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一個強如殺神一般的怪物是怎麽被幾個頭槌幹翻的。


    但無論如何,這的的確確發生了,剛才還不可一世的裁決騎士,此時已經躺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連皮羅姆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自己本來隻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這麽做也十分的草率且衝動,可它就是很神奇的成功了。


    雖然很讓人無法立即,但他還是扶正了自己砸歪的頭盔,把目光投向前麵還在激烈交戰的莊園之中。


    也不知為何,同樣是戴著頭盔,而且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為什麽被砸的暈了,他卻屁事沒有,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腳步都沒有絲毫的晃蕩,仿佛是剛剛“睡了一覺”。


    而在莊園中,彪悍專業的護教軍已經和他的部隊戰成一團,常規的軍陣和戰法已經失去了作用,隻是單純的戰場拚殺。


    護教軍人數不少,而且莊園各處一直都在有援軍出現,也不知道這莊園裏到底藏了多少士兵。


    步兵們和護教軍在正門拉鋸,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突破,反而死傷慘重。


    手持巨盾的長槍兵被護教軍的附魔長劍直接連人帶盾砍成了兩節。


    同樣是普通的持劍步兵,但護教軍的對付他們卻都能以一敵多,平均要三個王國步兵才能壓製一個護教軍步兵,而且結果通常是被反殺兩個,最後一個甚至都要被逼得同歸於盡才能殺死對方。


    騎兵分成兩隊沿著莊園外牆奔馳,準備繞到另一邊的側門和後門,從那邊強攻進去製造第二戰場。


    但一路上他們被從外牆上射下來的無數冷箭弄得是人仰馬翻,到後麵甚至出現了恐怖的巨弩,直接把三個騎兵連人帶馬都給帶飛了起來,摔落在地上變成一灘爛肉。


    死亡,皮羅姆眼中隻剩下死亡。


    他的部下像是雜草撞上了割草機,成片成片的被收割,看得他目眥欲裂。


    說是莊園,現在看來這裏倒更像一座巨大的兵營,一座教廷護教軍的軍營,一座瘋狂吞噬著他部下生命的軍營。


    回頭看了一眼還癱著的裁決騎士,想拿她當要挾讓對方投降,但旋即又意識到自己沒那個本事。


    自己幹翻她純屬是一次奇跡,這種奇跡不太可能發生第二次。


    所以當務之急是控製住她,確保她之後醒過來也無力反抗。


    殺了她?皮羅姆想都不敢想,畢竟他也沒有這個本事,而且就算能殺,那必然會招來教廷最恐怖的報複。


    “你!帶人把她送去城堡那邊!命令傭兵或者冒險者之中的法師,盡全力封印住她的所有力量,然後把她鎖起來。


    等這邊戰鬥結束,我要親自審問。


    還愣著幹什麽?快去!”


    他在門外作為預備隊的百騎長,下完命令後就吹哨把自己的戰馬叫過來,騎上去後直接帶著預備隊殺入戰場。


    他的副將已經和親衛隊一同殞命,便臨時把那個百騎長任命親兵了。


    這家夥也算是一步登天,畢竟一個普普通通的百騎長和一名萬騎長的親衛可不能同日而語,至少“腦袋”大了不少,可以頂更大的官帽,拿更多的權利了。


    主子的“腦袋”就是自己的腦袋,認清楚現在的情況後,這位新任副將安排好人送俘虜離開後,便一馬當先衝了上去,勢要與自己的新主子並肩作戰,表表忠心,順便換取信任。


    有主將親自率領的預備隊百騎以及近千步兵加入戰局,戰場局勢瞬間扭轉,本來和對手打得有來有回,甚至還一度以少敵多戰局上風的護教軍逐漸不行了,即便對方的傷亡是他們的數倍,可壓倒性的兵力優勢仍然無法靠這點損失就抵消掉。


    站在後方不遠處觀戰的卡戎和那一眾商人們驚恐地發現,不管殺了多少,好像己方這邊一直都還是以少敵多的。


    目睹著一個斬殺了十幾名敵方步兵和兩名騎兵的護教軍猛將被三個敵兵亂刀砍成了血葫蘆,然後被騎兵用騎槍活生生的插穿挑了起來,像一坨爛肉一樣懸於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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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崩潰了,即便卡戎極力嗬斥想要阻止他們逃跑,可他們還是全逃了,速度快得連卡戎的護衛們都抓不住。


    卡戎被氣得胡子都揪斷了,可是仍然拿他們沒辦法。


    總不能派僅剩的護衛去抓吧?


    況且說差了,其實也沒有全跑,卡戎身邊還剩下一個呢。


    “老爺子別生氣,他們跑不了的,官軍的騎兵就在外麵,他們就算跑出去也是被騎兵插成肉串的命,何必與死人置氣呢?”


    那唯一一個留下來的商人獻媚道。


    此人正是那個牆頭草,沒想到留下來的會是他這種人,可能是因為知道現在也沒有給他倒向另一邊的機會了。


    之前皮羅姆可是放出了話來,莊園裏的人一個都不留啊。


    說白了,他們和卡戎現在就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而且這繩子下麵就是深淵。


    想逃?必死無疑!


    不逃?也必死無疑!


    可卡戎似乎不這麽認為。


    “好啊,你倒是有見識,還忠心,看來總要給你從教廷那兒弄個好職位啊。”


    卡戎笑嗬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親切的說道。


    這貨聽了這話,那皎潔的大眼睛烏溜溜的轉著,似乎明白了什麽,猛地就一頭跪倒了下去。


    “阿佐格·霍桑見過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之前的罪孽。


    今後小的定唯您馬首是瞻!忠心輔佐絕無半點忤逆之心!”


    這個有名字的“牆頭草”,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草”,有那個膽子在兩個勢力之間來回切換,渾水摸魚的家夥,哪個不是有點機靈勁兒的,要不然早就被剁成肉泥了。


    畢竟牆頭草這種東西,簡直比奸細和叛徒還要惹人生厭。


    但他就靠著一份小機靈活了下來。


    從卡戎的話裏他聽出來了,這個老家夥肯定和教廷關係不小,甚至可能是教廷高層派往這座城市的最高負責人。


    教廷的官職可不是隨便能得到的,最低級的官員都要是三年以上的虔誠信徒,那些高層的老怪物更是幾十年的老信徒,甚至傳說有些權利金字塔塔尖上的老怪物,是從教廷建立的時候一直活到現在的。


    能如此平淡的說出“弄一個好職位”這種話的人,再結合其蒼老的外表,估摸著這又是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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