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股強烈的嫉妒和憤怒猛地衝上了荷華的心頭,她顧不得這裏是天界的九儀神殿,猛地站起來,一把扯過白玉糖的手腕兒,一巴掌用力的甩了下來--


    "白玉糖,你這個賤人!"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但發出一聲慘叫的,卻是荷華。(.無彈窗廣告)


    打小兒橫行山野不是吃素的,哪兒容得了別人在她頭上動土?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柔柔弱弱的荷華都不是對手。


    一把扣住了荷華的手,白玉糖反手一耳光就狠狠的抽了回去,幹淨利落的掌摑了她。


    這一耳光十分的響亮,隻見荷華嬌嫩漂亮的臉蛋頓時高高腫了起來,嘴角還有一絲鮮血流了下來。


    原本還鬧哄哄的九儀大殿,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誰不知道,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可是西海龍王的寶貝女兒,雖然西海對外宣稱她是西海龍王新收的義女,可私下裏誰不知道,西海龍王風流成性,處處留情,這個荷華根本就是他的私生女,並且西海龍王心疼這小女兒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拿她當心肝寶貝對待,連正經的龍女都給比了下去。


    小狐妖好大的膽子,這下當如何收場?


    "你、你敢打我?"這兩年養尊處優的荷華早就忘記了自己的曾經,她一臉不敢置信地瞪著白玉糖,淚珠兒撲簌簌的滴落下來,猛地撲進了西海龍王的懷裏,"父王,她、她打我--"


    西海龍王的臉色有些難看,荷華乖巧又懂事,他平時捧在手心裏自己都舍不得嗬斥一句,這狐妖竟然敢打她,還是當著眾仙妖的麵!這讓他西海龍王的臉往哪兒放?


    "小小狐妖,當真放肆!"


    西海龍王身為一方水族之長,自有一番威勢,他雙目一瞪怒喝一聲,端的是威嚴剛肅。(.好看的小說)


    "本王的妹妹,便是放肆又如何?"白錦堂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擋在了白玉糖身前。


    白玉糖鼻頭一酸,哥哥雖然還在生她的氣,威嚇著要打斷她的腿,但是每次都這樣,隻要她有事,哥哥總是問都不問就將她擋在身後,不許她受一點兒委屈。


    她伸手拽了拽白錦堂的衣襟,小聲道,"哥哥"


    "糖糖別怕,"白錦堂側首安撫了她一句,冷冷的瞟了西海龍王一眼,冷笑道,"有哥哥在,便沒有任何人能動你毫厘!"


    "狐王好大的口氣!"


    西海龍王被一而再的挑釁尊崇,更是怒意勃發,"不過是個妖王,也敢與我西海作對?"


    白錦堂毫無懼意,"這天下之事,隻有我白錦堂做不做,從來沒有敢不敢。"


    白玉糖向前走了兩步,也沒理會西海龍王,冷冷的看了荷華一眼,譏誚道,"荷華,你願意無恥下流是你的事,但是我警告你,別有事兒沒事兒總往我身上掰扯,下一次再惹我,可就不是打臉這麽簡單了。"


    "父王,你看這狐妖,嗚"


    荷華雙手捂著臉,眼淚透過手指縫兒不住的落下來,單薄的雙肩劇烈的抖動著,又委屈又傷心,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大殿中頓時議論紛紛,白玉糖也被迅速描繪成了一個外表美麗,內心卻極其陰險狠毒囂張跋扈的女子。


    "喲,早聽說是個紈絝,現在一看果然如此啊!"


    "是啊,仗著哥哥護著,就一點兒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陣鳥匠劃。


    "還會勾人呢,聽說連神君都給她迷得昏頭轉向。"


    "狐妖嘛,就是這個德性--"


    攥緊拳頭,白玉糖心中怒意一點點增加,她冷笑著剛要開口,就聽見一道冷冽刺骨的聲音響起--


    "本尊的人,也由得你們胡說八道?"


    擲地有聲。


    他北辰焰的人,哪容得任何人指責?


    一句話,九儀大殿當中氣氛頓時凝滯,他身上那股森冷陰鷙的氣息濃重的震人心魂,活脫脫九重天上的閻君。


    滿殿靜寂。


    "我們走。"白冰黎在手上輕輕一抹,血頓時止住了,他深深的望了白玉糖一眼,一把拽過了還在不停哭泣的荷華,拉著她徑直離開了。


    白玉糖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自然明白他是為了給她解圍。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有些發怔。


    一聲更為冷厲的暴喝在耳邊響起,將白玉糖嚇了一跳。


    "還不走?"


    天光明亮溫潤,隻見北辰焰一雙眼睛比萬年的寒冰還有冰冷,氣溫低的讓白玉糖心肝兒都抖了一抖。


    說完,也不等白玉糖反應過來,拉著她就往外走。


    囂張、狂傲。


    走了幾步,他似乎發覺了白玉糖跟著他的腳步很吃力,一把抓過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便抱在了懷裏,白玉糖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等她回過神兒,已經踩上了祥雲。


    可氣氛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滯。


    白玉糖知道他在生氣,那一身冷冽無比的氣息,都快要把她給凍住了。


    可是他在氣什麽呢?


    不過,那冷酷而倨傲的側臉真是太帥了!


    小狐狸眼珠子骨碌碌轉著,盯著他的側臉看得十分起勁兒。驀地,一直不說話的神君大人突然轉身瞅著她,冷眸黯沉,冷冰冰地道,"果然是個不安分的小畜生,又勾搭上了他?"


    勾搭?


    小狐狸迷惑的眨了眨眼睛。


    真冤枉!除了他,她可沒有勾搭過任何人哪!


    不管以前如何,今天白冰黎為了救她都受傷了,她難道不應該關心一句麽?


    "默認?"見她沉默,北辰焰抬手鉗住了小狐狸纖細的脖子,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一拉一拽,那嬌軟的身子就跌進了他寬闊剛硬的懷裏。


    霸道,冷冽。


    這就是北辰焰。


    翻了翻白眼兒,小狐狸雖然被他掐著脖子很不舒服,但是卻沒有掙紮,她昂著頭望著男人英俊的麵孔,"大叔,你不要亂吃醋啦!"


    "少胡說八道!"


    "大叔,你就承認了吧!"白玉糖笑眯眯的望著他,身子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北辰焰冷沉著臉,又怕真的掐痛了她,隻好鬆了手,改為攬住她的細腰,"正經說話!"


    小狐狸嘿嘿笑了兩聲,笑眯眯的勾住了他的脖子,搖晃著撒嬌道,"大叔,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以前和白冰黎有多好,我有多麽喜歡他,現在是不是還惦記著他?"


    聞言,神君大人的眸子頓時黯沉的看不到底,臉色也難看的黑如濃墨,風雨欲來--


    "大叔,你要聽麽?"白玉糖歪著腦袋,笑的一臉狡猾。


    "回答!"


    "大叔,你不要著急嘛,這可是個挺長的故事,要不我慢慢講給你聽?"


    小狐狸笑的眉角飛揚,看著神君大人越發黯沉的眸色,她不但不害怕,還越發高興起來。


    大叔真是太傲嬌了,分明就是吃醋了嘛還不承認。


    北辰焰冷冷瞥了她一眼,腳下一頓,祥雲驟然加速,小狐狸猝不及防,腳步沒有站穩向前一撲,再次撲進了神君大人的懷中。


    迅速回到了神君府,北辰焰徑直抱著她進了房中,冰雕一般的俊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冷冽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劃過夜空:


    "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房門關上,隻聽到一陣整齊的腳步踢踏聲傳來,是驍勇的天兵在外麵警戒守衛。


    白玉糖心肝兒一顫,呼吸驟然亂了,一顆心怦怦直跳,一眼就瞄到了北辰焰臉上的冰寒。


    方才,她還沒有一絲懼意的撩撥他呢,可是現在,看著他冷冽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眸子,小狐狸頓時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大大大大叔,你要幹嘛呀?"


    "幹嘛?聽你講故事!"冷硬的雙唇緊抿著,北辰焰麵容冷硬倨傲。


    夜幕降臨。


    兩人已經僵持了許久。


    勾起她纖細的下巴,北辰焰咬牙冷睨著她,"還不說?"


    小狐狸撇著嘴,"你不說我就不說,你如果不喜歡我的話,我為什麽要說給你聽啊!"


    眉目一冷,神君大人的眸底帶著一抹暴怒的狷狂,語氣有些危險,"不說?那就讓你痛。"


    痛?


    是,她怕痛。


    稍微有點兒磕磕碰碰,她都會紅了眼眶兒,膩歪在他懷裏哼哼唧唧,但是--


    若不是對他動了心思,別說這蛛絲一般輕弱的可以忽視的痛感,就算是扒皮抽骨,她都不會吭一聲兒。


    波光瀲灩的雙眸半眯著,她似笑非笑的望著他,軟糯著嗓音,"你真的要讓我痛?"


    他的心,突地一疼。


    深深地看著她,他剛硬的大手不由得扣緊了她纖細的小腰。


    這個丫頭,他原本以為她隻會撒嬌賣乖勾人,卻不想這兩天她竟漸漸露出了在那一層柔軟包裹之下的尖銳。


    她不是個軟弱的不懂得保護自己的女子,平時雖然嬌嬌軟軟,但誰若碰到了她的底線,她便是寧折不彎的一杆鋼槍。


    正如她手中的混天綾,有著最柔軟的形態,也可以是最鋒銳的利器。


    一把將她扯到懷裏,狠狠的擰了下她的鼻尖兒,冷峻的麵容在夜明珠的輝映下,黯沉一片,眸底一簇熾熱的火焰,他歎了口氣,嗓音如冰川消融:


    "丫頭,這麽想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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