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奉燚知道如今自己再不表態,便在無翻身的可能。


    “當年是我年少無知,犯了錯,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邰奉燚謙卑而誠懇道“我早已改正,父皇當時還想為我安排齋祭時,我那九弟,卻謀朝篡位!”


    虞琇沔並未順著他的意思說下去,反到“當今安泰國國君是得到安寂大師認同,加冕的。”說著側身微微彎腰,似是恭請道“我可說的對嗎?大師?”


    邰奉燚見安寂出現時臉色頓時蒼白,渾身氣得發抖“我乃是嫡子!是父皇認準的太子!憑什麽那個懷有趙國血脈的小雜種繼承皇位?”說到此處臉色陰毒的指責道“怕是大師也偏向趙國,想要眼睜睜的看著趙國把我大好河山並吞是嗎?你對得起我安泰國列祖列宗嗎?對得起我安泰嗎?”


    “貧僧問心無愧,對得起安泰黎明百姓,也對得起安泰曆代國君。”安寂合十“前太子,您與廣濟勾結,又對得起安泰否?當初魚肉百姓,強搶民女,如今更是不知羞愧,痛改前非,反倒是想為安泰引來戰火。”說著歎息道“如今國君雖然年幼,卻品性純良,一心為國,更深受百姓擁護。”


    “胡言亂語!分明是你被趙國收買!”邰奉燚咬牙切齒怒道。


    虞琇沔並不在意,反而對周良義問道“周使者,如今如何看?”


    在周良義眼中,邰奉燚的確被他們收買,而安寂也的確被虞琇沔,趙國收買。兩人籌碼相當,一時進退兩難,而因石磊子之事,自己根本落了下風!


    果真,他尚未開口。


    趙赫池卻已經肅然道“這前太子民不正言不順,此事怕要擱在一旁放放。我們先來處置石磊子犯下的惡果!”


    因石磊子奸殺左丞相的嫡孫女,那美豔動人,才貌雙全的女子,使得京城中不少讀書人不滿。趙赫池自然不會為他把這事兒壓下,而是順水推舟。


    “不過是一個青樓裏的女人!你趙國真是好大的臉麵!居然該誣陷本皇子。”石磊子咬牙切齒整個人都充滿暴怒“難道就不怕我父皇派兵?”


    “哼,你這是敢做不敢認了?”趙赫池冷哼。


    偏生這時,左丞相固然年邁,但赫然起身,抽出帶劍侍衛的長劍向石磊子砍去“老朽拚了這條命也要殺了你個畜生,為我孫女報仇!!!”


    石磊子一驚,立刻側身躲開“你個老東西!自己家的女人不好好呆在後院,讓她去什麽狗屁地方,出了事還怨我?”


    “石磊子在我國犯了大罪,固然看在他乃是廣濟使者,可不能不罰,皇兄先拖下去杖責三十吧。”趙子珅根本懶得與他多言,心中還記著要為那慘死的女子報仇雪恨,卻也要顧全皇兄的利益,隻能先出出氣。


    趙赫池是真疼這弟弟,所以明知不妥,不該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刑,可...被他那弟弟似有若無的眼神一瞟,立馬的“還不拖下去!”


    周良義裝模作樣的喊了幾聲“放肆,我們是廣濟的人!”然後便假裝被氣的夠嗆,話都說不利索被人攙扶著,心裏則盼著趙國能下死手。


    這一出,虞琇沔並不知道,故而見狀便退下。


    那所謂的前太子虞琇沔已經和安寂商量過,他最好的去處便是安泰的護國寺,念一生的經文,為安泰祈福。


    廣濟,周良義怕是知道好壞,此次不行便先退去,決不能糾纏不休,否則難看的便是他廣濟,無臉做人的也是他廣濟。


    若因石磊子發兵,怕是必要遭受譴責!


    虞琇沔把一切捏在掌心,看了眼臉色灰白的邰奉燚,看著安寂走到他身旁俯身說了些什麽,看著他絕望的嘶吼,隻可惜一切已經塵埃落定,誰都逃脫不了...


    至於石磊子,虞琇沔抬頭看向玨曦王,趙子珅。


    這人在聖上心中地地位,把他料想的還要高。隻是他已有名望,又不願接入朝堂,淩耀之事到底為何?此外,天下官員,隻有淩耀知府一人被他收買,還是有著許許多多?


    虞琇沔畢竟乃是一介凡人,能謀略天下卻謀不了人心。


    他看的出趙子珅當真是無心朝堂無心皇位,可所作所為卻又讓他多了幾分不確定。


    徐徐入座,看著飯碗中的精美菜式,心情忽然好了幾分。


    也罷,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趙子珅對趙國,對天子並無二心,若隻是貪財,到也不是不可,趙國還養得起一個貪圖享受,收斂金銀的王爺。


    虞琇沔平靜的用餐卻不知他以一人之力,反手浮雲般把廣濟和前太子邰奉燚說的啞口無言,真正是深入人心。


    在場或許有人會惋惜虞琇沔是個麟兒,但絕無人會輕視他。


    那般光芒逼人,那般的奪人心魄。林景輝看到都癡了,他自然知道虞琇沔有多優秀,麵容有多出塵,可失去後再次領略那獨有的氣韻,真是心如刀割般的悔不當初。


    那雙仇恨的眼神死死盯著曹振淩,看著他牽起虞琇沔的手,看著他們兩親近的模樣,就仿佛毒蛇啃咬著他的五髒六腑!


    “琇沔,你嚐嚐看這個~”曹振淩壓低了嗓子,把一塊用來墊著菜的麵餅卷了卷,沾了醬汁送到虞琇沔嘴邊。


    他們兩在家裏做多了,虞琇沔一和曹振淩親近,腦子就遲緩...所以張嘴咬了口後才發現不對,抬手就一巴掌...


    曹振淩哼唧哼唧的趴在桌上“就是給你嚐嚐味道。”腦袋被自家夫人糊了爪子,心碎了。


    虞琇沔臉頰泛紅害臊的動了動身子,四周滿是笑意和打趣的目光讓他渾身不自在“你給我太平點,帶回去後再胡鬧。”


    曹振淩坐直了身子,哼唧哼唧的表示自己不滿。


    離他不遠的萬重山都快笑趴桌子底下去了,伸手捅了捅曹振淩“兄弟,能耐啊。”


    曹振淩比了個中指,轉頭繼續給虞琇沔夾菜“夫人,吃!咱們不理他。”


    又咬了口那裝飾用的餅,畢竟是禦廚做出來的,麵皮勁道,醬料甜鮮,倒真挺好吃的。


    “這蘸醬好吃吧?”今兒曹振淩知道自己就是來湊個熱鬧的,見自家夫人忙完,便立刻端茶遞水的伺候,就想回去後能再沾點便宜~


    不過,看如今這架勢,怕廣濟該回去了,此事也告一段落,過兩天可以問皇上要假了......要幾天呢?


    原本還想發表些感想的趙赫池如今吧唧了下嘴,瞅著虞琇沔和曹振淩總覺得眼疼“下回得把他們分開!”


    趙子珅暗笑,但附和道“可不是?文官怎麽能和武將坐在一塊兒?”


    其實兩人坐在文官武將中間,這也是禮部特意安排的,除此之外,文武的確分開。


    石磊子自幼便被人追星捧月,如何受過這等恥辱,這三十仗打下去,他整個人都蒙了。


    可這事兒還沒完,趙赫池不和他計較,趙子珅也要與他算筆賬。


    固然他對向諳菲無感,卻也知道那妙齡少女傾心與他,後又慘死在他的地盤。石磊子生性狂妄,目空一切,對趙子珅又是幾番羞辱,自然讓這高高在上的王爺懷恨在心。


    故而在他的要求,以及京城讀書人的煽動下,石磊子並沒被放過。


    國宴後第二日,邰奉燚便被安寂押回護國寺,而明日廣濟的人也該走了。


    虞琇沔從浴室出來時,發絲上還滴著水。


    曹振淩壯著膽子湊過去替他把發絲上的水擦幹“趙子珅打算怎麽弄那石磊子?”


    虞琇沔放鬆的靠在曹振淩胸口,閉著眼。曹振淩見他疲倦,便又替他按了按頭上的穴位“頭戴枷鎖。”說著,嘴角愉悅的上揚。


    其中怕也有自家夫人一份功勞,曹振淩低頭嗅著虞琇沔沐浴後的清香“我明日便向皇上請幾天假。”


    “我們去哪?”虞琇沔睜開雙目,那狹長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眼尾不染而紅。


    曹振淩看著心裏滾燙滾燙“你說去哪就去哪兒!”


    “休息幾日,我怕要去呂安。”那兒,幹旱大災,地方官又是貪汙*,前兒皇上剛剛殺了一批人,可誰知道到底有沒有除幹淨。


    他去,一來是穩定民心,二來便是查清楚到底有哪些官可用。若可行,便在當地員外或讀書人中,破格提拔幾個品性好,又受災民擁戴的,再與京城下派官員共同治理。


    曹振淩把發絲擦幹後,摟緊虞琇沔的腰“你想去便去,不論多遠,路途多坎坷,記著我永遠都會等你,而有你我的地方,便是我們的家。”


    虞琇沔垂下眼簾,遮蓋了含水的眼眸,帶著鼻音的“嗯。”了聲。


    這明明比他小的男子,似乎永遠,無時無刻不關懷著他,包容著他。


    頸側被落下一枚滾燙的吻,那深情似讓人沉醉其中,不願醒。


    短短幾日,曹振淩覺得自己能從一堡壘直接打到全堡壘,滿懷欣喜的扛著媳婦上炕頭時!!!!!!


    西哲匆匆敲開房門“先生,先生,邰奉燚又逃跑了!”


    好不容易把蠢東西的膽子養肥了敢糟蹋自己,如今一嚇,都快鑽床底下了!虞琇沔氣的惱羞成怒,抓了枕頭就砸過去“混賬!”就不能等明兒再來稟報?


    一個小小的邰奉燚能跑到哪去?!


    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鑽角落的曹振淩,抹了把臉,虞琇沔算是知道,今兒成不了了。那看似狼崽子的野心,在他麵前膽子愣是比兔子還小。


    自己又不能太主動,真是各種捉急。


    曹振淩眼巴巴的瞅著到嘴的肉飛了,看那肉的架勢都想撩袖子揍自己,頓時欲哭無淚,順帶怒向膽邊生,撩起袖子,看都不敢看虞琇沔一眼“老子我親自把人給你逮來!要殺要剮隨你。”


    於是西哲奇怪的瞧見曹振淩從自家先生房裏走出,壯著膽子往裏一瞅。


    那風姿綽約的先生現在滿眼怒火,衣衫淩亂,狼狽中帶著一絲...西哲下意識吞了口口水,縮回脖子,掐著手算“有小小先生的夢想總有天會實現了!”


    實現他個腦袋,虞琇沔氣得夠嗆,以曹振淩那小子的膽量,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別想再有膽子來和他胡鬧了。


    再有這種天賜良機,還不知道什麽時候。


    想到這虞琇沔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真是,拿他沒辦法。”說著,又覺心裏說不出的甜。


    倒是曹振淩那邊整個人都快不好了,好不容易壓下心裏的邪火,一邊召集人手去抓邰奉燚,一邊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自己趁火打劫,□□熏心惹怒了琇沔不?剛剛跑出來時,瞧見琇沔臉色都鐵青鐵青了。


    “兄弟們!抄家夥把邰奉燚那隻老鼠給我挖地三尺也要逮出來!”然後奪了他的腿!


    若剛剛自己把到嘴邊的肉吃了,現在讓他跪洗衣板都沒問題,可,可誰讓他剛舔了口肉,虞琇沔就清醒了?


    待會兒回去得賠罪,往死裏賠,一定要把人哄好了,自己才有可能存有吃下一頓肉的可能!


    曹振淩整個人幹勁十足,問人要了兩條嗅覺靈敏的狗,開了西側城門連夜就往外跑。


    邰奉燚是在出京城一日後的路程上逃跑的,消息傳來也有一日間隔。


    心裏一邊回想京城附近哪些路方便逃跑,一邊快馬加鞭的命令肖騰兵分三路。


    上回讓那耗子逃了,便連累虞琇沔近一個月繁忙,下回跑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蛾子!


    邰奉燚很好抓,最起碼對曹振淩而言的確如此。


    那小子的爪牙多被虞琇沔砍了,廣濟現在舍棄他,東邊不能去,安泰在西側,北邊是塞外,南邊靠海。


    邰奉燚那小子腦子裏絕對沒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種想法,塞外嚴寒他受不了這個苦,東邊的廣濟,嗬嗬被自己一抓一放,怕心裏恨廣濟恨的要死,他也不會去。反倒是南邊,風調雨順,沿海物廣,人多口雜,倒是躲藏的好地方。


    出京城一日路程後,再向南走有兩條路,水路快但不安全,而且一抓就容易被抓住他想再逃也無處可去。陸路,邰奉燚雖說陌生,可卻有的是銀兩,花錢雇人不是難事兒。


    曹振淩對水路也就派了幾個人裝裝樣子,多數人跟著他往村落裏排查,順帶放出消息,官府要抓個貪贓枉法的貪官,但貪官帶了不少銀子逃跑,幫著抓住的人有五百兩的賞金。


    至於官道上?嗬,曹振淩是料準了那小子沒這膽量走!


    果真,摸了四天,人就被逮出來了。


    要知道五百兩可是大數目,邰奉燚的確買通了一個走南闖北的走商,帶到南邊沿海一帶,他給兩千兩!那走商正愁沒本錢呢,就算知道對方鐵定犯了事兒,卻也貪財而決定鋌而走險。


    可他貪圖這筆前,他家兄弟無意間瞧見人,便想和他商量著瓜分這筆銀兩。那走商也就村裏的小戶人家,農閑的時候走走商,平時還是務農。他那兄弟一輩子都沒見過五十兩以上的銀子,本想和走商對半分,可誰知那走商不同意,一鬧之下,他家親兄弟幹脆直接去官府那要那五百兩的賞金!


    這般一來,他那兄弟被逮捕的同時,邰奉燚也被官府的衙役抓住。


    曹振淩瞧見人時,那小子已經狼狽不堪,當地知縣並不知道對方真正身份,還以為時犯了事兒的小官“這位大人如何稱呼?我人給你逮來了,您瞧?”


    曹振淩抬抬下顎,方正立馬把人又綁了,提留起來順帶搜了下身,衝他搖搖頭“把他身上的東西都給爺我吐出來,不然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那知縣一猶豫“大人,留一點銀兩給兄弟們做辛苦費如何?”


    曹振淩都被氣笑了“爺沒讓你們不留,但他身上沒個十幾萬兩銀子老子我不信!還有玉佩啊什麽亂七八糟值錢的都給我吐了!”所帶此處,讓肖騰亮亮身份“他可是皇上要的人。”


    那知縣頂天也沒見過皇上,如今一見曹振淩的官印立馬讓人把所有東西都給吐出來。


    清點後,曹振淩扔了一張一千兩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給知縣“這是賞銀和你那些兄弟跑腿費,這張五百兩的是你的。人,給我收拾幹淨了,莫要走漏風聲,他到底什麽身份不是你這種人該知道的。”說罷拍拍那嚇得瑟瑟發抖的知縣,上馬走人。


    把邰奉燚送給安寂時,那老和尚愣是拽著他喝了一下午的茶,說了半天的道。


    曹振淩是狗屁不通,都快瞌睡,卻還耐著性子聽他說。


    安寂說的口幹舌燥,最終無果“虞施主悟性極高,你卻朽木不可雕!”但話語一轉“可耐心十足,心胸寬廣,有容人之量,倒與虞施主極為相配。”


    曹振淩吧唧了下嘴,前麵的話不中聽,但後麵的話他愛聽“那我能走了不?”


    “勞煩曹小將軍多派幾人護送。”安寂合十道。


    曹振淩留下肖騰,邢馳天兩人,立馬掉頭就蹦躂回京!


    他現在滿心隻有媳婦媳婦媳婦媳婦媳婦媳婦!!!他想媳婦~可想自家夫人了,待回去後,他一定要好好顯得道歉,然後跪洗衣板的跪洗衣板,端茶倒水的端茶倒水,絕不假借旁人之手,把自家夫人伺候的開開心心,才能有下一回偷襲的機會!


    一臉堅定的曹振淩風塵仆仆的推開曹家大門,卻還不知,另有一番奇遇等著他呢~


    那晚,曹振淩走的匆忙,虞琇沔還要收拾廣濟留下的爛攤子。


    不過再忙個三四天便也空閑,趙赫池有意讓他再去戶部看看,可虞琇沔難得沒吭聲,一臉平靜的看著他,就這麽直愣愣的看著他,眼睛都不眨巴一下的。


    趙赫池忽然覺得自己頓悟了,揮揮手讓他先滾回去。心裏卻明白,待曹振淩回來後,那就是各種理由的請假。


    回到家中的虞琇沔心情很好,趁著曹振淩還未回來,先整理行李。剛剛看天子的臉色便知道這假期長不了,幹脆還是去京城外的莊子裏住兩日,全當散散心。


    然後,然後是至關重要的時刻了,虞琇沔對自己說。


    “把雪狼留下,你們全都出去吧。”如此冷豔高傲的對西哲等人下令。


    也就斯年那傻小子還聽不懂他家先生話裏的含義,西哲抬頭瞟了眼虞琇沔,默默的讓人先把書房鋪上厚厚的地毯,再拿來幾個小巧的玩具,最後把雪狼往地上一放,走人。


    待關上門,虞琇沔就摟住自家大娃狠狠蹭了蹭,親了兩口“嗷唔~嗷唔~~~~~~”他家大姑娘興奮的尾巴一個勁的甩。


    曹振淩不在,沒人能阻攔他和雪狼親近的機會了~那小子固然能力不凡,但抓拿邰奉燚怎麽說也要六七天...吧?


    大概┑( ̄Д ̄)┍


    隻可惜,這般順心的日子並沒讓虞琇沔過上兩天。


    第五天清晨,一個妙齡女子敲響了曹府的大門。


    那女子身著粉裝,頭戴麵紗,聲稱是來找曹振淩的。


    府內的管事怎麽看怎麽覺得心慌,立刻稟明曹誌浩那隻老鵪鶉,可與此同時,真正掌控曹府的虞琇沔又哪會不知一個妙齡女子忽然上門要找曹振淩?


    懷裏摟著大姑娘的虞琇沔心裏一沉,嘴裏苦澀,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良久垂下眼簾看著懷中的雪狼,那毛茸茸的手感與蔚藍色純真而信任的目光,讓他不由想起尚未歸來的曹振淩。


    他不該因林景輝的背叛而不再信任,隻是一個上門拜訪的女子,那又算得了什麽?


    “讓她來我這,”說著起身,讓斯年替自己整理儀表“和父親說聲,此事由我來處理。”


    西哲也有幾分不安,但懷揣著對曹振淩的信任,他不願多想。


    曹誌浩聽人都被虞琇沔接走,心裏把曹振淩罵得半死,心裏忐忑不安,一狠心一咬牙“算了,還是不管了~”去後院逗雪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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