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善若從來不知道原來上官謹也會下廚做飯,並且就目前的形式來看,他還挺擅長,這真是讓她對他刮目相看。(<仙>《界》xian??jie<小>《說》網)


    “你有什麽好吃驚的,我也是窮苦孩子過來的,哪像你,天生的千金小姐。”


    “你才千金小姐!我隻是沒想到,原來赫赫有名的上官集團的大老板竟然會做飯,並且看賣相還挺不錯,我一直以為你這樣的人是不食人間煙火煙火的。”尚善若說著,已經等不及,拿起筷子躍躍欲試。


    “所以說,你總是吃虧的那一個人,看人都隻是看表麵的。”上官謹說著,端上一鍋湯,然後解下圍裙坐下來,“嚐嚐怎麽樣。”


    尚善若早就等不及了,就等他的這句話,隨便夾了一口放進嘴裏便連連點頭稱讚。


    “上官謹,真不是吹的,以後你公司要是關門倒閉了,我看你可以考慮開家餐館,你做菜我收錢,生意一定好。”


    尚善若一時興起說的玩笑話,在上官謹聽來倒像是寒冬喝了熱湯一樣熨在心裏,暖烘烘的,遙想著一副夫唱婦隨的熱鬧忙碌的場麵。


    不待上官謹說什麽,尚善若又一邊口不停筷一邊說起來。


    “不過上官謹,有一點我不明白,你們家的生意又不是一天兩天,不少你吃不少你穿的,你應該是真正意義上的二世祖,幹嘛還要學會做飯呢?有人伺候不是更好?”


    上官謹卻並不說話,隻是專心給她夾菜,童年時候的影像一遍遍回想起來。


    那個時候總是很艱苦,母親要忙著工作,有時候顧不上他的午飯,他就得自己動手。一顆土豆也好,幾片菜葉也好,有時候翻出一個雞蛋那便是跟過年一樣。


    媽媽也教他做飯,其實她自己也做不好,但是慢慢的也能好起來。那個時候雖然艱辛,但是生活的快樂的,貧民區的孩子總是能物盡所用的把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做成自己想要的,木頭槍,彈弓,廢鐵變形金剛,所有的自娛自樂給他貧瘠的生活帶來無限的歡樂。(.)


    直到上官家的人找到他,找到他們母子以後,那種簡單的快樂,再也不複返。上官謹就經常在想,假如他一輩子都生活在那個貧民區,或許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誰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的呢,外人看來都覺得我們天生就應該是光鮮亮麗的,但是他們看到的都隻是表象其中真正發生和經曆過什麽,隻有我們自己知道。


    尚善若見半天得不到回應,定神發現上官謹正在不住給自己夾菜,也不說話,神情和以往無常,隻是有點說不出的落寞,好似不是長久以來那個反複無常、說翻臉就翻臉的上官謹了。


    “上官謹,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不舒服嗎?”


    尚善若說著,隔了餐桌伸手就去摸他的額頭,卻被他的手握住。


    “沒事,沒什麽。”上官謹似乎有點驚慌失措,但是很快就恢複如常,握住她的手便貼在自己臉頰。


    尚善若的手很小,手掌很軟,手指纖細,嫩白如蔥,貼在臉側讓他覺得異常安心,並且漸漸生出感動。


    好像一個人,長久以來堅強的久了,別人就以為他原本就是這樣的脾性,跟著自己便不能再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一點軟弱。可是,心裏的那根弦繃得久了,緊得好似動一下就會碰裂開來一樣,很想釋放一下壓力,很希望有人來安慰一下,可是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人,隻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一句關心的話,心裏長久以來築起的堤壩便崩塌起來,那根弦便鬆了下來,然後漸漸升出感動和暖意,那種真正意義上的放鬆,讓上官謹貪戀無比,覺得天地間的一切都不重要。


    而這個女人,有她在的地方,一直是自己的家,自己被四處包裹,安心無比。


    尚善若從來也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上官謹,一直以來他們兩個都好似針尖對麥芒,互相頂撞互不相讓,上官謹的尖酸刻薄陰晴不定,早就逼她練成了一套專門的應對方法,他尖酸刻薄時,不理他!他巧取豪奪時,不理他!他巴巴討好自己時候,也隻是冷淡回應一下,但是現在,上官謹突然柔情繾倦起來,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采取什麽措施了。


    “喂,上官謹,你沒事吧,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公司有事?我最不會安慰人了,假如是你公司的事,那我真的幫不了你什麽。不過最近也沒聽電視上報道什麽著名企業倒閉的事情,應該不是這樣的。”


    尚善若想到這裏,心下大驚,忍不住提高聲音。


    “上官謹,這不會是最後的晚餐吧,你是不是發善心要把我攆出去啊,我都還沒有準備好離開你怎麽辦,這下好了――”


    上官謹食指點在她紅唇上,阻止了她的自言自語。


    “你想得美!好好吃飯行嗎?”


    尚善若杏目圓瞪,口裏還含著食物,上官謹手指的溫度傳過來,熱烘烘的有些發燙,在他帶笑的注視下,她隻是一徑地點頭。


    上官謹像是很滿意她的回應,收回手指,繼續吃飯。


    一時間,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整個餐廳便安靜下來,隻有餐具互相碰撞的叮當聲。


    “前幾天不是聽你說要帶弟弟出去,打算去哪裏?”


    尚善若對於剛才的事情還沒有反應過來,正覺得尷尬無比,連食物也不敢放開了嚼,忽聽他這樣問,差點嗆了自己,但看他語氣閑散,並沒有什麽不耐,於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時又討好似地笑著說。


    “尚晚說想去迪斯尼,我想帶他去日本。”


    這樣說的時候,還是有點心虛和小心翼翼。


    “去日本啊,帶小孩子有點遠吧?”上官謹低頭喝湯,看不出他臉上什麽表情。


    是有點遠,尚善若還在思考著怎麽跟他說讓他答應。


    “日本那邊應該有相熟的酒店,回頭我聯係一下,你帶小孩過去,還是先準備妥帖了好,別到時候出什麽問題。”


    忽聽他這樣說,尚善若便知道他是答應了,於是萬分高興。


    “好的好的,上官謹你太好了,謝謝你,你真的太好了。”說著,還繞過桌子過去抱住他的脖子,喜笑顏開。


    她這話一出口,兼之歡呼雀躍,上官謹聽在心裏看在眼裏,更覺得心裏膨脹滿足起來,隻是飄飄然,卻並不答話,就連湯也喝的有滋味起來。


    她出發的時候,自己也跟著一起去。這樣想著,就好似看見了她措手不及的樣子,不由得暗暗偷笑起來。


    晚上,兩個人極少有地窩在沙發裏看電視。


    上官謹看著另一邊沙發上抱著薯片袋,啃得哢嚓響,眼睛直盯著電視屏幕一刻也不願離開的尚善若,心裏有點氣悶,這個女人,從來都不知道什麽叫哄男人開心、什麽叫撒嬌。


    上官謹這樣想著,再看看她高興處微微上揚的嘴角,以及笑成新月似地眸子,心裏又平靜下來。


    這個女人,現在和自己隻有一步之遙,他一抬眼就能看見她,隻需要呼喚一聲招招手,她就能來到自己身邊,這樣的距離,剛好能把她最真實的部分看清楚,她的快樂,她的躉眉,她隨劇情糾結的表情。這樣的真實,這樣的安心,這樣的毫不顧忌,難道還不夠嗎,這樣還不夠好嗎?


    上官謹當下便心裏寬廣起來,輕聲喚了一聲,招招手,便看見尚善若疑惑地放下零食,站起來走過來。


    “幹嗎?”


    尚善若嘴裏還有沒有嚼完的東西,忽聽他召喚,隻覺得疑惑,自己又有什麽做錯了?


    上官謹看她穿一件極少女氣的粉色無袖睡裙,頭發洗過還沒有完全晾幹懶散地披散著,她連鞋都沒有穿就忐忑疑惑地走過來,腳下是長毛地毯,她的一雙小腳踩下去便被灰色的長毛隱去了大半,隻露出雪白的腳背,靜息無聲,上官謹一時看的呆了,仿似那一雙小腳是踩在自己心裏一般的叫人癢癢。


    上官謹沒有說話,待她走近,站在自己麵前,隻輕輕一拉,她便跌進自己的懷抱坐在自己懷中,一聲極小的輕呼更像是投進了自己的心裏,點點漣漪。


    “上官謹,你又發什麽瘋?”


    尚善若杏目圓瞪,上官謹看著她嗔怒,心下便忍不住,湊過去就去親她的嘴。


    他這一撩撥,尚善若便更加生氣,無端端的,脾氣一上來,說幹嘛就幹嘛,也不管別人是不是願意,於是就伸手去打他,掙紮著去躲他。


    但是上官謹情到深處,哪裏會肯放過她,捏住她捶打的手,順勢把她壓在寬大的沙發裏。


    “你再嚷嚷,我在這裏就把你給辦了。”


    上官謹一貫的說到做到,聽到這樣說,尚善若也就真的不敢動了,隻是少不了的全身僵硬。


    “放心,我就抱抱你,不對你怎麽樣。”上官謹說著,呼出的氣息纏繞在她的頸間,暖烘烘的癢起來。


    “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狠狠地受了一回罪,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日子都覺得難過。”


    尚善若覺得意外,上官謹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人麵前說起過自己的往事,但看他微閉的雙眼,躉起的眉頭,再想想自己的遭遇和經曆,誰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的呢?


    這樣想著,便悄悄環住了了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上官謹感受懷中女人的溫情,心裏更覺得感動,於是把她抱的更緊,今天一天的經曆讓他覺得彌足珍貴,以至於很多年後,上官謹回想起這一天還覺得異常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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