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參加？”李恬被小英的話說糊塗了，幾乎有一點點相信了。
“可兒，你還記得動作吧，你來教李恬姐，然後我們一起加油！”
說完之後，小英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成功敷衍過去了，但為了提高可信度，她又大喊了兩聲，像少女啦啦隊那樣喊道：“加油！加油！”
“小英你先慢慢跳，慢慢打卡，我還要去參加節目，就先不奉陪了。”
等李恬搖擺著身姿和助理一起消失在電梯口時，可兒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
小英，你到底怎麽回事？
這個問題在可兒心裏上躥下跳，再不問個明白她都快要牙疼了。
可是問小英真的能問明白嗎？
現在的小英和以前的小英相比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可兒越來越覺得快要拿小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醫生，還是要聽聽醫生的意見。
回到車上，小英終於安靜下來，隨後像在沙漠裏迷了路的旅人一般瘋狂往身體裏灌水。
“小英很口渴嗎？”阿風問道。
可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剛才在電台還喝了一杯奶茶，應該不至於會很渴吧。”
“奶茶？小英什麽時候開始喝奶茶了？”
想到上午吃了兩個泡芙之後，小英就急急忙忙想要知道需要跑步多少公裏才能消耗完泡芙的熱量，現在又喝了一杯奶茶？
這怎麽可能？一點也不像是冷靜的小英會做出來的事情。
“比這麽一臉驚訝的，小英的確喝了一杯奶茶，還是奈雪的大杯奶茶。”
“奈雪的奶茶？他們家的東西很甜啊，好吃是真的好吃，但是對我來說都有些害怕，我都不敢吃啊，小英是不是勉為其難才喝的啊，又是其他藝人請客？”
“嗯，好像是白雲請大家喝的，說是脂肪了單份糖。”
可兒不耐煩地回答著阿風的問題，每一個回答都讓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小英喝完一整瓶水之後，又讓阿風給她拿了一瓶。
“小英姐，這天氣也沒有很熱，你怎麽要喝那麽多水？”
阿風認真地問，他心裏也有些擔心小英的情況，身為健身教練，一直飲水對健身並沒有什麽好處，控製飲水也是塑造體型中一個不大不小的要點。
這主要是因為身體的大部分由水組成，一旦飲水超出正常範圍，運動效果就可能不能真實反應身體當下的狀況，比如由於飲水過多，運動後大量水分流失，造成體重減輕過多，這時候就很難判斷到底是運動過量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如果真的是處在嚴格塑身階段，每天吃什麽，喝什麽都是要盡可能精確控製的。
“我沒事，我們來運動吧。”
“運動？”阿風看著小英，“可兒姐說您要準備接下來去機場的一個什麽活動，然後還要趕去試鏡，不需要準備一下或者休息一下嗎？今天的行程特別緊張。”
“對啊！”小英提高音量喊道。“所以我才說需要鍛煉啊。”
“小英，明天我們把工作改一下，還是去醫生那裏複診一次吧。”
“醫生那裏？是說那位沐春醫生嗎？”
小英一邊問一邊已經做起了抬腿運動。
可兒已經有些見怪不怪。
反正她說什麽小英也不會聽的，現在真的隻能靠醫生幫忙了，不僅僅是頭疼的問題需要解決，還有小英這種突然就在原地跑跳起來，而且還停不下來的問題，這要是在工作時候發生那還得了？
那些好事的人不知道會把這種事情寫成什麽樣，神經病肯定是逃不掉了，弄不好還會寫出一些“壓力過大”，“上了年紀的女藝人現場精神失控”，“女明星中年危機”，諸如此類的字眼出現在那些好事者的鍵盤之下都是可以預想的。
現在，已經不得不要求小英不許再這麽一意孤行，她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整個工作室考慮，好不容易這麽辛苦打拚出來的事業難道就要被這些莫名其妙的小事情給毀了嗎？
剛才在大廳的整個過程，連同小英今天在片場歡天喜地說要吃泡芙的事情，可兒都是完全無法理解的。
不要說是一個藝人，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不會突然發生這麽古怪的狀況，停不下來的跑跳，明明一點糖都不碰的人，興高采烈地說自己想要吃泡芙，甚至在醫院的時候，那位醫生說來點餐後甜點，要不是可兒強行攔了下來，小英是準備再吃一個泡芙嗎？
一天三個泡芙，一杯奶茶？就算是第二天不睡覺，不工作，整天都鍛煉也不是那麽容易就把卡路裏什麽的徹底消耗殆盡的吧。
難道在工作途中又吵鬧著要找跑步機？
看來以後隻能把跑步機這種東西帶上車，隨時隨地給小英準備著了。
可兒搖搖頭，她快要無法思考了，這些事情非但不可理解，而且幾乎是沒有辦法以一個正常人的角度去思考的。
但是可兒知道她必須冷靜，現在的她必須冷靜下來想想自己可以做些什麽，還能做些什麽。
之前幾年雖然小英不紅，但是她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有計劃、懂分寸的藝人，雖說沒有高學曆可也是藝校畢業的大學生，基本的人情世故她比普通人都要更熟悉一些。
小英的家教也不錯，父母都是文化工作者，再加上年紀她真正出道的時候就已經25歲多，就沒有特別讓人擔心的時候。
可以說這些年小英一直是團隊的主心骨，從經紀公司到自己獨立創建工作室以來她都是可兒的精神支柱。
可兒告訴自己，不能害怕更不能亂了頭緒。
現在是小英工作的關鍵時期，每年上半年，尤其是春季的時候，一年的工作都要妥善安排，就算今年的成績不能超過去年，也絕對不能鬆懈，一旦你放鬆了，別人的流量就會遠遠超過你，想要再成為那個炙手可熱的紅人可沒有那麽容易。
即使白雲這樣的主持人亦不敢有半點怠慢，想要在這一行混好，勤奮和運氣一個也不能少。
——————
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裏，可兒幾乎是提心吊膽等待著時間流逝，好在小英並沒有突然說著話就開始原地跑跳，也沒有再說要吃什麽泡芙或者奶茶類的甜食。
這一天，直到晚上十一點多一天的工作才正式結束，可兒和阿風才吃上第一頓工作餐。
“小英早點休息吧，今天的表現仍然很出色。”可兒像平時一樣讚美小英。
小英則捧著鏡子，雙腿盤曲坐在沙發上，將長發挽起，劉海用發夾夾到耳朵後方，露出光澤的額頭。
她端詳著鏡子中自己的臉，可兒說的話完全沒有聽到。
“可兒，你看我是不是老了？”
咳咳咳！可兒正在吃咖喱豬排，聽小英這麽一說，豬排卡在了喉嚨裏，阿風連忙拍打可兒的肩膀，關心道：“沒事吧，沒事吧，可兒姐別著急。”
“阿風，你沒有看出來我的臉上有點問題嗎？”
“沒有的，沒有看到任何問題，今天不是還有很多粉絲在說小英姐比少女更少女麽，說您是凍齡少女，真不知道十年後的小英姐會不會也是這麽年輕有活力。”
阿風這些話已經說習慣了，不僅僅是討好小英，在他看來小英的確一點也不老，完全就像是20出頭的女孩子。
娛樂圈漂亮的女人和西瓜籽一樣多，小英的確算不上顏值最最能打的，但是她的氣質就是特別有初戀女孩的感覺，所以這兩年也是片約不斷。
“但是那個武俠片的角色，說實話我覺得我拿不下來。”
“我看導演說你的表現很好，就是他心目中這個角色的形象啊，估計明天就會來電話了，這部片子未必會有很好的票房，小英也不必在執著於一定要拿到這個角色吧，現在武俠片市場很冷的，別說武俠片沒市場，就連小說界，武俠小說都沒人看了，金庸之後還有什麽武俠小說呀。”
“說的也是，我就從來不看什麽武俠小說，電影也最多偶爾看一下徐克的老片，說實話，就算是拍的再出色，那也是老片了，跟不上現在人的審美，我們這種05後的更喜歡動漫，小英姐就特別有動漫少女的感覺。”
可兒隻想吃好飯早點回去睡覺，雖然強打精神還能支撐一會，就算讓她熬夜工作她也能堅持下來，但說句心裏話，可兒這一天真的是累壞了，主要是提心吊膽擔心小英出狀況，這種精神上的壓力和工作壓力絕對無法相提並論，前者帶來的疲勞感實在是太強了。
“這個角色我個人很喜歡，就算片酬少一些也沒有關係，而且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拿不下‘小玉’這個角色是因為年齡的關係。”
小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睛清澈明亮，看不到一點點渾濁。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其實也是女人臉上最不會騙人的一個部分。
嘴角不漂亮可以整容，鼻梁不夠挺拔可以動刀，就算是年歲上去了，工作疲勞導致的眼袋，也可以通過很小的整容技術將眼部下方的皮膚瞬間抹平。
想要透白的膚色和滿滿的膠原蛋白就更容易了，玻尿酸越來越便宜，幾乎都是任何人都能消費得起的美容品了。
就算是發際線的問題，植發或者化妝術也能解決，最麻煩的是眼睛。
眼睛有沒有光，眼睛是不是透著清澈，這是紙包不住火的事情，摘下美瞳之後再也沒有閃閃發光的眼睛，那就算是青春走到頭了。
所謂人老珠黃就是指的女人的眼睛。
現在這雙眼睛明明還是和少女一樣閃閃發光，但是眼角呢？
瞬間，小英的頭劇烈疼痛了一下，隨後她發現眼角有一條皺紋。
是的，沒錯，是皺紋，而且她還沒有卸妝，沒有卸妝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條皺紋。
那條皺紋就像一條生鏽的鐵絲粘在她漂亮的眼睛旁，小英看了又看，臉都幾乎貼到了鏡子上。
“我去卸妝。”小英說完，扔下鏡子走到盥洗室裏，完美卸妝的步驟一個都不能少，足足十分鍾後，小英終於完成卸妝工作。
她踮起腳湊到盥洗室的鏡子前，希望剛才的皺紋是妝容脫落造成的，雖然心裏明明知道根本也不存在妝容脫落的問題。
每個月花在皮膚上的錢早就超過了10萬，美容、保養、最好的化妝品，一樣都不能少，即便是如此，小英仍然越來越擔心皺紋這種東西早晚會出現在她的臉上。
現在，它就已經宣告占領了小英左側眼角。
一定是泡芙和奶茶帶來的懲罰，不行，我要去鍛煉，今天還沒有結束，隻要鍛煉一下，讓臉上的皮膚緊致起來，這條皺紋是會消失的。
明天就會消失的。
想到這裏，小英的雙腳忍不住顫動，突然她就在盥洗室跑跳起來，一二，一二，一二，完全無法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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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說突然就自己跳起來了？”沐春握著鋼筆若有所思地看著可兒。
可兒苦笑道：“是的，就跟中邪一樣。”
“怎麽跳的？是不是有點像港片裏麵那種，那種跳？”
沐春雙手平伸，身體緊繃，站起身，在原地跳了兩下。
可兒忍不住笑了出來。
“醫生要是換上一件那種衣服還真的有點像那個年代的電影呢。”
“所以是不是這樣跳？”
沐春坐下後一反剛才的搞笑舉止，憂慮地問。
可兒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也不是這樣，她是跑跳，就是那種一邊跑一邊跳，怎麽說呢。”
“別說了，您給我示範一下就好了，可以嗎？”
沐春這麽一提議，可兒覺得也沒什麽不對，於是就學著小英的樣子在門診室裏跳了起來。
“是這樣啊。”
沐春說完也離開座位跟著跳了起來。
兩分鍾後，可兒有些體力不支，說道：“還要繼續跳嗎？”
“嗯，繼續。”沐春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跟著可兒一起跳著，還一邊跳一邊問了不少問題，“小英在跑跳的時候能說話嗎？”
“可以的，可以說話，醫生不是也在說話嗎？”
“可兒，你還記得動作吧，你來教李恬姐，然後我們一起加油！”
說完之後，小英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成功敷衍過去了，但為了提高可信度，她又大喊了兩聲，像少女啦啦隊那樣喊道：“加油！加油！”
“小英你先慢慢跳，慢慢打卡，我還要去參加節目，就先不奉陪了。”
等李恬搖擺著身姿和助理一起消失在電梯口時，可兒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
小英，你到底怎麽回事？
這個問題在可兒心裏上躥下跳，再不問個明白她都快要牙疼了。
可是問小英真的能問明白嗎？
現在的小英和以前的小英相比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可兒越來越覺得快要拿小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醫生，還是要聽聽醫生的意見。
回到車上，小英終於安靜下來，隨後像在沙漠裏迷了路的旅人一般瘋狂往身體裏灌水。
“小英很口渴嗎？”阿風問道。
可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剛才在電台還喝了一杯奶茶，應該不至於會很渴吧。”
“奶茶？小英什麽時候開始喝奶茶了？”
想到上午吃了兩個泡芙之後，小英就急急忙忙想要知道需要跑步多少公裏才能消耗完泡芙的熱量，現在又喝了一杯奶茶？
這怎麽可能？一點也不像是冷靜的小英會做出來的事情。
“比這麽一臉驚訝的，小英的確喝了一杯奶茶，還是奈雪的大杯奶茶。”
“奈雪的奶茶？他們家的東西很甜啊，好吃是真的好吃，但是對我來說都有些害怕，我都不敢吃啊，小英是不是勉為其難才喝的啊，又是其他藝人請客？”
“嗯，好像是白雲請大家喝的，說是脂肪了單份糖。”
可兒不耐煩地回答著阿風的問題，每一個回答都讓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小英喝完一整瓶水之後，又讓阿風給她拿了一瓶。
“小英姐，這天氣也沒有很熱，你怎麽要喝那麽多水？”
阿風認真地問，他心裏也有些擔心小英的情況，身為健身教練，一直飲水對健身並沒有什麽好處，控製飲水也是塑造體型中一個不大不小的要點。
這主要是因為身體的大部分由水組成，一旦飲水超出正常範圍，運動效果就可能不能真實反應身體當下的狀況，比如由於飲水過多，運動後大量水分流失，造成體重減輕過多，這時候就很難判斷到底是運動過量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如果真的是處在嚴格塑身階段，每天吃什麽，喝什麽都是要盡可能精確控製的。
“我沒事，我們來運動吧。”
“運動？”阿風看著小英，“可兒姐說您要準備接下來去機場的一個什麽活動，然後還要趕去試鏡，不需要準備一下或者休息一下嗎？今天的行程特別緊張。”
“對啊！”小英提高音量喊道。“所以我才說需要鍛煉啊。”
“小英，明天我們把工作改一下，還是去醫生那裏複診一次吧。”
“醫生那裏？是說那位沐春醫生嗎？”
小英一邊問一邊已經做起了抬腿運動。
可兒已經有些見怪不怪。
反正她說什麽小英也不會聽的，現在真的隻能靠醫生幫忙了，不僅僅是頭疼的問題需要解決，還有小英這種突然就在原地跑跳起來，而且還停不下來的問題，這要是在工作時候發生那還得了？
那些好事的人不知道會把這種事情寫成什麽樣，神經病肯定是逃不掉了，弄不好還會寫出一些“壓力過大”，“上了年紀的女藝人現場精神失控”，“女明星中年危機”，諸如此類的字眼出現在那些好事者的鍵盤之下都是可以預想的。
現在，已經不得不要求小英不許再這麽一意孤行，她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整個工作室考慮，好不容易這麽辛苦打拚出來的事業難道就要被這些莫名其妙的小事情給毀了嗎？
剛才在大廳的整個過程，連同小英今天在片場歡天喜地說要吃泡芙的事情，可兒都是完全無法理解的。
不要說是一個藝人，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不會突然發生這麽古怪的狀況，停不下來的跑跳，明明一點糖都不碰的人，興高采烈地說自己想要吃泡芙，甚至在醫院的時候，那位醫生說來點餐後甜點，要不是可兒強行攔了下來，小英是準備再吃一個泡芙嗎？
一天三個泡芙，一杯奶茶？就算是第二天不睡覺，不工作，整天都鍛煉也不是那麽容易就把卡路裏什麽的徹底消耗殆盡的吧。
難道在工作途中又吵鬧著要找跑步機？
看來以後隻能把跑步機這種東西帶上車，隨時隨地給小英準備著了。
可兒搖搖頭，她快要無法思考了，這些事情非但不可理解，而且幾乎是沒有辦法以一個正常人的角度去思考的。
但是可兒知道她必須冷靜，現在的她必須冷靜下來想想自己可以做些什麽，還能做些什麽。
之前幾年雖然小英不紅，但是她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有計劃、懂分寸的藝人，雖說沒有高學曆可也是藝校畢業的大學生，基本的人情世故她比普通人都要更熟悉一些。
小英的家教也不錯，父母都是文化工作者，再加上年紀她真正出道的時候就已經25歲多，就沒有特別讓人擔心的時候。
可以說這些年小英一直是團隊的主心骨，從經紀公司到自己獨立創建工作室以來她都是可兒的精神支柱。
可兒告訴自己，不能害怕更不能亂了頭緒。
現在是小英工作的關鍵時期，每年上半年，尤其是春季的時候，一年的工作都要妥善安排，就算今年的成績不能超過去年，也絕對不能鬆懈，一旦你放鬆了，別人的流量就會遠遠超過你，想要再成為那個炙手可熱的紅人可沒有那麽容易。
即使白雲這樣的主持人亦不敢有半點怠慢，想要在這一行混好，勤奮和運氣一個也不能少。
——————
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裏，可兒幾乎是提心吊膽等待著時間流逝，好在小英並沒有突然說著話就開始原地跑跳，也沒有再說要吃什麽泡芙或者奶茶類的甜食。
這一天，直到晚上十一點多一天的工作才正式結束，可兒和阿風才吃上第一頓工作餐。
“小英早點休息吧，今天的表現仍然很出色。”可兒像平時一樣讚美小英。
小英則捧著鏡子，雙腿盤曲坐在沙發上，將長發挽起，劉海用發夾夾到耳朵後方，露出光澤的額頭。
她端詳著鏡子中自己的臉，可兒說的話完全沒有聽到。
“可兒，你看我是不是老了？”
咳咳咳！可兒正在吃咖喱豬排，聽小英這麽一說，豬排卡在了喉嚨裏，阿風連忙拍打可兒的肩膀，關心道：“沒事吧，沒事吧，可兒姐別著急。”
“阿風，你沒有看出來我的臉上有點問題嗎？”
“沒有的，沒有看到任何問題，今天不是還有很多粉絲在說小英姐比少女更少女麽，說您是凍齡少女，真不知道十年後的小英姐會不會也是這麽年輕有活力。”
阿風這些話已經說習慣了，不僅僅是討好小英，在他看來小英的確一點也不老，完全就像是20出頭的女孩子。
娛樂圈漂亮的女人和西瓜籽一樣多，小英的確算不上顏值最最能打的，但是她的氣質就是特別有初戀女孩的感覺，所以這兩年也是片約不斷。
“但是那個武俠片的角色，說實話我覺得我拿不下來。”
“我看導演說你的表現很好，就是他心目中這個角色的形象啊，估計明天就會來電話了，這部片子未必會有很好的票房，小英也不必在執著於一定要拿到這個角色吧，現在武俠片市場很冷的，別說武俠片沒市場，就連小說界，武俠小說都沒人看了，金庸之後還有什麽武俠小說呀。”
“說的也是，我就從來不看什麽武俠小說，電影也最多偶爾看一下徐克的老片，說實話，就算是拍的再出色，那也是老片了，跟不上現在人的審美，我們這種05後的更喜歡動漫，小英姐就特別有動漫少女的感覺。”
可兒隻想吃好飯早點回去睡覺，雖然強打精神還能支撐一會，就算讓她熬夜工作她也能堅持下來，但說句心裏話，可兒這一天真的是累壞了，主要是提心吊膽擔心小英出狀況，這種精神上的壓力和工作壓力絕對無法相提並論，前者帶來的疲勞感實在是太強了。
“這個角色我個人很喜歡，就算片酬少一些也沒有關係，而且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拿不下‘小玉’這個角色是因為年齡的關係。”
小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睛清澈明亮，看不到一點點渾濁。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其實也是女人臉上最不會騙人的一個部分。
嘴角不漂亮可以整容，鼻梁不夠挺拔可以動刀，就算是年歲上去了，工作疲勞導致的眼袋，也可以通過很小的整容技術將眼部下方的皮膚瞬間抹平。
想要透白的膚色和滿滿的膠原蛋白就更容易了，玻尿酸越來越便宜，幾乎都是任何人都能消費得起的美容品了。
就算是發際線的問題，植發或者化妝術也能解決，最麻煩的是眼睛。
眼睛有沒有光，眼睛是不是透著清澈，這是紙包不住火的事情，摘下美瞳之後再也沒有閃閃發光的眼睛，那就算是青春走到頭了。
所謂人老珠黃就是指的女人的眼睛。
現在這雙眼睛明明還是和少女一樣閃閃發光，但是眼角呢？
瞬間，小英的頭劇烈疼痛了一下，隨後她發現眼角有一條皺紋。
是的，沒錯，是皺紋，而且她還沒有卸妝，沒有卸妝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條皺紋。
那條皺紋就像一條生鏽的鐵絲粘在她漂亮的眼睛旁，小英看了又看，臉都幾乎貼到了鏡子上。
“我去卸妝。”小英說完，扔下鏡子走到盥洗室裏，完美卸妝的步驟一個都不能少，足足十分鍾後，小英終於完成卸妝工作。
她踮起腳湊到盥洗室的鏡子前，希望剛才的皺紋是妝容脫落造成的，雖然心裏明明知道根本也不存在妝容脫落的問題。
每個月花在皮膚上的錢早就超過了10萬，美容、保養、最好的化妝品，一樣都不能少，即便是如此，小英仍然越來越擔心皺紋這種東西早晚會出現在她的臉上。
現在，它就已經宣告占領了小英左側眼角。
一定是泡芙和奶茶帶來的懲罰，不行，我要去鍛煉，今天還沒有結束，隻要鍛煉一下，讓臉上的皮膚緊致起來，這條皺紋是會消失的。
明天就會消失的。
想到這裏，小英的雙腳忍不住顫動，突然她就在盥洗室跑跳起來，一二，一二，一二，完全無法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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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兒苦笑道：“是的，就跟中邪一樣。”
“怎麽跳的？是不是有點像港片裏麵那種，那種跳？”
沐春雙手平伸，身體緊繃，站起身，在原地跳了兩下。
可兒忍不住笑了出來。
“醫生要是換上一件那種衣服還真的有點像那個年代的電影呢。”
“所以是不是這樣跳？”
沐春坐下後一反剛才的搞笑舉止，憂慮地問。
可兒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也不是這樣，她是跑跳，就是那種一邊跑一邊跳，怎麽說呢。”
“別說了，您給我示範一下就好了，可以嗎？”
沐春這麽一提議，可兒覺得也沒什麽不對，於是就學著小英的樣子在門診室裏跳了起來。
“是這樣啊。”
沐春說完也離開座位跟著跳了起來。
兩分鍾後，可兒有些體力不支，說道：“還要繼續跳嗎？”
“嗯，繼續。”沐春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跟著可兒一起跳著，還一邊跳一邊問了不少問題，“小英在跑跳的時候能說話嗎？”
“可以的，可以說話，醫生不是也在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