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抒然將長音和長樂叫到身邊,細細的問了一遍這皇宮的路,以及現在所在的位置,才讓她們下去。


    待她們剛剛離開,泠抒然就立刻站起身來,發現身體已舒服了很多,頭也不再像那會那麽暈了,看來,想要出去也不會太麻煩了。


    正想著,就已走到了門口,卻看見長音和長樂定定的在門口站著。


    泠抒然指了指外麵道:“我想出去轉轉,可以麽?”


    長音和長樂點頭,卻又急忙囑咐道:“姑娘,你隻能在院子裏……不能出去。”


    原來她們更是派來監視自己的人。泠抒然在心中默默記下,卻是乖巧的點了點頭,隻說:“我隻是想曬曬太陽,悶在屋子裏,總是感覺難受的。”


    看著泠抒然的臉色並無什麽異常,長音和長樂才點點頭。泠抒然在心中暗笑,表麵上卻是沒有什麽表現,走到園中的石凳下安安靜靜的坐著。


    過了不久,泠抒然看著站的端正的兩人,忍不住笑出聲:“你們怎麽還在哪裏站著?過來坐著啊。”


    “奴婢們不敢逾越。”長樂剛想說好,卻被長音的一句話堵了回去。


    即使泠抒然再愚鈍,也看得出來這長音要比長樂成熟的多,而這長樂很明顯就是善良且好糊弄的。


    在心中定下了結論之後,泠抒然露出甜美的笑容,笑著說:“沒關係的,過來吧,我也又不是什麽高貴的人。”


    猶豫了一下,又看見泠抒然的笑容,長樂首先走過來坐到泠抒然的身邊,長音狠狠的瞪了長樂一眼,也走過來坐在了泠抒然的身邊。


    這時,泠抒然開始閑閑的問起她們問題來:“你們是怎麽入宮的啊?”


    長音想了一下回答說:“爹去世後,家中破敗,娘為了生活不得不把奴婢們送來。”


    又是一對可憐的人,要逃了出去,她們是必定要受罰的吧……真是對不起她們了。泠抒然有些悲哀的在心中想到。


    “那你們進宮多少年了啊?”泠抒然笑著托起腮來,又笑著問道。


    “好久了。”這次說話的依然是長音,“從八歲那年就入了宮,到現在,也有十年了。”


    十年?泠抒然的手指有些僵硬慢慢握起來,從小就在這陰暗的宮中呆著,還是最低微的宮女,真不知她們是怎麽熬過來的。


    於是,泠抒然又接著問:“這麽久呀,一定很幸苦吧?”


    這句話似乎是問到了她們的心坎上,長音和長樂的眼中都有幾點淚光,還是長樂先哽咽著慢慢說:“這都是以前的事了,況且,也並不倒黴。”


    “倒黴?”泠抒然略微吃驚的挑起了眉,不解的問,“在來照顧我之前,你們是幹嘛的呢?”


    長音和長樂為難的對視了一眼,長音還有幾分埋怨長樂的意思,才說:“這恐怕不便和姑娘多說,請姑娘諒解奴婢們。”


    原來這個老皇帝竟然派了暗衛來看著自己,自己的利用價值看來還是很大的。泠抒然在心中暗笑了幾聲,又接著裝作失落的模樣,淡淡的說:“不願說就罷了。”


    長樂連忙解釋:“姑娘,不是奴婢們不說,是真的不能說。”


    這時,泠抒然瞧見長音瞪了長樂一眼,似乎在生氣於她的多嘴,也又連忙對泠抒然說:“姑娘,你別聽長樂的,她隻是……隻是……”


    哼。泠抒然有些不屑於長音的掩耳盜鈴,但依舊是笑著的,聲音甜美的說道:“沒關係呀,她的話反正我也沒有聽懂,總之你們不願意說就不說了,我不勉強你們,你們也不要覺得……覺得我怠慢你們了,好麽?”


    “姑娘能不勉強奴婢們奴婢們就倍感榮幸了,何來怠慢之說?”長音行了個禮,道。


    泠抒然擺了擺手道:“我在外麵也坐夠了,想回去休息休息了。”說的自然。


    長音和長樂連忙起身,看著她們剛剛轉過身,泠抒然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是正麵衝突,她肯定是占不了優勢的。


    正想著,泠抒然就一個箭步給了長音一記手刀,長音剛剛驚恐的回頭望了眼泠抒然便昏倒了。長樂顫抖著聲音問:“姑娘,你這是幹什麽?!”


    “幹什麽?”泠抒然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個殘忍的微笑,卻是沒有說更多的話,又想用一記手刀打暈長樂。


    沒有想到這長樂聲音和表情雖是驚恐的,動作卻是很快,迅速的躲過,冷冷的說道:“你怎麽能這樣!”全然不複方才的天真可愛。


    泠抒然是挑著眉望著她,笑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是怎樣的呢?”


    看著泠抒然詭異的微笑,長樂隻覺得心都涼了,便不再多說,隻一章向泠抒然拍去,泠抒然本就無多少力氣,更何況和這麽一個武功高深的女子正麵衝突,很快就處於下風。


    長樂用一隻手勒住她的頸,緩緩向屋中走去,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泠抒然勉強測過臉看著長樂略帶憤怒的麵龐,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走麽?”


    “不知道。”長樂頓了一下,似乎是不願與她多說些什麽,“也不想知道。”


    氣氛一下降到了冰點,泠抒然突然又傷心的說道:“其實……我已經活不長了。”


    長樂冷哼一聲,滿是不屑,將她推到在床邊,道:“那與我何幹?”


    泠抒然突然沉默的低下頭,因為打鬥而淩亂的發絲也隨之落下:“我隻是想拜祭一下我爹。”


    長樂心中微微一動,但還是什麽都沒有說,費力的將昏迷的長音搬到床上。


    “自小,我就沒有娘,是我爹一手將我拉扯大。”泠抒然像是陷入了悲傷的回憶中一般,“可是他在我十一歲那年就去世了,我甚至……甚至還來不及送他最後一程,而現在我命不久矣,我隻是想去拜祭一下他,隻是……隻是這卑微的願望怕也是完不成了吧。”


    長樂皺起眉道:“你能不能不要說了?”


    泠抒然知道她已然著了自己的道,便故作傷感的低下頭:“是呀,我對你說什麽?這些……與你何幹呢,不過是一些地地位底下的人的往事而已。”說著便嗚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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