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啊,就不能太好奇,若是看什麽都要好奇一下子,那麽遲早會看到一些你不該看的東西,最後還得惹上大麻煩。


    此時這幫憨批研究員就是如此。


    人家都已經警告了,讓你不要碰,你還偏偏就碰了。


    唉,我就要碰,我就是玩兒!


    玩兒是吧,結果就把命玩兒沒了。


    在那個率先動手的憨批,觸碰到那個玩意兒分一瞬間。


    那道光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上往下收縮了回來。


    而且事情發生的時候,這道光柱的構成已經幻化成了某種實體,以雷霆之勢狠狠將整艘船攔腰撞斷,釋放出的強悍衝擊波掀起了成噸的海水,淹沒了大半的碼頭,把上百人卷進了海中,包括幾個在岸邊圍觀視察情況的科學家老頭子,同時也損壞了岸上的各種物資設備和帳篷。


    這麽說吧,距離靖安公主號一兩百米以內的港岸上,都可以說是全軍覆沒了。


    所幸李雲棈之前就說要上到峭壁最上方的要塞內觀光,自己去還不夠,她還拖著自己的便宜侄子一起去了。


    所以事情發生的時候,這裏最重要的兩個人物都不在危險區域內,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被卷進海裏的人大部分都會水,大部分人都能靠自己遊泳遊回來,有些個倒黴的被海浪拍暈了過去,也會遭海浪衝走後,急忙趕回來的突擊艇給救下。


    所以實際傷亡並不大,至於那幾個被卷進海裏的老頭如何,那就不清楚了,畢竟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是會遊泳的樣子,一個個的年紀也不小了,被海浪這麽一拍,直接咽氣了都不是沒可能。


    他們生還的可能性十分渺茫啊。


    不過這也不是大家希望的嘛,雖然這些個老東西實在不討人喜歡,但終究是為國操勞了幾十年的學者專家,怎能不救呢?


    可實在不是當兵的不想救他們,而是他們壓根兒就已經沒法靠近港內了。


    衝上岸的海水剛剛退去時,他們把能救的人都救了,能自救的也都上岸了,水麵幾乎就恢複了平靜,隻剩下那被撞成兩段的靖安公主號在緩緩下沉。


    那道詭異的光柱也不見了蹤影,人們隻能看到那光柱縮回來的水麵,也就是靖安公主號折斷的位置,有一片漩渦。


    剛開始還以為是船體下沉導致的,但仔細一看才發現不對勁,那個漩渦居然是反方向轉動著的。


    這很難解釋,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指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反了,方向反了。”


    一個士兵呆呆的說。


    沒人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岸上現在也是亂作一團,沒人有空想別的事。


    但忽然的,那個漩渦居然從水下猛地升上了水麵,變成了一道粗壯水柱,而水柱中央的海水,依舊在扭曲轉動著,看著就讓人覺得十分詭異。


    伴隨著這道水柱升起,靖安公主號也在數十秒內徹底沉沒,結束了這艘皇家遊輪並不算輝煌壯闊的“一生”。


    船內的人,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所有還在這兒的聯邦蠻子,都誠惶誠恐的對著那道水柱跪了下去,嘴裏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麽。


    “海龍王發怒了!”


    聽得懂當地方言的華族軍官,聽到這樣一句愚昧無知的叫喊,便怒氣衝衝的走上去揍了那個蠻子一頓。


    也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就因為這個蠻子是他剛剛抓到準備帶回家打雜的,他是覺得這個蠻子給自己這個當主人的丟臉了。


    而在那道水柱周圍,海水漸漸像是一圈超內的瀑布一般,向周圍塌陷出去,很快就在水柱周圍,形成了一圈至少有十餘米寬的環形深坑。


    海水不停的灌進深坑裏,但裏頭仿佛深不見底,不管多少水流進去,都不會有裝滿的一天。


    “我的神啊......這到底是什麽?”


    一個帝國理工大學的博士,在親傳弟子的攙扶下緩緩站起,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奇景,嘴裏喃喃自語的說著。


    他剛從這突發狀況中緩過來,便隨即又遭受到了精神和心靈上的重創,隻感覺自己一輩子所學的知識和所篤信的真理,仿佛都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作為精英知識分子,他們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這種無法解釋的現象,直接就視作“未知的自然現象”。


    但眼前的情況,已經不是靠這區區三個字可以解釋清楚的了。


    海上突然竄出一個水柱,仿佛可以完全不借助任何外力,就這樣保持著這種狀態直到永遠。


    還有那深坑,在沒有也是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況......不對!


    他苦苦思索著,剛想到這兒,便忽然就茅塞頓開了。


    這並不是沒有外力的!


    那道光柱,就是外力!


    可緊接著他又陷入困惑中了,究竟是怎樣的力量,能這樣輕易的改變地形?


    這絕不是現今科技水平能做到的,最為最頂尖的科研學者,他對國內科技水平的天花板有多高,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既然不是國內的科技。


    難不成......


    “老師,請您不要往下猜想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弟子吧。”


    忽然,一旁攙扶著他的親傳弟子,輕聲哀求著說。


    他愣住了,實在是搞不清楚,這個在眾師兄弟之中顯得最碌碌無為的傻徒弟,這究竟是要幹什麽。


    “師父,請恕子弟蒙騙恩師之罪!”


    徒弟沒有回應師父眼中的疑惑,而是猛地跪拜了下去,不停地磕了響頭,磕得腦袋都飆血了,直到師父伸手阻止才停下。


    “卑職羅晟!密鑰部!刑獄科外勤司百人長!奉命在您身邊潛伏待命!


    弟子悖逆師父!請師父責罰!”


    有的話,憋得久了,說出來也就會十分的鬆快。


    就像溺水窒息後被救上岸一般,說完了便像是終於可以呼吸了,往日裏再平常不過的空氣,在此時都顯得極為“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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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跪著報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又把頭磕了下去,等待著師父發怒。


    哪怕師父現在就要打死自己,他都會無怨無悔地接受。


    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師父一直待他如親生兒子一般,哪怕他是眾師兄弟之中最愚鈍的,師父也從未曾放棄過他。


    甚至每次出遠門都隻帶他,讓他既能在外麵見見世麵,也好偷偷給他“開小灶”。


    他感念師恩,但他也從未曾忘記自己是一個軍人,是密鑰部旗下的軍人,是為這個民族萬世永昌而可以甘願赴死的軍人。


    自古忠孝兩難全,他沒有辦法在兼顧自己軍人職責的同時,做到對師父的孝。


    因為......


    他的任務就是監視師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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