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昕卓皺了皺眉,這常圖皓挺厲害的,裝b裝大發了,沒有緋聞。他還以為這傻子緋聞滿天飛。


    老昕越從後麵抱住老昕卓,想要搖醒他一般:“哥,這種人到最後總會拍拍屁股走人,他們可以瀟灑的轉身結婚生子,你呢?你想過沒有你走的路有多難?我是天生的同性戀,可你不是!”


    老昕卓看了眼夜空,秋季的夜空沒有幾顆星,暗沉的遠沒有夏夜裏的那般美麗。


    他隻是說:“昕越,你該知道直得彎不了。”


    “哥,你聽我一句,你和他沒有好結果的,我這種人也不會有好結果。兩個男人過一輩子,怎麽可能的事,哥……”


    老昕卓哼了聲:“昕越,你選了你要走的路,就自己走下去,我選了我要過的日子,我自己負責,明白嗎?咱們現在誰都不是誰的責任。誒,別和我膩歪,被人看見又要一通折騰。”


    “哥,你想過以後沒有!你想過以後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就連死了都沒人知道,我……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有一天那樣死了,這個世界上有人知道嗎?哥,到最後我們這種人都隻會一個人麵對死亡,我每天想著就覺得可怕!我真的很害怕!”


    後背上一片溫熱,老昕卓沒有再說話,弟弟的體溫顯得那麽灼熱,小時候他抱著弟弟軟軟的身體睡覺,哄著,拍著,生怕弟弟會睡不好,他曾經以為他們兄弟這輩子都不會分開。


    人長大了,處境不一樣時看到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同。


    “放開。”昕卓拍了拍昕越的手指,“昕越你一直就活得很自我,你想要做的事現在不是做成了嗎?你想要出人頭地,如今你還有什麽不滿的?動不動就說死,真要有那麽一天,你要記住,這是你自己選的路!我從小就和你說過,做自己想做的事,在乎那麽多這輩子都會一事無成。你天生是同,這是你的命,你認命也好,不認命也好,這都是你要承擔的事,沒人能夠照顧你一輩子,也沒人能幫你扛這種事。”


    昕越鬆開了手,他此時才明白,哥哥不是他一個人的了,從小他什麽都有,被父母寵愛,被哥哥罩著,如今他什麽都沒了。


    老昕卓歎了口氣,轉過身拍拍昕越的頭,眼前的大明星露出的神色仍舊像那個需要他照顧的弟弟,可這人已經不是他的責任,不是他自私,這輩子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想照顧的人。


    “昕越,你要真得太辛苦,那人要真的對你不好,你早點做打算。”


    老昕卓說完要走,夜風吹得太久,他感覺鼻子有點塞。


    “你看不起我是嗎?哥,你瞧不起我是嗎?我是明星,我是藝人,我有錢!我現在有錢,b市有房子,還是內環的大別墅,我穿名牌,裏裏外外都是名牌,這都是我賣屁股賺來的,所以你瞧不起我是嗎?我多光鮮啊,我是藝人,我就是個賣屁股的!”


    他還沒吼完,老昕卓回手扇了昕越一記耳光。


    “哥,從小到大你從來不打我……”


    老昕卓一言不發拉開門,這就是他弟弟?一個明明選擇那條路,卻不敢承受結果的人,是他保護的太好嗎?小時候就該抽死這丫的。


    他正煩著呢,手機不停的響,小李大半夜沒急事不會找他。


    “什麽事?你們在哪,怎麽這麽吵?”


    “總工出事了,我和常總今天下現場,結果被人堵在現場不能回來,常總和人吵起來了,對方都是流氓……你們幹什麽……”


    小李說得斷斷續續的,那邊人聲嘈雜,老昕卓皺著眉,那塊地的情況他也摸清了,開發商前期搬遷協議就沒有障礙,現在突然出現狀況,令人措手不及,這個套下得夠絕。


    “你把常圖皓看好了,那邊不是有施工隊嗎?讓施工隊的人全部去辦公室不要出去!情況無法控製的時候打電話報警,等我過來。”


    老昕卓轉身上了屋頂:“工地上有事,爸媽你多照顧下,你要走不開請個看護,或者和大伯媽打個電話。”


    老昕越捂著臉還是點了點頭。


    老昕卓匆匆忙忙趕到現場時,場麵已經失去了控製。


    施工的大院牆入口處一群混混們堵著門。老昕卓坐的的士司機不敢往前開,遠遠停了下來。


    老昕卓下車就往大門跑,“你們做什麽?”


    一位小混混看了看老昕卓翻個白眼,懶得理會。


    老昕卓想進去,但小混混們堵著門口:“這塊地不能進!”


    老昕卓氣笑了,挽起袖子,“把你們老大叫過來。堵著門解決不了問題。”


    “你能說上話,你算個什麽東西?”


    老昕卓冷笑一聲,抓住麵前小混混衣領,盯著對方的眼睛說:“你和我說不上話,叫你們老大過來,你不夠資格和我談生意。”


    “卓子……我聽這聲音就覺得怎麽耳熟呢,原來真是你。”


    混混們聽到這聲音頓時閃開一條道,讓他們老大出來。


    老昕卓瞟眼對方,冷冷地說:“是你啊。熊哥。”


    熊哥摸了摸大光頭笑了笑,“早說這塊地是你罩著的啊,這可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散開散開,我跟卓子從小玩到大的。以前啊,我還要叫他一聲哥。”


    昕卓按捺著脾氣,掏出香煙遞給熊哥,他不信熊哥真不知道自己是這裏的負責人,敢來這裏鬧事已經是摸過底。


    熊哥就著火吸煙,緩緩吐出煙霧,笑眯眯地說:“卓子,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當初你剛放出來時我請你去我哪公司入夥你不願意,我也不強人所難,但卓子你太不夠意思了,咱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你自個兒吃肉,連點湯都不賞給我們這幫兄弟喝?”


    昕卓眼裏滑過一絲寒意,“熊哥,你混你的道,我做我的設計,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既然都把話說白了,說吧你們想要怎麽辦。”


    熊哥拍著昕卓的肩膀,笑得格外爽快:“就知道你夠上道,這工程本來是要承包給我那個公司的,你們那公司從中插一竿子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我這上有老下麵這幫兄弟都要混口飯吃,總不能全部上大街要飯不是。當然我不想為難你,可我們也要吃飯,這工程我們也跟了好久,結果……”


    “甭廢話,說,你們有什麽要求?”


    熊哥晃了晃大腦袋,“土方砂石運輸和基礎我們做,預算我們都做出來了。”


    昕卓連預算書都沒接,隻是吸著煙。這部分是工程中最簡單的部分,技術含量低,無風險可言,可占量大,控製不好容易超額。要隻是三五萬的他還能做主,但上百萬的東西,他還真不好答應。


    再說,這人一旦入場後麵的事更難辦。


    熊哥摸摸頭,“卓子我知道,我也聽說你在tj的事,不過那是tj,這裏是w市,不是一個地方,你也不是當初的那個老昕卓。你放心,我給你千分之八的有償介紹費,國家允許的。咱們都是生意人,求財不傷合氣,你們什麽時候考慮好,什麽時候開工。”


    這話撂下地,昕卓就明白,對方是咬準了不撒口的,什麽兄弟情分哥們義氣,在錢麵前都是個屁。


    人群漸漸散去,熊哥帶著那群小混混們先走了,常圖皓和小李總算能夠出來。


    昕卓看了眼常圖皓,雪白臉上有個紅印子,大半夜的隻穿了見襯衫,襯衣扣子都被人拉脫了兩顆,整個人顯得特別沮喪狼狽。


    小李瞪著小眯眼,氣哼哼地說:“這就是黑……”


    後麵兩個字他沒敢說出來,但做工程的大都心知肚明,不管新人舊人,隻要去工地總會遇上這種事。


    昕卓脫了外套扔給常圖皓:“穿著。”


    “總工,這事……”小李心驚膽戰地看著老昕卓,不是他不信任自己家總工,但外麵那群人今天是走了,明天呢?


    昕卓拉著常圖皓的胳膊,說:“這事急不來,11月才正式開工,場地平整也差不多了,後麵慢慢來,大白天的他們不敢過來,再說三通一整是甲方的事,咱們按合同辦,甲方什麽時候通電通水通路,咱們什麽時候入駐,這些天不要過來了。”


    常圖皓全身都在發抖,那是氣得,他怕過什麽人。就連當初在非洲差點死掉的時候他都沒怕過,第一次被幫小混混堵著不能走,這體驗真夠新鮮的。


    昕卓當著小李的麵沒摟這人,捏著對方胳膊的手下滑,手背碰了碰,常圖皓耳朵發紅,想要抓昕卓的手,被昕卓橫眼瞪了回去。


    小李沒心沒肺地在一邊嘟嘟嚷嚷:“現在就沒人管這事嗎?”


    “真要報警吃虧的還是我們。”老昕卓看了眼常圖皓的車,要過鑰匙,等人都坐穩了才發動汽車,“這裏雖然日後交通便利,主要都是別墅區,想必日後會有專門的警務室,但目前還是算郊區,jc也不可能每天都在這裏站崗。”


    常圖皓咬著牙,“老子還不信了!”


    “強龍鬥不過地頭蛇,你忍忍。這事到底怎麽回事?老熊說他跟了一年多,一開始你怎麽沒和我說這事?”


    常圖皓哼了聲:“他跟了就一定是他?我算明白了,甲方一直開不了工也是這人鬧得。難怪讓我總包……”


    老昕卓點了點頭:“老熊如今不是小混混,背後有人吧。”


    “誰知道……”常圖皓心虛地別過臉:“我真不知道。”


    老昕卓停下了車,吼了句:“你到現在還不說?你瞞,我看你還能瞞多久!是不是公司倒了,或者咱們中間誰再進去一個你才說?”


    小李被老昕卓吼得全身哆嗦,平日裏老昕卓即便板著臉也沒這麽可怕過,常圖皓那可是常總啊,老昕卓即便是個總工怎麽可以吼老總呢。


    常圖皓縮了脖子,掏出錢包抽了張鈔票,“小李,那什麽,你打車回去。”


    小李淚眼朦朧地捧著鈔票:“常總,大半夜的荒郊野嶺您讓我打鬼車回去啊。”


    老昕卓發動了汽車:“回去再說。”


    車進了市區,小李千恩萬謝的下了車拔腿就跑,總工太恐怖了,車內各種氣流相撞,擠壓著他都坐不住。豪車啊,他這輩子就坐過這麽一次豪車,果然這種車不是他這種小屁民能坐的。


    老昕卓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到處亂逛,家裏回不去,老爸回來了,他把常圖皓領家裏去不合適。


    常圖皓咳嗽了聲:“那什麽,回公司吧。”


    老昕卓沒出聲,開著車去了江堤,空曠的馬路上時不時有外地大貨車駛過,老昕卓搖下椅背,閉著眼,他等著常圖皓老實交代。


    常圖皓舔舔嘴,正大光明的看著老昕卓的酷臉,賤爪子摸上對方的手,翻身壓了上去:“真生氣了?我知道咱媽住院,公司又出事,你心煩。這事我能解決,隻是現在不適合和他們撕破臉。”


    老昕卓連眼皮都沒動,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咬來要去,“老熊背後什麽人你真不知道?”


    常圖皓滿不在乎地說:“以前還沒查清楚,現在知道了,姓趙。”


    老昕卓掀開了眼皮:“那個趙?你家的?”


    常圖皓嘿嘿笑著,伸手拉著老昕卓的襯衣下擺,這些天就沒親熱過,他是有些急切,對方精壯的腹部,蒸騰著體味的肌膚,常圖皓沒臉沒皮地伸嘴咬,舔弄著。


    他這個年紀本來就憋不住,哪像老昕卓那麽沉穩,急的連對方的皮帶都抽不下來,喉管裏咕噥出小獸般的聲音。


    老昕卓歎了口氣,將常圖皓不安分地手拉倒身體兩側固定住,像報個大娃娃似得抱著對方,“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常圖皓被人打斷了興致,嘴角還帶著水跡,當下不高興的張嘴咬老昕卓的下巴,咬痛快了這才鬆口,將大腦袋擱在人肩窩處:“我哪知道他們抽什麽瘋,姓趙大兒子媳婦家裏的人。對方認出我了,上次不是要給我介紹對象嗎?我沒去,這次故意想拿住我,我要栽在他們手心裏這輩子白活了。”


    老昕卓摸著對方筆直的後脊梁骨,這人說了半天沒有一句想要請求幫助的話語,他毫不懷疑,若今天不是小李跟著,這人根本不會給他打電話。


    “爺們也能扛事,你別看我比你小幾歲就什麽都不懂,這幾年我也不是吃白飯的。”常圖皓晃動著大腦袋左蹭右蹭,不時挺挺腰,嘴裏解釋著,還不忘用身體煽風點火。


    老昕卓嗯了一聲,命根子被人掏出來抓在手心裏,小白牙一點點的磨蹭著,舌尖刮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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