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往那邊跑了!”小南抱著一個和他差不多大小的茶杯,騰出手來指向右邊的一條小巷。


    嶽少逸助跑兩步,跳到了一堆廢棄的家具上然後抓住鐵圍欄翻了過去。跳下的時候他看到正被他追殺的那個家夥爬上了一座居民樓。


    嶽少逸緊跟著那個逃竄的人爬上了大概5層樓高的居民樓,接著看到那人驚慌地四處看想要跳到別的樓去。


    “怎麽?電影看多了吧?覺得自己可以在天台上跑酷?不斷地從這棟樓跳到那棟樓去?”嶽少逸嘲弄的看著他說道。


    “別……別殺我……”他驚恐地看著嶽少逸。


    “你看過愛麗絲夢遊仙境嗎?我是說電影,我基本不看書的……”嶽少逸笑著俯視他,同時從皮質的刀鞘中拔出那把現代仿製的大馬士革短刀。


    “沒……沒有。”他驚慌地回答道。


    “裏麵有一隻小白兔,它總是不斷地遲到,於是他就總要匆忙地趕時間……”嶽少逸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劃著一隻兔子。


    “我……我不是什麽兔子……”他顫抖著小聲說道。


    “我沒說你是,我的意思是我才是那隻遲到的兔子。”嶽少逸慢慢地走向他。


    那人不斷地顫抖著後退,直到碰到天台上的低矮圍欄。


    “抱歉。”嶽少逸低聲說道。


    “你不需要抱歉吧?我求你了,隻要不殺我就好了……我知道自己錯了啊……我……三年前都是被他們慫恿的……我……真的對不起……我……”他驚恐地瞪大眼睛流著淚,顫抖著乞求。


    “我沒在對你道歉。”嶽少逸不屑地看著他。“我在向她道歉。因為你們這些人死得太晚了。我必須為你們遲來的死亡向她道歉。放心吧,其他那些人很快就會去找你了……”


    “我求求你了……不要……你沒必要……啊!”嶽少逸一腳把他蹬了下去。


    他從5層樓高的居民樓摔了下去。


    嶽少逸聽到“咚”的一聲落地聲響。


    “這茶杯我想沒用了吧?”小南麵色蒼白地低聲問道。


    “沒用了,他已經死了。你扔掉就行。”


    “哦。你為什麽要殺了那個人啊?”小南丟掉和他一般大的茶杯,有些畏懼地看著嶽少逸問道。


    “因為那個人該死。”他輕聲回答道。“因為他犯了難以原諒的錯。”


    “可是我們找到他時他看上去人很好啊,似乎很樂於助人啊?”小南仍然疑惑地看著他。


    “他三年前犯了難以饒恕的錯。如今是好是壞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也許換作別人會寬恕他,但我不會。”


    [我知道看到這裏的讀者會像這個光腚小鬼一樣滿腹疑惑,這本書的主角怎麽還殺人呢?但我現在不會解釋,當然,以後也許仍然不會。]


    “你隻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好,我殺的人,全都該死。”嶽少逸看著小南嚴肅地說道。


    “現在,我們需要去隔壁臨興市一趟,那裏還有一個和樓下那個一樣的將死之人。”


    …………………………


    鄰市、臨興市。淩晨2點。


    “所以說,龜孫兒,你的複仇之旅結束了吧?”小南問道。


    “嗯,暫時結束了。不過這事兒還沒完。”嶽少逸低頭看著腳下倒在血泊裏喉嚨被割斷的那個小混混打扮的年輕男人。


    [還有三個人。包括那個叫路義文的混蛋。]嶽少逸默默心想。


    刀尖的血無聲地滴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麵上。明明剛手刃了憎恨了三年的人,可心情卻變得更加落寞。


    “走吧,小南,回家吧。”


    ………………………………………………


    之後的一周裏嶽少逸每天上著無聊的課,在晚上悠閑地尋找被汙染的靈,直到周三的晚上……


    他行走在雲川夜晚的街道上,耳機裏放著eminem的elevator,以此來讓他盡量聽不見後麵跟著的兩個家夥嘰嘰喳喳的打鬧聲音。


    “喂!你們聞到什麽了嗎?”潮濕冰涼的空氣中依稀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道。


    “好像是有啊……”靜使勁吸了吸鼻子說道。


    “在這邊!”小南邊嗅著邊說道,他衝到了前麵帶路。


    嶽少逸和靜緊緊跟在後麵。


    “好像是從這裏傳出來的……”小南在兩棟舊樓之間停下,他向漆黑的胡同裏看去……


    “啊!”他嚇得大叫起來撲進了小靜的懷裏。“嚇死寶寶了!”


    嶽少逸走過去看了一眼立刻轉身對靜說道:“別過來!”


    “裏麵是什麽啊?”靜有些慌張地問道。


    “死人。”


    嶽少逸皺著眉看著那裏麵,是死人的……斷肢。


    他小心地避開血跡緩緩走進那條漆黑的死胡同。


    [這也……太殘忍了吧。]他看著滿地的鮮血和人的內髒。一顆年輕男性的頭顱被擺在胡同中間。他的周圍零散地擺放著他的身體和四肢。


    “救……救救我……咳咳……”一個脆弱的聲音從胡同的陰影裏傳出。


    嶽少逸走過那個男人的頭顱向裏看去。


    一個女人蜷縮在牆角。


    “喂,你還好嗎?”他趕忙走過去蹲下。


    “啊!放開我!”衣衫被撕碎的女人恐懼地拚命推開他,整張臉都因驚慌而扭曲。


    “你沒事了,沒事了,我不是壞人。”嶽少逸緊緊抓住她雙臂讓她別再亂動。“別亂動,你在流血。”


    “救……救救我……”渾身傷口和血跡的女人顫抖著輕聲說道。


    嶽少逸脫下上衣按住她不斷流血的胸口。


    [這他媽是什麽人啊?連乳-房都切掉了。]


    他用沾滿了溫熱鮮血的手掏出手機報警,並且讓他們派救護車過來。


    “救救我……我不想死……。”渾身血跡的女人看起來很年輕,她瞪著眼睛看著嶽少逸,聲音嘶啞。


    “你不會死的!救護車馬上就到了,你堅持住啊!”他用力按住她的傷口。


    “救……”她瞳孔向上翻,緩緩歪過頭去。


    嶽少逸顫抖著手去試探她的鼻息。


    [到底還是……死了。]


    他拿起按在女人傷口上已然滿是血跡的上衣,慢慢走出胡同。


    他回過頭看著裏麵悲慘的景象。


    封住這條胡同的牆上用鮮血塗抹上去了5個巨大的字母。


    wrath


    [是那個自稱是“怒火”的家夥嗎?]


    嶽少逸看著那麵牆,緩緩握緊了拳頭。


    ………………………………


    翌日早晨。


    “下麵為您播報早間新聞。昨日晚上11點警方在某胡同發現一對死狀淒慘的情侶。根據牆上所留的字跡以及作案手法,警方已初步確定犯案凶手是之前從監獄島逃出的“怒火”。請看到這則新聞的各位市民盡量不要在夜晚獨自出行,直到警方抓捕該名逃犯。”


    嶽少逸邊吃早飯邊看著早間新聞。


    [越來越亂了啊。那個已經搶了三家珠寶店,一家銀行的蒙麵劫匪還沒抓住呢,現在又出來個殺人狂。]


    電視畫麵切到了辦案現場,被采訪的是一位黑眼圈嚴重的警官。嶽少逸在他後麵的背景中依稀看到了雨鈴。


    [雨鈴去查這個案子了啊。]他想起了昨天夜裏那血腥的畫麵。


    嶽少逸吃完早飯,去換校服。打開衣櫃時,他看到了那個骷髏麵罩。


    他盯著它看了一會兒,最後拿出了校服換上。穿著校服,背著剛買的全境封鎖的背包走出臥室,嶽少逸看著那把掛在牆上的太刀。


    他搖了搖頭。


    “走了,靜。小南。”嶽少逸說道。


    “怎麽,主人,就這麽不管約瑟芬了嗎?”紫發的暴露狂女人裹著浴巾,甩了甩濕漉漉的長發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你也沒什麽我可管的吧,我已經把你本體搬到樓上陽台曬太陽了,你記得到時間把自己搬下來就行了。”


    “你就這麽忍心把人家扔在這裏嗎?”


    “啊,反正我絕對不會把你帶到學校去的。我可不想看見講台上飄著一個不穿衣服的女人。你就在家上上網就得了,同時做好你作為空氣清新劑的本職工作。當然了,你要是願意幫我打掃一下屋子也行。”嶽少逸邊說著邊推開家裏門。


    “好啊,我會把屋子打掃幹淨的,而且是光著身子打掃哦。”約瑟芬對著他拋了個媚眼。


    嶽少逸回過頭就當沒看見。


    “你樂意怎麽打掃怎麽打掃。你就是邊倒立邊擦地我也不管。走了,再見。”他關上家門。


    “喂,靜。”嶽少逸邊按電梯邊說道。


    “怎麽了?”


    “所有淨靈師的靈侍都是輔助的嗎?”


    “當然不是啊,絕大多數都是靠著靈侍作戰的。”靜說道。


    嶽少逸看著她和小南。


    “嗯……我本來是這麽想的……但是……為什麽我遇到的全都沒有戰鬥力啊?我就是不明白,除了靜你給我的【soulintools】是武器之外……小南和約瑟芬給我的基本沒用啊!”嶽少逸舉起左手,上麵是那個看起來就像是三歲小孩的塗鴉一樣的指針圖案。


    “龜孫兒!你說誰沒用?!”小南十分的不滿。


    “好好,你這個也許還算是有用,但是約瑟芬的實在是……”嶽少逸從兜裏掏出來一個鑲著金邊的小水晶瓶,裏麵是深紫色的液體。


    “你看看這上麵的說明,噴在身上可以散發出芬芳的香氣,會提升異性的好感度……”[這他媽什麽啊?!能幹嘛啊?!]


    “這不就是香水嗎?誰需要這玩意兒啊?!”嶽少逸怒視著他們,內心十分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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