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琇沔笑笑“當年我與林景輝征戰邊疆時碰到過這位將軍,他曾道:羨慕我與林景輝兩人能走到如此正大光明,而他說仰慕的那人卻高不可攀。戰將軍就算保全那位的性命,勢必也會站在那位身側,屆時若能暗中推波助瀾,怕...”


    其後的話,虞琇沔並未說下去。


    酒邵卻看到清楚,那位皇後所出的嫡子如今非常不利。而戰將軍為了自己仰慕之人性命,勢必會暗中支持廣濟國國君的嫡子,而那位嫡子就算如今對戰將軍尚未有愛意,卻不得不妥協,方能保全性命。


    一個孩子的產生,在其中而言,並不難......


    “好!”趙赫池大喝聲“此事便交給虞先生了。”


    虞琇沔笑笑,卻並未接下這個差事“此事,想來酒邵應該也能處理妥當。如今之計,我們該在石磊子身上花些功夫。”


    “虞先生要做什麽,隻管去做。”趙赫池揮手,放權道。


    虞琇沔領命而去,待人走後,趙赫池坐在寶座上,神情凝重,片刻又自得而笑。


    酒邵並未出聲,站在他身側陪伴。


    良久,趙赫池起身,看似漫不經心的詢問“虞先生當初和林景輝成婚三年,為何無果?”


    “這...”酒邵猶豫片刻“一來,虞先生是麟兒,不易受孕;二來,林將軍常年征戰,並不在虞先生身旁。”


    趙赫池“嗯。”了聲,緩緩點頭“虞先生為我趙國付出這麽多,朕不該耽誤了他。”


    酒邵並未接口,但趙赫池話語中的意思,他卻明白的一幹二淨。


    為君王者,皆是如此......


    但虞琇沔之前一番言辭,又何嚐不是把自己的把柄送到趙赫池手中?


    曹振淩為他付出這般多,虞琇沔又哪肯隻求曹振淩付出,自己卻一點都不肯給予。


    當今天子重用自己,就算看重曹振淩的能耐和品性,卻也會有所顧忌。所以,一個把柄,一個恰當好處的籌碼......


    走出宮門,虞琇沔仰頭,潔白的雲,蔚藍色的天空。


    孩子?他的...


    若一個孩子能讓天子安心,能重用曹振淩和他,又有何不妥?


    隻是,眼下最關鍵的問題是...那蠢東西連自己的手都不敢摸了!


    虞琇沔抹了把臉,覺得前途坎坷,任重而道遠。


    回京城後休息了一日,其後便要趁著使團還沒來前忙碌。


    虞琇沔想了想還是召來才安,才德兩人詢問在紫黎城劫使團的情況後再作打算。


    西哲,江燁霖也在場。才安和才德來時,江燁霖還很是關懷了把多日未見,就算見麵也懶得打招呼的兩個徒兒......


    才安和才德跟江燁霖姓,全名叫江才安,江才德,年紀略略比虞琇沔小上些許,兩人各有所長。


    如今虞琇沔讓他們說說,於是就說說......


    西哲料事如神的事先偷偷藏好一大袋瓜子,江才安口才不錯,說起來滔滔不絕還驚險無比,西哲揪著吃了大半包瓜子喝了兩壺茶,有點想上廁所了......


    之前淩耀之戰,虞琇沔便發現曹振淩那小子詭計多端,行事果斷,用兵絲毫不覺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再想他那神秘的師傅,以及就連他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兵法,心裏有了些底。


    今兒再聽江才安所言,微微皺眉,這可不是用兵如神來概括,而是老兵油子的架勢,按理說能做到曹振淩這地步,怕是仗沒少打。


    可,曹振淩才帶過兩次兵...虞琇沔決定不再多想,曹振淩是他信任的人,更是他的丈夫,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說的事,曹振淩不說自己便裝作不知道吧。


    “使團的人看過虎天山?確信綁架他們的土匪被殺?”江燁霖再問。


    “不錯,如今怕是死無對證。”江才德說到此處,似笑非笑的看向虞琇沔“而使團中人,怕也沒膽量細說那幾日來的遭受。”


    “恩?這是為何?”虞琇沔隱約覺得有問題。


    才德和才安相視一笑,露出一抹壞心眼的笑容“因為我們的曹小將軍對他們用了刑啊。”


    畢竟一手帶大的徒弟,這笑容自然明白了七八分,江燁霖也扭頭看向神色尷尬的虞琇沔。


    後者在心裏把曹振淩罵得半死,但依舊問道“用了什麽刑。”


    西哲興奮的一把一把的往嘴裏塞瓜子啃,殼和機關槍一樣“突突突突”的往外蹦躂。


    江才安還有幾分良心,俯身在虞琇沔耳旁說了會兒悄悄話。


    虞琇沔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我知道了...”


    江燁霖給了個眼神,責怪他們怎麽不告訴自己。


    後者示意稍安勿躁,待回去後細說~


    虞琇沔假裝沒看到他們的眼神,端起茶杯抿了口,心裏都不知該如何吐糟曹振淩,不過“如此一來他們怕是真不會細說,如此一來廣濟就算懷疑,也沒憑據。”


    “不錯,唯一知道此事的事外人,何振也快跟著使團入京了。”江才德徐徐開口。


    晚膳時,固然江燁霖師徒三人還有虞琇沔的幾個親信和友人,以及曹振淩的手下還留在曹府。


    可用餐時,所有人都會流出空間給這兩人。


    眼下,虞琇沔看著眼前這蠢東西心裏就說不出的滋味。能用刑用到廣濟那群人都羞於開口,這到底要到什麽地步?


    這蠢東西,滿腦子到底想些什麽?居然能,能!


    可他整天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怎麽就連摸摸自己的手都不敢?!


    虞琇沔覺得自己要為這小丈夫,操碎了心,現在別說繁衍子嗣,就是同床共枕都路途遙遠。


    “琇沔,我保證後天廣濟來的人不敢亂放屁。”曹振淩把雞腿肉剝下來,去皮,抽骨,刮油,然後仔仔細細的放到虞琇沔碗裏,隨後又想了想,裹上張幹淨的生菜,吃起來爽口點。


    “恩...”你背著我做的事兒,我都知道了。虞琇沔心裏吐糟,可吃著那肉心裏可是愉悅“我給你帶的茶餅好吃嗎?”


    “好吃!!!”自家夫人出去公差居然還能想到給他帶好吃的,曹振淩一邊吃著茶餅一邊都能感動的痛哭流涕,說到這兒,忽然想到自己在紫黎城的收獲“我在那土匪窩裏找到一件上好的火狐皮披肩,式樣簡單,皮子油光飽滿。便拿回來讓人改了改尺寸,前兒送回來,你要不試試?”


    “紅色???”虞琇沔一直喜穿白,這冷不丁的大紅色,還真有些招架不住。


    “恩...”曹振淩見他反應這麽大,也有些忐忑“你若不喜歡便罷了。”


    “沒!”虞琇沔立刻否決“隻是從未日常穿過,現也入秋,試試看吧...”不忍曹振淩失望,心想大不了那紅色的鬥篷在家中穿穿,獨獨傳給他一人看也不是不可,隻要他喜歡。


    這話一出,曹振淩興奮的連飯也不吃,扔下筷子便從隔壁把鬥篷捧來,滿眼期待的瞅著他。


    虞琇沔見他如此,也是無奈,起身。曹振淩抖開鬥篷,親自為他披上。


    那火紅色的鬥篷把虞琇沔精致的五官襯托的越發奪目,張揚的色澤與虞琇沔本身內斂含蓄的氣質本該背道而馳,卻又有種說不出的相融相符.....


    總之,很好看。曹振淩下意識吞了口口水,嗅著鼻翼下那淡淡的墨香。


    虞琇沔烏黑的發絲散落在火紅的披肩上,潔白的肌膚被襯托的仿佛泛著光暈......


    曹振淩著了魔似的湊了上去,低頭,試探的啄了口,見他沒反應,又壯著膽子啄了口。


    那柔軟的觸覺,暖暖的,又輕柔的。一觸即離,甜蜜柔軟的仿佛是隻小兔子,讓人不忍心下口。


    可...曹振淩下意識咽了口口水,他還想親近親近,想要得到這個人的所有,全部。


    似乎,終於被自己這小丈夫挑逗般的親吻激怒,等了半天都沒進一步,讓虞琇沔終於決定豁出去,不要含蓄,更不要臉了!


    抬手,便在曹振淩以為虞琇沔惱羞成怒打算扇自己一巴掌,讓他消消氣時。


    他那位夫人兩手摟住自己的脖子,仰頭便親了上來...


    雙唇微微敞開,那親近融合的滋味讓人沉醉不已...


    終於..


    終於...


    良久,回神後的曹振淩緊緊摟住虞琇沔的腰,帶入懷中,熱切的親吻,仿佛要把之前虧欠的全部補齊般。


    虞琇沔渾身發軟的倒在他懷裏沉醉前,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嗬,這小子說從未親近過人,絕對是忽悠他的!


    廣濟第二波使團來的分外狼狽,周良義見到人後詢問,王俊和張怡雙雙對視一眼,並未多言,說的與趙赫池一般無二。


    周良義倒是想要細問,反反複複幾番詢問,倒是把王俊等人激怒了,卻並未問出異樣。


    或許,真的是一個憎恨廣濟的山匪?


    周良義心裏是百般不信,但拿不出絲毫證據,隻能忍氣吞聲。


    不過,他看向同樣狼狽,眼中懷著憎恨的邰奉燚。不過這人來了,此行的目的便也達成了。


    他且要看看,這趙赫池,那虞琇沔有何能耐翻盤!


    使團再訪,趙國勢必會有國宴接見。


    這幾日京城看似平靜,實則湖麵碧波蕩漾一派悠閑自在的景色,可湖底卻翻江倒海般,波濤洶湧。


    林景輝仰頭喝了酒杯中的烈酒,這幾日回到京城頗有幾分不得誌。


    皇上不召見,過去的友人也多是閉門不見。就算有願意同自己喝一杯的,三句話不離嘴的便是責怪自己怎能如此對虞琇沔。


    林景輝越是聽越是煩躁,反駁的話卡在咽喉,想說都說不出。


    他母親餘淼幾次遞貼,想要拜訪虞琇沔,卻都被曹家一口回絕!


    真是欺人太甚!


    想到此處,林景輝心裏暗恨不已。


    他清楚戰場上一次的失敗並不代表今生永遠的敗績,隻要再讓他回到戰場上,隻要再次奪得軍功,看誰還敢如此輕視自己!


    今時今日的恥辱,他勢必會一一報複回去!


    想到這,渾身的憤怒對虞琇沔的不知好歹,冷情寡意,還有那水性楊花憎恨到極致,當初相戀的感情早已在安夕瑤出現時便淡漠,如今更因逆境而反目。


    “這個不知好歹的麟兒!真自以為是了。”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大聲說,隻能低聲嘟嚕兩句。


    可,他的狼狽,卻更突出此刻進場的虞琇沔和曹振淩光彩奪目。


    曹振淩上過兩次戰場,吃的多,動的也多,整個人都拉長了不少。


    剛成婚時,曹振淩隱隱與虞琇沔差不多高,如今卻高上兩三公分,今後還要長,若是將來,必定能解鎖許多姿勢,自己長高點,也更方便點~


    從親了小嘴後,曹振淩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神采奕奕,誌氣昂揚,和隻開了屏的孔雀似的。


    模樣更傻了,虞琇沔每每瞧著又好氣又好笑。


    林景輝坐在角落中喝著悶酒,而曹振淩和虞琇沔被文官武將圍上,時不時閑扯兩句,很是熱鬧。


    萬重山看了眼兩者之間,冷哼聲,用手肘捅了捅張誌“看到嗎?做人要厚道,要實在,絕對不能背信棄義知道嗎?”


    這話聲音不輕,四周頓時靜的掉針聲都能聽得見,眾人目光徘徊,心中似有了意,不遠處的林景輝自然也聽到了,如今恨得險些捏碎酒杯。


    “哦,你是吃過再來的?還是打算回去補一頓?”張誌根本看不起林景輝這麽個人,所以連提都不願提。


    萬重山被這話一噎,頓時訕訕的閉嘴。


    虞琇沔淺笑,湊到曹振淩耳旁“你呢?吃飽了嗎?”


    “哼唧~”吃撐了再來的。


    虞琇沔看著他那硬繃著的臉,抬手替他捋過發絲,深情溫柔,帶著說不出的眷戀。


    看到這幕的林景輝心裏隻覺得痛苦不堪,整個人就仿佛放到火上烤一般的煎熬。這人,明明是他的,他的!!!


    石磊子一身暴怒帶頭的走入場中,跟在他身後的是周良義,邰奉燚等人。


    事到如今,石磊子自然也因周良義的說辭而知曉自己是被人算計!心裏恨不得扒了那娘們的皮,抽了她的骨,讓她死的不能死,最後挫骨揚灰了!


    至於算計他的人...石磊子目光陰沉的看向談笑風生的虞琇沔,他也不會讓這人好過!


    趙赫池協同趙子珅入場開宴,這回石磊子倒是太太平平,沒出什麽花樣。


    一直耐著性子,直到菜過五味酒過三巡,方才切入正題。


    “周使者,你說要帶來證據,證據可在何處?”趙赫池輕描淡寫的把當初說好帶前太子前來所稱證據。


    證據是個東西,而如今擺在眾人眼前的就是這麽個東西。


    周良義起身,不出意外的瞧見火冒三丈的邰奉燚“這位便是安泰太子邰奉燚。”


    “安泰國國君現在不過十五,可沒這麽大的兒子。”趙赫池哈哈一笑。


    到是趙子珅借口“皇兄,周使者的意思是,那人便是前太子。”


    “哦,原來如此。”趙赫池用力點頭“還是子珅聰明。”


    這兩兄弟一唱一搭,倒是天衣無縫的貶低了邰奉燚一番,讓那前太子拿著酒杯的手咯噔咯噔的響,就差捏碎酒杯了。


    “可,周使者,你說他是我們口中的前太子,他便是安泰的前太子了?”趙赫池誇完自己的皇弟,轉頭便質問道。


    “有玉璽為證,有畫像為證,有筆跡為證,更有安泰當年伺候東宮的宦官為證!”周良義不急不躁,鏗鏘有力,一一把證據擺在台麵上。


    “可,我卻見這位所謂的前太子,可是走在你們四皇子身後出來的。”趙子珅神情傲然,不屑道“這樣的人,難道不是下人?反倒是他國的前太子了?”


    趙赫池和趙子珅的話,就是一把把尖銳的刀,捅進邰奉燚柔軟的“小胸脯”裏。還“啪啪啪”捅的老歡快。


    曹振淩瞧著這出便覺得有趣痛快,心裏更是舒坦。讓他們給虞琇沔添亂,害得他家夫人都清瘦了好幾斤。


    周良義頓時察覺不妥之處,心裏憤恨石磊子無處不在的拖後腿能力,心裏也頗為看不起邰奉燚“邰太子不過是尊敬謙讓罷了。”


    邰奉燚心裏固然憤恨不平,可倒也不是真沒腦子,此刻壓了壓心中的不滿,起身臉上洋溢著一絲謙卑與誠懇道“我與石磊子乃是相交至深的友人,並不在意這些。”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此物乃是我出生時父皇贈與的玉牌,每位皇子皆有,上麵刻著本皇子的生辰八字以及父皇對我的期望。”


    邰奉燚皇後所生,乃是前安泰國國君的唯一一個嫡子,故而出生時便被封為太子。


    上麵所言,前皇對他的期盼也不過是提到他一出生便被恩準為太子將來繼承安泰大業罷了。


    趙赫池看了眼呈上的玉佩,不知何否。


    周良義信心十足,滿是沉浮道“如此一來,趙國國君可否承認這位方才是安泰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趙赫池並未吭聲,神情冷峻的看著周良義許久,便在後者冒出一陣冷汗,以為趙赫池打算翻臉不認人時,忽然哈哈大笑“安泰的國君到底由誰來做,可不是這一塊小小的玉牌便能說了算的!”


    周良義頓時沉下臉“趙國國君,到底何意?”


    石磊子早已按耐不住,掀了桌子怒道“怎麽?打算翻臉不認賬了?”


    趙赫池冷哼,甚是不屑與他們多言。


    虞琇沔便在此刻,緩緩起身,那一身清貴雅致的氣韻,精致的服飾,幾乎瞬間便讓人瞧著移不開眼“廣濟使團,說笑了。隻是我國國君並未說錯,安泰千百年來的規矩的確如此。”嘴角微微含笑,帶著一份傲色群雄的銳利,整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神色倨傲,自信澎湃,仿佛是一把銳利的長劍出肖,勢如破竹,銳不可當“這位或許便是安泰前太子,可周使者你似乎忘了,這位前太子可是被安泰護國寺主持於齋祭之日否定其繼承人的資格。”說罷甩袖,立刻有人呈上一份書信“安泰百年基業由誰真正繼承的,可不是君王一人便能說的算。前太子,我說的可對?”


    這點誰都知道,但在皇權至上的世界中,若為了權,為了利,護國寺主持這明明至關重要的一點,他們都能抹去。


    “不過是個老和尚罷了,你個麟兒不好好呆在家裏瞎參合男人的什麽事兒?!”石磊子眼見好壞事兒,頓時抨擊道。


    “廣濟四皇子目無尊長,目中無人這點我早有耳聞,隻是今日一見方才知道,廣濟四皇子到底有多猖狂。”右丞相冷哼聲“見嫡子不拜見,不行禮,甚至要處處欺壓嫡子一頭,廣濟真是好教養!”


    “他算個屁!”石磊子暴怒嗬斥道,就算周良義覺得這趙國右丞相並未說錯,可卻也不能讓石磊子在外胡言亂語。


    這敗壞的是廣濟的名聲,不單單隻是石磊子一人的!當下便揮手讓自己的親信捂住石磊子的嘴。


    “你!”這下,連同周良義也一起恨上了。


    不過,這位眼下可沒時間管他。


    周良義臉色凝重的看向那封信,是安寂寫給前安泰國國君的“不過是主持一人之言罷了。”


    周良義想要輕描淡寫的把護國寺主持在安泰的作用抹去,這也是虞琇沔希望達到的目的。


    轉而輕笑,安寂就算一心為了安泰,為了黎明蒼生,卻也無法坐視不管護國寺上下。虞琇沔不對安寂設防,便是讓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護國寺要存在,便隻有站在趙國,由現在的國君統治安泰。若安泰落入廣濟之手,不單單黎明百姓名不聊生,就是小肚雞腸的邰奉燚怕也是會恨死,拉自己下馬的安寂,從而使得整個護國寺引來滅頂之災。


    虞琇沔淺笑“這可不隻是一個寺院住持所言,護國寺與安泰同存共亡,安泰曆朝曆代以來,共有兩位太子被護國寺主持否決而無繼承之權。算上這位邰奉燚,剛好三位。”虞琇沔調侃的話語帶著一份輕視“周良義大人難道不知安泰的規矩?”見周良義臉色鐵青,渾身僵硬,怕是想著對策,便再道“護國寺主持有傾聽蒼生之苦的責任,一個繼承者是否有能力,是否有資格,是否了解國之根本,全有主持監督。安泰千百年來的規矩,難道廣濟是想要插足幹涉不曾?”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周良義來時便指著趙國幹涉安泰,如今虞琇沔卻把此言返還給周良義,將了對方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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