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暖讓許小雙和許小帥帶著小虎在後院自己先玩一會兒,自己則是準備進廚房迅速把飯菜弄好。


    “姐姐,我們幫你!”


    “小暖姐姐,我幫你!”


    三個孩子都是懂事的,也沒說真的跑去玩,一溜煙都跟進了廚房,幫許小暖打下手。


    顧延臣從院子裏看見許小雙順溜地給許小暖遞東西,許小帥熟練加火,小虎則是在旁邊把需要用的菜切了,心裏有點赧然。


    自己是連小孩子都比不上了啊……


    “顧哥哥,準備端菜吃飯啦!”


    許小雙抱著幾個碗招呼顧延臣。


    顧延臣點點頭,進廚房接過了許小暖準備端起來的飯桶,甚至還能騰出一隻手端一盤菜,手穩穩地都不抖一下。


    “快吃飯快吃飯,你們在私塾裏吃得怎麽樣?”


    許小雙一邊往嘴裏扒飯,一邊點頭。


    “姐姐做的最好吃!”


    “小雙妹妹,慢慢吃,別噎著。”


    小虎看著小妹妹鼓著小臉蛋吃飯的模樣,笑著往她碗裏夾菜。


    “私塾裏的飯菜還是很好的。”


    許小帥回答自己的姐姐。


    “夫子還會讓喜歡廚藝的同學自己嚐試去做飯,文文就把蛋給煎糊了。”


    “夫子說,不能隨便浪費糧食,文文得自己把煎蛋吃了,他後來再也沒去後廚了。”


    許小暖笑了起來。


    飯桌上的交談之中,顧延臣安靜坐在一旁吃飯,他向來遵從的是食不言寢不語,像這種飯桌上的談話,他是第一次經曆,倒也不覺得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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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許小雙和許小帥和許小暖說各種私塾的趣事,也相當有意思。


    “你顧哥哥書法好,也會算術,等會兒你們問他。”


    許小暖倒是認識字,但是她毛筆字就不能看了,總體來說還算是符合她這目不識丁的村姑人設。


    許小帥和小虎談起了課業和算術,許小雙也說自己寫字被夫子嘲笑了。


    許小暖就把顧延臣搬出來了。


    “真的啊?顧哥哥那你會做文章嗎?”


    許小雙看著顧延臣雙眼放光。


    “夫子說我這個字,像蚯蚓一樣,以後做文章都沒有人看得懂!”


    許小雙撇撇嘴,倒也不是真的生氣。


    “讀過幾年書,會一點。”顧延臣謙虛點頭。


    至少教上私塾的小孩子綽綽有餘。


    飯後,大家一起把戰場收拾了,許小暖去給大家準備小吃茶點,顧延臣則是帶著三個小孩進了書房。


    許小暖想著以後家裏是有讀書人的,許小雙和許小帥回來不管有沒有作業,總歸是要有個可以學習的地方,就把一個房間專門弄成了書房。


    和顧延臣一起去買文房四寶的時候,顧延臣給了她不少建議,許小暖也是這時候才知道顧延臣是讀過書的。


    “小雙,這裏不要使勁,手腕放鬆,拐過來。”


    顧延臣一開始的時候覺得有些吃驚,許小雙這個年齡的孩子,寫不好字多半是因為年紀太小,手上沒有力氣。


    但是許小雙不一樣,她寫字寫不好,是因為勁兒使得太大,而且使勁使不到對的地方,才會導致寫出來的字不堪入目。


    然後,顧延臣就給許小雙選了書房最沉的一支毛筆,教她如何在正確的地方使勁。


    雖然寫出來的字還是不好看,而且許小雙領悟得不算快,但是比起最開始已經很有進步了。


    “小雙真厲害。”


    這是不論許小雙做什麽,都會在旁邊積極鼓勵的小虎。


    “小雙,你剛剛就沒寫好這一撇。”


    這是教學比夫子和顧延臣還嚴格的許小帥。


    “哎呀,我不寫了!”


    許小雙連著練了半個時辰,終於耐心耗盡了。


    許小帥一言難盡地看著許小雙,顧延臣剛才拿著毛筆隨手兩下,他就知道,這個顧哥哥可能比夫子寫字寫得還好,相應的,學問可能也比夫子更好些。


    許小雙能得到這種高人教誨,那是多好的幸運事啊?


    但是自己這個妹妹,真的是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學了這麽久了,可以休息一下了。”


    許小暖端著自己做的堅果和果盤進來,還有一壺茉莉花茶。


    “先吃點東西,本來就該好好休息的。”


    顧延臣也不勉強,許小雙是個性子活潑的小姑娘,喜歡的東西並不是寫字讀書,能老老實實寫半個時辰的字已經很值得鼓勵了。


    “小雙,手累嗎?吃點橘子。”


    小虎是所有人裏最寵許小雙的,一看許小雙放下了筆,就把自己剝好的橘子遞給她。


    “謝謝小虎哥哥!”


    許小雙對著小虎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後對著許小帥吐舌頭。


    “小虎哥哥最好了,不像哥哥,老是讓我讀書!”


    “要不是我逼著你讀書,你上課的時候能被夫子叫到麵前站著。”


    許小帥很無奈。


    那是夫子專門留給許小雙的任務,就是因為知道她不喜歡讀書。


    “略略略,反正就是哥哥討厭!”


    許小雙一點不理許小帥的好意,從果盤裏抓了一把栗子。


    “顧哥哥,吃栗子,謝謝你教我寫字!”


    顧延臣微笑著接過許小雙的一把栗子。


    聰明活潑,不喜讀書,但是知恩圖報,不會對夫子先生產生叛逆心理。


    也難怪許小雙會受到這麽多喜愛。


    或者說,顧延臣看了一眼旁邊的許小暖,是這個姑娘身邊的孩子,都很招人喜歡。


    “對了對了,我買了山楂回來,等會兒給你們做糖葫蘆。”


    許小暖看著大家都開始吃東西喝茶,突然想起了自己下午買的山楂。


    “真的嗎?真的嗎?我想看,姐姐教我做!”


    “很簡單的。”


    許小暖笑著拍拍許小雙的頭。


    拿出小碳爐,許小暖把鍋放上去,又拿出了今天買的飴糖,放進鍋裏,小火化開。


    小虎在旁邊很認真地學習。


    “這個火候不能太大,不然糖就糊了,等糖都化了,把山楂往裏一放,裹上糖!”


    許小暖利落地把簽子穿著的幾顆糖葫蘆在糖裏一滾,放在油紙上。


    “等涼了,就是糖葫蘆了。”


    “這麽簡單的啊!”


    許小雙覺得不可思議。


    “對啊,以後想吃,隨時都能做。”


    許小暖笑著開始熬下一鍋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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