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龍兒,你的決定呢?”龍君人問。


    龍遺音垂眸看了眼雲風沙握著她左手的手,又落向右邊腰間雲風沙的右手。天下間隻要有這一人在她身邊可以了。可她卻一直想不出最適合的方法將她留在身邊。


    雲風沙擔憂道:“輕?”


    龍遺音抬眸,回答了龍君人方才所問。“師父,在龍兒回答前,龍兒想向師父確認個傳言。”


    龍君人有過一瞬的考慮。他似看出了龍遺音想確認什麽傳言。“龍兒問吧。”這是他考慮後的決定。事情總是要被揭發,再被解決的。


    “萬俟國現在的王,在繼承王位後,廢除的第一條製度是——後宮女人若是產下公主,母女隻能留一人於宮中。龍兒想知道,當年龍兒是不是是萬俟國這個曆代寡情製度的犧牲者?”


    龍君人沉重地點了頭。


    “所以當年她選擇了留在宮中?”


    龍君人又沉重地點了頭。但這回他說了句話:“她很喜歡你父王。”


    龍遺音沒有情緒的回答了見不見萬俟國太後最後一麵這一問題。“師父,龍兒明早再給你回複。”


    “小九。”


    “我在著。”


    “你回竹屋嗎?”


    “我今晚住遺音樓。”


    “師父。那徒兒告退了。”


    “好!”看著退下去的兩徒兒的身影,龍君人心裏重重地歎了口氣。幾位弟子的人生,都不能順順利利的啊!


    遺音樓裏,紙早備好了沐浴的熱水,但瞧到主人神色似乎有些疲倦,她向雲風沙望去。“墨那邊備好了熱水,你過去沐浴嗎?”


    雲風沙訝下。“她知道我今晚住下?”


    紙瞥了眼主人,見她沒反對,回了話:“這幾日,每晚主人都有讓墨備著。”


    雲風沙沒再流露其他情緒。對龍遺音道:“輕,我過去沐浴了。你也去沐浴吧,身體會輕鬆些。”


    “好。”


    雲風沙沐浴後回房,龍遺音還沒回來。


    瞅眼琴案上的遺音琴,走了過去,在琴凳上坐下。


    指尖輕挑,琴音由指間溢出,低回婉轉,似在傾訴,似在憂傷,……落尾處淡淡的倦淺淺的哀,是為千回百轉也無法挽住的那縷青絲。


    而抬眸處,一抹白色身影立在門口,溫柔的笑容,溫柔的輕喚,有了那聲“小九。”夠了。


    起身,迎向她。“輕,可要寢了?”


    龍遺音瞅眼她臉上的藍巾,雲風沙眸光閃了下,然後走去合上門。


    解下麵巾,轉身,“輕可滿意?”


    龍遺音看了眼她頸脖與左肩,“小白一小白二……”


    雲風沙接口道:“自個玩去。”


    小白一小白二疾速地去與地麵接觸。其實它們一向很識趣的。如果是龍遺音解的麵巾,它們會直接把身子往麵巾上一撲,不會讓龍遺音主動記掛上它們一眼。隻有主人自己解的時候,若沒示意,能賴一息是一息。


    兩人走至床榻。


    “小九,方才的琴音?”


    “友人所作,我彈來試試。”她掩飾過去。


    “不好,以後莫要彈了。”


    “嗯!”


    床榻上,兩人平躺著,各有心事,均無睡意。


    “輕若無法下決定,在路上慢慢想吧,明晨先出發,到了萬俟國再決定見或不見。”


    “小九會陪著我是吧?”


    “嗯!”至少那七天會。


    龍遺音默聲了會。而後問:“小九,你可否能理解萬俟國太後對萬俟國老國王的感情?”她隻是老國王後宮女人中的一個,而她是她唯一的女兒。


    “我喜歡的人不是萬俟國老國王。”這個問題問她無解。側身,以手支頤,凝視龍遺音,“倒是輕,若傅子鬆還在,當日你嫁於傅府,他後來又納妾,你作如何?”


    “傅兄該不是那樣的人,他自己說了不納妾。但若日後他想納妾,我也不反對。我不能為他生子嗣,他其實還是該納妾的。”


    雲風沙本來還為龍遺音前麵一句為傅子鬆說好的話心生怒意,聽到最後滿心的怒意化為困惑的不解。“輕身體並無不適,為何不能生子嗣?”她刻意地忽略了‘為他’兩個字。


    “睡在我身邊的隻能是小九。我隻與小九抵足而眠。”


    雲風沙此時的心情不知該怎麽形容。伸出右手,食指輕點在龍遺音唇上,“輕可知成親的真正意思?”


    “知道。”


    指尖重重地壓在柔潤的唇瓣,“那輕可知傅子鬆與你完婚最後該做的步驟是什麽?”


    “拜堂。”


    手指轉而輕輕摩挲。“不入洞房嗎?”


    “自是不入。與他隻是奉父母之命完婚,拜過堂,有了這名分即可。住在傅府,雖不如雲圖門自在,但有小九陪在身邊,哪也無妨。”


    “傅子鬆可知你這意思?”


    “自是告知了傅兄。他為完成亡父遺願,我為遵循母命安排,待到師父說的可以告知全部身世之時,或是小九二九之年,讓他休書一封與我,我會帶上小九回雲圖門。”


    雲風沙收回手指。為完成亡父遺願嗎?隻是其一。她又豈會看不出那位傅兄傾慕輕的那份心思。也真是夠癡情,竟願意如此廝守!但至少他名正言順。


    平躺回去。


    正要閉目,身側的人動了,也學她方才的姿勢,隻是伸過來的手,落的位置不一樣,先是扳過她的腦袋,讓她臉轉向她,“小九問完,該我問了。”手指輕輕描畫她的眉,“今日聽小九這一說,我方知小九不喜我答應嫁於傅兄,若當日小九肯直說,母命雖難違,但若要割舍小九來相讓,我定是毀婚選小九。小九當日的默聲引我誤會,自那時此,小九現在養成了常常默聲以對的壞習慣。小九改掉可好?我為之前的錯誤決定向你道歉,小九原諒我可好?”描完眉,指尖由眉心畫下,見她沒回話,改成屈指,像在討好小狗般的在她鼻頭蹭了蹭。


    “好!”


    她伏在她懷裏,頭靠在她的頸窩,青絲纏上雪發。“天下間我隻要小九一人在我身邊。小九也要一直陪著我好嗎?”


    她的沒馬上應諾惹得她不滿的抬起頭。


    “好!”


    她忘了她無法做到的承諾,眼中此刻隻有麵前一人,看到笑意在那雙溫柔的眼眸漫溢,開出星星點點滿足的小花,落了下來,填滿她的心房,讓她的心也滿足了。


    藏在最深處的那隻野獸在她指尖落在她唇上被貪婪撕開了口子。“觸感極好!莫怪乎小九喜歡這樣待我。”她卻渾然未覺地輕輕摩挲。


    “輕若遇上傾慕之人,可還要我留下來?”


    “我不需要它,我隻要小九一人。”


    她再次把頭埋在她頸窩。


    沒想過要反問她。


    她貪婪的口子也因此封上。


    這是她們之間定義的不一樣。


    她對她的獨占欲,忽視了一切不安定的因素。


    她對她的獨占欲,卻相反,她忽視的那些卻是她最重視的。


    一縷青絲盈繞指尖,她垂眸……最終,還是無法挽住這縷青絲。


    翌日一早,她們準備出發了。


    此回也帶上筆墨紙硯四人。


    雲風沙看到墨向她走了過來,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雲劍。“這劍,你又帶上了?”


    “嗯。”墨輕應了聲,將雲劍遞於她。


    雲風沙接了過來。


    下了山,先去了趟竹屋,拿點東西。


    雨劍還在竹屋。


    雲風沙拿好要帶上的,她出竹屋,雨劍也出竹屋。


    庭院外麵,騎馬等著的龍遺音幾人,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麵:雨劍風情萬種的與雲風沙說笑著出來。


    龍遺音溫和道:“雨劍姑娘可是要離開了?”目光卻是瞅在雲風沙身上。


    雨劍正要開口,雲風沙已先道:“她與我們一塊走。”


    “這樣。”龍遺音的目光這才落向雨劍,落在那雙未踩著地麵的赤足。“隻有六匹馬,雨劍姑娘可是要如此步行隨行?”


    雨劍嫵媚一笑,身影一晃,躍坐那匹無人的黑馬。向雲風沙飛去一媚眼,勾了勾手指。“我同雲妖孽騎一匹馬。”


    雲風沙身影一晃,躍坐雪九背上龍遺音身後。雙手摟在她腰上,“輕,你帶我。”


    龍遺音唇畔的那抹淺笑落在雨劍嫵媚的眼裏,分外的刺眼。這兩個師姐妹又開始不分時間不分地點的秀同門之情了。


    “雨劍姑娘何以也要同去?”龍遺音溫和問。


    雨劍瞬間覺得這溫和的態度也很刺眼。


    聲音依是妖嬈可人:“本主兒得尋機會逮殺機先還上一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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