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情劫,渡則為帝。”


    水晶清楚的記得,在昏迷之前,耳邊響起的這句話。什麽意思,她不清楚,隻是當睜開眼時,早已不是原本的21世紀。


    燈紅酒綠,歌舞升平的場合,千想萬想,水晶沒有想到穿越到一名妓子身上。


    但是很快,水晶便接受了現實。老鴇在耳邊聒噪,麵對即將而來的“接客”。雖不願,但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一番梳洗打扮,看著房裏三兩個丫環,頂著每個人都比她高上至少半個頭的無力感,她終於了解,原來是魂穿。


    要是以前修習文化課的時候認真對待就好了,憑著知曉曆史進程的能力,倒是能在這種地方好好生活,如果是在武則天統治時期的話,說不定還能換個女官當當。現在她僅有的一身舞藝,倒是能混到口飯吃,所以青樓還真不失為一個最佳降落地點。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守得住自己……


    她到底是做了什麽孽,為什麽要這樣玩弄她?她的好日子才剛剛要到啊,命運卻硬生生地轉了個彎。


    步上橫在半空中的複道,她一身華服,冷眼地看著下麵仿佛過著酒池肉林般生活的人們,攥緊唯一能證明她的來處的物品――一條銀製的十字架項鏈。


    她徹底絕望了。


    老鴇把水晶領到最裏邊的一間包間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隻聽裏麵回了一聲“進。”


    “你給我小心伺候著,要是趕走了財神爺,我定要扒了你的皮。”麵對老鴇的惡狠狠,她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扒了她的皮?她可不會信,那貪心的老鴇還指望著她來賺錢的。可是……相信在這龍蛇混雜之地有的是法子懲罰一個不聽話的妓子,還是小心唯妙。(.好看的小說)


    緩緩地推門進去,再返身關門。迎接她的是兩道研究的目光。


    兩個男子長得一模一樣,他們分坐在桌子兩邊,他們美得……不可方物。如果不是他們的喉結隨著說話一上一下的話,水晶真的會以為他們是女人。


    右邊的男子站起身帶著一定程度的玩味笑容靠近她,她驚得低頭躲避他的目光。


    “哥,你說過隻是來見識一下。你不能真的對這裏的女人……”左邊的男子一副很慌張的神色。


    他的那句“這裏的女人”讓她的自尊心嚐到了羞辱感。你以為她想在這種地方的嗎?她本應該在頒獎典禮現場,享受她應得的榮耀的,哪是現在這般任人欺辱。


    他的話讓那個靠近她的男子停下了腳步。


    阿門!水晶在心裏暗暗地感謝讚美上帝。說實話,那個男子一靠近她,她就感到一陣壓迫感,那種全部的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藐視天下的那種感覺。她並不知道,那男子停下腳步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水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盈盈淚珠似要落下的樣子震住了男子,使他久久不能回神。


    “哼。”寒熠桀嘴角微提,一個帶點邪氣的笑容在他臉上綻開,“那個老鴇自作聰明,讓她找個最漂亮的,她給我找了個雛,漂亮是漂亮了。卻沒有我想要見識的東西。”


    “哥,那我們走…走吧。”寒玄銘走上去扯了扯自家哥哥的袖子,催促他快點離開。


    “玄銘,我們又不是偷溜出來的。”寒熠桀搖了搖頭,他這個弟弟就是怕母後發現他帶他來這種地方,然後責罰他。當事人都不怕,被脅迫的那個有什麽好怕的?


    水晶看著他們兩兄弟說話,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頓時是鬆了一口氣。


    “玄銘,這裏沒什麽好玩兒的了。我們走吧。”寒熠桀一把拉過寒玄銘,越過她快速走出去並從腰間摘下一塊玉佩塞到她的手裏。


    對上她的眼睛的時候,他說:“我記住你了。”


    而寒玄銘則對她投以同情的目光。


    這一年,他十六歲,她十四歲。


    然而再見麵時是兩年後,他還記得她嗎?


    寒熠桀給老鴇留了很多銀子,說是要老鴇留著她。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隻是下意識地就做了。


    兩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比如一個國家的政權爭鬥,比如朝堂官員的大換血,再比如一代佳人就此長成。


    兩年,水晶越發的精致越發的出塵,是的,出塵。即使身在青樓這麽久,她依舊如初。出色的外貌加上她善舞,為院裏招攬了不少生意,老鴇再沒有為接客的事,為難她,但是這也隻是暫時的。


    當初老鴇要給她取個名字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說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月薔。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這名字感覺很強烈,難道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的名字?


    年關將至,按照規矩每個妓院都要弄個舞台進行當天客流量的比拚,為了打壓對麵的暖玉閣,老鴇桂媽媽將月薔叫到了跟前。


    “媽媽,找月薔什麽事?”月薔心裏直打鼓,該不是看她長成了就要讓她接客了?


    “媽媽知道你不願太過出名,你也是想著以後能從良的。可是姐兒,你想過沒有在這煙花之地隻有越出名才越能保住自己。”桂媽媽意味深長地看了月薔一眼。


    “月薔明白了。”她這才算是明白了,隻有越出名盯著自己的人越多,才能越安全。以後隻要離這離川城遠遠的,哪裏不是生活的地方?


    夜晚降臨,這是個對月薔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夜晚,她要像前世一樣將自己推到最高峰。


    她從不跳太過出格的舞,因為她不想太過出名。但今天不同了,她要做那最好的。


    雖然演出具有一定風險,但如若是成了,她收獲的益處也不是一星半點。為了能好好活,她,拚了!


    溫香院不愧是離川城數一數二的窯子,這才剛入夜,客人們迫不及待的湧入溫香院,一睹美人的風采。


    冬閣中――


    “鶯兒,給小姐我拿那套黃色的裳服來。”正在描眉的瑞雪對剛進門的鶯兒說。


    瑞雪,月薔為數不多的敵人之一。千方百計地將月薔推給她自己不願接的客人那裏去,但總是被桂媽媽攔下。她以為月薔是怕了她的,殊不知看清楚的人隻有桂媽媽。


    本來畫眉可以讓丫頭來畫的,可是瑞雪不放心,而且她曾經向一位大師偷師學到了點畫眉的皮毛。這麽重要的日子,肯定要拿出來用,保證把那些臭男人迷得找不著路!


    “小姐,給。”鶯兒拿出一件樣式十分華麗、鑲金帶玉的光彩奪目,閃到人眼睛睜不開的衣服。


    “蠢貨!穿這麽多,我怎麽表演?衣櫃子裏不是還有一件亮黃色的嗎?”瑞雪畫好了眉,轉身看見那件耀眼的厚重的衣服。感歎沒有一個人比較合自己心意的。


    “可是小姐,這布料未免也……太少了吧?您在房間裏才這樣穿。那些沒付錢的人不就白白看去了嗎?”


    “我這舞就是穿這身才有看頭。”瑞雪驕傲的一昂頭。


    這時,早早入場的客人們等得已經不耐煩,院裏已經吵鬧的不行。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在水晶姑娘出來之前,大家先欣賞由由新晉舞姬瑞雪姑娘精心準備的舞蹈。”老鴇很狗腿的報幕,接著就往樓上那個正對著舞台的包廂跑去。


    不多時,瑞雪穿著她那所謂布料少的衣服上來了,其實也沒什麽,就隻是無袖、低領。這樣在古人眼裏叫布料少,那等會兒月薔那個不叫“裸奔”?她擺了個嫵媚的姿勢,挺有模特拍平麵的感覺。


    樂起到結束,隻見那瑞雪也隻是在原地擺幾個姿勢,繞著舞台轉上幾圈,偶爾拋拋媚眼,再不然就低下身子,胸前的溝壑一覽無遺,把那些客人看得眼都直了。


    尤其是坐在豪華大包廂裏的尚書大人,待瑞雪一下舞台,他馬上召來瑞雪作陪。


    “大人,您這麽久都不來,瑞雪可想您想得吃都吃不好,睡也睡不著。”一見金主,瑞雪馬上變身超級無敵大粘糕。


    “誒喲,爺的小瑞雪,來來,讓爺今天好好疼愛疼愛你。”說著,那肥頭大耳的尚書大人就往瑞雪的翹臀上捏了一把,換來瑞雪的嬌笑連連。


    樓上那廂玩喂酒遊戲,玩得正上興頭。樓下的客人們又吵翻天了。大家都在期待月薔的表演。


    “月薔,月薔!”老鴇到處叫喚。這個臭丫頭,臨場還跑到哪去了?


    “媽媽,我在這兒呢!”一襲紅衣姍姍來遲,麵帶桃花,好個美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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