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林守廷的滿月酒,蔣素桓拉著好了些酒的夏俊輕回府衙。夏俊輕疑似撒酒瘋,硬是拉著蔣素桓不願意上馬車。


    “桓兒,我頭暈氣悶……”


    “讓你喝這麽多酒。”


    “他們要敬我。”明明是弟弟的滿月酒,可是被灌酒最多的卻是自己,夏俊輕感到不合理:“怎能是我喝最多酒呢。”連林信衡都沒他喝得多呢。


    “嗤,既然頭暈氣悶,就快點跟我回去,我給你做醒酒湯。”不再跟這個醉鬼廢話,蔣素桓用蠻力把他拉扯上馬車。


    “不不不,我不上去,悶死了。”夏俊輕可憐兮兮地看著媳婦,就是不想上馬車裏頭待著去。


    “那你想怎麽樣?”眼看著天就黑了,現在天氣還是愣愣地。


    “桓兒帶我去吹吹風。”就如同現在一般,感覺就挺好的咧,隻要不上馬車。


    “你也真是夠了,大冷天地讓我帶你去吹冷風……”蔣素桓挺無語地,但是傻兔子眼汪汪地看著自己,沒法子狠心踹他上去:“那行,我看著河堤上風就大,把你吹感冒了再吃藥。”


    這是破罐破摔,做了最壞的打算。


    “好。”夏俊輕認真地點頭,果真是醉了。


    蔣素桓東張西望,跟劉旺說:“你在這裏等著,我們一刻鍾之後回來。”


    拉著個東歪西倒的醉鬼,往河堤上走,果然風大而且寒冷。


    “哎呀……有點冷……”那個喊著要吹風的人兒,吹得哆哆嗦嗦,直呼冷。


    “好受了點兒沒有?”是他喊著要吹風的。


    “我覺得著,哈嘁!好受了點兒……”


    蔣素桓一看,得,鼻子紅紅的了。他伸手捧著夏俊輕的臉,使勁兒揉了揉,替他暖和暖和:“氣不悶了,咱們就回去好不?回家就舒服了。”


    “嗯,那你親親我,咱們就回去。”夏俊輕迷迷瞪瞪地睜著眼睛。


    “你花樣忒多了。”算起來,也是頭一回看見夏俊輕喝醉,蔣素桓感到挺新奇的還:“你到底是醉沒醉啊?”


    “沒醉。”


    “嗤。”想了想,蔣素桓捧著他的臉親了親:“行了,打道回府。”


    夏俊輕點點頭:“喳,打道回府。”


    蔣素桓翻了個白眼,把人往回帶,回到馬車上,總算暖和了許多。


    “好冷……”夏俊輕頭一歪,整個兒倒在蔣素桓身上,往他懷裏鑽。


    回到後衙,蔣素桓連忙叫人去煮解酒湯,順便把醉了的夏俊輕拉倒火爐旁邊,好好兒烤烤。


    “別作妖了啊,老實坐在這邊別動,等我回來。”蔣素桓對他嚴肅地叮囑了一句,就走開了。


    夏俊輕捧著臉,怔怔地看著火爐,絲毫不敢移動,或者他根本也不想移動,迷糊著呢。


    “來,喝了這碗湯。”一會兒,解酒湯來了。


    “唔……”夏俊輕就著蔣素桓的手,咕嚕咕嚕地喝掉。


    “洗澡去!”滿身都是酒味兒,不洗的話怎麽上床休息。


    蔣素桓連哄帶拖地,把夏俊輕弄進淨房,幫他洗個澡。


    “桓兒好生粗魯。”夏俊輕委委屈屈地抱怨,雙手捂住自己下腹,洗得太用力了。


    “要不你自己來。”蔣素桓給他刷背去了。


    偶爾看一下夏俊輕有沒有在洗,結果看著他捂住不動,表情也還是那樣,仔細一看才知道,在打盹兒呢。


    “你可真夠行的。”蔣素桓氣笑了,趕緊三下兩下給他洗完,弄出去烤幹了送上床窩著。


    終於把這個祖宗給安置好了,蔣素桓這才開始收拾自己。


    連續幾天忙得跟陀螺似的,明天決定休假,因為明天也是夏俊輕的沐休日。


    “桓兒,你要睡了?”夏俊輕迷迷糊糊地抱著他。


    “嗯,你都困成狗了,就別找我說話了。”蔣素桓按著他頭,按下去讓他老實睡覺。都說喝了酒的人會變話嘮,還真有點根據。


    “不不,今天還沒努力生寶寶呢……”夏俊輕還惦記著寶寶,摸摸索索地退衣服。


    “……”蔣素桓把他的雙手抓過來,狠狠地拍了兩巴掌:“現在,給我老實睡覺。”


    “……”夏俊輕挨了響亮的兩巴掌,要哭不哭地眨眨眼,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聽好了啊,再說一句話就打。”蔣素桓再一次按下夏俊輕的頭,強迫讓他閉上眼睛,閉上嘴巴,再說一句話就打。


    夏俊輕老實了,別說說話,連動都不敢動,蔣素桓給他擺什麽姿勢,他就什麽姿勢入睡。


    第二天早晨醒來,蔣素桓第一時間摸摸夏俊輕的額頭和身體,一切正常,沒有生病的跡象。


    “桓兒,早。”夏俊輕睜開眼,揉揉眼睛看著媳婦,然後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嗯,早,今天沐休啊?那你多睡會兒。”蔣素桓打了個嗬欠說:“昨天你喝多了,發了一晚上酒瘋,累壞了吧。”


    倒是不累,就是挺不好意思的……


    “桓兒,給你添麻煩了。”夏俊輕也真沒想到,原來自己喝醉了是這樣兒的。


    “沒事,還不算很折騰,起碼還能聽話。”蔣素桓笑了笑說,閉上眼睛睡回籠覺。


    媳婦不介意就好,夏俊輕呼了一口氣,臉頰仍然是*辣地。


    “我不睡覺了,我去看看有什麽好吃的,讓廚房給你做。”小兔子蹦躂起來,精精神神地去表現。


    夏俊輕走了以後,蔣素桓睜開眼睛歎了口氣。


    昨天夏俊輕醉成那樣了還惦記著生寶寶,可見對寶寶很期待很執著。他們一年多錢就開始要寶寶,結果直到蘭氏生了,他們還沒如願以償。


    說不擔心是假的,甚至蔣素桓以為,自己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男人,根本不會生啊。


    就算原本的蔣素桓會生,但是誰知道後來會不會發生改變,畢竟更離奇的事情都發生了。


    這件事又該怎麽跟夏俊輕交代。


    “要是我們不會有寶寶,你會很失望吧?”臨近中午,起來吃飯的時候,蔣素桓不經意地提起。


    “啊?”夏俊輕懵懵地抬頭,愣了愣說道:“怎麽會沒有呢,隻是緣分未到而已,桓兒不要擔心。”


    “假如我身體不好,不會生。”


    “你身體不好?”夏俊輕著急了起來,對蔣素桓上下查看:“哪裏不好?吃藥了嗎?”


    “這個吃藥不管用,可能就是不會生。”蔣素桓說不清楚。


    “怎麽會呢,你明明是……”夏俊輕瞄了瞄蔣素桓的肚子,媳婦就是雙兒呀。


    “一年多了,要生早生了。”蔣素桓有點兒煩躁,他急需確認,他們抱著的希望是不是一開始就是絕望。


    早點弄清楚比較好,免得以後一年一年地失望。


    “桓兒……”夏俊輕看出來媳婦的心情不佳,也不敢多言了。嘴巴笨拙的他,不知道怎麽安慰和開解。


    “算了,順其自然。”蔣素桓看了一眼夏俊輕說:“我隻是提前告訴你這個可能,讓你早點有個心理準備。”


    夏俊輕眼巴巴地看著他:“其實,也沒事的,桓兒,沒有寶寶也不怕。”


    “嗯。”


    天氣漸漸變暖,林家的小守廷出了月子之後蹭蹭地長大。四月多的時候,蘭氏就抱著他來探望兒子兒媳,林信衡也跟著她左右,寸步不離。


    林信衡實現了當初的承諾,現在已經淪為帶娃專業戶了。


    蘭氏生產完過後,顯得珠圓玉潤,整個人精神十分好。


    “來,抱抱你弟弟。”蘭氏把小兒子交給探頭探腦的大兒子。


    “額,我……”夏俊輕擺擺手,不會抱孩子:“娘,我不會。”


    “沒關係,慢慢學就是了。”蘭氏笑道:“你現在學會了,將來好幫素桓帶孩子呀。”


    夏俊輕下意識地去看蔣素桓的臉色,幸而發現蔣素桓一切如常,沒有不開心:“娘,還早著呢,我們這麽年輕,慢慢來。”


    “是啊,娘又沒有催你們,隻是讓你學而已。”蘭氏說道,順便講了一些林信衡剛剛帶孩子的種種窘態,把大家逗得哈哈笑。


    小守廷長得像蘭氏,兩隻眼睛圓溜溜地,到處亂轉。而且性格特別敦厚,一看到人就笑。


    “嘿嘿,這小家夥有靈氣。”陰山居士湊過去看了兩眼,結果被小守廷抓住了胡子:“哎喲,你可別用力扯,這可是越來越少了,再扯就沒咯。”


    “真活潑。”蔣素桓笑了笑,連忙幫忙把胡子解救出來。


    “力氣大著呢,是個結實的孩子。”林信衡笑眯眯地,全程是個溫柔好耙耙。


    “好胖。”夏俊輕撇撇嘴,不過看到弟弟看自己,又笑了。


    看過蘭氏的孩子之後,蔣素桓反而沒有那麽多負擔了,也想通了,小孩子來不來是天注定自己,自己著急也沒用。


    夏俊輕瞧著媳婦不像煩惱的樣子,而且心情看起來還不錯,就腆著臉上前去蹭蹭他:“弟弟很可愛,你喜歡嗎?”


    小守廷敦厚老實的,又長得胖乎乎,能不喜歡嗎?


    “他究竟像誰呢?我看性子和反應不像母親,也不想林藥師啊。”


    “也許是像爺爺?”夏俊輕歪著頭想。


    “誰知道呢。”蔣素桓輕輕笑,推開膩歪過來的人:“你下午沒事做嗎?我去要去曬藥,別礙手礙腳。”


    “我幫你啊。”下午沒事,夏俊輕不想去府衙辦公。他挽起袖子幫蔣素桓整理藥材,這一籮筐一籮筐的,都是蔣素桓買回來的草藥,準備做成涼茶。


    “快幹了,過幾天就可以熬涼茶。”


    又是一年夏季,蔣素桓跟往年一樣,做了這些涼茶送出去分給過路的人喝。


    夏俊輕沒事做就會前去幫忙,兩口子不辭辛苦,再炎炎烈日之下扇著蒲扇,跟青陽縣的百姓們閑嘮嗑。


    “你兩來咱們青陽縣也有兩年了,咋還不趕緊生個娃?”有個大媽,跟他們挺熟的了,也來幫忙分涼茶。


    “這個呀……”夏俊輕虛了一眼就是,笑了笑道:“不著急,我們還年輕。”


    “年輕啥呀,你今年二十大幾了吧?我兒子在你這個年紀,娃都三個了。”大媽對著蔣素桓上下打量,瞧著不是身子骨弱的人,而且自己就是個藥師,所以不是身體問題,她突然靈光一閃說道:“潤安村有個求子廟,聽說靈的很,要不你們去上兩柱香,求求緣分?”


    夏俊輕一聽馬上搖頭,他不是迷信的人,是個正經的讀書人:“謝謝大娘,那還是不用了吧。”


    “哎,別忙著搖頭啊,這是真的靈。我跟你說說吧……”大媽拉著夏俊輕,把這些年去求子成功的事跡一一道來。


    說的夏俊輕心裏蠢蠢欲動,不過還好隻是欲動而已,不會真的意動。


    “大娘說得這麽玄乎,你想不想去啊?”回去以後,蔣素桓卻不經意地問起。


    “哎?”夏俊輕傻了傻眼,連忙笑道:“桓兒你竟然信這個?”真沒想到呢。


    “不是信不信吧,求個安心。”要是試過了還是不行,就當給自己交一份答卷,盡管不及格。


    “嗯,那也行啊,等我下個沐休,咱們就去看看。”夏俊輕點點頭,就當去玩兒唄,他心裏這樣想。


    等下夏俊輕下一個沐休,就是六月初。


    陽關明媚,因之前下過一場雨,天氣不算很熱,是個適合出門的好天氣。


    夏俊輕果然是把這次出門當玩兒的,名人收拾了好些吃用的,一路上吃吃喝喝,看見好看的風景就停下來待一會兒。


    到達求子廟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


    巍峨大山,樹木森森。


    “哇,原以為是個小廟,原來這麽大。”他們太看望去,隻看到廟宇的一角。


    “到了這裏就隻能走上去了。”蔣素桓等人,背著東西一步一步開始上山。


    倒也不是十分遠,沿著石階爬上去正好趕上吃午飯。


    眾人吃了一頓齋飯,才被帶去上香求簽的。


    這裏的簽很特別,沒有標明凶吉。隻有兩句簽文,需要別人解簽才知道意思。


    “桓兒,他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聽完解釋之後,夏俊輕仍舊一頭霧水。


    “大概是咱們會如願的意思吧。”蔣素桓也不太確定。


    臨走時,他們給求子廟添了一些香火錢,雖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


    回到府裏的第一天晚上,夏俊輕興致勃勃,抱住蔣素桓說道:“前幾天晚上沒有好好努力,今晚要補回來。”


    可能又到了蔣素桓那幾天,被夏俊輕蹭兩下就有了感覺。


    “嗯……”他主動伸手去為夏俊輕脫衣服,並湊上去親了親。


    “桓兒。”被主動吻了,夏俊輕有點驚喜,連忙閉著眼睛回吻過去,同時積極地配合蔣素桓脫自己衣服的動作,很快就把自己扒光了。


    蔣素桓一個翻身,把光溜溜的傻兔子壓在下麵,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你想怎麽做?”夏俊輕呼吸有點急促,眨眨眼睛看著自己身上的人,很期待的模樣。


    “這樣做。”輕輕說了一句,蔣素桓慢慢解開自己的衣服,同時俯身用嘴唇觸碰夏俊輕的眉眼,臉頰。


    細細密密的吻,烙印在身上每一個地方……“癢癢地……”夏俊輕縮著脖子,不敢笑出聲兒來。


    蔣素桓臀下輕輕磨蹭,很快就感覺到下麵的變化,已經聽到某人的輕呼聲,他受不了了。


    “桓兒,讓我上去吧?”夏俊輕可憐兮兮地要求到,已經到時間做那個了,可是蔣素桓還是坐著他的腰不讓起來。


    “嗯,這樣做。”蔣素桓不顧那些意見,他有自己的想法。今天就讓夏俊輕在下麵吧。


    “這樣怎麽做……”夏俊輕哎呀了一聲,因為蔣素桓握住了他。難道今晚隻能手動麽,夏俊輕愁眉苦臉:“桓兒,這樣多麽辛苦,還是我來吧。”他溫言勸道。


    “不用。”在手裏弄了幾下,蔣素桓帶著那來到自己那處,緩緩坐下……


    “額……”夏俊輕睜大眼睛,頭皮發緊,才知道原來蔣素桓是想這樣做……


    “如何?”蔣素桓深呼吸著,低聲問道,同時也全部坐進去了。


    “呼……”夏俊輕喘息著,眨眨眼說:“勒得慌,好緊……”


    等蔣素桓撐著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就更緊了,讓他繃緊身體,嘴裏哎呀哎呀地叫囔。


    汗水隨著有力的起伏,慢慢充滿全身。炎熱隨著快速的搖動,越發明顯。


    夏俊輕皺著眉頭,咬著嘴唇,兩手用力抓住蔣素桓的手臂:“桓兒,這樣不行啊,讓我……”他雖然舒服,可是一直就這樣,到不了最舒服的地方。


    “不……”趁著還有力氣的時候,蔣素桓繼續折磨他。


    “嚶……”夏俊輕隻能等,等蔣素桓累了,他一個翻身,把蔣素桓壓下去。


    這下子終於可以大開大合地享受,讓快樂推向最高峰。


    “呼……”泄了之後,夏俊輕虛靠在蔣素桓身上,安心享受餘韻。


    蔣素桓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瓣,推推身邊的人,一會兒又用大腿去蹭蹭他,摸摸他。


    夏俊輕哪兒受得了這種撩撥,休息了一陣子之後,又急吼吼地提槍上陣。


    許是之前休息幾天,今晚特別精神,膩膩歪歪一共來了三次。當最後一次結束之後,兩個人都累得趴下了。


    第二天卻不是沐休日,夏俊輕早早起來去辦公。


    蔣素桓難得腰酸背疼,就休息了一天,沒有去公社教徒弟。


    來到青陽縣也有兩年了,三個徒弟也教足了兩年。最近蔣素桓正在打算,把最後一些東西交給他們,就可以暫時放手,讓他們自己去研究琢磨一兩年。


    因為蔣素桓向來很少缺席,三位徒弟以為他生病了,結果齊齊上門來看他。


    蔣素桓哭笑不得,說自己沒事。


    好嘛,三位徒弟來了幹脆就不走了,今天在師傅家裏上課。


    養足了幾天之後,身上終於恢複利索,蔣素桓帶著徒弟們出去義診。這個活動一開就是連續五六天,天天忙得腳不沾地。


    而蔣素桓並不知道,雙屬性的身體,跟尋常婦人不一樣,一旦受孕就會有反應。


    這天是義診的最後一天,三個徒弟正在忙著為排隊的百姓看病,突然王朔喊了一聲:“師傅,您過來給這位大嬸兒瞧瞧看。”


    許是遇到了什麽疑難雜症,自己看不好。


    “稍等。”蔣素桓說了一聲,凝神為眼前的患者自此開好方子,交給他。


    自仔細交代清楚之後,蔣素桓站了起來,就是這麽一下,他覺得眼前發黑,整個人幾乎暈倒。


    “師傅!”恰好嚴冬站在身邊,手疾眼快地接住他:“師傅你怎麽了,是不是中暑了?”當下顧不了那麽多,伸手在蔣素桓額頭上摸了摸。


    蔣素桓半天緩不過勁兒來,被徒弟扶到附近一家店家裏邊,坐著,喝了些涼水。


    “師傅,您這又不是中暑啊。”嚴冬替他看了好久,也不確定這是怎麽了。


    “無妨,我就是頭暈了一下,現在好多了。”蔣素桓語帶虛弱地道,幸好現在是義診最後一天,他看了看沒有多少的百姓,跟他們說道:“義診就交給你們了,我自己在這裏稍坐一會。”


    “師傅,我還是先送您回去吧,您這樣怎麽行。”嚴冬看到,蔣素桓的臉色並不好。


    蔣素桓抬頭看看,天還這麽早,便點點頭:“那行,你去跟他們倆說一聲。”


    “好,我馬上去。”嚴冬跟兩位師弟打了聲招呼,扶著蔣素桓上馬車,一路注意著蔣素桓的狀態。


    此時蔣素桓也沒有深想,隻以為是三伏天太熱了,身體不適。


    回到府裏之後,夏俊輕還在前衙辦公,嚴冬把蔣素桓扶進屋裏,忙前忙後地伺候著,讓他喝了一些家裏常備的梅子湯。


    “師傅,您現在感覺好些了沒有?”嚴冬皺著眉頭,感到聽挫敗的,明明自己是個藥師,卻仍然看不住來蔣素桓這是中暑還是別的什麽病症。


    “沒事,可能是最近太熱了,我沒有好好吃飯,導致低血糖,猛地一站起來就眼前發黑。”蔣素桓跟他慢慢說道,現在倒是感覺好了不少。


    “什麽是低血糖?”嚴冬卻是聽不懂。


    “哈哈,就是……營養跟不上,或者說能量跟不上。”蔣素桓笑了笑,然後發現夏俊輕來了。


    那人穿著官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滿臉著急慌張:“桓兒怎麽了,我聽劉旺說你病了!”


    進來看見,蔣素桓好好兒地坐在椅子上,夏俊輕連忙過去,上下仔細摸索瞧看:“這是哪裏不舒服?中暑了嗎?”可是摸著又不像。


    “縣令大人,師傅這是,沒有好好吃飯給鬧得。”嚴冬不是很滿意地瞧著夏俊輕道:“師傅這些天沒有好好吃飯,您怎麽不看著點呢?”


    夏俊輕心裏一緊,難道真的是自己太粗心導致?


    “桓兒,果真是這樣嗎?”他滿臉自責地道:“你往年也是這樣,我以為沒事呢,我……”平常都是蔣素桓管著他做這做那,他還沒試過去管著蔣素桓。


    在夏俊輕眼裏,蔣素桓做什麽都是妥當的,經過深思熟慮的。


    “沒事,這不怪你。”蔣素桓笑了笑,他自己不想吃飯,夏俊輕說了也沒用。


    其實也不是沒吃,隻是吃得比平時少,蔣素桓也挺奇怪的,按理說不至於低血糖低成這樣。


    “那你現在喝藥了沒有?需要喝什麽藥?還是吃飯?”夏俊輕一連串地問道。


    “喝了梅子湯,現在好多了。”蔣素桓看了看時間,說道:“雖然不到飯點,但是……叫廚房做飯吧,早點吃飯。”


    “好好,我馬上讓人做飯。”夏俊輕摸摸他的手說,馬上去準備。


    蔣素桓讓嚴冬留下吃飯,嚴冬說不放心外麵兩個師弟,想回去幫忙。蔣素桓想著,做事得有頭有尾,於是就讓嚴冬回去了。


    這是義診的最後一天,總不能出岔子。


    因為蔣素桓發生了這個事,夏俊輕也不去前衙了。回屋裏換了官服,穿上常服陪蔣素桓吃飯。


    “桓兒,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魚。你多吃點,魚有營養,吃了就不暈了。”夏俊輕在飯桌是,連連給蔣素桓夾菜,自己都沒顧上吃,就光看著蔣素桓吃了。


    “好,你也吃。”蔣素桓平時愛吃魚,絲毫不覺得魚腥味難聞。


    不過今天不知道怎麽地,覺得平時好吃的魚味道變了。所以他把魚肉給了夏俊輕吃。


    “你吃,你吃。”夏俊輕心疼壞了,媳婦都這樣了還惦記著他。


    “我……嘔……”蔣素桓一張嘴,突然有種惡心的感覺上來,就捂住嘴巴幹嘔了一下。


    “桓兒?”夏俊輕先是一呆,然後著急起來,手足無措:“怎麽會這樣,是不是真的生病了?”連吃飯也治不好,是生病了吧!


    “沒事,就是有點惡心,你給我倒點水。”蔣素桓皺著眉頭,他發現不去湊近那些魚肉,就不會反應很大。


    “哦哦。”夏俊輕趕緊給他倒了水,親自味道嘴邊:“桓兒你是藥師啊,給自己好生看看,別生病了都不知道。”


    夏俊輕頭一次恨自己不是藥師,看見媳婦生病隻能幹著急,什麽都幫不上忙。


    “嗯。”蔣素桓也感到很奇怪,如果是著涼了還好解釋,可是三伏天哪裏來的著涼,他繼續端起碗說:“先把飯吃了再說。”隻是再也不去吃那盤魚肉,隻吃清淡的小菜。


    夏俊輕也不敢再夾魚肉給他,憂心忡忡地看著媳婦吃完飯,把人扶到臥室裏休息。


    蔣素桓想來想去想不通,於是給自己把了一下脈。


    久久過後,蔣素桓呆住了,兩眼跟夏俊輕有時候的表現一樣,蒙圈了。


    “桓兒你怎麽了?”夏俊輕拿著濕潤的帕子過來,給蔣素桓擦臉擦手的,可是過來就看到蔣素桓一臉呆相,這是很少看見的狀態。


    “夏俊輕,告訴你一個消息。”蔣素桓的臉色太嚴肅,瞬間把夏俊輕嚇著了。


    他兩眼馬上通紅,雙膝有點發軟,聲音也變了:“桓兒……你……不會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沒錯。”蔣素桓咽了咽口水,看著他。


    “嚶……”夏俊輕馬上哭了,伏在他身上緊緊抱住他:“怎麽會,怎麽會!”


    “我也沒想到啊。”蔣素桓呆呆地說,是真的沒想到啊,頭一次診到滑脈這麽驚訝,原來男人真的可以生。


    “哇……”夏俊輕眼淚鼻涕一起來,抱著蔣素桓不撒手:“那怎麽辦,你有辦法嗎?”


    “我也不知道,我得先去了解了解。”蔣素桓依舊恍惚著,女子生產還有產道呢,男子生產該如何是好?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他需得趕緊去充電。


    “嚶,整個青陽縣就你最厲害,還能向誰了解?”夏俊輕傷心地說道:“不過你別怕,青陽縣沒有,咱們就到別處去找,若是沒辦法,去找任兼也可!大不了我去求他。”


    蔣素桓疑惑道:“為什麽要去找任兼,他雖然是紫牌藥師,但是也不一定精通此道。”畢竟人家是正經藥師,不是接生婆。


    “怎麽不精通,他不會治病救人,怎麽做的紫牌藥師。”夏俊輕嗚嗚繼續哭。


    蔣素桓這才注意到,夏俊輕什麽時候已經哭成這副德行了,簡直不忍直視,他替夏俊輕抹著眼淚說:“你怎麽激動成這樣?”自己雖然高興,但也沒有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我能不激動嗎,嗚嗚……”夏俊輕傷心又不敢說喪氣話,唯有抱住他說:“桓兒別怕,咱們會好的。”


    “我沒怕,你究竟在腦補些什麽?”蔣素桓的嘴角抽了抽,似乎發現夏俊輕和自己的腦回路相左了。


    “嗚嗚,什麽腦補?”夏俊輕用濕帕子抹了抹眼睛,濕漉漉地看著蔣素桓。


    “就是胡思亂想。”蔣素桓戳戳他的額頭:“我是要告訴你,我懷孕了,而你一直在哭哭啼啼,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話?”


    “……”夏俊輕懵逼了,懷孕?不是絕症嗎?


    “什麽表情,你老實告訴我,你剛才在想什麽?”蔣素桓看著不對勁,這家夥準是腦補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我我我,我以為……”夏俊輕磕磕巴巴地說出來:“原來是懷孕,我以為……咳咳咳……什麽,你懷孕了?!”


    傻兔子紅紅的眼睛,前一刻還是淚汪汪的,後一秒立刻亮晶晶,連耳朵都精神地豎了起來。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麽?”按照夏俊輕的表現去推測一下,蔣素桓想到了一個可能,這個可能立馬令蔣素桓臉黑了起來,用力敲了一下夏俊輕的頭:“你這個傻兔子,你究竟是怎麽理解的!”


    “嚶嚶嚶,桓兒!你懷孕了,太好了!”即便是腦袋挨了一巴掌,夏俊輕仍然喜悅得不知如何是好,隻知道緊緊地抱住媳婦,大聲說出自己的快樂:“我太高興了!”


    這就是所謂的,樂極生悲,呸呸呸,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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