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世界裏有不對等的付出才有情債,有欠無還才有糾纏。


    莫辰有時會想,如果自己能夠繼續表現出一副癡心不改的樣子,白若文會不會因了這份情債而留在他身邊。


    這樣的假設他無從知道,因為他最後的驕傲不會允許自己做這樣的事情。他寧願藏起自己的傷痛,寧願自己一點一點的舔幹滴淌的血也不會讓她聞到一點的血腥味。


    他不是個心胸寬廣到可以親自將愛人的手交到別人的手裏,他隻不過承認得了失敗而已。


    曾經以為可以相守一生的人轉眼隻剩下模糊的背影,他不是不傷痛,很多男人會用不同的女人來填補最愛的那個離開時留下的空位。


    但他沒有,天生不是多情種,何必處處惹塵埃。


    他告訴自己名利,權勢,金錢照樣可以代替那份遺憾和空虛,不管自己心底信不信,至少他讓很多人相信了,包括白若文,慢慢的最初的理由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他也不願再想起。


    他和白若文之間沒有僵持多久,一個十來年一起長大的女孩,即使做不成戀人,他也沒辦法撒手不管,成不了戀人,做不了陌生人,那就做兄妹吧,這是最好的出路了。


    他跟自己說,還好,還好他所有對兩人未來的規劃隻有他自己知道,還好他沒有告訴過她自己愛她,還好那些小時候的承諾都可以用年幼無知一筆帶過,還好自己的感情還沒有成為她沉重的負擔,這樣他還有退路讓兩人的關係定位在兄妹上。(.無彈窗廣告)


    所以那晚的最後,他隻是起身擦幹了她的眼淚,拍拍她的頭,說,丫頭,談戀愛了,都不敢告訴哥哥,然後起身離開,將所有的感情和情緒悉數收起。


    當然他沒有那麽容易放過莫陽,莫家大宅裏,莫陽的母親哭天搶地:“你看看你那兒子,心狠手辣哦……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了,你們都容不下,肋骨都斷了幾根,是不是把他往死裏打啊……他死了,你們也獨吞不了這個家……”


    陳蓉是何其精明的一個人,馬上聯想到了白若文。


    莫辰隻是讓她不要再問,以後什麽事都不會有。


    陳蓉很體貼的什麽都不再問下去,自己的兒子她懂,不管傷多深都隻藏在心中,最能安慰他的方式便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為他留下療傷的空間。


    莫陽躺在醫院的病房裏,疼得呲牙咧嘴的。


    莫辰下手確實狠,而且每一下都是照著他的臉打,雖然相差三歲,但十六七歲的少年抽長起來,在體型上已經不輸自己的哥哥了,更何況還苦練了幾年的跆拳道,可那天還是被揍得鼻青臉腫的。


    莫辰完全的不留情,簡直把他往死裏打。


    但是莫辰打得越狠,莫陽心裏反倒越痛快,這幾年莫陽不管是明著來還是暗地裏耍陰的,始終無法撼動莫辰半分,他始終是莫邵天心中穩重懂事的兒子。


    這讓莫陽在挫敗之餘更加的不甘心,而現在看著平時穩如泰山的莫辰竟然一副失控的樣子,莫陽終於笑了,至少他贏了這一局。


    但是痛快過後就是更深的空虛,當他被莫辰一拳揮倒在地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那個女孩就站在不遠處的拐角裏,她的臉上一片平靜,沒有任何的悲喜,她或許剛來,或許站在那裏很久了,但是她沒有任何的動作,仿佛一個路人甲,看著一場跟她無關的鬥毆。


    最後莫辰走了,莫陽掙紮著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爬起來,頭上的血和著汗水滴下來,眼睛一片酸澀,最終在漸漸模糊的視線裏他隻看到那個女孩離去時的背影。


    那一刻,莫陽怎麽都覺得那個女孩才是最大的贏家。


    在醫院的這幾天裏她依然沒有出現。連一通電話,一條短信的表示都沒有。


    他終於受不了了,傷好五分,臉上還塗著花花綠綠的藥水,他就急不可耐的去找白若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麽魔,本來事情到這裏,遊戲的勝負已分,那個女孩完全沒有戲份了,但是他對於她那晚沒有表情的臉就是無法釋懷。她難道真的一點都不介意他的生死嗎?


    突然,她的態度成了這場遊戲的重點。


    等到見了麵,他反倒不知道問什麽,在她平靜無波的眼光下,他竟然變得結巴起來,最後竟可憐巴巴的問道:“你為什麽不去看我?”話出口就完全失了剛才等待時的氣焰。


    白若文隻是笑著問了句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飯,他就像隻求憐的小狗似的夾著尾巴跟在她後麵。吃飯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實在窩囊,明明是自己設好的陷阱,憑什麽最後卻是她占了上風!,


    他覺得這實在不可思議,而且詭異。他邊吃邊琢磨著怎樣扳回這一局。


    可是這一琢磨就琢磨了十年,從高中到大學,然後大學畢業。從十六歲到二十六歲,來來去去的他身邊竟然也隻有她。


    當然,兩人交往的過程中也不完全是順順當當的,相反的,一路總是大小摩擦不斷。


    究其根源就是莫陽覺得白若文的心思沒有全放在他的身上,總覺得她對莫辰還餘情未了。白若文和莫辰十來年的青梅竹馬之情一直是莫陽的忌諱。


    吵的時候,白若文一般不說話,任他一個人在一邊鬧,一個人氣得跳腳,反正過後也就好了,他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然後她還是那樣,該見莫辰的時候她還是會見。


    莫陽嘔得要吐血,自欺欺人點說,她是以柔克剛,直白點說就是她對他的感受無動於衷。


    實在氣不過的時候他也會去找別的女生,在她麵前親親熱熱的演給她看。


    她也不生氣,照樣該做什麽做什麽,最後反倒是他灰溜溜的又回到她的身邊,而她也不會追問,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有一次他無意間聽見白若文舍友的一番話,她說:“若文,我真佩服你,莫陽他那麽花心,你怎麽能忍受得了,你呀,就是太柔弱太好欺負了,所以他才不把你放在眼裏。”


    那一刻,莫陽知道自己徹底的敗在白若文的手裏了,她就如武俠小說裏武功高強的白衣俠士,站在那裏,風吹不動,但是她隻要微微掀掀衣袖就能不動聲色的製敵千裏,完全的功力深厚,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當初怎麽會那麽愚蠢的去招惹她呢,他甚至懷疑,她這幾年跟他在一起就是為了報複他當年一時興起的遊戲之心,所以才這麽的折磨他。ps:囧,還是一章沒寫完,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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