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嚇到了,但他也沒想太多,就當是被什麽東西劃了一下,戰場上殘廢暴斃都是常事,劃傷還真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緊接著,他便被人拎了起來,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後退了好幾十米,弄得他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拽斷了。


    “再晚那麽一秒,你就真死透了。”


    捂著胸口緩了一會兒,聽到罪魁禍首在後頭這樣一說,他登時就不樂意。


    “怎麽又到我死透了,你們這些當地人那麽喜歡說......啊!!!!!!”


    他不滿的轉頭懟了回去,結果剛看到一張枯瘦的老臉,話都還沒說完,就被人家一隻手抓住腦瓜子給再次拎了起來。


    這TM什麽神功啊!抓勞資一百多斤的人卻像抓隻小雞一樣到處跑!你這樣我要告你故意傷人了啊!


    又跑了一段距離,老頭放手後他都覺得自己已經身首分離了,腦袋晃晃悠悠的像是真的掉了似的,幾乎都感覺不到脖子和身體的存在了。


    “你這......大爺你.......要殺我就直接動手不可以嗎?!這樣折磨人有意思嗎?我雖然沒有你們這些像妖怪一樣的本事!但我作為一個軍人!同時一個堂堂七尺兒郎!勞資也是有尊嚴的!您要殺要剮隨您的便!但士可殺不可辱!”


    他氣咻咻的轉過頭就開罵,結果剛開口就是一個急刹車,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還是軟了下來,總之就是不能罵人,要不然惹得這老頭又出手,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下一次“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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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罵是不能罵,但也不能讓這老頭再繼續折磨自己了,用激烈的語氣表達了自己的抗議後,便後退兩步戒備了起來。


    “小夥子挺硬氣嘛,就是可惜這身子骨實在太軟弱了些,不然也算個好苗子。


    你覺得老夫是在折磨你?自個兒先看看那邊的情況吧,老夫可是在救你啊。”


    怪老頭一邊伸出枯枝的手拍了拍鮑曼的肩膀,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


    別看那支手枯瘦纖細得仿佛輕輕一掰就會斷掉,拍到鮑曼肩膀上的時候,卻讓他肩膀猛地一沉,仿佛壓上了千斤重量。


    他側目看著完全就是一副皮包骨頭模樣的怪老頭,不明白這樣一副軀體裏怎麽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不過這個世界的怪事他也見多了,不說習以為常,但也不會太過於驚奇了。


    提防的又看了老頭幾眼,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回頭往後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都讓他以為自己又穿越回到地球上的戰場前線了。


    屍體,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屍體,零零散散有些個舉著盾牌勉強活下來到,其他的大都已經變成了屍體。


    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一幕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大群步兵在幾乎沒有掩體平原地帶推進的時候,突然被幾十挺重機槍掃射了一般,猝不及防之下死傷慘重成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這是異世界,沒有有機槍的隻能是派遣軍,能一下子拿出幾十挺重機槍的,最起碼也得是一個加強步兵團。


    可這裏並沒有,他也沒聽到槍聲。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


    “熟練的空間魔法再配上他那快得能出現殘影的恐怖槍法,這就是效果。


    其實他還留手了,如果全力出手老夫根本來不及救你。


    臉上那一下其實是在警告你,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老頭子走到他身旁,用沙啞的聲音把他從混亂中拉了回來。


    這下鮑曼更混亂了,自己應該和那個家夥素未謀麵,為啥要特意警告自己?這是出於好意還是更進一步的挑釁?他實在是搞不清楚狀況。


    他遠遠看去,發現那個名叫佐伊的刺客早已經落敗了,很纖細的小身子就躺倒在那家夥腳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而那個家夥又恢複到原來的姿勢,握著銀槍像一根木頭般杵在原地,真就從始至終都沒有挪動過位置。


    隻有滿地死狀淒慘的屍骸和那些手持盾牌幸存者能講述且銘記,剛才那恐怖至極的殺戮力量。


    身受重傷的傭兵頭子被幾個兄弟慢慢抬了下來,他剛才就在鮑曼身後,可以說是第一個直麵那股力量的人。


    “白光!白光......白光.......”


    躺在簡易擔架上的他,麵色慘敗,整個人像是在地獄裏走了一遭,嘴唇顫抖著不停的念叨同一個詞,之前的英武帥氣仿佛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老頭子看不下去了,伸手在他的脖子上輕輕一按,他便歪頭暈了過去,抬著他的幾個兄弟都鬆了一口氣。


    仿佛精神崩潰或者發瘋了一般的主帥實在是太打擊軍心了,現在至少可以讓他先安靜一會兒,暫時不會再對瀕臨崩潰的士氣造成更多打擊了。


    他們這支隊伍現在就是一棟危樓,不說一踹就倒,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站在莊園大門前的“怪物”。


    所有人都是又怒又怕,唯有死裏逃生的鮑曼還在胡思亂想著。


    他在想什麽呢?


    很簡單,他在想妹子。


    之前聽他們交談知道這個佐伊應該是個小姑娘,現在小姑娘生死未卜,鮑曼心裏就感到一陣擔憂。


    萬一她要長得很好看呢?自己沒能看到就死了,那豈不是超級可惜?


    完蛋,他不知不覺間越來越往安德烈那個便宜老哥的風格靠攏了。


    “嗬嗬,這臭丫頭不聽話,自己非要衝上去送死,老夫也不好攔她。


    畢竟年紀也大了,總不能事事都去管去插手,惹得小輩厭惡就是得不償失了,況且讓她去受受苦也是為她好啊。”


    老頭子好似是知道心中所想,樂嗬嗬的自言自語了起來,原本因為眼前這糟糕狀況而緊皺起來的眉頭都舒展開了。


    鮑曼一聽便知道這老頭和那個小姑娘關係不一般,應該是師徒或者爺孫,總之就是很親的關係,不然也不會這樣說話。


    那不應該啊,既然是很親的人,這老頭怎麽會放小姑娘去送死?大義滅親啊?那這大義在哪兒呢?


    他又不自覺的開始吐槽了起來,結果再次被那個怪老頭的“讀心術”讀到了。


    “如果那位真要殺佐伊,她剛衝出去就會被幹掉,根本沒有可能和他接戰。


    現在她也沒死,隻是被打昏而已。


    那位似乎並不想殺人,但有什麽東西刺激到了他,讓他失控大開殺戒,卻又有些矛盾的放過了佐伊。


    老夫猜測......這刺激到他的東西多半在你身上。”


    怪老頭這一番話又把鮑曼搞蒙了,自己身上有啥東西能刺激到那尊大神啊,難道是勞資太帥了傷到他脆弱的自尊心了?自己也沒有帥到這種地步吧?


    他也真TN是個人才,這種時候都還有心思暗自吐槽,也是沒誰了。


    “你身上有古樹的氣息。”


    一個沉悶的聲音忽然傳入他耳中。


    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去,直勾勾看著那個剛剛製造了一場血腥殺戮的“怪物”。


    它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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