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傻住了,萬俟寒也傻住了。


    姚十九則是一副想要找地縫鑽進去的樣子,她,恩……或者是他,顯得異常局促。


    臥槽……


    這個相貌冶豔的姚十九,居然其實是個男,男,男的?!


    姚十九朝周圍看了看,看到人們震驚的目光之後,自己的眼神也是暗淡了一瞬間。


    但很快他就回複了正常,又拿出那麽一副狐狸般的笑容道:“嗬嗬,奴家叫大家見笑了,奴家在進入學院之前,是宏光劇團的男旦。”


    男旦?


    人們頓時恍然,這最上界和地球的華夏一樣,都出現過在戲劇中使用男性角色扮演女性角色的情況。


    現在也還是如此,所以有不少姚十九這樣的所謂男旦。


    而就和地球華夏古代一樣,這些戲曲演員,也就是所謂的伶人,身份地位可是十分之低下的。


    倡優,屬於下九流的範疇內,幾乎是人人鄙夷。


    難怪,難怪他不肯展示出自己的這附體類的陰神來,就是怕被人們看出男兒身,暴露了身份被人看不起。


    “你,你,你居然是一名倡優!一名倡優竟然和我們成了同窗?這成何體統?”


    盧慶安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指著姚十九就暴怒質問。


    確實啊,下九流的人,那連平民可都算不上,即便是繁衍了後代,也幾乎都要繼承這下九流的職業。


    代代為娼,世世為奴,所以連平民都看他們不起,更不用說盧慶安這樣大少爺公子哥了。


    霧含毓也是深深皺眉,為自己和這麽個家夥分到一個班級而感覺屈辱。


    姚十九看著盧慶安等人鄙夷的目光,嘴角一扯,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來。


    他已經習慣了被人看不起,但是這樣的習慣卻是太太紮心了,每一次經曆都是這麽的不愉快呢。


    就是為了以後不再被人歧視,他姚十九才想不惜一切的往上爬,想要站到應天北身邊,做他的心腹。


    可現在,連應天北都用那麽樣的一種鄙夷目光看著自己,姚十九就知道自己已經完蛋了。


    那個詞兒叫什麽來著?社會性死亡,恩,對,他就是已經社會性死亡了。


    在這個班級內,不可能再有任何人敢與他親近交往,他注定是要被孤立甚至欺侮。


    就像是在外麵一樣。


    不過又如何呢,反正他就是倡優出身,已經習慣了受人鄙夷欺侮了,來吧,就像是在外麵那樣霸淩我,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盧慶安跳起來老高,指著姚十九道:“你哪來的臉皮和我們一起學習的?還不快快滾出北天學院,有你的存在,簡直是給北天學院抹黑!”


    他這話可以說是一呼百應,貴族學院們一起都聲討起姚十九來,霧含毓雖然沒言語,但看她的表情也是無比讚同盧慶安的說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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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應天北代表的平民學員也是一言不發,根本沒有幫助姚十九的意思。


    甚至應天北還在暗暗慶幸,幸虧自己剛才沒和這個姚十九走得太近,否則現在自己也要沾染一身的麻煩了。


    “我說,盧慶安,你小子窮BB啥呢?不是你被赤犛牛頂著滿世界飛,嚇得尿褲子的時候啦?你又活了是不是?”


    正這會,王歡忽然開口指著盧慶安就是一頓噴。


    盧慶安傻眼了,怒道:“我,我什麽時候尿褲子了?”


    王歡嗤一聲:“沒尿褲子你急赤白臉的做什麽?人家是做什麽工作的,和你有個屁的關係啊?他吃你家大米了?是你養大他的?你算是個老幾啊跑這噴人來?”


    “你!公孫龍,你,你好歹也是白湖鎮的地方世家,難道你就希望和這樣一個倡優做同學?”


    盧慶安震驚的看著王歡,他才反應過來王歡是正在為姚十九出頭。


    姚十九也錯愕的看著王歡,自己剛剛可是想利用他坑他來著,怎麽他倒會站出來幫助自己?


    王歡道:“學院有沒有固定不準倡優入選?沒有,是吧?”


    沒人言語,確實是沒這個規定,考核規矩就三點,一是完成了築基,二是二十歲以下,三是需要凝聚陰神。


    能滿足以上三點者,都可以考入北天學院的。


    王歡道:“沒規定是吧?沒規定那說明人家院長老爺子英明,不拘一格降人才,姚十九是做什麽出身的一點都不重要。”


    “怎麽不重要!”盧慶安梗著脖子和王歡較勁。


    王歡道:“當然不重要,一個人的出身是什麽,那是他自己能選擇的麽?不能吧?”


    “可……”


    王歡擺手:“你丫閉嘴,先聽我說完,你比人家姚十九強哪了?恩?你比他天賦好?你比他長的好看?還是你比他能吃呀?”


    盧慶安怒道:“你,你你,你竟然拿我和一個倡優比較?”


    王歡道:“有啥不能比的?你是大少爺大公子,那隻能說明你投胎投的好而已,你比人家還多什麽了?不服氣呀?不服氣你就上來和姚十九動手練一練,你能打趴下他,那就隨便你踩他,但要是你被他揍趴下,那他也可以隨便羞辱你。”


    盧慶安怒道:“我才不會和一名倡優動手呢,髒了我的手!”


    王歡笑道:“你手本來也不幹淨呀,姚十九有天賦能進入學院,那就說明他有這個資格,怎麽?你是在懷疑我們偉大的北天學院考核標準不對嗎?你是在質疑偉大的院長決策有誤是嗎?你好大的膽子呀。”


    盧慶安傻眼了,他啥時候質疑院長了?


    但是偏偏又沒辦法反駁。


    而且王歡這番話說得平民學員們也是微微動容,是啊,盧慶安這樣的世家子弟比他們強在哪了?


    不就是投胎投的好麽?他們能如此鄙視姚十九,難道就不會同樣的鄙視自己麽?


    王歡又轉向應天北:“這番維護的話語本不該我來說,你呀你,朽木不可雕也。”


    應天北一愣,隨即暴怒,但很快又變成了慚愧,是啊,維護平民學員的責任,本來應該在他身上才是。


    可,可出言維護一名倡優,這,這真的好嗎?自己的大哥真的會讚同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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