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古天月毫無餘地的拒絕,藍琪發懵了。


    她怎麽了?她平時最講道理啊!可是現在不談、不看、決然冷情……


    “天月,你是生我的氣嗎?怪我!都怪我!隻要你能消氣,怎麽樣都行,但……我們不能分手。”


    藍琪急切,又卑微的小心翼翼。


    “天月,原諒一次我好不好?天月……”


    .


    這兩個人的思維不在一個線上。


    藍琪所說的原諒,是說校門口的爭吵和分手。


    而月月心中的死疙瘩是他轉身就去找別的女人,涼薄濫情。


    而且這人明顯心意不定,跟她分手三天就交新女友,然後一個月後又回來找她。


    牆邊草啊,風一吹左搖右擺,什麽毛病?


    何談原諒?那是不可饒恕!


    “說完了嗎?你可以走了!”


    “天月……”


    “請吧!”


    月月看他不動,親自把臥室門打開,攆人送客的意思。


    “天月,你忘了嗎?你說過,你喜歡我的……”


    “那是以前,現在不喜歡了!”


    藍琪皺眉,不能理解。10年,她說過10年!


    所謂十年的深情,一個月就涼了?


    藍琪傷心的問:“為什麽?為什麽你的感情這麽短暫,這麽經不起考驗……”


    月月一副大道理的樣子:“感情就是這樣,來時炙熱、去時也快,難道你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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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琪:“我不是,無論怎樣,我心裏一直想著你!”


    想她?想她去摟別的女人,夜不歸宿,心裏想著她?


    月月煩惡的瞅著他,說:“你真惡心!”


    沒想到這句話能從月月的口中說出,藍琪驚的後退一步,睜大了眼睛望著她。


    惡心?藍琪受不了這個詞。


    別人罵都可以,但他受不了這個詞從月月口中說出。什麽惡心、肮髒、濫情、下賤等等。


    如果月月用這種詞來形容他,瞬間就是化作刀鋒,穿了他的心,承受不住的痛徹心扉。


    廚房裏,煤氣燃著,鍋裏燒著水略略有些聲響。


    可惜啊,這屋裏不夠靜,月月沒有聽到藍琪心碎的聲音。


    但她站在他對麵,看到了藍琪眼中那一抹絕望,就像被扼殺靈魂般的絕望。


    一瞬間,他的眼眶紅了,聲音也啞了,還在低低的哀求:“原諒我一次,好不好?你要我怎樣……我都聽你的。”


    “我讓你走,離開我家,以後不想再見到你!”


    藍琪真傷心了。


    他有時候很頑皮,有時候很痞賴,實際內心非常敏感脆弱。


    在他最薄弱的心弦上砍一刀,必然立即崩潰。


    “死皮賴臉”是需要精神支柱的,但他已崩潰,掏出來的心被人踩在腳底下碾碎。


    痛!


    逃!


    他含著眼淚轉身而去,拎起門邊的包,一刻不停的開門就走。


    .


    二姑在廚房聽到了隻言片語,追出來,“小藍,小藍……”


    但藍琪沒有回頭,開門出去了。


    蒼天啊,如果他今天這麽走了,他可能會去一個陰暗的地方躲起來。


    他的一生再也不會相信愛,也永遠不會再來哀求任何人。


    花兒落地沒有死,但是溫暖的風將花兒吹起,再狠狠摔到地上的時候,花兒才徹底的死了……


    .


    好巧!


    正好二姑父到家了,在門外遇見藍琪。


    “誒?這是要走?”


    “小藍,小藍……”


    就這麽一擋之間,二姑追出來拉住藍琪,“小藍,你別生氣,有話好好說,到家來怎麽不吃飯就走?”


    “阿姨,謝謝你。”


    藍琪低頭嗚咽了一句,還是要甩脫她的手,想走。


    “別走!孩子!”


    二姑又拉住他,是真心挽留他。


    人與人的相處是一種感覺,有時摸不著、說不清。


    在二姑看來,藍琪這一刻的脆弱,反倒比他油嘴滑舌時有真情實感。


    如果他死皮賴臉的不走,二姑還真就反感了。可是看他被女兒這麽損了一通,紅著眼睛要走,二姑就不忍心了。


    自己那個死女兒怎麽那麽不懂事呢?進屋不到5分鍾,就把人罵出去。


    哎喲,天啊!


    或許是大女愁嫁,或許是真有眼緣,二姑就把藍琪拉住了,沒讓他走。


    拉著他進屋,拉著他坐到沙發上。


    二姑父也留客,笑著說:“先吃飯,有什麽話吃完飯再說。”


    說完,狠狠的瞪了月月一眼,心想:不管怎麽說這是朋友,是外地來的客人,還被咱家砸的夠嗆,後腦勺現在還一個大包,怎麽能這麽對人家呢?真不懂事!


    就這樣,藍琪又回來了。


    但是他坐在沙發上微垂著頭,始終沒有再看月月。


    晚飯做得很快,中午燉的雞湯還有,就用這雞湯煮了幾碗麵。二姑父買的熟食、炸魚、拌菜,切好裝盤就上桌。


    “小藍別客氣,你多吃!來,多吃。她就那死脾氣,對誰都一個樣,咱不搭理她,咱先吃飯。”


    (二姑是很慈愛、很溫暖的,在方景宇沒有母親的童年中,二姑給了他很多的關愛。在藍琪今後的人生中,他的這位丈母娘也給了他很多很多的溫暖,彌補心靈缺失的母愛。)


    4口人坐在那吃飯,月月不說話。


    她看到藍琪哭了,心底突然有些波顫和詫異。


    相處幾個月,包括他們第1次坦露心扉,最感動的時候,藍琪的眼淚也沒有掉落。


    可是今天他怎麽了?


    哭了,臉頰上還有淚痕……


    .


    吃完飯就7點了,老媽再次發號施令:“月月睡客廳,把臥室讓給小藍。”


    “什麽?”


    “不用阿姨……”


    “小藍你聽話,外麵漆黑大晚上的,你是客人,怎麽也不能讓你走。委屈委屈在這住一晚,明天白天再說。”


    月月瞪著眼睛,可是父母一致不理她,都挽留藍琪。


    月月堵著氣,進屋從櫃裏拿出一個毛毯扔在沙發上,氣呼呼的躺倒。


    藍琪:“那……我睡沙發吧。”


    二姑:“你這麽大個子怎麽能睡沙發,而且還是病人,你去床上睡,甭搭理她,讓她睡沙發。”


    天呀!老媽怎麽總是胳膊肘向外拐呀?


    月月更氣了,狠狠把毯子一抖摟,把自己從頭到腳整個蓋上……


    就這樣,各懷心事,長夜漫漫……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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