了去路，賀齊舟休息了片刻，調勻呼吸，繼續上援，爬了百來丈後，發現山腰處有山門、涼亭和平整的山道，不遠處一座宮觀輪廓分明，抬頭看去，那座高峰仍是高不見頂，估計已到了華山南峰，便悄悄繞過宮觀，繼續往上爬去，穿過一片鬆林後，便是通往山頂的一道山梁，光禿禿地空無一物。</p>
賀齊舟壓低身子，沿山梁迅速向山頂跑去，快近峰頂時，猛然發現十餘丈外的峰頂上一個黑影正轉向自己，看樣子是在高處借著月色四下張望。兩人幾乎同時發現了對方，賀齊舟一咬牙，還是衝了上去，準備製服對方後從南峰滑下。</p>
那道黑影在賀齊舟衝近至七八丈時，總算看清了對方的麵容，不由得“哈哈哈”地大笑起來。</p>
賀齊舟不再前衝，因為也已看清了對方，正是華山派掌門人仇環！</p>
“哈哈哈……小子，料定你會往南跑，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來了！”仇環繼續暢快地大笑幾聲後，得意說道。</p>
賀齊舟站定後努力調勻呼吸，道：“大家也算是華山同門，有必要斬盡殺絕嗎？”</p>
“華山同門？你知不知道何青山讓華山派二十年抬不起頭？要我放你一碼？先磕幾個響頭，叫兩聲爺爺再說吧。”仇環陰笑道，</p>
賀齊舟本就對仇環不抱多大希望，聽仇環如此一說，輕蔑地說道：“孫子！那咱們就拚個你死我活吧！”說完撥劍往上衝去！剛才仇環的笑聲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賀齊舟甚至能看到幾個黑影正飛速往這裏掠來，突破仇環才是唯一的生路！</p>
“呸！兔崽子，憑你也配和我拚命？”仇環亦是長劍出鞘，迎上一步後，居高臨下，一劍直刺賀齊舟咽喉！</p>
賀齊舟仗著劍重，斜劈對方長劍，兩劍尚未相交，賀齊舟便大呼不妙，對方的劍不僅快，劍氣也極為犀利，轉眼便至咽喉要害，隻得側頭避開，斜劈出的一劍因此沒有擊實，隻是掃到了一點劍尖。仇環的劍招仍在繼續，由刺喉變成了劈肩！賀齊舟隻得沉肩疾退，堪堪避開劍鋒後，已是完全落於下風。</p>
仇環雖然出口狂妄，但絲毫沒有半點輕敵的意思，一招占先後，開始招招緊逼，將華山劍法的雄奇險絕發揮得淋漓盡致。</p>
賀齊舟既失先手又失地利，雖然熟知對方的劍招，仍是守得險象環生，隻是靠著那身護甲，才勉強擋住了仇環的劍氣，連出手還擊的機會都無法找到。</p>
百餘丈外傳來了史嵐的叫聲：“陛下，賀齊舟在南峰頂上！”一句話還未講完，聲音好像又近了十餘丈。</p>
不能坐以待斃了！賀齊舟暗咬牙根，看清了對方一記劍招後，抬臂硬擋，然後一劍橫掃出去！</p>
仇環冷笑一聲，準備卸下對方一條胳膊後再避開賀齊舟的重劍！</p>
“叮！”一記脆響之後，漸出無數火星，賀齊舟隻覺左臂一陣巨痛，像是連骨頭都要斷了一般，幾片烏黑的甲片在對方一劍擊中後激飛了出去，隨長劍一同襲來的劍氣幾乎全都侵入了左臂！一條左臂使不出一點真氣，在巨痛之後幾乎完全麻痹！</p>
賀齊舟也算是抓住了這個短暫的時機，右手劍奮力橫掃，將仇環逼退到三步以外，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何青山所教的馭氣之法，忍住疼痛，將左臂上的陰蹺脈打開半條通道，然後在那種無以名狀的疼痛中，引導侵入的劍氣一路經過陰蹺脈各處穴位，自足底湧泉穴排出，一番呲牙咧嘴之後，左臂竟奇跡般地恢複了知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