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靖江王走後,李軒的狀態便迅速恢複如初了,除了還有些發紅的雙眼外,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他端坐在椅子上,看著打開了自己辦公桌上的全息顯示屏,發腫的眼睛裏投射出冰冷的視線。


    “今天早上七點,現在泰西都護府的首府城市巴洛市,位於市中心CBD內的國立商貿大廈被憤怒的民眾包圍,當地警方出動數百名幹警在現場維持秩序。


    整場抗議騷亂持續了數個小時,期間有許多抗議者闖入大廈內,打砸損壞了大廈一樓的許多設備。


    警方使用了大量催淚瓦斯和橡膠彈進行武力驅逐,但卻遭到了民眾的攻擊,直到警方鳴槍示警,他們才被迫散去。


    據悉,此次事件的參與者可能高達的三萬餘人,占據了臨近的好幾個街區,目前沒有報告華族傷亡情況。


    駐屯軍已經提高了警戒等級,提醒在當地華族同胞盡量減少外出,有意願前往都護府旅遊的本土同胞也請暫緩行程。


    下麵有請本台特約評論員,來自帝都師範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的張昭博士,以及知名媒體人趙誌遠先生,請兩位為我們詳細解讀此次事件。”


    他看著畫麵中播放著的新聞節目,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隻見那美女主持人旁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胖老頭,帶著圓框眼鏡一副很高深莫測的樣子,推了推眼鏡,整了整衣領之後才開口。


    “諸位或許不知道,但那些蠻子本來就是內戰高手,外戰白給的廢物,先前幾十萬大軍一觸即潰,簡直是軍人的恥辱。


    但在攻擊自己人的時候,他們又彪悍得難以置信。


    催淚瓦斯和橡膠彈都不致命,但在用於驅散暴亂人群的時候還是非常有效的。


    可那些蠻子居然頂著催淚瓦斯和橡膠彈持續壓製,襲擊打傷了多名警員,逼得警察最後都用了實彈。


    嗬嗬,若是他們把這種勇氣放在抵抗我軍前進的道路上,估計我們現在都還沒能踏上聯邦本土呢!”


    這貨當然不能是博士了,要不然統一聯合學術界的臉都要丟光了。


    他就是那個“知名媒體人”,說白了就是所謂的“公知”。


    同時也是,認為“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超級大SB。


    這種人說的話,聽著樂就好,二傻子講話難道還會有人視為真理嗎?


    那樣的人豈不更傻了......


    所以沒人在意他說什麽,讓他來就是作為搞笑擔當吸引收視率的,連女主持人都聽得出他在胡扯,對他的言論也隻是保持著善意的微笑,不讚同也不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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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坐在另一邊的博士就更不用說了。


    直接在心裏把他當二傻子看待,絕不與二傻子過多爭論。


    “咳,趙先生說的很好。”


    張昭博士咳嗽一聲,很敷衍的“誇獎”了一句,然後才開始自己的論述。


    “我認為,其實這次事件的導火索就是羅澤塔尼亞的大規模暴亂。因為咱們以軍事手段強行征服了大片的領土,那些土地上的原住民必然對我們是口服心不服的,說是心懷不滿都有些委婉了,在我看來他們對我們是有著滔天的恨意的。


    但礙於我們壓倒性的軍事實力,他們並不敢把這種恨意付諸行動。


    可有人帶頭就不同了,就像有人拔掉了裝滿了水的浴缸塞子,裝在裏麵的水會被釋放出去。


    這次的暴亂也是如此,羅澤塔尼亞的暴亂就像是那個塞子,而泰西都護府的無數場小規模暴亂和抗議騷亂就是水。


    可能這比喻得不太準確,但大致意思就就是這樣。”


    張昭博士說話很慢,吐字清晰,和某個剛才說話唾沫橫飛、歇斯底裏的家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聽得一旁的女主持都頻頻點頭,而另一邊的某人也聽得都愣住了。


    “感謝張博士和趙先生的解釋,接下來讓我們先進一段現場采訪,稍後回來。”


    隨著一段用了N年的動態專場,女主持的美麗容顏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老爺兒在采訪的無聊樣子。


    李軒也覺得沒什麽好看的了,關掉全息顯示屏仰起頭癱在沙發椅上,看著辦公室的吊頂水晶燈發呆。


    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猛地坐直了身子,把門外的警衛叫了進來。


    “安排阿姐在聖何塞玩幾天,至少在三十號之前不能讓她離開泰西都護府。


    調整她的回國路線和時間,絕對不能被任何一個媒體發現。


    找兩個替身,在阿姐離開那邊後替她掩人耳目。


    動作快,出了問題為你是問!”


    聽他這悄悄話說的,警衛覺得自己可真是倒黴到家了,這王爺明顯就是想搞些自己的小動作,也就是私事。


    不能為人所知的私事。


    還TM丟給了自己這麽個小侍衛!


    這不就是丟黑鍋給咱嗎?


    “王爺......咱也不會啊,您要不去找侯爺去處理?咱就是個屁大點侍衛,殺人滅口和搶劫放火咱在行,可您讓咱幫著長公主殿下去偷渡!這咱真的不會啊......


    咱是沒用了些,您要是生氣,就打咱幾個巴掌,咱絕無二話。


    但偷渡是絕對不成的!”


    這倒黴侍衛都快給李軒跪下了,一邊說一邊把自己那張苦瓜臉湊到李軒跟前,讓他能打著舒服些。


    其實這家夥也耍了一點小心眼,特意提起了侯爺,也就是目前極少數能勸得動寧王爺這個“熊孩子”的人——逍遙侯。


    倒不是李軒怕了他,實在是他那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太討人嫌了。


    大家都是倆腿倆手一腦袋,憑什麽你就那麽獨特?


    李軒是真不想見到他,感覺每次見到他自己都像是個螢火,而他是太陽。


    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這TND也太打擊人了吧!勞資再怎麽說也是堂堂寧親王,哪裏是受得了這種自己不如別人的感覺。


    所以,這段時間李軒都一直在極力避免見到他。


    他倒是很自覺,從那以後也一直躲在侯府裏頭“修仙”,完全不問世事。


    本來李軒都快忘記他了,沒曾想這個該死的侍衛又在這兒提起來了。


    頓時把寧王爺氣得頭上都冒煙兒了。


    “廢物!本王要你何用!滾蛋!”


    寧王爺大怒,站起來拿起桌上的一個水晶球,對準了侍衛的腦瓜子就砸。


    侍衛也不傻,肯定得跑了,靈活地躲開了水晶球,隨即嗖地一下就竄出了氣氛突然變得“焦灼”起來了的辦公室。


    其實李軒是很好的主子,平日裏就告誡他們:“小杖挨,大杖走。


    如果哪天我氣昏了頭,直接威脅到了你們的生命。


    你們都可以選擇跑路,我之後絕對不會怪你們的。”


    所以這個侍衛就跑了,跑得還TM很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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