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意勃發,直想一掌拍死這個不聽話的小畜生。(.好看的小說)


    可他到底還是忍住了,將她輕放在床上,抬起她兩隻腳丫兒瞅了瞅,粗暴的將被子一搭,衝門外怒喝一聲:"嘯天!"


    語氣裏的怒意,磅礴滔天。


    "在!"聞聲而來的嘯天一腦門兒的汗。


    "帶下去!"


    "是!"


    淩寒仙子身子一晃,一雙眼睛幽怨的望著北辰焰。


    "我、我這就走"


    話沒說完,她咬著唇,眼淚已經一串串往下掉,痛苦,可憐。


    白玉糖都有些不忍心了。


    可北辰焰天生冷酷,他一揮手,冰冷的語氣裏帶著些許不耐,沒有再看淩寒仙子一眼。


    "下去!"


    但白玉糖卻敏銳的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異樣。


    小臉兒埋進溫暖軟煦的錦被裏,她慢慢的闔上眼,不願意去尋思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心裏十分煩亂。


    突然,頭頂傳來一道沙啞低沉的嗓音。


    "丫頭--"


    白玉糖從被子裏扒拉出腦袋,不爽的瞅著他。


    他微微傾身撐在她頭頂,冷峻剛硬的輪廓在朦朧的光線裏越發的英俊逼人,擄人神魂,怪不得總有女人戀慕他呢!


    心跳如小鹿亂撞。


    神君大人幽沉的黑眸盯了她半晌,唇角竟然蔓延開了一抹惑人的微笑,伸手撥開被子,俯身下去將小丫頭摟在懷裏,"吃醋了?"


    小狐狸腦袋頓時懵了!


    她沒有眼花麽?大大、大叔會笑?


    情不自禁的撫摸著那笑容,目不轉睛的小狐狸口水都要流出來,她呆呆點頭,"是啊,我就是吃醋,誰叫你到處勾人--"


    "小東西!"北辰焰氣罵著,親昵地摩挲著她的唇角,微磁的聲音魅惑沙啞,"不對吧?分明是你淨胡亂勾搭男人!"


    "我就勾搭了你一個嘛!"小狐狸嚴詞護衛自己的清白,撅著嘴巴哼哼道,"倒是你,這個仙子那個仙子的,忒討人厭!"


    "小脾氣越發壞了!"他逼近,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深邃的黑眸裏幽光閃爍,"一會兒天就亮了,快睡!"


    他有力的臂膀攬緊她的腰,不由分說將她整個兒都圈在懷裏,一如既往的霸道。


    他非常喜歡抱著她,小身子很柔,很軟,鼻翼間都是她香甜的氣味兒,彼此相擁的感覺讓他產生一種整顆心都塞滿了的滿足感。


    小狐狸身上有傷,從穿衣到洗漱換藥,都由尊貴的神君大人親自伺候,就連用早膳時,她都安安穩穩的窩在他的懷裏,嬌貴的好似易碎的珍寶。


    任誰看,都是一副郎情妾意模樣。


    這一幕落在淩寒仙子的眼中,巨大的失落和恐慌感占據了整個心房,她心痛的無以複加,卻偏偏沒有立場做任何事。


    她好恨!


    心,被嫉妒和擔憂狠狠的折磨啃噬。


    她絕不甘心就這樣站在角落裏看著他與別人情意綿綿,可是,假如他在遇見她之前,就愛上了別人,怎麽辦?


    不,不會這樣的,他是她的啊。


    握了握拳,暗暗忍耐。


    別急,淩寒,他是你的,誰也奪不走,總有一天


    雖然被最稀罕的大叔抱在懷裏很舒服很愜意,但那似有若無的嫉恨目光老是往她身上飄小狐狸眼珠子骨碌碌直轉。


    她很不喜歡這個女人的糾纏,既然神君大人也不喜歡,她總得幹點兒什麽吧?


    一念轉過,一隻白嫩嫩的小手兒軟軟的搭在他的胸前,腦袋歪在他的肩膀上,紅著臉嬌怯怯的對神君大人撒著嬌,"大叔,你真好"


    冷睨她一眼,神君大人麵無表情的板著臉。


    "良心發現了?"


    "嗯嗯,以後我一定乖乖的,對你也好"嘴角一抽,小狐狸笑彎了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賣乖討巧。


    神君大人臉色微暖,"你隻要少胡鬧些,本尊就滿意了。"


    早膳之後,太陰真君親自來神君府接人。


    神色複雜的看了被神君大人抱在懷裏的小狐狸一眼,太陰真君道了謝,便去拉神情有些恍惚的淩寒仙子。


    "不師尊,我不想回去"含著淚搖頭,淩寒仙子這會兒被那兩人甜蜜的互動刺激的心都要碎了。


    分明她才是他命定的女人,為什麽卻要看著他和別人郎情妾意?


    為什麽?


    "淩寒!"太陰真君臉色一沉,麵容冷肅的喊了聲。


    快步上前攥住了她的衣袖,淩寒仙子淒苦又無助的急急搖頭,眼淚再次落下來,"師尊師尊,我好難受,神君他我不想離開他,不想"


    太陰真君臉色陰霾地掃了她一眼,"淩寒,隨本尊回宮!"


    突然,淩寒仙子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轉身控訴的望著白玉糖,身子不住顫抖地指著她--


    "她,就是她,就是這個狐狸精"


    小狐狸瞪大了眼睛。


    她的確是狐狸精,但,這和你有一根毛的關係麽?


    小狐狸原本挺好的心情,被一個莫名其妙的淩寒仙子整的有點兒煩,下午淩風魅來看她的時候,她就捎帶腳兒的問了一聲。


    "她啊?她是太陰真君的大弟子,素來不愛熱鬧,平日裏基本不出門兒,就連天界法會節日也總是看不到她的人影兒。你問她幹什麽?"


    白玉糖卻更覺得疑惑,這樣一個幾乎從不出現在人前的仙子,怎麽對她家大叔有如此深重的執念?


    她怨氣十足的哼了聲,"怎麽太陰真君手底下的弟子,一個兩個都想勾搭我家大叔啊!"


    淩風魅憐憫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想要勾搭我小叔的,何止太陰真君的弟子?隻不過,大多數自知身份低微不敢造次罷了?"


    "啊?"小狐狸驚訝的瞪眼了眼睛,"還有?"


    "當然有,"淩風魅說起自家小叔的八卦,很是興致勃勃,"那一年的蟠桃會,東海"


    "淩風魅!"


    "啊小叔!"興衝衝的話頭兒還沒開始,一道冰冷的聲音在耳邊炸響,淩風魅頓時一個激靈站了起來,耷拉著腦袋不敢直視站在門口的北辰焰。陣邊畝劃。


    "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淩風魅神色惶恐,卻又不得不迎著頭皮走出去,小狐狸看著他方才還一臉眉飛色舞,轉頭就變了臉色的模樣,樂不可支的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兒。


    滾了兩下,她又不禁撅起了嘴巴,沒想到,大叔身邊還有這麽多人虎視眈眈--


    正漫不經心的尋思著,忽見一隻火紅色的紙鶴憑空飛了來,轉了兩圈兒之後,落在了床頭的勁帳鉤兒上,口吐人言。


    "小狐狸"這聲兒,嗓音清亮微磁,似笑非笑,帶著那個妖魔獨有的聲調兒。


    儼然是殷肆的聲音。


    他竟然還敢來?!


    白玉糖愣怔了一瞬,猛地坐起來,一個枕頭砸過去,"你這個壞蛋!"


    "怎麽了小狐狸?"嗤嗤輕笑,殷肆毫不生氣,閑閑地問。


    小狐狸鼓著腮幫子咬牙切齒,"哼,你還敢來?最好別讓我家大叔逮到你,不然,扒了你的皮"


    嗬嗬一聲兒,殷肆笑的意味深長,"神君大人想扒我的皮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你不用替我擔心,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想要抓住我可有點兒不容易真是個傻乎乎的笨狐狸,被人當成誘餌了還呆呆的嘖,不如跟了我"


    殷肆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見突然一道火光迅疾而來,眨眼之間便將那紙鶴燒成了飛灰。


    淩風魅臉色凝重的奔過來,一把扯住白玉糖的手臂,急道,"小狐妹妹,你沒事兒吧?"


    白玉糖疑惑的搖搖頭,指著床頭那一堆黑灰,"我沒事兒呀,你幹什麽要燒了它?"


    "這是幽冥鶴!是妖魔們用來傳訊消息的,你不認識麽?"


    白玉糖無辜的搖了搖頭。


    淩風魅無語的點了點她的腦門兒,"唉,你呀!"


    白玉糖受傷的消息一傳開,神君府來探望她的可謂是絡繹不絕。她是天後的幹女兒,又是神君大人的心尖兒寵,自然水漲船高。


    實際上她的傷根本沒有大礙,除了兩隻腳丫兒稍微有點兒嚴重,神君大人不許她隨便亂跑之外,其餘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小狐狸在屋裏待得發悶,便撒嬌賣乖的央著北辰焰將她抱到了後花園的涼亭裏,與墨陽、淩風魅等人一起說說笑笑。


    相處的久了,小狐狸早就已經琢磨出來了,神君大人對她是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兒小,順著他,稍微乖巧一點兒,他那冷臉就繃不住了。


    小狐狸一邊聽著淩風魅講著九重天上各路仙家的八卦,一邊與墨陽一起喝茶吃零嘴兒,間或還喂一喂亭子下邊兒墨錦湖裏的鯉魚,兩條嫩生生的小腿兒一晃一晃,十分愜意。


    北辰焰將小狐狸抱了來,便與赤一起處理正事兒去了,沒有他在場,淩風魅與墨陽都輕鬆不少。


    淩風魅說起九儀宮裏一株碧浮草剛剛修成了人身,呆呆笨笨的很是有趣,白玉糖才想起那一日,受她委托去找淩風魅幫忙的小仙子,想來,淩風魅說的,就是她了。


    三人說說鬧鬧,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簇掩映的花叢裏,淩波仙子那漂亮的鳳眸裏滲出一抹冷笑--


    狐狸精,等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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