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裏城中百姓早已逃散一空,城中除了薩拉森軍隊撤退後留下的武器輜重,還有一些來不及燒掉的糧草物資,德國人作為最先的破城者,理所當然的獨吞了所有戰利品。(.無彈窗廣告)


    他們中很多人並不知道統帥受了傷,他們狂歡著,大肆搶劫原居民來不及帶走的財物,點燃他們的屋子泄憤。不難想象,如果這城中還有百姓的話,等待他們的將是多麽悲慘的結局。


    施瓦爾本的臨時軍帳中,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幾個醫生進進出出,侍從接力傳進去一盆盆熱水,送出來的的卻是一盆盆的血水,裏麵飄滿了汙穢的棉花與布條。


    一名侍從剛接過水,帳篷中傳來一聲慘叫,嚇得一激靈,水盆失手掉在地上。


    帳內,正在實施手術的醫生拔出施瓦爾本左眼中的箭頭,連帶著碎肉一起,血湧如注。醫生立刻用按住傷口,扭頭就喊:“拿創口藥來,越多越好!還有熱水和繃帶!”


    施瓦爾本也因為失血過多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手卻緊緊揪住醫生的袍子,他嘴中含糊不清的說著胡話,一旁的親信把耳朵湊上去,但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隨軍的傳教士在他身邊禱告著,這個時代,若是受了這樣的重傷隻有聽天由命,是死是活全看主的意思。


    不多時,法王菲利?奧古斯都也聞訊趕來了,他帶來了自己身邊最好的醫生和藥品,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掌控局勢是必須的,換句話說,施瓦爾本的受傷完全是意料之外。


    三角才是最穩固結構,如早早失去其中之一,同盟的瓦解就不可挽回了。此次出征,法王菲利也承受著來自國內無比巨大的壓力,若是無功而返,恐怕會動搖王權。


    不管怎麽說,也許是耶和華不願意為自己手拔得頭籌的勇士早早蒙受召寵,施瓦爾本最終還是渡過了最危險的頭一個晚上,遺傳自巴巴羅薩的體魄強健得讓人驚歎,第二天早晨,因創口感染而引起的高燒就退下去了,他從鬼門關回來了。(.好看的小說)


    如果法王菲利知道理查也受傷了的話,他大可不必像現在這樣擔心十字軍的前景,隻可惜英國人方麵滴水不漏,除了理查的親信外,幾乎沒人知道獅心王也受傷了。


    理查的肋骨骨折了幾根,傷勢倒不重,隻是侍從幫他脫盔甲他疼得倒抽冷氣,幾乎想殺人,短期內是不可能再舞刀弄槍了。好在十字軍按照原定計劃打下了阿克裏,現在巴勒斯坦門戶大開,離收複耶路撒冷又近了一步。


    理查受傷需要療養,之後的幾天裏,他把軍隊入城、駐紮、分配補給、調度防禦等一幹事宜全部交給漢丁頓處理。這位來自英格蘭諾丁漢郡的世襲伯爵任勞任怨,凡事都安排得妥妥帖帖,連法國人和德國人都直誇他處事公正得體,比其暴躁又難以相處的獅子,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


    一日晚飯後,漢丁頓正在處理公文,有士兵前來通報:“漢丁頓大人,那個異教徒女人一定要見到您。”


    漢丁頓非常吃驚,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就是國王陛下從德國人那帶搶回來的女人。”


    是夏曼莎,她怎麽會主動來找他?


    帶著莫名的疑問,漢丁頓立刻讓她進到帳內來。在漢丁頓看來,她是個再普通的女人,頂多有些驕傲和自負,不知為何其他人都管她叫妖女。


    “你找我有事?”


    夏曼莎進來站定,卻沒有回答他,而是用狐狸般挑起的眼睛瞅著周圍的士兵和仆從,漢丁頓知道她的意思,揮揮手,屏退左右。


    “現在可以說了麽?”


    “你用漁網捕魚過麽?伯爵大人。”她慢慢開口說到。


    漢丁頓不知道這女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沒有,諾丁漢郡山地森林居多,沒有什麽大的江河。”


    “這樣難怪……”她頓了頓:“漁夫要撒網捕魚的時候,必然會用誘餌撒在水麵,魚或者被餌料誘惑,或者被水麵上的燈光迷惑,紛紛遊到水處,漁夫這時候撒下網子,魚就再也跑不掉了,很快他們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漢丁頓沉默了一下。


    “你想說我們能打下阿克裏是因為薩拉丁想要甕中捉鱉?”


    “我可沒那麽說……”夏曼莎轉過身。“我跟你說這個故事純粹因為你救了我兩次命。”


    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丟下那頭瘋獅子自己逃吧,趁現在還來得及。夏曼莎如此想著。


    這正薩拉丁最擅長的圍殲戰,她早已爛記於心。從進城那一刻她就看出來了,可惜這群直愣愣的歐洲蠻子從不懂什麽叫迂回和包圍。


    “你作為薩拉丁的妃子,對他真是了如指掌。”漢丁頓歎息到。“為什麽要泄露給我?”


    “哈哈,很簡單。”夏曼莎笑得很開心。“因為你們沒人會相信啊。”


    漢丁頓心中爬起一絲涼意。不知為何,他又想起很多年前看過的那本阿拉伯故事書來。


    他隱約記得故事裏有一個住在沙漠裏的女妖,她也叫夏曼莎,是月下盛放的沙漠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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