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演得累死老娘了,你還在那兒愣著幹什麽呀?坐呀?還要我請你嗎?”


    馮濤原以為這孤男寡女的,自己的貞操可能要就此不保了,正心懷悲壯之意的準備脫衣服,伽希婭卻大大咧咧的說道。


    他還是傻愣著,倒不是他不想坐,主要是因為伽希婭身後的屏風後麵居然走出來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正是他的任務目標。


    這他哪兒還有心思坐啊,不掏槍出來都已經是他很有控製力的表現了。


    雖然確實沒有掏出來,但他的手還是不可控製的摸到了槍柄上,擺出了最標準的掏槍姿勢,雙眼緊緊的盯著那人。


    “喔喔喔,冷靜點,你們司令都沒有在我麵前掏槍,你個小兵緊張什麽呀。”


    這家夥一邊發瘋似的說著,一邊自顧自的坐到伽希婭身旁,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欣賞了起來,完全連一絲一毫作為通緝犯的自覺都沒有。


    伽希婭卻是很淡定,雖然她現在的穿著屬實不適合同兩個大男人共處一室,準確的說她無論穿成什麽樣,都不應該和任何一個不包括親人在內的男人單獨共處一室。


    宋氏這種大家族最注重的就是家族內女眷的名譽了,她這樣幹放到一百多年前幾乎可以被判定為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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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似乎並不在意,睡衣半敞著露出裏麵的一抹風光,惹人陶醉。


    “馮小哥,你是個讀過書的,你應該懂得一個道理,這世上的人都得有立場,立場不同的人理所當然的會對立,這是在世為人不可避免的事情。


    但有的人不喜歡這樣,他們遊走於不同的立場之間,最終隻能落得被各方敵視甚至追殺,然後落得個慘死。


    就像你的上司和燕王,隻不過燕王目前還有保護自己的資本。


    而你的上司沒有。”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擺弄著茶具,自覺的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淡綠色的茶水,隨後也給伽希婭的杯子也斟滿。


    馮濤聽得出他在暗示著什麽,但隻能大概猜到個表麵,實際的意思尚不明顯。


    “你什麽意思?”


    馮濤看著他說完並斟完茶,實在忍不住了便試探著問道。


    那人似是覺得他的問題好笑,諷刺般的笑了一聲,茶杯的手一抖,幾滴茶水從杯中濺了出來,滴到名貴的黃花梨茶桌上。


    “喔唷,不好意思,這桌子要是髒了那咱可是賠不起啊。”那人立刻就發現了自己的小失誤,連忙自嘲著拿起桌上疊好的白毛巾擦拭起來,但擦著擦著忽然又抬頭看向了不明所以的馮濤,輕笑著說:“我覺得你也不可能賠得起吧?這桌子和椅子還有茶具都是一套賣的,總計下來最起碼也要六位數的金元,就憑你那點工資怕是攢到下輩子死了都買不起喔。”


    馮濤聽了他的話,心中雖然惱怒卻又沒有辦法去反駁,因為人家說的就是事實。


    這世道就是這樣,底層軍官拿著勉強過活的低薪,指揮著掙紮在溫飽線的最底層士兵們去拚命,有時候自己還得跟著上,結果到頭來連權貴家裏一張桌子都買不起。


    當然這是對於他們這種“十八線”的垃圾部隊而言。


    不被重視自然沒有好的待遇,正規軍的一二線部隊,普通士兵的工資都比他這個三線部隊的軍官要高。


    他很清楚,就是自己的出身限製了去正規軍發展的道路,所以他需要暫時先從底層做起,立下軍功才能鹹魚翻身。


    “是,我窮得叮當響,這種事用不著你來提醒我,快些講重點吧。”


    窮也要窮得有骨氣,所以他隨口就承認了自己目前的窘境,但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糾纏,便催促著對方說重點。


    “我的意思呢,就是讓你來擔任新的派遣軍總司令,當然你不需要真的幹活,一切事情有我們處理,你就負責站出去給記者拍照並且接受采訪就好。


    喔,順便還能領司令的薪水,平時我們也會視你的表現決定給不給賞錢。”


    那人笑眯眯的說完了在馮濤聽來簡直駭人聽聞的一席話。


    馮濤被這席話嚇得連摸槍的手不自覺的放下來了都渾然不知,隻是傻愣愣站著。


    “瘋子!果然是群瘋子!你這是在慫恿我去死!下級殺死上官你知道是什麽樣的罪責嗎?淩遲你聽說過嗎?車裂?蒸殺?陸軍內部的刑罰比軍法還要恐怖!而你居然敢慫恿我去幹這種找死的事?我還不想死!我家裏還有爹娘和弟妹要照顧呢!”


    此時的馮濤,倒是比對方更加像是個瘋子了,雙手胡亂的抓著頭發,說的話裏有好幾個詞都重複了數遍,他自己卻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的樣子,繼續說著。


    誰料想那人直接衝上前來,在他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打得他一顆牙都從嘴裏飛了出去,跌倒在地上不斷吐著血。


    “真是個廢物,不過我們要的就是你這種懦弱膽小的廢物。


    現在滾起來,你非但不會死,而且會得到你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榮華富貴,而當上派遣軍司令就是你富貴之路的第一步。”


    那人鄙視著他的懦弱,但同時又正需要的是他這種懦弱,所以一邊罵著一邊走上前將還在吐血的他拽了起來,隻用一隻手就架著他往房門走去。


    馮濤眼瞅著就要撞上門了,那門卻在撞上的前一刻正好打開了。


    陽光照到他嘴角還沾有血的臉上,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喔該死.......你們都幹了什麽?”


    眼睛花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陽光,他這才看清楚外麵的狀況,臉色頓時從蒼白轉變為了痛苦和憤怒,聲音沙啞的質問道。


    他的部下都死了,無一例外都是死於致命的刀傷,有幾個躺倒在花叢中,鮮血染紅了幾朵白色的花蕊。


    凶手們提著仍在滴血的長刀,就站在屍體堆中,定睛一看,正是他進屋之前看到的那群家丁。


    其實他更驚訝於自己的部下拿的可都是自動步槍,麵對這樣一群拿著冷兵器的對手居然連反抗都做不到?反正他是沒在地上看到一枚彈殼,剛才在屋內也沒聽到過任何一聲槍響。


    十幾個部下,居然就這麽不聲不響的死於非命,連槍都來不及開,怎能讓他不感到驚懼和痛苦。


    “別緊張嘛,這些家夥可都是你們那個司令安插到你們身邊的暗衛,你們真以為他是好相與的嗎?笑話,能做到司令位子的哪個是省油的燈?


    隻要他一聲令下,這些人就會毫不猶豫的把你變成屍體。


    我處理掉他們,反而是在救你呢。”


    那人鬆開了架著他的手,走到一具屍體旁用腳撥弄著,同時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他單純的想法。


    軍中的齷齪,從沒有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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