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痛苦要不要進去破壞扶蘇師兄的好事,纖纖卻一撩帳簾跑了出來,看臉上表情並無異樣,她看見冒頓甜膩膩地飛了個媚眼說:“小王爺那麽晚了也沒睡啊?是來找蘇公子聊天的嗎,人家可有美人作伴呢!”說完酸不溜秋地瞟了我一眼。我怎麽那麽倒黴啊,還沒嫁人呢,就成侍妾了,不過怪來怪去也是自己的錯,誰讓我大白天的半裸著從人家營帳裏跑出來呢,唉,又一丟人的事兒。


    “纖纖姑娘,你說你愛吃月氏國的瓜果,我昨天讓人冒著大雪出去,結果死了好幾匹戰馬”,冒頓露出心疼的表情,不過很快舒展眉頭說:“幸好不辱使命,瓜果已經放在姑娘帳中了。”纖纖聞言開心地捧起冒頓的手,輕輕貼在臉上說:“那麽王爺到我帳子裏陪我一起吃吧?好不好嘛!”


    這句“好不好”害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過說得那麽柔情似水看來情網中的匈奴王子要束手就擒了,唉,那我晚上睡哪呢?誰想到,冒頓竟然一臉的痛苦,掙紮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纖纖姑娘,太晚了,恐怕他人說閑話,你和這位姑娘一起分享吧。”說完,戀戀不舍地又摸了摸那隻白嫩的小手轉身離去。


    我看到美女吃癟簡直是樂不可支,再看纖纖猛一跺腳嘴裏罵了句“真沒用!”,徑直走了。我正想去追,扶蘇從帳中探出頭來,向我招招手說:“這麵銅鏡你帶著,一會兒睡前照照。”說完,帶著天機不可泄露的表情又縮回帳篷裏了。我拿著銅鏡,翻來翻去看看也沒有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這個謎題真蹊蹺。


    美女的住處當然不難打聽出來,我走到帳篷前就聽到裏麵隱隱傳來發脾氣、扔盤子的聲音:“誰要吃這些東西,天天困在這裏嘴裏都淡出個鳥來了!”我笑了笑,這樣的說話方式好歹比甜膩到惡心要聽著舒服些。我一撩帳門走進去,一個蘋果滴溜溜滾到我腳下,這樣的東西冬天裏可不容易見到,千萬不能暴殄天物了。


    我把蘋果撿起來在衣服上擦了擦,就著就咬了一口。美女見我立馬柳眉倒豎,氣勢洶洶地問:“你來我帳裏做什麽?”“睡覺唄。”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見她不搭話,我自顧自在地毯上坐下,自言自語道:“你如果喜歡蘇公子呢,就不應該勾搭小王爺,因為男人是會嫉妒的;至於小王爺呢他雖然是拒絕了你,但是心裏真的喜歡你,估計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吧,你可以給他點時間不要逼得太急了。”


    我覺得我說得挺有道理,冷不防一把烏光短劍向我胸口紮來,還好我的反應不慢,右肩往後一仰側身避過,此時一隻綿掌已經閃電式地揮過來,狠狠地甩在我的左臉頰上。我又驚又怒,自出道以來幾次生死激戰從未吃過這種影響本姑娘美貌的大虧,我當即掃出一腿,纖纖向後翻越避開,她冷笑道:“像你這種貨色還敢還手,今天就拿你下菜。”


    不就是打架嗎,誰怕誰!我抄起屋裏的一個銅壺就向她掄去,她隻用一隻手把銅壺捏住,目光含劍刺向我,我覺得手中的銅壺好像忽然變成了冰塊,寒冷無比,想撒手但手掌已經被牢牢地粘在壺身上了,沒辦法分開,一股股寒氣順著手臂流向身體。我心裏這時才有些害怕,沒想到這麽個超短裙不良少女還有如此驚人的道行。


    “哼,自不量力!”她抬起另一隻手對著我隨意一甩,有幾十支暗器飛射出來,我一手被製,隻好盡力閃避,但身上、腿上仍中了不少支,低頭一看,這些暗器並非金屬打造,而是一片片的尖銳冰淩。尋常人怎麽可能用遇熱融化的冰淩作為暗器,就算是道家高人也要念咒施法斷不可能這樣運用自如,難道……我心中靈光一現,立即用空下一手摸出衣襟裏藏著的銅鏡,大喝一聲:“妖怪現形!”


    這銅鏡法寶果然管用,鏡麵正對著纖纖發出一道強光,她嬌叱一聲撒手後退,我這才鬆了口氣,但銅壺依然黏在我的手上。這下子局勢完全顛倒過來,我滿帳篷地追著她跑,每被鏡子發出的強光照到一次,她就尖叫一回,但跑得更起勁了,幾乎竄到了帳頂上。大約這麽你追我趕了一盞茶的功夫,她已經頭發散亂臉色煞白,支持不住了,雖然勝利就在眼前,但我也不行了,且不說那被凍得沒了知覺的手,身上的冰淩融化後每個口子都在流血,再下去就要變成血人了。


    “休戰!休戰!”我大喊,坐下來氣喘如牛。她也委頓地倒在離我遠遠的地方,沒法站起來了。這時候,我看到了她的尾巴,是的,美麗的纖纖姑娘有三條更美麗的尾巴――泛著金光的赤紅色,毛茸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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