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呢,你覺得“優勢在我”。


    其實接下來呢,就是“我軍敗了”。


    跟著統一聯合征戰了那麽久,這個有時候還真就沒怎麽遇到過。


    對於這幫仆從國出身的士兵來說,自己隻要開槍了,敵人不是跑就是死。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


    理想與現實嚴重不符。


    幾乎是一瞬間,死亡就降臨到了他們所有人的身上。


    如果此時有攝影機在拍他們,拍到的一定是不能過審的滿屏血紅色。


    他們到死都不明白啊,為什麽開槍的明明是自己,死的卻也還是自己。


    其實,被血濺了一身的華族軍官,也不搞不明白這一點。


    “這......這是發生了什麽?”


    他結結巴巴的說,剛才的囂張,在此時已經蕩然無存了。


    隻剩下了無盡的恐懼。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濺到臉上的血滴緩緩流下,流到了他張大的嘴裏。


    在口腔領漸漸彌漫開的血腥味,地上隨處可見的頭顱和無頭屍首,以及漸漸蔓延到他腳邊的,混雜著數人血液大灘鮮血,都在把他的心中的恐懼又推到全新的高度。


    斬首啊,華族人的老傳統了,畢竟蠻子的腦袋就等於是軍功和錢嘛,斬首不過是獲取戰場收益的過程而已。


    他也是華族人,而他有本事混到今天這個軍銜,他也是有狠勁的。


    比如在人造天塹戰役中,單槍匹馬殺入敵方控製區,一小時內連續砍了十來個敵人的腦袋下來,用蛇皮袋裝著十幾個還在滴血的腦袋,安然無恙的跑回了己方控製區。


    又比如,伯納特林反擊戰中,自己抱著一塊高能炸藥,竄到藏在一棟三層危樓內的聯邦坦克底盤下,安裝好了炸藥,然後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引爆後他才知道,那棟破樓裏不但藏著那一輛敵方坦克,還有一個聯邦的高級指揮官在二樓休息。


    隻不過,那個指揮官是微服到戰場前線視察的,身邊隻帶了兩個衛兵,一時疏忽才被他給順帶炸死了。


    於是,他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立下了三級軍功,還得到了師部來的嘉獎令。


    如此,他才得以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二等兵,變成統領著幾十甚至有時候上百人的二級突擊隊隊長。


    這突擊隊,是統一聯合陸軍和陸航空降兵部隊中,才會有的特殊編製。


    每支突擊隊人數不定,都是由特定職能或者在某個領域拔尖的士兵組成。


    突擊隊通常都會被派去執行一些,作戰規模不大,但又較為重要的任務。


    而所謂的二級突擊隊,其實就是由二線部隊士兵組成的突擊隊。


    隊長必然也隻能是華族人,而且必須是在戰場上比較凶狠的華族人。


    畢竟手下都是群怯懦的蠻子,根本沒有什麽勇氣可言。


    要是長官再不狠辣一點,那這部隊也基本不用要了。


    所以嘛,他還真就是個狠人。


    畢竟......


    單刀入敵陣、舍身炸坦克。


    這可不是誰都有本事做到的。


    可就是他這樣一個“狠角色”,卻仍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半死,雖說被嚇尿褲子這丟人的種事還沒有發生,但他覺得自己的魂兒都已經給嚇飛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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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杖男爵?我們還真沒想到能在這兒碰上你啊!


    哈哈哈哈哈哈!


    原想著來這兒順手執行個小任務,沒想到居然遇上了你這麽一條大魚!


    老馮!幹掉他!咱們就能升職了!”


    而那個所謂的司機,看著如此讓人絕望的殺戮現場,居然這樣子狂笑著說話。


    他身上毫無血跡,因為幾乎在事發的那一瞬間,馮森就張開了自己的軍裝,為他擋下了絕大部分飛濺來的鮮血。


    就隻有他的褲腿和鞋上挨了幾滴,不過這裏也算不得“身上”。


    光從馮森這個舉動就能知道,他肯定不隻是一個司機那麽簡單。


    不然馮森這個魁梧的大塊頭,也沒必要連那一些無傷大雅的血,都不允許沾染到他的身上。


    甚至都不惜搞髒自己,也要保證讓他還是“幹淨”的。


    這就不像是對待一個司機的態度。


    而他此時說的話也證明了,他的地位絕對在馮森之上,甚至可能是馮森的直屬上司也說不定。


    因為馮森立刻就聽從了他的話。


    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雙腿彎曲,然後猛地一發力。


    馮森那高大的身軀,瞬間化作一團黑乎乎的影子,一駭人地速度出現在了那個老者的身前,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就要揮出。


    但老者依舊笑容不變,以比他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


    而當再度出現時,已經是站在那個司機的麵前了。


    他們倆站得很近,近到反應過來的大塊頭馮森,都不好再出手了。


    似乎是怕傷到那個“司機”,所以那高大如山一般的身軀隻是繃緊了立在原地,隨時準備出手救人。


    “你是哪邊的?這些年有在追查我的組織有很多啊。


    但唯一能讓我忌憚的,還是那個赤紅色的鋼鐵怪物。


    看起來你們和他不是一夥的,不然我早就該拿出全力來應付了。


    我現在就想知道,誰給你的勇氣,說要幹掉我來換取升職的?”


    老者笑著說,但手裏的拐杖已經頂到了司機的小腹上,仿佛那是一根隨時能奪人性命的致命武器,也可以拿來威脅人。


    不管這拐杖是否真的致命,反正這位司機同誌應該是信了的。


    畢竟他也開始和那個軍官一樣,以差不多的幅度開始“抖手”了。


    這要不知道情況的人見了,估計還以為他倆都得了帕金森綜合征呢。


    “情報上說得很對啊,你的移動速度快得駭人聽聞,已經完全超出了人眼能夠捕捉到的範疇。


    隻是挺可惜的,若是我不在這兒,單憑老馮一個人,還真不一定打不過你。


    畢竟你現在拿我當人質嘛,他也沒辦法出手了。


    真是可惜啊......”


    雖然明明害怕得快要昏厥過去了,但這位表麵上是司機,實際上也不知道是幹啥的大兄弟。還是極為靈活且迅速的,轉動起了自己的小腦瓜子,冷靜的說。


    這是很明顯的激將法。


    說是低劣都不為過了。


    但卻又神奇的奏效了。


    “你很了解我嗎?不過這情報形容的確實挺貼切的。


    不過,既然你覺得那個大家夥有希望能打贏我的話。


    那我就先殺了他,再來拷問你吧。”


    老者仍舊笑著說,說完就又一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時,他已經出現在馮森那高大的身軀後麵。


    而麵前,則是幾乎能把馮森瞬間攪成肉沫的刀光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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