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的聲音再次從屋外傳來。爺爺跟曾祖父等人立刻站在我的前麵把我遮得嚴嚴實實,奶奶還沒來得及讓我躲起來,院子裏的們就被撞開了,所有的人一瞬間都變的緊張起來。


    “水岩,快上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摩托車上那個人看上去非常熟悉,他的年齡應該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他是誰,但直覺告訴我,他是來幫我的。


    見我站在後麵沒有回應,他把頭上的頭盔摘了下來,“是我,快點上車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看著此刻的他,我在心裏暗暗的竊喜著,然後不顧爺爺的反對就迅速的跳上了車,他加足了馬力,載著我消失在這凝重的黑色中。


    他帶著我來到一座橋上,橋的下麵是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車子穿過橋的時候突然間消失了,我們就隻有往前跑,拚命的跑。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


    我點點頭,沒有回答。其實我根本沒法開口講話,因為身上的涼意再一次襲來,我覺得身上再次開始慢慢的麻木了。


    “到了,我手給我。”


    聽到他這麽說,我馬上把手伸了過去,他緊緊的抓住我的手,從橋的正中間跳了下去。


    我問道一股血腥味,很濃很濃的血腥味。


    “你身上有很重的陽氣,所以你要閉上眼睛,什麽也不要想,我們順著河流一直漂下去。”


    我點點頭,緊閉雙眼,他用一根鎖鏈把我們的手臂綁在了一起。我突然間覺得,我的身子並沒有在往下落,而是在往上飄。


    “你在亂想什麽,趕緊閉上眼睛,什麽也不要想,否則我們倆都會被困在這迷魂河。[]”


    我不敢再多想,可是我一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的卻都是虞英的影像。


    “你腦中的那個女孩是誰,快忘了她,我們要是沉不下去就會被弱風吹散魂魄。”


    我想停止想她,可是我做不到。


    這個時候,陰冷的寒氣瞬間傳遍全身,我的思緒跟心跳也在這一瞬間被凍結了。


    我聽到了我們落水的聲音。河水的密度很大,我們倆都沒有沉下去,我不知道河水會帶著我們漂向哪裏,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我,已經跟冰人沒有什麽差別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到底漂了多久,迷魂河好像根本就沒有盡頭,所以我們隻能一直漂下去。


    “好了,你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可是我現在真的已變成了真真切切的冰人,根本沒法開口說話,但是我的意識卻很清醒,我可以清楚的聽到周圍的一切聲音。


    沒有聽到我的回答,他並不覺得奇怪,可能在他看來,從這麽高的地方跳下來,我或許早就嚇得跟一塊木頭了。


    我們繼續在迷魂河中漂流。我感覺河水在慢慢的變暖,過了一會,我已經可以睜開眼睛了。但是四周一片漆黑,就連剛才僅有的月光也沒有了。突然,我覺得水流越來越快,我們好像被卷進了漩渦,有一種很強大力量在試圖把我們拉開。我死死的拉著手臂上的鎖鏈,可是我們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產生的離心率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手臂所能承受的拉力,我隻覺得左手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咬著一樣,然後整個人就被甩出了漩渦,最後,狠狠的撞在了岸邊的石壁上,失去了知覺。


    當我醒來時候,好像身處另外一個世界,頭頂上是高高升起的太陽,不遠處是一條高速路,而我,竟然莫名其妙的躺在一條臭水溝邊上,口袋裏的手機早已經被水泡的再也不會亮起來,左手手腕處被細長堅硬的樹枝刺破了,傷口還在流血。


    “我怎麽在這裏?難道這都是我昏迷時做的一個夢嗎?可是夢裏的世界為什麽會那麽逼真?”


    我找到了集市,刷卡買了一些衣服,找了一家很普通的家庭旅館住了下來,我覺得自己莫名奇妙的很累,而且總有一種自己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感覺。


    我想,可能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工作,愛情,學業,沒有一個順利的,我一時無法接受這麽大的打擊,所以出現的一種幻覺。


    我突然間想到很久沒給家裏打過電話了,對,應該往家裏打個電話。


    當我準備好行裝打算出去的時候,電視機裏的一則新聞引起我的注意。


    “下午3點12分在省高速801段出口出一載輛有47名乘客的長途客車突然急轉衝向高速邊的護欄並撞斷護欄從天橋上墜落,車上乘客全部遇難。以下是遇難者名單。”


    然後,電視屏幕上出現了一連串的名單,從1號一直到47號,當看到第47號的時候,我差點就崩潰了,上麵寫著:“47:水岩”。


    “怎麽真的會是我,難道我已經死了嗎?可為什麽現在我會在這裏?”一係列的思想鬥爭後,我的心情很快就平靜下來,我突然間想到,這樣的事情簡直太常見了,為了隱瞞事實,謊報、虛報的現象在當今社會是到處存在的。


    “管他呢。”我這樣想著,隨即關了電視出了門。


    給父母通完電話,我又想起了虞英,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我很想她,但我無論都沒有給她打電話的勇氣,我在電話亭旁邊來來回回的徘徊了很久很久,終於還是放棄了。


    夜風很冷,我買了一隻烤鴨,幾瓶啤酒,回到了小旅館。


    今晚,就一個人痛痛快快的醉上一次,明天,繼續趕路。


    某某市,某某醫院。


    “院長,不好了,發生一件怪事,下午我們放在庫房裏的一具屍體不見了。”


    院長聽後臉色大變。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剛剛,更奇怪的是,我們切掉的那隻手臂也沒有了,我記得明明被我們泡在藥水裏就裝在瓶子裏的,但是瓶子沒有被打開的痕跡,而且從監控上看,沒有其他人進入過那個房間。”


    院長聽完,臉幾乎都綠了。


    “你去把這個人的詳細資料給我拿來。”


    “是,院長。”


    這個人出去之後,院長一屁股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擦著頭頂上流出的虛汗。


    過了一會,這個神秘的男人拿了一份透明的袋子走了進來。


    “院長,這是他的資料。”


    院長接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拿出打火機,全部都燒成了灰燼。


    “你去殯儀館安排一下,就說醫院裏製冷設備除了問題,叫他們把今天停屍間的所有屍體全部拉走燒掉。唉,今天的天氣,太熱了。”


    那個神秘的男子點點頭,退了出去。


    “希望這次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啊!”看著牆上的掛鍾,院長自言自縊道。


    虞英做了一個夢,她夢到水岩站在一座留著雪色河水的橋上哭泣,看著水岩這麽傷心,虞英也跟著傷心,她也哭了,哭著哭著就從夢中醒來。


    剛好這個時候,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陌生的號碼。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接聽了。


    “請問您是水岩的家屬嗎?”電話裏是以為弄生女孩的聲音。


    “我是,你是?”雖然她已經跟水岩提出了分手,但是畢竟好幾年的感情了,潛意識裏她還是承認她是水岩的女友。


    “是這樣的,由於我們醫院停屍間設備出了問題,為了防止屍體發臭,我願已經將所有的遺體都送往殯儀館火化了,先生的骨灰我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您盡快過來認領吧。”


    “...”


    聽到這裏,虞英的手機突然從手裏滑落,摔成3半。


    小楠從浴室出來,看著站在桌子旁的目光呆滯的虞英跟掉在地上摔成幾半的手機,無奈的搖搖頭,她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紅酒遞給虞英,“喝吧,或許這樣你會好受一些。”


    小楠是虞英的室友,畢業之後,兩人一直都住在一起。


    虞英沒有說話,她接過紅酒,一口氣喝個精光,然後她抱著小楠傷心的哭了起來。


    時間像靜止了一樣。


    如果時間真的可以靜止,也許不會是一件壞事。


    因為,如果時間靜止了,至少,我們會忘記悲傷,忘記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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