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給我吹段薩克斯吧,我都好久沒有聽你演奏了。”蕭雲靠在沙發上揉著自己的眉頭微笑道。


    軒轅南歌演奏的是《longbind》,輕靈悠揚的音符陶醉浸潤著蕭雲的幹涸的心靈,他竟然毫無防備的沉沉睡去,就像是個回到母親懷抱的孩子,蕭雲雖然能夠在沈星兒身邊毫無保留的傾吐心聲,但是他到底還要在意她的安危,和軒轅南歌在一起的時候他就不需要有任何憂慮和懷疑,不必擔心自己會被暗殺,或者擔心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因為蕭雲知道,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傷害軒轅南歌的人,隻有自己。


    把薩克斯放下的軒轅南歌悄悄坐在蕭雲身邊,輕輕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默默凝視著這張年輕卻滄桑的邪魅臉龐。


    我願意做你的影子,蕭雲。


    ――――――淩夢夢坐在辦公桌前對著那盆蘭花發呆,她萬萬沒有想到他早就和那個意大利黑手黨的精神領袖離開上海趕往杭州,昨晚他們根本就沒有回去她的公寓,一種被冷落和遺忘的感受無可救藥的籠罩著精明能幹的花都集團上海區總裁,好像家裏的名貴蘭花都被那個混蛋親手照料過了呢,胡思亂想的淩夢夢托著腮幫無緣無幫的唉聲歎氣,“上海青幫,意大利黑手黨,教父,太子黨,太子,怎麽像是一個富有神話色彩的傳奇呢?”


    “總裁大人,難道今天已經是春天了?”


    花都集團的宣傳部經理呂秋華嬌笑道,兩個粉嫩小酒窩格外動人,她毫不客氣的趴在淩夢夢身上,在花都集團其實工作氛圍可以算是上海最輕鬆的了,不過因為淩夢夢是總裁,而且又是單身玫瑰,所以男性都盡量保持最優雅的儀態和風度,而女孩子或多或少有自卑的心理,隻有這個呂秋華最不把淩夢夢看待。


    “春天?這幾天就要下雪了,你這個丫頭是不是戀愛燒壞腦袋了。”淩夢夢好笑道。


    “對啊,那我怎麽看總裁像個懷春的小女人呢?”呂秋華把宣傳資料放在桌上後飛快的逃出辦公室,還不忘淩夢夢作了個可愛的鬼臉。


    羞澀笑容漸漸收斂的淩夢夢失神的望著窗外,最需要溫暖的冬天,應該是一個最需要情人的季節吧?


    ――――――西湖畔比較僻靜的一段,一間雅致精巧的茅屋茶居,軒轅南歌靜靜坐在藤椅上等待差點蕭雲到來,這個家夥說是要親自去和朋友打招呼,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如果不是想要在西子湖畔的大學裏追求女孩子軒轅南歌實在找不出第二個理由來解釋蕭雲的荒唐行徑,當然,蕭雲打算投資千島湖休閑房產的項目以及浙江足球和酒店餐飲她都知道,不過這個時候的軒轅南歌可不是那個被譽為“才智玄妙,神鬼莫測”的陰謀家,而是隻一個微微醋味的女人罷了。


    約翰保羅和玄天恭敬的站在外麵守護著軒轅南歌,對於他們來說,軒轅南歌的神聖存在是不允許任遭到何褻瀆的,約翰保羅身為意大利殺手界的王者甘心做別人眼中的看門狗,自然和軒轅南歌的超然才氣和風範直接掛鉤,而神秘卻強大的玄天的忠誠同樣不容懷疑,兩個平常人眼中神一樣的神位高手默默守護不懂一點點武術技能的軒轅南歌,想要偷襲軒轅南歌成功比登天還要難。


    “十多年沒見,竟然就這麽大了呢。”


    一個清越靈支的嗓音響起,約翰保羅已經如同炮彈般轟出,玄天依然神色泰然的站立不動,軒轅南歌一向古井不波的神色出現一抹漣漪,嘴角笑意森然,“家族敗類,人人得而誅子。”


    麵對鋪天蓋地的嬌豔蝴蝶,約翰保羅大喝一聲拳風雷動,瞬間衝到那個陰陽師裝束不像人類的男子麵前,隨著幻影的消失神經敏銳的約翰保羅也如影隨形的消失,隻要那個妖一樣的男子出現在什麽地方,約翰保羅剛猛的衝拳就跟到,這說明兩人的實力應該是伯仲之間。


    “錯,隻有麵對家族的叛徒,你這個無能的家主才有資格宣判終極刑罰,我不是,所以你不能殺我。”


    這個人就是日本國家神社的大司天安倍晴川,似乎厭煩約翰保羅的糾纏,口念真言的他胸前結印,第一次和約翰保羅硬碰硬的對抗,結果半斤八兩,安倍晴川和約翰保羅都倒退七八步,最後軒轅南歌略微思索了一下任由這個亞洲第二的人走進茶居,望著他嘴角的一縷血絲,軒轅南歌冷笑道:“和蕭重樓交手受傷不輕啊。”


    “如果蕭重樓不是想保留實力準備屠殺日本黑道,我已經死了。”


    安倍晴川微笑道,絲毫沒有慚愧神色,伸手在軒轅南歌的茶杯杯壁輕輕一抹,原本熱氣騰騰的茶水刹那間寒氣冰冷,他斜眼瞥著如臨大敵身似利劍的玄天,嘴角微微翹起柔聲道:“信不信我現在就出手殺了你?”


    “不信。”


    軒轅南歌沒有對空上陰陽道的集大成者感到日本卑劣民族中的那種敬畏,雖然在日本安倍晴川的智慧是象征,但是陰謀家軒轅南歌怎麽可能對另一個人的智慧頂禮膜拜,他望著對麵這個和自己根源相同的司天大祭祀淡淡道:“或者說是你根本就沒有機會。”


    “玄天就算能殺我,那也是在你被我殺掉之後,你那麽確定我不會做出玉石俱焚的事情?你知道,一個人在絕望的時候做出的抉擇都是瘋狂的,不計後果的,想想看,如果我殺了你,我幾乎就是在創造曆史,這麽想的話我真的有一種把你新手扼殺的衝動呢。”安倍晴川似乎對軒轅南歌說他沒有機會出手感到輕微不滿,手裏出現一根淡紫色的絲線,臉上的淡然笑意也蘊含一層冷若冰霜冷冷的寒意。


    “不信的話,我可以出手試試看,但是你的機會隻有一次,要麽你死,要麽我死,選擇錯了,你就永遠沒有機會。”軒轅南歌似乎在盅惑安倍晴川動手,凝視著那杯審美觀點幻術寧凝固成冰的茶水淡然微笑。


    安倍晴川不喜歡別人在他麵前這麽胸有成竹,身為陰陽道宗師的他雖然陰陽術實力驚人,但是更多的他必須通曉各種領域的技能和策略,兵法韜略,曆史興衰,商業法則等等都是他必須掌握精髓的課程,可以說他就是日本天皇的第一智囊,所以他更加不能容忍別人在他麵前和他有恃無恐的針鋒相對。


    手裏的淡紫色絲線在被安倍晴川微微串成圓圈後輕輕一扯,軒轅南歌身後地那隻養在鳥籠裏的彩翎雀就像是被繩子掐住了脖子一樣撲騰撲騰的掙紮。最後斷氣的它摔在鳥籠底端,安倍晴川拈著那根絲線,冷笑著注視對麵依然神色平靜的軒轅南歌。


    “這對我來說沒有用處,也許你這種虛張聲勢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後可以用在別人的身上,但是對我來說,毫無意義,相反你更像個獨自表演的跳梁小醜,堂堂日本國家神社的大司天竟然在我麵前黔驢技窮,有趣,有趣啊。”精通心理的軒轅南歌不斷試圖激怒安倍晴川和探尋他的底線。這確實是一項危險地遊戲,畢竟坐在他麵前被他嘲諷的是亞洲第二的神位高手,一般來說就算玄天想要阻攔也不可能阻止安倍晴川的動作。


    “果然不愧是帝釋天和軒轅夢靈的後代,我這個叔叔是不是該感到欣慰呢。”安倍晴川強行把濃烈的殺機抑製下去。權衡利弊審時度勢之下他不會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犯下大錯,哪怕僅僅是一種微弱的可能一生謹慎的安倍晴川也不會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賭注。


    軒轅南歌輕輕歎氣,不知道是因為安倍晴川放棄殺她感到可惜還是慶幸撫摸著那冰冷的茶杯仰望著清澈的天空。下雪該有多好,把一切肮髒的罪惡的都統統掩埋在底下。


    “沒有想到安倍晴川竟然是一個害怕賭博的孬種。”


    邪氣的聲音在安倍晴川和軒轅南歌耳畔響起,安倍晴川眼神一冷,知道自己剛才沒有下手是正確的,他沒有想到妖皇隱藏竟然這麽完美,看到這個明明笑容燦爛但是渾身陰森氣息的青年坐在茶居敞開窗戶上的時候,安倍晴川不得不開始考慮自己目前的處境,三個和自己實力接近的超級高手圍繞在茶居附近,加上現在身上還有傷,這種局麵可不容樂觀。


    蕭雲坦然坐在軒轅南歌身邊。把遠處正烤火的茶居主人叫來重新上茶,身陷絕境的安倍晴川反而也展現大家風範,隨意寧靜的拿起茶杯慢慢品茶,真正的西湖龍井本就是茶中神品,香味醉人,這個時候的安倍晴川和剛才那個暗藏兵鋒的國家神社大司天截然不同。


    “聊因雀舌潤心蓮,笑我依然文字禪。”


    蕭雲絲毫不把身邊這位日本天皇的老師放在眼裏,和軒轅南歌拉著家常,“好茶,好茶,沒有想到這個小地方也有這要的妙品。南歌。回去的時候什麽東西都不要帶,就帶茶葉好了,我到時候給你精心準備一下,大江南北的名茶我都給你搜羅一下,順便各種茶具也都帶去。這可比咖啡要好多了,我知道你喜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喝茶能夠凝神。”


    安倍晴川雖然清楚蕭雲和軒轅南歌地交情不淡,但是聽到這個妖皇喊“南歌”的時候,還是差點把茶噴出來,等到把軒轅南歌的試圖謀略陽謀說成“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安倍晴川嘴巴裏的那口茶終於忍不住噴出來,幸好他趕緊把噴出的茶水用幻術收斂,否則場麵就難看了。


    “你來這裏幹什麽,難道不知道我們家南歌正想把你留在華夏嗎?”蕭雲強行奪過軒轅南歌的那杯龍井茶淡淡一口後陶醉道,他有點奇怪此刻的安倍晴川竟然沒有半點殺意,而像是個久別重逢的朋友一要和他們坐在一起品茶賞西湖。


    “蕭雲,你應該清楚我們國家神社是和水月流屬於同一陣線的吧,既然你能讓水月宗宗主秋原水月替你煽風點火,我就算不幫忙也肯定不會阻攔,而且你們就算趕我離開華夏大陸我都未必走,我還要去看看那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菩薩的道場看看,浙江的普陀山,西藏的布達拉宮,我都要去,華夏這麽淵博的地理寶藏,我怎麽能來寶山而空歸呢。”


    安倍晴川似乎對蕭雲和軒轅南歌的微微詫異表情感到滿意,微笑道:“我今天來本就沒有惡意,你以為我會愚蠢到跑進三個變態的包圍圈束手待斃嗎,就算我不負傷也沒有一點點機會吧。”


    “對於你這種人我習慣用精神不正常的思維角度思考,或者逆向思維或者插空思維。”蕭雲毫不客氣道。


    軒轅南歌聽到這句話會心的微微一笑,嘴角懸掛著嫵媚的幸福,這個家夥眼裏恐怕就沒有值得尊敬和崇拜的人吧,堂而皇之堂日本國家神社的精神支柱被他說成精神有點問題的人物,看到安倍晴川哭笑不得的模樣,軒轅南歌輕笑著低頭喝茶,突然想到這杯原本蕭雲的茶,臉色悄然浮起一抹淡然的紅暈。


    不理會蕭雲放肆言論的安倍晴川凝視著對麵的軒轅南歌,魅惑的眸子閃過深沉的哀傷和憂鬱,笑容苦澀慘淡,“如果夢靈當初選擇和我在一起又怎麽可能遭受那種煎熬,帝王家本就是冤魂塚,一個像她這麽純澈幹淨的女人是不應該在家族裏生存的,帝釋天從來都是這麽霸道,即使自己不再珍惜還是不願意放手。”


    “你沒有資格評價上任家主和家母。”軒轅南歌紫色的眸子冰冷道,這是蕭雲第一次看到軒轅南歌憤怒的樣子。


    “你不承認帝釋天是你的父親嗎,這也許是世界上最滑稽的笑話了,二十年前是的神位第一高手帝釋天這樣一個幾乎征服歐洲的男人竟然得不到自己孩子的認同!被譽為帝釋天家族數百年來最傑出的男人竟然連自己孩子的尊敬都得不到,我真的替我的這個哥哥感到悲哀,夢靈,你看看,你選擇的男人就是這麽一個可笑的英雄呢。”安倍晴川已經笑著笑出眼淚,淒美的臉龐滴下那清澈的淚水,蘊含著最深沉的哀傷和思念。


    最傷人的隻能是最深刻的愛情,那是時間都無法治愈的傷痛。


    “你記住,我不允許你喊我母親的名字,還有帝釋天家族數百年最出色的繼承人不是帝釋天,是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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