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部下即刻服從命令,卸下背包掏出隨身攜帶的高能炸藥,分頭安放在這座酒樓的主要支柱結構上。


    直到所有炸藥安裝完畢,幾個部下掩護著他撤出去,那個聲音也沒有說話。


    似乎是聲音的主人已經走了,又或者是壓根就沒有真正的在這裏。


    不過他也沒有心思再想這些了。


    因為外麵的狀況。


    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得多。


    那些蟲子似乎在不斷增加,在樓內時還隻是僅能包裹住一個人。


    多一個都不夠了。


    但他現在出來一看,看到了一團有熱氣球大小的,還在不斷蠕動的“黑霧”。


    以及滿地的……“灰塵”。


    那個部下說的真沒錯,他如果再不下達命令就真的要死光了。


    “撤退!全部撤退!不要戀戰!你們的武器對這東西沒有任何作用!


    全部撤退!能跑幾個是幾個!”


    他咆哮著下達了最終的命令,然後一把甩開扶著自己的部下,順手從其背包側麵拿走了剩下的高能炸藥,朝那一團已經離地麵很近了的“黑霧”衝去。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所有還在苦苦支撐的部下都開始撤退了。


    唯有剛才衝進去拽他出來的那幾個。


    似乎察覺到了他要幹什麽,連忙追著他衝了出去。


    那團“黑霧”似乎也察覺到了,就挺在離地不到一米的空中,不停蠕動著,還不斷的發出一陣陣嗡嗡的響聲。


    聽著倒是真的和蜂群的聲音很像。


    可就在他,奔跑著距離那堆蟲子越來越近的時候,側麵卻突然聽到一陣比他還急促的腳步聲。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個被安排去後門的百戶就突然出現在他側麵,一個虎撲就將他撲倒在地。


    隨即搶過他手裏的炸藥,一把就朝那團蠕動著的“黑霧”砸去。


    “引爆!”


    百戶壓在他身上,嘶聲咆哮道。


    後麵那追到半路的幾個部下,立刻就停下了腳步,掏出各自的引爆器。


    幾乎同時摁了下去。


    隨即,一連串爆炸聲響起。


    震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出現了耳鳴。


    恐怖衝擊波和氣浪釋放被釋放了,站在最後麵的一個士兵還被衝擊波直接掀飛到了半空中,然後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當場就昏厥了過去。


    其他幾個也好不到哪兒去,躺倒在地上痛苦的掙紮著,感覺像是受了內傷。


    幾乎每個都有耳鼻出血的症狀。


    實際的傷勢可能更嚴重,因為他們也一個接著一個的都開始失去意識了。


    雖然他們也知道,自己跑的距離完全還不足以逃出高能炸藥爆炸的殺傷範圍,但服從命令的本能,還是在那一個瞬間超過了他們對自身安全的重視。


    而衛隊長和那個百戶就更慘了,因為他們距離丟出去的那塊高能炸藥,比那幾個部下還要近一些。


    即便百戶壓在衛隊長身上,拚了老命的想保住他的性命。


    但高能炸藥這種東西的殺傷裏,從來就不是靠區區一具血肉之軀能擋得住的。


    結果嘛,就是倆人都沒了動靜,現在也都生死不明的癱在地上。


    那個百戶還是壓在他身上,兩個人莫不是要相親相愛……共赴黃泉了。


    不多時,撤走的兄弟們聽到爆炸聲又去而複返了。


    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戰友和長官。


    看到了那個地上的巨大爆炸坑。


    看到了那座已經化成廢墟的酒樓。


    “統計一下傷亡,把傷員送去新城的陸軍醫院救治。


    然後就趕緊去和上麵匯報一下吧,咱們這是出師不利啊。


    另外,封鎖這座坊市,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出。


    再聯係舊城的城防軍過來協助。


    就先這樣吧,快去辦。”


    唯一一個還站著的軍官,看著眼前無法形容的慘狀,下達了命令。


    他本是原太子衛隊的千戶官,現在卻成了手底下隻有三十個人的倒黴軍官。


    可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所以他勉強還算是個官,而且以前也是堂堂千戶,有一定的指揮軍官,因此現在才能臨時接管了指揮權。


    “請問,這裏發生了什麽?”


    他站在混亂的現場低頭沉思之時,忽然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他一愣,想著自己不是下令說封鎖了這裏嗎?怎麽還會有外人進來?


    竟然還走到了自己的身後,還沒有一個人來跟自己匯報?


    他頓時怒從心頭起,抽出手槍,一個轉身就精準的定位到了那人的頭上。


    遇到陌生人,先拔槍,再說話。


    這是他老家的傳統,雖然他也一直覺得這是個陋習,但他的本能還是改不過來。


    可當他看到那人的臉後,握槍的手就止不住的開始顫抖了。


    “額……沒想到是侯爺您大駕光臨,小的這隻是條件反射,冒犯了侯爺,還請您不要怪罪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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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唯唯諾諾地收回槍,然後重複地微微鞠躬,同時還誠惶誠恐的說。


    來人正是那逍遙侯爺。


    是這長安舊城裏的“二把手”。


    總之就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既然是逍遙侯,那他那些個部下沒有阻攔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雖然還有沒有及時跟自己匯報這事。


    但他現在也沒那空去追究了,還是先接待好逍遙侯這尊大佛比較重要。


    “侯爺,我們是奉王爺的命令,來這裏捉拿最近多重襲擊事件的嫌疑人。


    沒想到嫌疑人抵抗極為強烈,還使用了一些威力恐怖但無人認得的武器。


    我們損失慘重啊……


    請侯爺明見。”


    他以為逍遙侯是來興師問罪的,便苦著臉解釋道。


    畢竟逍遙侯是王爺絕對的親信,完全有權替王爺訓斥甚至懲罰自己這個家奴。


    所以他害怕啊,害怕被侯爺罰,更害怕被告狀到王爺那兒去。


    雖然事情鬧成現在這副樣子,似乎也不全是他的錯,但他作為“軍官”,還是說什麽也脫不了幹係的。


    更何況這次隨行的軍官都死的死,傷的傷了,就剩他一個還站著喘氣呢。


    那捅到王爺那兒去,豈不是要讓他來背這個“大黑鍋”?


    這可是萬萬不行的。


    所以,即便逍遙侯僅僅隻是問“這裏發生了什麽?”


    他也還是搶著和逍遙侯解釋,並且還順道賣起了可憐。


    可奇怪的是,這逍遙侯似乎對他的解釋和裝可憐都沒有半點興趣。


    “喔?你說的是什麽武器?可以大致的和我描述一下嗎?”


    “啊?”


    他這會兒正想著怎麽讓自己表現得更慘一點呢。


    結果突然就被逍遙侯這麽一問,完完全全都懵了圈兒的他。


    也就隻能是回答一個“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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