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疼!”


    一陣陣刻骨般的疼痛讓沉睡中的寧凡猛然驚醒。


    呻吟中,他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視線一片模糊,慢慢的雙眼恢複了焦距。


    原來自己側躺在地上。


    寧凡猛然警醒,不對,這裏不是荒郊野嶺,而是室內。


    自己剛剛不是……


    他努力轉動眼球,打量著四周的情況。


    眼前是亂糟糟的景象,各種型號的試管、瓶子滿地都是,再加上地上到處都存在的不知名的液體讓,讓早已亂作一團的地方更顯糟糕。


    但眼下最讓寧凡糟心的不是亂七八糟的環境,而是那要命的氣味。


    在這密閉的空間下,空氣中彌散著好幾種不可描述的氣味,難聞的氣味深深的刺激著他那敏感的嗅覺細胞,引得胃部一陣抽搐,整個人蜷作一團,幹嘔不止。


    “這是什麽地方?”


    剛一開始回憶,寧凡便頭痛欲裂。


    哦,我叫寧凡。


    寧折不彎,注定不凡的寧凡。


    自己原本是地球上一位非常有天賦的職業籃球運動員,可惜巔峰時因傷退役。


    天堂地域間巨大的落差讓曾經的他難以接受,消沉幾年後,他才漸漸恢複過來。


    最終他還是無法放棄心中的夢想,轉做了職業籃球訓練師。


    天才的光環雖然已經破碎,但上天卻又給他套了一個Buff。


    成為訓練師之後,他將天賦用在了訓練之上,並成功帶出了9位全明星,被業界尊稱為“金牌訓練師”。


    他依稀記得自己早上乘坐直升機準備前去訓練館訓練,然後一團火光飛來,然後他看到了變成碎片的飛機,接著就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我這是已經死了嗎?”


    雖然空難的記憶依然深刻,但渾身上下碎裂般的疼痛告訴他,他還活著。


    他想翻個身找個舒服一點的姿勢,但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便讓他痛苦不堪。


    疼!如同千刀萬剮的疼!


    他喉嚨不時發出痛苦的低吼,像極了一頭重傷垂死的野獸。


    多次努力之後,寧凡仰麵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雙目無神的看著頭頂的燈光。


    他嘿嘿一笑,活著真好。


    想到剛剛曆經的空難,寧凡右手捂住額頭,不爭氣的哭了出來。


    劫後餘生方知生命的可貴,這回他算是福星高照了。


    但他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視線中他的右手枯瘦如柴,且肌膚蒼白暗淡,一看就是久病不愈造成的,而且他的右手異常的寬大,輕輕鬆鬆便握住了自己多半個腦袋。


    出於職業習慣,他對自己雙手非常熟悉,這麽寬大的手掌絕對不是原裝正品。


    來回翻看這瘦的隻剩骨架的右手,寧凡陷入了沉思。


    他心中猛然一頓,想到了某種可能。


    自己這是穿越了嗎?!


    寧凡哈哈大笑,更多的卻是難以置信。


    穿越這麽玄幻的事情都給自己攤上了,還真是蒼天尤憐。


    現在自己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次一定要好好珍惜。


    開局順利,一切都很美好,但這該死的劇痛是什麽鬼。


    寧凡想破口大罵,卻不知道該罵誰。


    沒有答案,寧凡隻能歎息自己時運不濟,沒能投個好胎。


    現在的他隻要稍稍一動,身體便如撕裂一般疼痛,而且是身體裏每個細胞都在哀嚎的痛楚。


    那痛苦真是欲罷不能。


    寧凡忍受著劇痛努力的站起身來,但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便讓渾身直冒冷汗。


    看來這具身體受創不輕。


    寧凡好奇的打量著四周,這裏是個實驗室?


    周邊的各種精密儀器,一切都是那麽熟悉卻又十分陌生。


    噢,對了。


    這是他家地下的實驗室。


    這是……


    這是原主的記憶?


    隻不過作為地球人的寧凡對這種專業的儀器毫無見識,反倒是原主十分熟悉。


    這時,原主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夾雜著大量的畫麵、聲音,瞬間擊垮了他大腦的防禦係統。


    此時他的大腦正在超負荷的運轉,鼻子甚至淌出了鮮血。


    他的大腦現在有死機的風險。


    剛剛穿越的寧凡便再次麵對生死危機,可以說很不幸。


    寧凡不由自主的跌倒在地上,雙手抱頭痛苦的在地上來回打滾,疼痛劇烈時便用腦袋瘋狂的撞擊著地麵,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蒼天再次眷顧他,再次套上了痛苦減半的Buff。


    這種現象並沒有持續多久,痛苦來勢洶洶,退時卻如決堤汪洋,一瀉千裏。


    這時原主的記憶開始慢慢清晰。


    原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也叫寧凡,寧為凡人,平安一生的寧凡。


    他今年15歲,剛升高一,因為身體虛弱不堪,所以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悶在家裏自學。


    因為他不隨父姓,常常被人戲稱“隔壁老王家的兒子”。


    每當被人嘲笑時,年少的他總是會鄭重的拿出一份親子鑒定書展示給他們看,表示他是親生的,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他苦學生物,而他在這方麵的確很有天賦,成績也一直都是校裏頂尖水平。


    這也就是寧凡剛剛看著各種儀器很熟悉的原因,因為原主曾經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生物學家,並且夢想擁有一座先進豪華的實驗室,所以各種精密儀器他也是了解不少。


    至於那個別人口中的“隔壁老王”全名叫王正熙,是少年心中僅有的偶像,但少年總是喜歡喊他老王,說是這樣親切,慢慢的王正熙也就接受了這個稱呼,因為這是兒子愛稱。


    至於他的母親


    ,說實話他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他家裏甚至連照片都沒有一張,每當提及這個問題老王總會找各種借口岔開話題,慢慢的他也就淡了這個心思。


    老王,也就是這個地下實驗室的主人,在寧凡的記憶中是一家小生物研究所的普通研究員,說是研究員,但生活水平卻跟別的研究員是天壤之別,最起碼在原主的認知裏他就沒見過窮的買不起房的研究員。


    看著滿地的瓶瓶罐罐,寧凡表示非常理解,老王這麽搞,能有錢才怪。


    實驗本就是很燒錢的一種科學研究,這其中多數的錢都是用來試錯的,沒有大量的錢投進去根本看不到效果,也難怪宿主有那樣的想法。


    十分鍾後,寧凡感覺身體好點了,就掙紮著再次站了起來。


    因為原主殘留的記憶在向他示警,時間緊迫。


    寧凡抓住桌子邊沿,努力讓自己站的穩當一點,但掙紮幾次後他就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他選擇把身體靠在桌子上,以此來減少因抽搐帶來的抖動。


    桌子表麵已經被清空,上麵隻有一個打開的金屬箱子和一支用過的注射器,箱子裏麵隻剩下一瓶不知名的藥劑,注射器和另一個藥劑的位置空空如也。


    看來是原主用掉了。


    拿起桌子已經使用過的注射器,寧凡臉色十分複雜。


    這就是讓原主直接死亡的罪魁禍首——基因強化藥劑。


    這種藥劑原主也隻是在老王的講述裏聽過,畢竟還是在研發階段的東西,因此市麵上並沒有這種類型的產品。


    寧凡在記憶當中搜索一番,終於找到了那個答案。


    原來他從小便被遺傳疾病纏身,且久治不愈,生日那天老王問他有什麽願望。


    他告訴老王他這輩子的願望就是能夠認認真真的打場球,他不想做什麽學霸,也不想成為生物學家,他隻想健健康康的活著,能夠在球場上自由揮霍自己的青春。


    老王認真的聽著,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隻是默默的將手邊的鑰匙收了回去。


    那是他準備已久的禮物,也就是這座實驗室的鑰匙,但沒想到兒子的真正願望卻是成為運動員,這讓他的禮物毫無用武之地。


    他有些失落,但卻笑著說道:“小凡你既然想做運動員,那你做好準備了嗎?”


    “你說的是什麽準備?”天真的寧凡有些好奇。


    “不能喝汽水,不能隨心所欲的品嚐美食,而且每天都要接受超過八小時的艱苦訓練,更重要的是這樣的日子會伴隨到你退役那天,這些你都能接受嗎?”


    寧凡眉頭緊皺,很是認真考慮了一番,他認為自己可以做到,枯燥、孤獨、病痛這些折磨他都挺了過來,這點小事在他看來毫無問題。


    “我可以的。”寧凡認真的說道。


    老王一怔,他第一次見到兒子這麽認真的對待一件事情,心中很是既興奮又有些失落。


    既然是兒子喜歡的,那一定就是老王奮鬥的風向標。


    老王皺著眉,再三思索一番,做出一個冒險的決定:“想做你就去做吧,身體的問題爸爸給你解決。”


    “真的嗎?”寧凡有些難以置信。


    “真的。”老王認真的回答道。


    “老王,不,老爸,你真是太好了。”寧凡抱著老王一陣膩歪,父子倆開心的鬧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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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飛逝。


    兩個月以後,宿主按照約定時間高高興興的回家,準備接受老王精心準備的禮物。


    臨近家門,卻在目擊了老王被一群黑衣人帶走的畫麵,而他害怕的藏了起來。


    被黑衣人押著準備上車的王正熙似乎發現了躲在牆角偷看的兒子,他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被傅住的右手隱晦的指了指地麵,然後就被黑衣人粗暴的按進車裏,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了寧凡的家。


    雖然時間短暫,但那一瞬間原主讀懂了老王的意思。


    不要去找他,地下室有他的禮物。


    原主心裏害怕極了,這種場麵他從來沒有見過,凶神惡煞的黑衣人讓他生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


    他遠遠的觀察著自己家的房子,不敢靠近。


    他焦急的蜷縮在牆角,天黑後才借著夜色偷偷摸摸的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裏,原主很快就找到了老王留給他的禮物,還有一封沒寫完的信。


    信的內容隻有一句半話:箱子裏是你的禮物,別找我。


    再後麵僅有幾個單詞,老王想說的話他根本無從猜測。


    原主猜測當時那群人來的一定很是突然,所以老王根本沒有多少時間留下太多的話。


    打開箱子,箱子裏是兩支試劑和一支注射器,試劑一藍一紅放在最中心位置。


    看著箱子當中的藥劑,原主眼淚嘩啦嘩啦的流了下來。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如果沒有那麽該死的願望老王也許就不會被抓走。


    原主很是愧疚,同時心中也很是著急,他很想救老王,但卻毫無辦法。


    絕望之中他望向了箱子裏的紅色藥劑。


    紅色代表基因強化試劑,這是老王教給他的常識,所以天真的寧凡沒有絲毫猶豫拿起強化藥劑直接將其注射在了體內,然後就被痛苦瞬間吞噬,隨後便是新的寧凡穿越而來。


    所以,這針藥劑不但能治病,同時也會要人命。


    輕輕撫過注射器,寧凡心中不免一番感慨,原主心急如焚的感覺他感同身受。


    箱子的角落有一張紙,似乎是說明書。


    寧凡輕輕拿起說明書,仔細看了一番就立刻找到了宿主死亡的真正原因。


    居然意外!


    驚訝之餘,寧凡亦是滿頭黑線,真心為宿主感到不值。


    說明書很簡單:藍色為基因修複試劑,紅色為基因強化藥劑,必


    須優先注射藍色基因修複試劑,注射一小時後,方可注射紅色強化試劑。


    沒有更多的解釋,就是簡單的順序介紹。


    這都是一時衝動釀成的惡果。


    寧凡感歎不已,看來亂打針真的會死人的。


    這是意外再次發生。


    還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的說明書,寧凡就再次被劇痛吞噬。


    他全身青筋暴起,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額頭豆大的汗珠滴個不停。


    這就是胡亂注射試劑的副作用,但苦果卻還是他來承擔。


    真是倒黴……


    疼痛愈演愈烈,寧凡幾欲昏死過去,但都被他咬牙堅持過去,他不能倒下,直覺告訴他,倒下也許就是再次死亡,所以他必須想辦法自救。


    寧凡將目光鎖定在眼前的藍色藥劑上,他現在麵臨著一個兩難的選擇,不注射藍色藥劑他可能會被痛死,但注射了藍色藥劑卻可能後果難料,因為說明書並有講述反過來注射的後果。


    寧凡陷入了兩難之地。


    他在猶豫,也在等待。


    一分鍾過去了,疼痛還在持續,五分鍾過去了,痛苦依然沒有絲毫減退。


    不能再等了,他必須早做決斷。


    寧凡拿起藍色藥劑,心中一狠,既然不注射會死,那還不如搏一把。


    磕磕絆絆中,寧凡試了幾次才用藍色藥劑替換掉注射器上的空瓶子,然後一咬牙直接將一整瓶試劑注射進了體內。


    好在五分鍾後,痛苦開始消退,看來試劑起作用了。


    寧凡嘴角咧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看來這次他是賭對了。


    不過寧凡心中卻是一陣吐槽,這穿越,真特麽的不靠譜,半星差評!


    就這麽一會功夫,自己這是第幾次快要死了?


    為什麽別人穿越都是直接到了羅馬,隻有他卻是直接穿越到了地府門前,然後不斷的在生死之間反複橫跳。


    開局即分生死,雙標要不要這麽明顯。


    關鍵還特麽是陰陽雙標。


    但寧凡不知道,他的危機並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近。


    心中問候了諸般仙神一番後,寧凡終於再次掌控了身體,而此時的他卻格外的疲憊,長時間的疼痛耗盡了他不多的體力。


    休息幾分鍾後,他才陸陸續續開始收尾工作。


    先是取出了實驗室電腦的數據硬盤,然後帶走了試劑藥瓶,最後銷毀了監控資料。


    他不能確定黑衣人找的是不是這數據和試劑這兩樣東西,所以他隻能早做準備。


    兩世為人的寧凡十分清楚,既然黑人找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那就一定會留著老王的性命,畢竟活著的老王才能帶給他們想要的東西。


    最後在臨出實驗室時,寧凡開啟了實驗室的消殺設備,以此來消除他留下的痕跡。


    順利離開實驗室後,他借著黑暗,一路從廚房後門溜進家裏。


    他不敢開燈,怕燈光會把黑衣人招來。


    寧凡抹黑來到二樓的臥室,將牆角的一塊地板撬開,拿出了下邊的鐵盒子。


    盒子裏麵是他跟老王的護照以及一些存款,來不及翻看,寧凡就匆匆將其裝入背包,快速的從後窗滑下,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寧凡的機警,再次讓他躲過一劫。


    就在寧凡離開房子後2分鍾,一排黑色的飛車像是一條穿梭在黑暗當中的遊魚,靈活的繞開各種障礙,一個急停停在了寧凡家大門口,隨後一群黑衣人快速下車集合。


    這群黑衣人跟下午的明顯是一夥的,都是統一的黑色西服套裝,配上黑色的墨鏡、耳麥,再加上白色的襯衫和手套,妥妥的反派。


    “這所房子裏上上下下都給我仔細搜索一遍,任何存儲設備、筆記、藥劑都給我通通找出來,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們吧。”領頭的男子雷厲風行,一言一行很是威風。


    眾人麵無表情,好似見怪不怪。


    齊齊喊了聲是後,就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有組織的開始四處翻找起來。


    不遠處的寧凡在看到飛車的瞬間就將自己隱藏在黑暗當中,待燈光熄滅才露頭觀察黑衣人的動向。


    看著黑衣人的行事風格,寧凡基本斷定這是一群職業軍人,或者都是軍人出身,否則不可能有這麽強的組織性和紀律性。


    看到這夥人的作風,寧凡就一陣無力,這樣的力量他貿然過去就是送菜。


    他根本不知道老王是怎麽惹到這麽一群人的,那神秘的盾牌標誌所代表的的勢力似乎根本沒法跟他們兩個凡人扯上任何關係。


    而且看樣子似乎是生死大仇。


    寧凡心中很是慶幸,如果自己再晚走2分鍾,估計這會就會落他們手裏。


    他遠遠的看著黑衣人在翻找東西,便知道自己時間不多。


    他不再猶豫,一個轉身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房子裏明麵上的東西他一件都沒拿,實驗室他也已經消除了留下的痕跡,他怕被人順藤摸瓜。


    眼下活著才是第一要務。


    寧凡走後不久,黑衣人不出意外的找到了實驗室,但一切痕跡都已銷毀,實驗室的資料也都消失不見。


    黑衣人一無所獲,領頭男子憤恨不已,砸壞了不少東西。


    “抓,他不是有個兒子嗎,給我抓回來。”


    “還有,這裏麵的東西誰拿走的我要知道確切的結果。”


    男人心情極度不爽,接通一個號碼匯報情況:“東西沒有找到,被人帶走了,他兒子放學後就失蹤了,我們晚了一步。”


    “是,我一定找到東西和男孩,請您放心。”


    掛了電話,男子不滿的道:“把這裏的東西通通給我搬走。”說完,便不滿的轉身離開。


    他們今天的行動隻能算完成一半,這讓領頭男子很是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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