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土堂那裏還要去打探一下嗎”葛曄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句。


    “算了,郡衙離此這麽遠,來回就得跑一天,司徒秋又處處刁難我們,去了也是白去,再說寒劍山莊在我們這裏,去了反而不太好,我們還是想辦法靠自己吧!”伊那氏歎道。


    “是。”葛總管點頭不再說什麽。


    “大家都散了吧,德山,聽說你這位朋友帶來不少兄弟,能不能明日再請他們進山一趟”伊那氏問道。


    德山先一步回營時,稱賀齊舟是自己救下過的一個俠士,名叫周奇,這次準備帶著山寨裏的兄弟去投奔赫連晨霧,伊那氏想,這些人與寒劍山莊也沒多大分別,反正已經豁出去了,既然能請寒劍山莊幫忙,自然也能請這夥人幫忙。


    “沒問題。”賀齊舟替德山答道。


    “那老身就先謝過周大俠了,寨子實在太窮,拿不出什麽像樣的東西,大俠如果北去,到時就牽走一些牛羊吧。”正妃道。


    “不必客氣,在下受過德山大叔恩惠,理當有所回報。再說路見不平,撥刀相助,正是我輩應當做的。”賀齊舟慨然說道。


    老太太似乎看賀齊舟頗為順眼,一句話脫口而出:“靈兒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大俠若真能救她出來,老身願意作主,將她許配於你!”


    “謝老夫人,在下已經婚配,不準備再娶新人,靈兒姑娘如果有幸逃脫,還是讓她自己挑選夫婿吧。”賀齊舟有點替司徒奔雷擔心了。


    “那就再說了。天也快亮了,德山,反正營地裏空帳篷多的是,你安排周公子和他的兄弟們去休息一會吧。”伊那氏吩咐道。


    “謝謝老夫人。”賀齊舟向王妃作了個揖後隨德山走出大帳,仍是要求德山暫時不要透露半點消息。


    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德山前來叫醒賀齊舟,說是達塔部有人前來傳遞消息,大帳又開始議事了。


    賀齊舟二話沒說,披了件衣裳就隨德山去了大帳,兩人到時,達塔部送信之人已經離開,但帶來的消息讓大帳內的眾人振奮不已。


    原來司徒秋暗中派人跟蹤收到贖金的馬匪,找到了金雕幫的老巢,司徒秋自知土堂力量不夠,而靠部族的力量也無法保證人質安全,所以請潘古部勸寒劍山莊派高手相救,為了救出司徒奔雷,他這個土堂都尉甘願冒知情不報之罪,也不將寒劍山莊的消息傳遞上去。


    而鹽池那邊也有人快馬傳遞消息,連夜趕來的潘古部男子及寒劍山莊一行最快一個時辰以後便能趕到,


    正妃伊那氏當即同意達塔部使者的要求,約定兩個時辰後,派救援之人過葉倫河,在河東與司徒秋帶領的達塔部眾人匯合後,再一同從愛杭山北麓向匪巢進軍。


    大帳內又開始議論是否要北遷一事,與那些沒睡醒的耆老們仍猶豫不絕不同,昨日還反對北遷的總管葛曄卻一力勸大家北上,說是周廷不仁,如果朝廷知道了曾與寒劍山莊有過糾葛的話,可能日子會更加好艱難,一樣過不下去了,還不如去北方冒險,說得那些長老們都有些心動。


    賀齊舟悄悄問德山是誰接來了達塔部的信史


    德山說正是葛曄本人。一夜未睡的葛曄一直留在大帳裏,讓人一有消息就先去通知他。


    賀齊舟已是心如明鏡,不願再留在大帳中聽那些耆老訴苦,主動提出與德山兩人,向西迎接寒劍山莊之人,並告知正妃,自己與莊主宇文淩風相熟,定能勸他們前去解救拓拔靈兒。


    正妃與德妃自是感激不盡,隻可惜這個一臉正氣的馬匪已有妻室,否則靈兒還真有可能成為東周大將的妻子。


    ……


    下午申時,葉倫河畔,司徒夏看著河東數裏外揚起的沙塵,揪緊的眉頭總算是稍稍舒展了些,焦急地等了小半個時辰後,潘古部的人總算是趕來了!


    “大哥,這下可好了,有了寒


    劍山莊的人出手,奔雷一定能救回來!”一旁的司徒秋說道。兩人身後是三百名達塔部最強壯的勇士。


    “你給我閉嘴!金銀財寶都交過去半天了,奔雷呢不是說金雕幫守信嗎早知道就直接去請寒劍山莊幫忙了!現在奔雷反而更加危險了!”司徒夏氣道。


    “大哥,您這也不能全怪我吧,畢竟我的人通過交贖金才找到了金雕幫的老巢。”司徒秋道。


    司徒夏更加氣憤,道:“以前也交過幾次贖金,那時你為何沒能找出巢穴害雷兒有今日之難!”


    “大哥,再想也沒用了,我們還是趕快去匪巢吧!”看著潘古部與寒劍山莊的人開始渡河,司徒秋心中又笑了起來。


    “拓拔老哥,你也來啦。”司徒夏不再理會自己的弟弟,略帶尷尬地向第一個渡河的人問候了一句。對方正是潘古部的族長拓拔歡。


    “哼!快走吧。”狂奔了一日一夜的拓拔歡滿臉風塵,六十出頭年紀看上去比同齡的司徒夏要蒼老了不少,並不理會對方的問候,直接帶著眾人向山北方向奔去。


    雖然受了拓拔歡的冷眼,但司徒夏仍是厚著臉皮跟了上去,道:“雖然依律我們獨占河東牧場,但這幾年確實是我們做得過了,今日之後,無論結局如何,還請老哥不計前嫌,到河東來放牧吧。”


    拓拔歡看了眼司徒夏,又看向司徒夏身邊的司徒秋,冷冷問道:“達塔王說的話作不作數啊”


    “作數!”司徒夏不顧自家兄弟臉色變化,很確定地道出兩字。


    拓拔歡長歎一聲道:“還真是懷念以前自由放牧的時候啊,大家都像是一家人,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從前的日子。”


    “我也知道這是朝廷使的絆子,二弟,咱們牧民本就是一家人,別的地方我們管不著,希望今後咱們還是能和潘古部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你看如何”司徒夏有些懇求似地看向一旁的司徒秋。


    “哼,以後你們還有福嗎有福我一個人享了,哈哈哈……”司徒秋盡量不讓心裏的大笑發出聲來,頗為嚴肅地點了點頭:“就聽大哥的!”


    司徒夏的目光又轉向拓拔歡身邊一名中年男子,問道:“這位是寒劍山莊的宇文淩風莊主嗎”


    “鄙人正是宇文淩風,金雕幫作惡多端,剛給了教訓,沒想到又行惡事,這次定教他們灰飛煙滅。”宇文淩風一臉正氣地說道。


    “犬子可能還在他們手上……”司徒夏小心地說道。


    “放心吧,我會帶幾個身手好的先摸進去,確定救下兩位人質後再進行強攻!”宇文淩風道。


    “那就太感謝宇文莊主了。”馬上的司徒夏立即向隔著拓拔歡的宇文淩風深深一揖。


    “我們全靠寒劍山莊了。”司徒秋亦是隨兄長向宇文淩風作揖。


    “你是土堂的吧會不會連累了你”顯然宇文淩風也聽說過司徒秋。


    “雖然身負官職,但司徒秋尚有是非之分,無論將來如何,亦不會後悔今日所為。”司徒秋正義凜然地說道。


    “那就好,司徒大人快帶路吧!”宇文淩風道。他的身後是百來名身著寒劍山莊練功服的弟子,另有數十名潘古部的高手。


    賀齊舟就穿著寒劍山莊的衣服,遠遠地跟在隊伍的後方,然後親眼看見達塔部的騎手中,有人離開了隊伍,朝南麓方向跑去。


    ……


    戌時,愛杭山南麓,金雕幫山寨以東二十裏的一條山坳內,一名飛馳而來的信使被帶至申亭古麵前。


    “申大人,我家司徒大人向您匯報,寒劍山莊的人此時應該快到金雕幫山寨了,如果順利的話,不消一個時辰就會追到此地。”


    “寒劍山莊來了多少人是誰帶隊”申亭古陰沉著臉問道。


    “回大人,一共一百零九人,領頭者確定是宇文淩風!”


    “很好


    ,來人,給他十兩銀子。”申亭古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一絲笑意,自己一路追至此處,總是被寒劍山莊牽著鼻子,好在這裏有個司徒秋,總算是摸清了寒劍山莊的意圖,也正好借此機會,在消滅寒劍山莊主力高手後,將赫連晨霧也一網打盡。


    信使走後,申亭古開始排兵:“千萬不要小看寒劍山莊,就算人再少,大家也要作出大量傷亡的準備,甲字營到辛字營,我親自帶你們八營人馬負責圍攻寒劍山莊追來之人;


    壬字營和癸字營,你們負責遠遠跟著潘古部,沿途留下標記,小心別被對方發現,一旦對方有擺脫你們的跡象,立即發起強攻,絕不能讓一頭羊落到赫連晨霧手上!”


    “是!”羽林衛各營統領發出整齊劃一的聲音。


    ……


    金雕幫山寨,有人正用力地拍著三丈高的寨門。


    “什麽人站於寨牆高處瞭望的一名馬匪高聲問道。”


    “是我,陳安。你是鐵公雞吧,昨晚咱倆還喝酒來著。”門外之人仰頭說道。


    “有你這麽說話的嗎記起來了,什麽事”鐵公雞怒道。


    “鐵公雞——”


    “我叫龔吉。”


    “哦,公雞兄,以前沒見你值夜呀,我要見你們寨主。”


    “他正在陪小娘子呢,現在過去還不被一巴掌扇死說吧,什麽事”龔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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