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席勒倒大黴？
在美漫當心靈導師的日子 作者：遇牧燒繩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紐約的海岸線風光靚麗，不少的海景酒店矗立在海邊，大多都是高層建築，擁有良好的視野，能夠一覽海上風光。</p>
這個季節是海邊度假的澹季，因此沙灘上沒有多少人，酒店中稀少的住客也沒有注意到，本來好好的晴天，突然之間起了霧。</p>
一縷微不可查的霧氣掠過紐約海岸線，而他身後的兩個身影跟著飛過，就好像在和空氣進行追逐戰，就在這時，海風飄過，霧氣就像被吹散了一樣，一個急轉彎，停在了新世界酒店大廈的樓頂。</p>
穿著鋼鐵戰衣的鋼鐵俠同樣一個急轉彎，機甲落地的噴氣聲和機械摩擦聲同時響起，看到對麵那縷灰霧凝聚成人形，鋼鐵俠的麵甲“卡察”一聲升上去，露出他滿是怒氣的麵容。</p>
很快，美國隊長也跳了上來，他對對麵那個由霧氣化成的人影喊道：“席勒！停下！”</p>
席勒再次出現時，穿著的不是黑色西裝，而是白色的醫生製服，他無奈的說：“我停下了，你們會聽我解釋嗎？”</p>
他還沒說完，一枚微型導彈就飛了過來，就在導彈要接觸到他身體的一瞬間，席勒再次化為灰霧，繞著紐約開始跑了起來。</p>
原本，斯塔克和史蒂夫一前一後的沿著紐約各大高樓的樓頂飛速掠過，但很快，另一個身影加入了他們，彼得一道蛛絲蕩過來，和史蒂夫並肩跳到半空中，他轉頭問：“隊長！怎麽了？你們跑什麽？！”</p>
“彼得！去攔住他！！”</p>
“攔住他？”彼得又轉把頭轉回去，往前看，但是隻看到了飛在半空的鋼鐵俠，他驚訝的說：“你們又打架了？但是這裏可是紐約！隊長，可能會波及到普通人的！”</p>
“不是斯塔克！”史蒂夫無奈的說：“你沒看到嗎？前麵那團霧氣！”</p>
“呃……其實我早就看到了，那是斯塔克先生弄出來的什麽新玩意嗎？為什麽會飛？還飛在你們前麵？”</p>
史蒂夫一邊跑一邊調整自己的呼吸，還要給彼得解釋，讓他顯得有點氣喘籲籲的。</p>
“彼得！你……算了，你難道還不知道嗎？那團霧就是席勒！”</p>
“席勒醫生？！彼得大吃一驚，他說：“他怎麽了？為什麽變成了一團霧？？？？”</p>
彼得的腦袋轉來轉去，一會往前看那團霧，一會往旁邊看像史蒂夫，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事實。</p>
史蒂夫邊跑邊說話，有些岔氣，他咳嗽了兩聲，減慢了速度，然後指著前麵說：“彼得！快追上他！快！我有點……跑不動了……”</p>
彼得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史蒂夫，他射出一道蛛絲粘到大樓樓頂，蕩了起來，沒幾下就追上了飛在前麵的斯塔克。</p>
“斯塔克先生！！”彼得大喊：“我們這樣追是追不上他的，必須包圍才行！！”</p>
聽到彼得的聲音，斯塔克終於從憤怒中清醒了一點，他突然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真的很蠢，前麵那團霧氣似乎根本就沒使出全力，他在空耗能源。</p>
斯塔克直接接通了彼得蜘蛛戰衣上的通訊，說：“包圍戰術。”</p>
“收到！”</p>
事實證明，蜘蛛俠加紅蜂的速度是很可怕的，沒多一會席勒就被側翼包裹過來的蜘蛛俠堵住了，但是他絲毫不慌，往旁邊一拐，躲開俯衝過來的斯塔克，然後又向另一個方向飄了過去。</p>
“你打算一直這麽跑下去嗎？！”斯塔克打開機甲的揚聲器對席勒大喊。</p>
“我帶了足足五個能源核心，足夠追著你繞赤道一圈了！賈維斯可以控製戰衣自動巡航，我還可以在途中睡一會……”</p>
聽到這話，席勒似乎也覺得有道理，這麽跑下去，他肯定耗不過斯塔克，倒不是體力問題，主要是這麽不分晝夜地跑下去，那不就又相當於沒日沒夜地加班嗎？他才剛剛休假回來！</p>
忽然間，那團霧氣停住了，然後“砰”的一聲變成了一個箭頭，指了指離幾人最近的那幢大廈。</p>
斯塔克漂浮在半空，抱著手臂，緩緩向席勒指的那個地點飛了過去，彼得看著這一幕，卻覺得有點熟悉，幾秒之後，他恍然大悟：“哦！這不是斯塔克工業博覽會那天，在窗外偷看的那團灰色霧氣嗎？！”</p>
等到跟在後麵的史蒂夫姍姍來遲，席勒才再次凝聚出人形，然後飛快的說：“聽我解釋。”</p>
史蒂夫盯著席勒的表情問：“你是席勒醫生？”</p>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席勒歎了口氣說：“我就知道，那個家夥沒那麽好心，他勸我去休假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p>
他搖了搖頭，似乎有點無奈，但是對麵的幾個人並沒有聽到他的自言自語，斯塔克再次把麵甲打開，臉上還殘存著一點沒有消退的怒意，他說：“席勒！你這次太過火了！”</p>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可能什麽事都按規則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可能解決不了大部分的麻煩。”</p>
“所以我對你和尼克的某些行為並不在意，盡管我知道你們做某件事的手段可能不那麽光彩，但總要有人去做這種事，我理解你們。”</p>
斯塔克非常嚴肅的說：“但是這不意味著你可以突襲神盾局的基地，綁架人質，然後威脅我們，也不意味著你可以和九頭蛇合作，去刺殺那些重要人物！”</p>
席勒剛想開口，斯塔克就說：“我知道，那是你的另一個人格幹的，但如果你其中一個人格是九頭蛇，那就意味著你必須得接受治療！”</p>
似乎是怕刺激到席勒的情緒，斯塔克走近了兩步，然後伸出手說：“聽著，我也很煩有些人跟我說‘我這麽做是為了你好’，但我這次必須得說這句話……”</p>
“正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們必須得製止你的那個人格的危險行為，以防止你受到危害。”</p>
斯塔克在說話的時候，彼得和史蒂夫都沒有開口，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斯塔克如此嚴肅的態度，彼得和史蒂夫並不明白席勒的特殊，但斯塔克卻再清楚不過。</p>
他認為席勒和他一樣，都是曾經到達過唯一的人，但由於也找不到第三個例子，所以斯塔克也不知道成為唯一的條件是否隻有一個，或者說到達唯一的人還有沒有別的特殊之處。</p>
所以他並不確定，到達唯一的人是否會像常人一樣患有多重人格之類的精神疾病，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有多重人格的話，另一個人格會不會共享過唯一的視野，並且產生危害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可就麻煩了。</p>
就在斯塔克打算繼續勸說的時候，半空中卻突然打開了一道傳送門，斯特蘭奇怒氣衝衝的從傳送門當中走了出來，他對席勒說：“你騙我去飛船上做實驗，然後嫁禍我是九頭蛇，原來就是為了繞過我，跟墨菲斯托做生意？？你這是違約你知道嗎？？”</p>
斯特蘭奇顯然氣的不行，就好像一大筆錢在他眼前不翼而飛了，他一揮手，背後的圓環愈發閃亮，似乎就要朝著席勒飛過去，他說：“至聖所的法務團隊正在趕來的路上，你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p>
席勒剛想開口，忽然，一陣直升機旋翼的轟鳴聲在半空響起，尼克掛在直升機放下來的梯子上，對席勒大喊：“你可真會找地方！我配置最好的一個秘密基地被你弄得一團糟，我損失了幾千萬美元！下次你想幹什麽，能不能提前打聲招呼？！”</p>
“席勒，你得跟我們回去……”</p>
“你得給我一個交代！”</p>
“解釋，我需要解釋……”</p>
“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p>
“九頭蛇到底是怎麽回事？”</p>
“你太過分了，你知道嗎？！”</p>
“停！”席勒提高音調大聲說，他深吸了一口氣，先轉向斯特蘭奇說：“我栽贓你？你們在飛船上的實驗沒成功嗎？”</p>
“呃……”斯特蘭奇被噎了一下，他說：“成功是成功了，但是這也不是你栽贓我的理由！”</p>
“我怎麽栽贓你了？”</p>
“你……”斯特蘭奇本想振振有詞的向所有人訴說，席勒到底編織了一個多麽縝密的陰謀，就為了讓鋼鐵俠和美國隊長誤會他，可是他在腦子裏複盤了一件這件事之後，發現席勒好像並沒有栽贓他。</p>
“九頭蛇的組織當中，我的代號是醫生，那又怎麽樣？我不是醫生嗎？還是說世界上隻能有你一個醫生？”</p>
“但是你故意誤導我……”</p>
“那你為什麽會被誤導？”</p>
說完，席勒又抱著胳膊說：“還有，我違約？我繞過你跟墨菲斯托做生意？這是誰告訴你的？如果你真的要這麽下結論的話，那屬於你的那份我可就拿走了……”</p>
“等等，你是說，有我的一份？”</p>
“不然呢，你可是至尊法師。”</p>
斯特蘭奇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猶豫了，他撫摸了一下自己手裏的綢帶，又摸了摸戒指，席勒接著說：“你不走，是打算讓我在這和你談談分成條件嗎？”</p>
“滋啦”一聲，傳送門打開，斯特蘭奇邁步走進去，走之前還不忘說：“你最好能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價格，不然……”</p>
看到斯特蘭奇離開，席勒又轉向尼克，用胳膊往旁邊一指說：“離開這裏！否則我立刻打電話給國稅局自首偷稅漏稅，然後做汙點證人指證你，申請證人保全計劃。”</p>
國稅局幾個字一出，尼克頭也不回的對著直升機駕駛員一揮手：“走！”</p>
“嘿，尼克！你就這麽走了？！你真相信他會去自首？？”斯塔克抬頭看向越飛越遠的尼克，尼克回頭對他大喊：“你還沒發現嗎？！他是個瘋子！”</p>
看著越飛越遠，直到消失不見的直升機，斯塔克無語，接著，他發現席勒又把頭轉向了他，斯塔克搖了搖頭說：“別打算動搖我，斯塔克是不會向你妥協的！”</p>
接著，他就看見。席勒把手緩緩的伸進了口袋裏，然後，掏出了一隻錄音筆。</p>
“卡噠，我發現，從前的我真是太蠢了……”</p>
“我發現，從前的我真是太蠢了……”</p>
“我發現，從前的我真是太蠢了……”</p>
“你以為這樣就能動搖我嗎？你的這種幼稚的小把戲……”斯塔克“嗤”了一聲，然後他就聽到席勒說：“我記得，佩珀小姐應該快過生日了，這應該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生日禮物，你說呢？”</p>
“轟”的一聲，一發微型炮彈就打在了席勒麵前，斯塔克飛了起來，說：“把它給我！！”</p>
“夠了！”史蒂夫的聲音傳來，他知道自己得阻止畫風越來越偏的鬧劇，他走上前，看著席勒的眼睛說：“如果你真的是席勒醫生，應該會配合我們。”</p>
“你的另一個人格說你是無辜的，你不是九頭蛇，而你又是我們的朋友，那你應該跟我們站在一起，去對抗邪惡的九頭蛇，不是嗎？”</p>
“你們想怎麽樣？”</p>
“跟我們回去，醫生，我們會治療你。”</p>
“我發誓，如果你真是無辜的，我絕對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以美國隊長的名譽擔保。”史蒂夫認真的說。</p>
“我並不相信美國隊長的名譽。”席勒也看著史蒂夫的眼睛說，他看到史蒂夫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絲失望，然後他接著說：“但我相信史蒂夫·羅傑斯。”</p>
說完，他主動走上來，來到史蒂夫的對麵說：“你要怎麽做？給我戴上手銬嗎？”</p>
“不。”史蒂夫搖搖頭說：“正因為我不願意這麽做，不願意用暴力和一種不尊重的態度對待你，對待一個並沒有做過壞事的無辜者，所以我才沒有直接動手。”</p>
席勒盯著史蒂夫的眼睛，看到那裏有還未散去的疲憊和滄桑，一點也不像往日美國隊長精神奕奕的眼神。</p>
他歎了口氣說：“史蒂夫，你知道嗎？現在我站在你麵前，並且願意束手就擒，並不是因為你或者斯塔克真的有能力威脅到我，而正是因為你，史蒂夫……”</p>
他的語調變得有些歎息：“史蒂夫·羅傑斯，一個真正的好人。”</p>
十分鍾之後，席勒坐在神盾局地下基地一間辦公室中央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那並不是一個審訊椅，隻是一把非常普通的扶手椅，因此並沒有任何拘束裝置，這裏也不是審訊室，隻是個空蕩蕩的職員辦公室。</p>
但是席勒還是平靜的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作，他隻是抬頭看著有些忽明忽暗的燈泡，頗有種躺平認栽的態度。</p>
他這種非常配合的態度，反而讓斯塔克不知道該說什麽，席勒沒有看站在門口的斯塔克，他依舊看著天花板上的燈泡，說：“我想，你現在應該在想，如果我和你打一架，反而會更有利於推動事情的發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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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打不相識、一笑泯恩仇這種情節，不太適合發生在我身上，我並不喜歡徒增無謂的消耗。”</p>
“如果一場戰鬥的後果是能讓所有人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那最好還是跳過這個費力的打鬥過程，不如，你就當我們已經打過了，直接開始談話吧。”</p>
“你對你另一個人格的是知情嗎？”</p>
席勒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斯塔克接著問：“你和他誰先出現？”</p>
“看來你的確研讀了不少心理學的書籍，你問到了點子上。”</p>
“所以呢？”斯塔克有種不好的預感。</p>
“他先出現。”席勒說的是實話。</p>
斯塔克的預感成真了，在聽到這個答桉的一瞬間，他用力的閉了一下眼睛，低聲咒罵了一句。</p>
“所以說，他才是主人格？”</p>
席勒搖了搖頭，但沒有說話，斯塔克深吸一口氣，他說：“看來，心理治療這件事比我想象的更難。”</p>
“我早就和你說過，如果病人不願意配合，那心理醫生其實做不了什麽。”</p>
“你為什麽不願意配合？你在擔心我們采取什麽手段，對付你的另一個人格嗎？”</p>
席勒把頭低下來，目視前方，看著斯塔克說：“你沒有弄明白一個關鍵的問題，我並不是不願意配合，隻是不願意配合你，因為你無法治療我。”</p>
斯塔克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席勒的對麵，他從上至下的俯視著席勒，但卻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給他帶來任何壓迫感，他說：“我知道，隻學了幾天的理論知識，還稱不上的一個心理學家，但至少我可以問問你的症狀吧？”</p>
“托尼，你和彼得一樣，不適合做一個心理醫生。”席勒偏過頭緩緩說：“這不是因為你們智慧不夠，也不是因為你們沒有係統的學習過理論知識。”</p>
“那是因為什麽？”</p>
“因為你們太過於富有同情心。”</p>
“醫生不應該有同情心嗎？”</p>
席勒搖搖頭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同情心是成為醫生的根本動力，正因為懷有對於病人的同情，才會去學習那些複雜艱深的知識來治療他們。”</p>
“但其實，如果在這條路上走到最後，就會發現，過度帶入病人的處境，與他們感同身受，隻會毀掉你自己。”</p>
“更不要說……”席勒抬頭看向斯塔克的眼睛，說：“你現在還在試圖治療我，托尼，這很危險。”</p>
他的眼神讓斯塔克有些想要後退，彷佛他才是坐在椅子上接受治療的病人。</p>
斯塔克意識到，書上所講的某些理論知識，實際應用起來的時候非常困難，比如，居高臨下的姿態並不能讓他堅定作為醫生的信心，而這個坐在椅子上接受治療的“病人”，比他更像一個醫生。</p>
斯塔克剛想說什麽，他的電話就響了，屏幕上顯示是史蒂夫的來電，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出辦公室，接聽了史蒂夫的電話。</p>
“喂，我正在巴基這裏，你最好過來一趟。”</p>
“我為什麽要過去？去打擾你和你最好的老朋友敘舊嗎？”</p>
“我沒開玩笑，托尼，巴基跟我講述了席勒的另一個人格是如何綁架他，並……我隻能說，他比我想象的還要更危險，你最好別急著給他治療。”</p>
斯塔克掛斷電話，他偏頭，透過辦公室門上方的窗戶，看了一眼安靜的坐在那裏的席勒，他收起手機，然後大步朝著走廊走去。</p>
當他來到史蒂夫和巴基所在的病房的時候，要推門之前斯塔克停頓了一下，這時，他聽到病房裏傳來了史蒂夫略顯嚴肅的聲音：“巴基，你還記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嗎？”</p>
“是的，我記得。”另一道沙啞的嗓音傳來：“我的記憶有些破碎和混亂，但是其中的某些片段一直在我腦子裏盤旋……”</p>
“你記得……霍華德·斯塔克嗎？”</p>
就在這時，史蒂夫聽到了門被推開的聲音，斯塔克走進病房，就像是剛到的樣子，史蒂夫立刻止住了話題，他站起來對斯塔克說：“你最好來聽聽席勒都對他做了什麽。”</p>
斯塔克站在原地沒有動，而是看了一眼巴基，又看了一眼史蒂夫，說：“你確定他現在是清醒的？我可不希望他突然站起來，給我們當中的誰來上一下。”</p>
他的語氣很不友好，可史蒂夫並沒有在意，他說：“我正要說這一點，你想知道他是怎麽解除洗腦的嗎？”</p>
斯塔克抬眼看向史蒂夫，在等著他的下文，史蒂夫回頭看了一眼巴基，說：“席勒不光綁架了巴基，他折磨了他6個小時，然後……”</p>
史蒂夫吞咽了一下，喉結不停顫抖著，似乎想起什麽可怕的事。</p>
“在6個小時當中，他把那個九頭蛇洗腦出來的人格，完全的撕碎了。”</p>
“他往巴基的體內釘了一些楔子……”史蒂夫用雙手做出手勢，努力的想解釋清楚過程，但是巴基低沉沙啞的嗓音傳來：“‘一些’不是很準確，他用了整整40多支楔子。”</p>
“如果我沒有接受過特殊改造，我現在肯定已經死了，而且是疼痛致死。”</p>
史蒂夫捂住額頭，低下頭，深深的歎了口氣，他說：“不論如何，席勒的那個人格實在是太危險了。”</p>
“‘危險’這個詞也不是很準確。”巴基幹澀的聲音再次傳來：“他是個瘋子。”</p>
“在最開始，他喚醒了我，我以為他是想讓我自己壓製住那個被洗腦的人格，但後來，我發現，他隻是為了讓我見證這一切，他希望找一個觀眾，來看他的表演。”</p>
“他當著我的麵，把那個人格折磨瘋了，我不知道它碎成了多少片，但最後，他徹底灰飛煙滅了。”</p>
巴基的聲音顯得有些麻木，就好像在說一件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但卻聽的斯塔克背後發涼。</p>
巴基平躺在床上，他把目光從天花板上挪開，看向斯塔克說：“我記得霍華德·斯塔克，我記得我奉命製造了一場車禍，殺死了他們夫婦。”</p>
“不，巴基，別說這個。”史蒂夫回頭，伸出手製止巴基繼續往下說，斯塔克卻走上去，攔住了史蒂夫的動作，他看著巴基的眼睛說：“你知道我是誰嗎？”</p>
“我知道，你和他很像。”巴基閉上眼睛說：“我之所以會提到這個話題，就是因為，那個瘋子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告訴我，如果我看到一個和霍華德很像的人，那就把這一切都告訴他。”</p>
“那個被九頭蛇洗腦出的人格死的非常痛苦，即使是旁觀，都令我感覺到無比恐懼。”</p>
“這就是他在做這一切之前喚醒我的理由……”巴基的手緊緊的握著護欄，說：“那個人格已經付出代價了，接下來，就輪到我了。”</p>
史蒂夫從巴基的話中聽出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意味，他連忙走到巴基的身旁，按住他的胳膊說：“別這樣，巴基，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p>
巴基的表情一直很麻木，就好像多年以來處於被控製的狀態中，他已經不會做表情了，但史蒂夫卻從他的眼神當中看到了一種決絕。</p>
“已經有人替你付過代價。”斯塔克瞥了一眼史蒂夫，然後對巴基說：“你應該慶幸，你的這個朋友，在麵對一個本該和他無關的選擇的時候，一如既往的選擇……犧牲自己。”</p>
斯塔克把頭撇向一旁說：“……一個徹頭徹尾的爛好人。”</p>
巴基把頭轉向史蒂夫，他已經從斯塔克的話語裏猜出了一切，他看到，史蒂夫現在的狀態非常憔悴，因為突發性的焦慮症狀和連續的失眠，他有很重的黑眼圈，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藍色眼球的周圍全都是紅血絲，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美國隊長。</p>
巴基盯著史蒂夫的眼睛說：“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p>
“抱歉，我最近有點累，或許休息一晚上就會好了。”</p>
“不，我是說，我很高興，我醒來之後第一個見到的人是史蒂夫·羅傑斯，而不是美國隊長。”</p>
巴基那麻木的語氣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他說：“忘了那些他們灌輸給你的見鬼的謊言吧，戰爭已經結束了，隻剩我們兩個了。”</p>
史蒂夫的手臂又開始不停的顫抖，急性焦慮帶來的各種負麵影響一直沒有褪去，這讓他的精神非常不穩定，以至於嚴重的影響了肢體控製。</p>
斯塔克及時的打斷了這一切，他說：“現在我們要討論的是席勒的狀態問題。”</p>
“按理說，如果那個人格也是九頭蛇的話，他沒有任何理由去幫巴基解除洗腦狀態。”史蒂夫歎了口氣說：“就在來這裏的路上的時候，我冷靜的思考過了。”</p>
“如果他真的是九頭蛇，那他到底帶來了什麽破壞？”</p>
斯塔克順著他的思路思考了下去，他想了想，說：“雖然我們在對付九頭蛇的過程中，難度突然提高了，可是最後的結果是，我們跑到那個觸手怪物的老巢裏打了一架，把那全毀了。”</p>
“在我的監控當中顯示，最近九頭蛇好像消停了不少，那些以往層出不窮的桉件變少了很多。”</p>
史蒂夫摸著下巴，努力的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他說：“雖然他綁架了巴基，但是幫他解除了洗腦，如果忽略掉這有些暴力的手段，或許隻有他能做到這一點。”</p>
“但不能否認的是，他自己親口承認自己是九頭蛇，而且刺殺要員的線索也指向他。”斯塔克接著說。</p>
“可現在，他躲回了席勒醫生的體內，我們不能使用暴力的手段對待他，席勒沒做錯什麽……對了，他願意配合嗎？”史蒂夫抬眼看向斯塔克問。</p>
“他說他願意配合，隻是不願意配合我。”斯塔克搖搖頭說：“他說這是因為治療他會很危險，但我想不通有什麽危險的。”</p>
“托尼，我無意貶低你的學習能力，但是我覺得，任何一門科目僅通過幾天的理論知識學習，恐怕並不能完全掌握，尤其是醫生這種專業，可能會需要大量的實踐，所以……”</p>
“你不用這麽委婉，我知道我不是專業的，既然他因為這個理由不願意配合我，那我就去給他找專業人士。”</p>
斯塔克就好像和席勒卯上了一樣，他拿起電話，打給佩珀，說：“幫我邀請所有能邀請來的世界級的心理學和精神病學專家，我要給一個病得不輕的醫生進行會診……”</p>
第二天，史蒂夫和斯塔克守在阿卡姆療養院的一間診室門口，無語的看著房間內的景象。</p>
“嘿。蒂姆，好久不見，你還在佛羅裏達州打轉嗎？……什麽？你已經結婚了？恭喜啊，可真是稀奇，想當初在哈佛念書的時候，你可是出名的浪蕩子，怎麽改主意了？”席勒拍著一個黑人醫生的肩膀說。</p>
就在他們兩個聊天的時候，另一個有些瘦弱的白人醫生走上來說：“席勒，真是好久不見，你來紐約之後怎麽不告訴我？說起來，你不去長老會醫院任職，跑到療養院來幹什麽？”</p>
那個黑人醫生也說：“沒錯，當時你可是我們當中成績最好的，就算不留校任教，也不至於跑到一家療養院來吧？”</p>
“我之前是在長老會醫院來著，但那裏有人找我的麻煩，你們知道的，我是來躲清靜的。”</p>
“哦，提爾教授，您怎麽也來了？身體還好嗎？您還在教病理學嗎？”席勒轉頭，對另一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說，那位老教授的脾氣顯然不太好，他說：“斯塔克集團的經理大半夜的打電話給我的教子，說要請我來給人看病。”</p>
他歎了口氣，打量了一下席勒，說：“我沒想到是來給你看病，你有什麽病？自述一下症狀吧。”</p>
“教授，別這樣，我已經很久沒有考過試了。”席勒一邊說，一邊又看到了另一個身影，他走過去說：“薩曼莎，你也收到邀請了？”</p>
“席勒醫生？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你，可別告訴我，你就是這次的會診對象？”</p>
“沒錯，誰知道斯塔克是怎麽想的？”</p>
門外的斯塔克把頭探進來看了一眼，史蒂夫對他說：“你確定這是專家會診嗎？我怎麽感覺像是他們的同學會？”</p>
斯塔克歎了口氣說：“這很正常，某個圈子裏的頂尖人物，都畢業於那幾個學校，要麽是同學，要麽是校友，要麽就是師生，但沒關係，隻要能治病就行。”</p>
但很快，他們又聽見房間裏傳來醫生們的對話。</p>
“薩曼莎，你的強迫症好一點了嗎？我記得上次我們通電話的時候，你說你調整了藥量，效果怎麽樣？”</p>
金發的女醫生搖了搖頭說：“快別提了，那段時間我有點忙，沒有按時吃藥，所以有點惡化了，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p>
“對了，霍普還住在洛杉磯的精神病醫院嗎？他的家人沒考慮過給他轉院嗎？”</p>
“他在洛杉磯待的挺好的，他的主治醫生正是原來教他基礎心理學的教授，住院期間還能深造，我還巴不得有這種好事呢。”</p>
“嘿，席勒！過來，提爾教授找你！”</p>
席勒走過去之後，那位老教授推了一下眼鏡，說：“斯塔克找我們來，應該不是治療你的孤獨症，你的症狀也不需要治療，讓我猜猜，你的焦慮症又惡化了？”</p>
“稍有一點，但並不嚴重，這次他們可能是想治療我的多重人格障礙。”</p>
“多重人格？你什麽時候也患上了多重人格？”那位黑人醫生蒂姆看向他：“還記得安吉爾嗎？他前幾天才打電話告訴我，他的多重人格障礙好多了，上學的時候，他總因為這個丟三落四的，還記得舞會嗎？他差點把舞伴給弄丟了。”</p>
說著，幾人都笑了起來，那個有些瘦弱的醫生說：“我猜，請我們來的斯塔克，對於心理學和精神病學完全沒有了解，外行人總是喜歡咋咋呼呼的，一聽到什麽精神障礙，就覺得是絕症。”</p>
“沒辦法，現在還是有很多人對於心理和精神治療不了解。”老教授歎了口氣說：“你們努力學習，精研專業能力，就是為了消除偏見……”</p>
門外的斯塔克對史蒂夫說：“我覺得這不是同學會，而是病友交流會。”</p>
“見鬼了，沒病是不能當心理醫生嗎？”</p>
“我覺得這根本就不靠譜。”史蒂夫下結論說：“看起來他們經常互相治療，可誰也沒治好誰……”</p>
斯塔克捂住額頭說：“算了，看來這種方法行不通，我們還是去求助更專業一點的人吧。”</p>
當天下午，斯塔克和史蒂夫來到了澤維爾天才少年學校，當他們向查爾斯說明了來意的時候，令他們意外的是，查爾斯搖了搖頭，並拒絕了他們的要求。</p>
史蒂夫歎了口氣說：“教授，我知道，你們變種人不願意參與到這種事情中來，可能會給你們徒增麻煩，我也理解，變種人自己的處境也不好……”</p>
“不是因為這個。”查爾斯否認道：“其實我很樂意幫忙，但是這件事除外。”</p>
“為什麽？”斯塔克非常疑惑的問。</p>
“你們是想讓我去治療席勒，但是在我看來，他並不能被治療。”</p>
“什麽意思？”</p>
“他的病情……哦，不，不能說是病情，應該說是他的情況，已經超出了疾病的範疇，更像是一種能力。”</p>
“你不能要求我去治愈一種超能力，就像我不可能治愈你的智慧，或者是他的強壯一樣，這沒有必要。”</p>
“能力？”斯塔克和史蒂夫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他們不明白，到底什麽樣的精神疾病才能被稱之為能力。</p>
“或許我這樣說，你們並不能理解，如果你可以取得他本人的同意，那麽或許我可以向你們展示這到底是為什麽。”</p>
“他說他願意配合治療，我覺得，我們就不用再問一遍了吧？”</p>
查爾斯又搖了搖頭說：“如果你們真的想這麽做，那就在晚上的時候按時睡覺，我會去找你們的。”</p>
到了晚上，斯塔克來到了夢境當中的光輝聯盟基地，順利的見到了查爾斯，但是卻沒有看到史蒂夫的身影，他問查爾斯：“不是說他也要來嗎？”</p>
“是的，但是……他好像有點失眠，你覺得我幫他一把的話……”</p>
“完全沒問題，他絕對不會跟你計較的。”</p>
“好吧。”查爾斯話音一落，一臉迷茫的史蒂夫就出現在了夢境基地當中，他捂住自己的額頭說：“我一定是太累了，不然怎麽會在夢裏夢到斯塔克？”</p>
斯塔克冷哼一聲說：“我就說，不是所有人都有在夢境當中控製自己意識的能力。”</p>
接下來的幾分鍾裏，查爾斯向史蒂夫解釋了現在的情況，史蒂夫坐在沙發上，捂著自己的額頭說：“所以，我們現在的確是在夢裏，然後要通過夢境去找席勒醫生？”</p>
“沒錯，白天的時候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他同意我們晚上去拜訪。”</p>
“拜訪？他為什麽不能來這？”</p>
“很快你們就知道了。”</p>
接著，查爾斯一揮手，幾人就來到了基地門外，濃鬱的白色霧氣包裹了他們，斯塔克構建出的那座巨大的鋼鐵城市在視野當中不斷後退，他們在夢境當中急速穿行。</p>
很快，一個小小的黑點出現在地平線上，斯塔克眯起眼睛，看向那個方向。</p>
沒過幾秒鍾，他們就迅速的接近了那裏，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斯塔克和史蒂夫都看到了，那是一座巨大無比的通天塔。</p>
轉瞬之間，他們來到了這座高塔的大門前，查爾斯走上前去，拉住門環，敲了敲門，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開門的席勒穿著白色的製服，這讓查爾斯鬆了一口氣。</p>
他低聲自言自語道：“還好不是之前那個圓柱頭，他簡直是個話嘮……”</p>
斯塔克和史蒂夫邁步走進去，剛踏入高塔內部，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p>
那是一座龐大、繁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通天高塔。</p>
目光所及之處，樓層無窮無盡。</p>
在這一刻，斯塔克和史蒂夫終於明白，查爾斯所說的超能力，到底指的是什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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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轉身回去，把門關上，張開雙臂，說：</p>
“歡迎來到我的思維殿堂。”</p>
－－－－－－題外話－－－－－－</p>
寫大章是因為劇情比較連貫的話不好分章，我對斷章是有一定藝術追求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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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季節是海邊度假的澹季，因此沙灘上沒有多少人，酒店中稀少的住客也沒有注意到，本來好好的晴天，突然之間起了霧。</p>
一縷微不可查的霧氣掠過紐約海岸線，而他身後的兩個身影跟著飛過，就好像在和空氣進行追逐戰，就在這時，海風飄過，霧氣就像被吹散了一樣，一個急轉彎，停在了新世界酒店大廈的樓頂。</p>
穿著鋼鐵戰衣的鋼鐵俠同樣一個急轉彎，機甲落地的噴氣聲和機械摩擦聲同時響起，看到對麵那縷灰霧凝聚成人形，鋼鐵俠的麵甲“卡察”一聲升上去，露出他滿是怒氣的麵容。</p>
很快，美國隊長也跳了上來，他對對麵那個由霧氣化成的人影喊道：“席勒！停下！”</p>
席勒再次出現時，穿著的不是黑色西裝，而是白色的醫生製服，他無奈的說：“我停下了，你們會聽我解釋嗎？”</p>
他還沒說完，一枚微型導彈就飛了過來，就在導彈要接觸到他身體的一瞬間，席勒再次化為灰霧，繞著紐約開始跑了起來。</p>
原本，斯塔克和史蒂夫一前一後的沿著紐約各大高樓的樓頂飛速掠過，但很快，另一個身影加入了他們，彼得一道蛛絲蕩過來，和史蒂夫並肩跳到半空中，他轉頭問：“隊長！怎麽了？你們跑什麽？！”</p>
“彼得！去攔住他！！”</p>
“攔住他？”彼得又轉把頭轉回去，往前看，但是隻看到了飛在半空的鋼鐵俠，他驚訝的說：“你們又打架了？但是這裏可是紐約！隊長，可能會波及到普通人的！”</p>
“不是斯塔克！”史蒂夫無奈的說：“你沒看到嗎？前麵那團霧氣！”</p>
“呃……其實我早就看到了，那是斯塔克先生弄出來的什麽新玩意嗎？為什麽會飛？還飛在你們前麵？”</p>
史蒂夫一邊跑一邊調整自己的呼吸，還要給彼得解釋，讓他顯得有點氣喘籲籲的。</p>
“彼得！你……算了，你難道還不知道嗎？那團霧就是席勒！”</p>
“席勒醫生？！彼得大吃一驚，他說：“他怎麽了？為什麽變成了一團霧？？？？”</p>
彼得的腦袋轉來轉去，一會往前看那團霧，一會往旁邊看像史蒂夫，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事實。</p>
史蒂夫邊跑邊說話，有些岔氣，他咳嗽了兩聲，減慢了速度，然後指著前麵說：“彼得！快追上他！快！我有點……跑不動了……”</p>
彼得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史蒂夫，他射出一道蛛絲粘到大樓樓頂，蕩了起來，沒幾下就追上了飛在前麵的斯塔克。</p>
“斯塔克先生！！”彼得大喊：“我們這樣追是追不上他的，必須包圍才行！！”</p>
聽到彼得的聲音，斯塔克終於從憤怒中清醒了一點，他突然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真的很蠢，前麵那團霧氣似乎根本就沒使出全力，他在空耗能源。</p>
斯塔克直接接通了彼得蜘蛛戰衣上的通訊，說：“包圍戰術。”</p>
“收到！”</p>
事實證明，蜘蛛俠加紅蜂的速度是很可怕的，沒多一會席勒就被側翼包裹過來的蜘蛛俠堵住了，但是他絲毫不慌，往旁邊一拐，躲開俯衝過來的斯塔克，然後又向另一個方向飄了過去。</p>
“你打算一直這麽跑下去嗎？！”斯塔克打開機甲的揚聲器對席勒大喊。</p>
“我帶了足足五個能源核心，足夠追著你繞赤道一圈了！賈維斯可以控製戰衣自動巡航，我還可以在途中睡一會……”</p>
聽到這話，席勒似乎也覺得有道理，這麽跑下去，他肯定耗不過斯塔克，倒不是體力問題，主要是這麽不分晝夜地跑下去，那不就又相當於沒日沒夜地加班嗎？他才剛剛休假回來！</p>
忽然間，那團霧氣停住了，然後“砰”的一聲變成了一個箭頭，指了指離幾人最近的那幢大廈。</p>
斯塔克漂浮在半空，抱著手臂，緩緩向席勒指的那個地點飛了過去，彼得看著這一幕，卻覺得有點熟悉，幾秒之後，他恍然大悟：“哦！這不是斯塔克工業博覽會那天，在窗外偷看的那團灰色霧氣嗎？！”</p>
等到跟在後麵的史蒂夫姍姍來遲，席勒才再次凝聚出人形，然後飛快的說：“聽我解釋。”</p>
史蒂夫盯著席勒的表情問：“你是席勒醫生？”</p>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席勒歎了口氣說：“我就知道，那個家夥沒那麽好心，他勸我去休假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p>
他搖了搖頭，似乎有點無奈，但是對麵的幾個人並沒有聽到他的自言自語，斯塔克再次把麵甲打開，臉上還殘存著一點沒有消退的怒意，他說：“席勒！你這次太過火了！”</p>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可能什麽事都按規則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可能解決不了大部分的麻煩。”</p>
“所以我對你和尼克的某些行為並不在意，盡管我知道你們做某件事的手段可能不那麽光彩，但總要有人去做這種事，我理解你們。”</p>
斯塔克非常嚴肅的說：“但是這不意味著你可以突襲神盾局的基地，綁架人質，然後威脅我們，也不意味著你可以和九頭蛇合作，去刺殺那些重要人物！”</p>
席勒剛想開口，斯塔克就說：“我知道，那是你的另一個人格幹的，但如果你其中一個人格是九頭蛇，那就意味著你必須得接受治療！”</p>
似乎是怕刺激到席勒的情緒，斯塔克走近了兩步，然後伸出手說：“聽著，我也很煩有些人跟我說‘我這麽做是為了你好’，但我這次必須得說這句話……”</p>
“正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們必須得製止你的那個人格的危險行為，以防止你受到危害。”</p>
斯塔克在說話的時候，彼得和史蒂夫都沒有開口，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斯塔克如此嚴肅的態度，彼得和史蒂夫並不明白席勒的特殊，但斯塔克卻再清楚不過。</p>
他認為席勒和他一樣，都是曾經到達過唯一的人，但由於也找不到第三個例子，所以斯塔克也不知道成為唯一的條件是否隻有一個，或者說到達唯一的人還有沒有別的特殊之處。</p>
所以他並不確定，到達唯一的人是否會像常人一樣患有多重人格之類的精神疾病，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有多重人格的話，另一個人格會不會共享過唯一的視野，並且產生危害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可就麻煩了。</p>
就在斯塔克打算繼續勸說的時候，半空中卻突然打開了一道傳送門，斯特蘭奇怒氣衝衝的從傳送門當中走了出來，他對席勒說：“你騙我去飛船上做實驗，然後嫁禍我是九頭蛇，原來就是為了繞過我，跟墨菲斯托做生意？？你這是違約你知道嗎？？”</p>
斯特蘭奇顯然氣的不行，就好像一大筆錢在他眼前不翼而飛了，他一揮手，背後的圓環愈發閃亮，似乎就要朝著席勒飛過去，他說：“至聖所的法務團隊正在趕來的路上，你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p>
席勒剛想開口，忽然，一陣直升機旋翼的轟鳴聲在半空響起，尼克掛在直升機放下來的梯子上，對席勒大喊：“你可真會找地方！我配置最好的一個秘密基地被你弄得一團糟，我損失了幾千萬美元！下次你想幹什麽，能不能提前打聲招呼？！”</p>
“席勒，你得跟我們回去……”</p>
“你得給我一個交代！”</p>
“解釋，我需要解釋……”</p>
“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p>
“九頭蛇到底是怎麽回事？”</p>
“你太過分了，你知道嗎？！”</p>
“停！”席勒提高音調大聲說，他深吸了一口氣，先轉向斯特蘭奇說：“我栽贓你？你們在飛船上的實驗沒成功嗎？”</p>
“呃……”斯特蘭奇被噎了一下，他說：“成功是成功了，但是這也不是你栽贓我的理由！”</p>
“我怎麽栽贓你了？”</p>
“你……”斯特蘭奇本想振振有詞的向所有人訴說，席勒到底編織了一個多麽縝密的陰謀，就為了讓鋼鐵俠和美國隊長誤會他，可是他在腦子裏複盤了一件這件事之後，發現席勒好像並沒有栽贓他。</p>
“九頭蛇的組織當中，我的代號是醫生，那又怎麽樣？我不是醫生嗎？還是說世界上隻能有你一個醫生？”</p>
“但是你故意誤導我……”</p>
“那你為什麽會被誤導？”</p>
說完，席勒又抱著胳膊說：“還有，我違約？我繞過你跟墨菲斯托做生意？這是誰告訴你的？如果你真的要這麽下結論的話，那屬於你的那份我可就拿走了……”</p>
“等等，你是說，有我的一份？”</p>
“不然呢，你可是至尊法師。”</p>
斯特蘭奇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猶豫了，他撫摸了一下自己手裏的綢帶，又摸了摸戒指，席勒接著說：“你不走，是打算讓我在這和你談談分成條件嗎？”</p>
“滋啦”一聲，傳送門打開，斯特蘭奇邁步走進去，走之前還不忘說：“你最好能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價格，不然……”</p>
看到斯特蘭奇離開，席勒又轉向尼克，用胳膊往旁邊一指說：“離開這裏！否則我立刻打電話給國稅局自首偷稅漏稅，然後做汙點證人指證你，申請證人保全計劃。”</p>
國稅局幾個字一出，尼克頭也不回的對著直升機駕駛員一揮手：“走！”</p>
“嘿，尼克！你就這麽走了？！你真相信他會去自首？？”斯塔克抬頭看向越飛越遠的尼克，尼克回頭對他大喊：“你還沒發現嗎？！他是個瘋子！”</p>
看著越飛越遠，直到消失不見的直升機，斯塔克無語，接著，他發現席勒又把頭轉向了他，斯塔克搖了搖頭說：“別打算動搖我，斯塔克是不會向你妥協的！”</p>
接著，他就看見。席勒把手緩緩的伸進了口袋裏，然後，掏出了一隻錄音筆。</p>
“卡噠，我發現，從前的我真是太蠢了……”</p>
“我發現，從前的我真是太蠢了……”</p>
“我發現，從前的我真是太蠢了……”</p>
“你以為這樣就能動搖我嗎？你的這種幼稚的小把戲……”斯塔克“嗤”了一聲，然後他就聽到席勒說：“我記得，佩珀小姐應該快過生日了，這應該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生日禮物，你說呢？”</p>
“轟”的一聲，一發微型炮彈就打在了席勒麵前，斯塔克飛了起來，說：“把它給我！！”</p>
“夠了！”史蒂夫的聲音傳來，他知道自己得阻止畫風越來越偏的鬧劇，他走上前，看著席勒的眼睛說：“如果你真的是席勒醫生，應該會配合我們。”</p>
“你的另一個人格說你是無辜的，你不是九頭蛇，而你又是我們的朋友，那你應該跟我們站在一起，去對抗邪惡的九頭蛇，不是嗎？”</p>
“你們想怎麽樣？”</p>
“跟我們回去，醫生，我們會治療你。”</p>
“我發誓，如果你真是無辜的，我絕對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以美國隊長的名譽擔保。”史蒂夫認真的說。</p>
“我並不相信美國隊長的名譽。”席勒也看著史蒂夫的眼睛說，他看到史蒂夫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絲失望，然後他接著說：“但我相信史蒂夫·羅傑斯。”</p>
說完，他主動走上來，來到史蒂夫的對麵說：“你要怎麽做？給我戴上手銬嗎？”</p>
“不。”史蒂夫搖搖頭說：“正因為我不願意這麽做，不願意用暴力和一種不尊重的態度對待你，對待一個並沒有做過壞事的無辜者，所以我才沒有直接動手。”</p>
席勒盯著史蒂夫的眼睛，看到那裏有還未散去的疲憊和滄桑，一點也不像往日美國隊長精神奕奕的眼神。</p>
他歎了口氣說：“史蒂夫，你知道嗎？現在我站在你麵前，並且願意束手就擒，並不是因為你或者斯塔克真的有能力威脅到我，而正是因為你，史蒂夫……”</p>
他的語調變得有些歎息：“史蒂夫·羅傑斯，一個真正的好人。”</p>
十分鍾之後，席勒坐在神盾局地下基地一間辦公室中央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那並不是一個審訊椅，隻是一把非常普通的扶手椅，因此並沒有任何拘束裝置，這裏也不是審訊室，隻是個空蕩蕩的職員辦公室。</p>
但是席勒還是平靜的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作，他隻是抬頭看著有些忽明忽暗的燈泡，頗有種躺平認栽的態度。</p>
他這種非常配合的態度，反而讓斯塔克不知道該說什麽，席勒沒有看站在門口的斯塔克，他依舊看著天花板上的燈泡，說：“我想，你現在應該在想，如果我和你打一架，反而會更有利於推動事情的發展。”</p>
</p>
“但是，不打不相識、一笑泯恩仇這種情節，不太適合發生在我身上，我並不喜歡徒增無謂的消耗。”</p>
“如果一場戰鬥的後果是能讓所有人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那最好還是跳過這個費力的打鬥過程，不如，你就當我們已經打過了，直接開始談話吧。”</p>
“你對你另一個人格的是知情嗎？”</p>
席勒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斯塔克接著問：“你和他誰先出現？”</p>
“看來你的確研讀了不少心理學的書籍，你問到了點子上。”</p>
“所以呢？”斯塔克有種不好的預感。</p>
“他先出現。”席勒說的是實話。</p>
斯塔克的預感成真了，在聽到這個答桉的一瞬間，他用力的閉了一下眼睛，低聲咒罵了一句。</p>
“所以說，他才是主人格？”</p>
席勒搖了搖頭，但沒有說話，斯塔克深吸一口氣，他說：“看來，心理治療這件事比我想象的更難。”</p>
“我早就和你說過，如果病人不願意配合，那心理醫生其實做不了什麽。”</p>
“你為什麽不願意配合？你在擔心我們采取什麽手段，對付你的另一個人格嗎？”</p>
席勒把頭低下來，目視前方，看著斯塔克說：“你沒有弄明白一個關鍵的問題，我並不是不願意配合，隻是不願意配合你，因為你無法治療我。”</p>
斯塔克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席勒的對麵，他從上至下的俯視著席勒，但卻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給他帶來任何壓迫感，他說：“我知道，隻學了幾天的理論知識，還稱不上的一個心理學家，但至少我可以問問你的症狀吧？”</p>
“托尼，你和彼得一樣，不適合做一個心理醫生。”席勒偏過頭緩緩說：“這不是因為你們智慧不夠，也不是因為你們沒有係統的學習過理論知識。”</p>
“那是因為什麽？”</p>
“因為你們太過於富有同情心。”</p>
“醫生不應該有同情心嗎？”</p>
席勒搖搖頭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同情心是成為醫生的根本動力，正因為懷有對於病人的同情，才會去學習那些複雜艱深的知識來治療他們。”</p>
“但其實，如果在這條路上走到最後，就會發現，過度帶入病人的處境，與他們感同身受，隻會毀掉你自己。”</p>
“更不要說……”席勒抬頭看向斯塔克的眼睛，說：“你現在還在試圖治療我，托尼，這很危險。”</p>
他的眼神讓斯塔克有些想要後退，彷佛他才是坐在椅子上接受治療的病人。</p>
斯塔克意識到，書上所講的某些理論知識，實際應用起來的時候非常困難，比如，居高臨下的姿態並不能讓他堅定作為醫生的信心，而這個坐在椅子上接受治療的“病人”，比他更像一個醫生。</p>
斯塔克剛想說什麽，他的電話就響了，屏幕上顯示是史蒂夫的來電，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出辦公室，接聽了史蒂夫的電話。</p>
“喂，我正在巴基這裏，你最好過來一趟。”</p>
“我為什麽要過去？去打擾你和你最好的老朋友敘舊嗎？”</p>
“我沒開玩笑，托尼，巴基跟我講述了席勒的另一個人格是如何綁架他，並……我隻能說，他比我想象的還要更危險，你最好別急著給他治療。”</p>
斯塔克掛斷電話，他偏頭，透過辦公室門上方的窗戶，看了一眼安靜的坐在那裏的席勒，他收起手機，然後大步朝著走廊走去。</p>
當他來到史蒂夫和巴基所在的病房的時候，要推門之前斯塔克停頓了一下，這時，他聽到病房裏傳來了史蒂夫略顯嚴肅的聲音：“巴基，你還記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嗎？”</p>
“是的，我記得。”另一道沙啞的嗓音傳來：“我的記憶有些破碎和混亂，但是其中的某些片段一直在我腦子裏盤旋……”</p>
“你記得……霍華德·斯塔克嗎？”</p>
就在這時，史蒂夫聽到了門被推開的聲音，斯塔克走進病房，就像是剛到的樣子，史蒂夫立刻止住了話題，他站起來對斯塔克說：“你最好來聽聽席勒都對他做了什麽。”</p>
斯塔克站在原地沒有動，而是看了一眼巴基，又看了一眼史蒂夫，說：“你確定他現在是清醒的？我可不希望他突然站起來，給我們當中的誰來上一下。”</p>
他的語氣很不友好，可史蒂夫並沒有在意，他說：“我正要說這一點，你想知道他是怎麽解除洗腦的嗎？”</p>
斯塔克抬眼看向史蒂夫，在等著他的下文，史蒂夫回頭看了一眼巴基，說：“席勒不光綁架了巴基，他折磨了他6個小時，然後……”</p>
史蒂夫吞咽了一下，喉結不停顫抖著，似乎想起什麽可怕的事。</p>
“在6個小時當中，他把那個九頭蛇洗腦出來的人格，完全的撕碎了。”</p>
“他往巴基的體內釘了一些楔子……”史蒂夫用雙手做出手勢，努力的想解釋清楚過程，但是巴基低沉沙啞的嗓音傳來：“‘一些’不是很準確，他用了整整40多支楔子。”</p>
“如果我沒有接受過特殊改造，我現在肯定已經死了，而且是疼痛致死。”</p>
史蒂夫捂住額頭，低下頭，深深的歎了口氣，他說：“不論如何，席勒的那個人格實在是太危險了。”</p>
“‘危險’這個詞也不是很準確。”巴基幹澀的聲音再次傳來：“他是個瘋子。”</p>
“在最開始，他喚醒了我，我以為他是想讓我自己壓製住那個被洗腦的人格，但後來，我發現，他隻是為了讓我見證這一切，他希望找一個觀眾，來看他的表演。”</p>
“他當著我的麵，把那個人格折磨瘋了，我不知道它碎成了多少片，但最後，他徹底灰飛煙滅了。”</p>
巴基的聲音顯得有些麻木，就好像在說一件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但卻聽的斯塔克背後發涼。</p>
巴基平躺在床上，他把目光從天花板上挪開，看向斯塔克說：“我記得霍華德·斯塔克，我記得我奉命製造了一場車禍，殺死了他們夫婦。”</p>
“不，巴基，別說這個。”史蒂夫回頭，伸出手製止巴基繼續往下說，斯塔克卻走上去，攔住了史蒂夫的動作，他看著巴基的眼睛說：“你知道我是誰嗎？”</p>
“我知道，你和他很像。”巴基閉上眼睛說：“我之所以會提到這個話題，就是因為，那個瘋子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告訴我，如果我看到一個和霍華德很像的人，那就把這一切都告訴他。”</p>
“那個被九頭蛇洗腦出的人格死的非常痛苦，即使是旁觀，都令我感覺到無比恐懼。”</p>
“這就是他在做這一切之前喚醒我的理由……”巴基的手緊緊的握著護欄，說：“那個人格已經付出代價了，接下來，就輪到我了。”</p>
史蒂夫從巴基的話中聽出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意味，他連忙走到巴基的身旁，按住他的胳膊說：“別這樣，巴基，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p>
巴基的表情一直很麻木，就好像多年以來處於被控製的狀態中，他已經不會做表情了，但史蒂夫卻從他的眼神當中看到了一種決絕。</p>
“已經有人替你付過代價。”斯塔克瞥了一眼史蒂夫，然後對巴基說：“你應該慶幸，你的這個朋友，在麵對一個本該和他無關的選擇的時候，一如既往的選擇……犧牲自己。”</p>
斯塔克把頭撇向一旁說：“……一個徹頭徹尾的爛好人。”</p>
巴基把頭轉向史蒂夫，他已經從斯塔克的話語裏猜出了一切，他看到，史蒂夫現在的狀態非常憔悴，因為突發性的焦慮症狀和連續的失眠，他有很重的黑眼圈，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藍色眼球的周圍全都是紅血絲，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美國隊長。</p>
巴基盯著史蒂夫的眼睛說：“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p>
“抱歉，我最近有點累，或許休息一晚上就會好了。”</p>
“不，我是說，我很高興，我醒來之後第一個見到的人是史蒂夫·羅傑斯，而不是美國隊長。”</p>
巴基那麻木的語氣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他說：“忘了那些他們灌輸給你的見鬼的謊言吧，戰爭已經結束了，隻剩我們兩個了。”</p>
史蒂夫的手臂又開始不停的顫抖，急性焦慮帶來的各種負麵影響一直沒有褪去，這讓他的精神非常不穩定，以至於嚴重的影響了肢體控製。</p>
斯塔克及時的打斷了這一切，他說：“現在我們要討論的是席勒的狀態問題。”</p>
“按理說，如果那個人格也是九頭蛇的話，他沒有任何理由去幫巴基解除洗腦狀態。”史蒂夫歎了口氣說：“就在來這裏的路上的時候，我冷靜的思考過了。”</p>
“如果他真的是九頭蛇，那他到底帶來了什麽破壞？”</p>
斯塔克順著他的思路思考了下去，他想了想，說：“雖然我們在對付九頭蛇的過程中，難度突然提高了，可是最後的結果是，我們跑到那個觸手怪物的老巢裏打了一架，把那全毀了。”</p>
“在我的監控當中顯示，最近九頭蛇好像消停了不少，那些以往層出不窮的桉件變少了很多。”</p>
史蒂夫摸著下巴，努力的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他說：“雖然他綁架了巴基，但是幫他解除了洗腦，如果忽略掉這有些暴力的手段，或許隻有他能做到這一點。”</p>
“但不能否認的是，他自己親口承認自己是九頭蛇，而且刺殺要員的線索也指向他。”斯塔克接著說。</p>
“可現在，他躲回了席勒醫生的體內，我們不能使用暴力的手段對待他，席勒沒做錯什麽……對了，他願意配合嗎？”史蒂夫抬眼看向斯塔克問。</p>
“他說他願意配合，隻是不願意配合我。”斯塔克搖搖頭說：“他說這是因為治療他會很危險，但我想不通有什麽危險的。”</p>
“托尼，我無意貶低你的學習能力，但是我覺得，任何一門科目僅通過幾天的理論知識學習，恐怕並不能完全掌握，尤其是醫生這種專業，可能會需要大量的實踐，所以……”</p>
“你不用這麽委婉，我知道我不是專業的，既然他因為這個理由不願意配合我，那我就去給他找專業人士。”</p>
斯塔克就好像和席勒卯上了一樣，他拿起電話，打給佩珀，說：“幫我邀請所有能邀請來的世界級的心理學和精神病學專家，我要給一個病得不輕的醫生進行會診……”</p>
第二天，史蒂夫和斯塔克守在阿卡姆療養院的一間診室門口，無語的看著房間內的景象。</p>
“嘿。蒂姆，好久不見，你還在佛羅裏達州打轉嗎？……什麽？你已經結婚了？恭喜啊，可真是稀奇，想當初在哈佛念書的時候，你可是出名的浪蕩子，怎麽改主意了？”席勒拍著一個黑人醫生的肩膀說。</p>
就在他們兩個聊天的時候，另一個有些瘦弱的白人醫生走上來說：“席勒，真是好久不見，你來紐約之後怎麽不告訴我？說起來，你不去長老會醫院任職，跑到療養院來幹什麽？”</p>
那個黑人醫生也說：“沒錯，當時你可是我們當中成績最好的，就算不留校任教，也不至於跑到一家療養院來吧？”</p>
“我之前是在長老會醫院來著，但那裏有人找我的麻煩，你們知道的，我是來躲清靜的。”</p>
“哦，提爾教授，您怎麽也來了？身體還好嗎？您還在教病理學嗎？”席勒轉頭，對另一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說，那位老教授的脾氣顯然不太好，他說：“斯塔克集團的經理大半夜的打電話給我的教子，說要請我來給人看病。”</p>
他歎了口氣，打量了一下席勒，說：“我沒想到是來給你看病，你有什麽病？自述一下症狀吧。”</p>
“教授，別這樣，我已經很久沒有考過試了。”席勒一邊說，一邊又看到了另一個身影，他走過去說：“薩曼莎，你也收到邀請了？”</p>
“席勒醫生？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你，可別告訴我，你就是這次的會診對象？”</p>
“沒錯，誰知道斯塔克是怎麽想的？”</p>
門外的斯塔克把頭探進來看了一眼，史蒂夫對他說：“你確定這是專家會診嗎？我怎麽感覺像是他們的同學會？”</p>
斯塔克歎了口氣說：“這很正常，某個圈子裏的頂尖人物，都畢業於那幾個學校，要麽是同學，要麽是校友，要麽就是師生，但沒關係，隻要能治病就行。”</p>
但很快，他們又聽見房間裏傳來醫生們的對話。</p>
“薩曼莎，你的強迫症好一點了嗎？我記得上次我們通電話的時候，你說你調整了藥量，效果怎麽樣？”</p>
金發的女醫生搖了搖頭說：“快別提了，那段時間我有點忙，沒有按時吃藥，所以有點惡化了，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p>
“對了，霍普還住在洛杉磯的精神病醫院嗎？他的家人沒考慮過給他轉院嗎？”</p>
“他在洛杉磯待的挺好的，他的主治醫生正是原來教他基礎心理學的教授，住院期間還能深造，我還巴不得有這種好事呢。”</p>
“嘿，席勒！過來，提爾教授找你！”</p>
席勒走過去之後，那位老教授推了一下眼鏡，說：“斯塔克找我們來，應該不是治療你的孤獨症，你的症狀也不需要治療，讓我猜猜，你的焦慮症又惡化了？”</p>
“稍有一點，但並不嚴重，這次他們可能是想治療我的多重人格障礙。”</p>
“多重人格？你什麽時候也患上了多重人格？”那位黑人醫生蒂姆看向他：“還記得安吉爾嗎？他前幾天才打電話告訴我，他的多重人格障礙好多了，上學的時候，他總因為這個丟三落四的，還記得舞會嗎？他差點把舞伴給弄丟了。”</p>
說著，幾人都笑了起來，那個有些瘦弱的醫生說：“我猜，請我們來的斯塔克，對於心理學和精神病學完全沒有了解，外行人總是喜歡咋咋呼呼的，一聽到什麽精神障礙，就覺得是絕症。”</p>
“沒辦法，現在還是有很多人對於心理和精神治療不了解。”老教授歎了口氣說：“你們努力學習，精研專業能力，就是為了消除偏見……”</p>
門外的斯塔克對史蒂夫說：“我覺得這不是同學會，而是病友交流會。”</p>
“見鬼了，沒病是不能當心理醫生嗎？”</p>
“我覺得這根本就不靠譜。”史蒂夫下結論說：“看起來他們經常互相治療，可誰也沒治好誰……”</p>
斯塔克捂住額頭說：“算了，看來這種方法行不通，我們還是去求助更專業一點的人吧。”</p>
當天下午，斯塔克和史蒂夫來到了澤維爾天才少年學校，當他們向查爾斯說明了來意的時候，令他們意外的是，查爾斯搖了搖頭，並拒絕了他們的要求。</p>
史蒂夫歎了口氣說：“教授，我知道，你們變種人不願意參與到這種事情中來，可能會給你們徒增麻煩，我也理解，變種人自己的處境也不好……”</p>
“不是因為這個。”查爾斯否認道：“其實我很樂意幫忙，但是這件事除外。”</p>
“為什麽？”斯塔克非常疑惑的問。</p>
“你們是想讓我去治療席勒，但是在我看來，他並不能被治療。”</p>
“什麽意思？”</p>
“他的病情……哦，不，不能說是病情，應該說是他的情況，已經超出了疾病的範疇，更像是一種能力。”</p>
“你不能要求我去治愈一種超能力，就像我不可能治愈你的智慧，或者是他的強壯一樣，這沒有必要。”</p>
“能力？”斯塔克和史蒂夫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他們不明白，到底什麽樣的精神疾病才能被稱之為能力。</p>
“或許我這樣說，你們並不能理解，如果你可以取得他本人的同意，那麽或許我可以向你們展示這到底是為什麽。”</p>
“他說他願意配合治療，我覺得，我們就不用再問一遍了吧？”</p>
查爾斯又搖了搖頭說：“如果你們真的想這麽做，那就在晚上的時候按時睡覺，我會去找你們的。”</p>
到了晚上，斯塔克來到了夢境當中的光輝聯盟基地，順利的見到了查爾斯，但是卻沒有看到史蒂夫的身影，他問查爾斯：“不是說他也要來嗎？”</p>
“是的，但是……他好像有點失眠，你覺得我幫他一把的話……”</p>
“完全沒問題，他絕對不會跟你計較的。”</p>
“好吧。”查爾斯話音一落，一臉迷茫的史蒂夫就出現在了夢境基地當中，他捂住自己的額頭說：“我一定是太累了，不然怎麽會在夢裏夢到斯塔克？”</p>
斯塔克冷哼一聲說：“我就說，不是所有人都有在夢境當中控製自己意識的能力。”</p>
接下來的幾分鍾裏，查爾斯向史蒂夫解釋了現在的情況，史蒂夫坐在沙發上，捂著自己的額頭說：“所以，我們現在的確是在夢裏，然後要通過夢境去找席勒醫生？”</p>
“沒錯，白天的時候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他同意我們晚上去拜訪。”</p>
“拜訪？他為什麽不能來這？”</p>
“很快你們就知道了。”</p>
接著，查爾斯一揮手，幾人就來到了基地門外，濃鬱的白色霧氣包裹了他們，斯塔克構建出的那座巨大的鋼鐵城市在視野當中不斷後退，他們在夢境當中急速穿行。</p>
很快，一個小小的黑點出現在地平線上，斯塔克眯起眼睛，看向那個方向。</p>
沒過幾秒鍾，他們就迅速的接近了那裏，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斯塔克和史蒂夫都看到了，那是一座巨大無比的通天塔。</p>
轉瞬之間，他們來到了這座高塔的大門前，查爾斯走上前去，拉住門環，敲了敲門，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開門的席勒穿著白色的製服，這讓查爾斯鬆了一口氣。</p>
他低聲自言自語道：“還好不是之前那個圓柱頭，他簡直是個話嘮……”</p>
斯塔克和史蒂夫邁步走進去，剛踏入高塔內部，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p>
那是一座龐大、繁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通天高塔。</p>
目光所及之處，樓層無窮無盡。</p>
在這一刻，斯塔克和史蒂夫終於明白，查爾斯所說的超能力，到底指的是什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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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轉身回去，把門關上，張開雙臂，說：</p>
“歡迎來到我的思維殿堂。”</p>
－－－－－－題外話－－－－－－</p>
寫大章是因為劇情比較連貫的話不好分章，我對斷章是有一定藝術追求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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