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賾爬上牆頭想要看看這母女兩個的況,但是卻隻看到了兩具屍體。


    這娘倆都被餓死了。


    雖然安靖賾已經記不得那母女倆的長相,但是那歌聲卻一直留在他心裏。


    上輩子安靖賾一直都是一個人咬牙活著,現在同靳青相處的時間長了,安靖賾心中對靳青卻有了幾分依賴。


    現在睡不著的時候,安靖賾自然就想到上輩子那母親哄女兒睡覺時唱的歌。


    於是便對靳青提出了請求。


    聽出安靖賾帶著哭腔的請求聲音,靳青咬著牙將自己的袖子都擼起來:“你想聽哪一出啊!”老子怎麽就成了賣唱的了。


    安靖賾吸溜一下鼻子,他其實也不想哭,但是眼淚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會一直向外流...


    安靖賾那種無聲的哭泣,讓靳青煩躁的不行。


    感到安靖賾的緒波動越來越嚴重,靳青深吸了一口氣,算了,不就是唱歌麽,她又不是不會...


    好吧,她還真的是想不起來唱什麽好。


    707眼睛亮晶晶的,他怎麽不知道他家宿主還會唱歌。


    靳青回憶了很久,終於想到一首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民間小調。


    靳青雙手叉腰站住上,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柴火垛上哭的不能自己的安靖賾憋了一口氣。


    隨後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句:“磨剪子嘞,鏘菜刀...”


    這麽多世界,她記憶最深的就是這句街歌...


    靳青的聲音極度淒厲,冷宮中的飛鳥像是炸鍋一般撲棱棱的紛紛飛走。


    安靖賾噗通一聲從柴垛上掉到地上,他感覺自己耳鳴了。


    安靖賾抬起頭茫然的看著靳青:他剛剛為什麽作死的邀請這女人唱歌。


    唱歌這種事是會上癮的,靳青一嗓子嚎完之後,忽然有點不過癮。


    隻見她興致勃勃的對安靖賾問道:“你還想聽什麽,老子再給你來一段。”


    安靖賾:我拒絕,我不想聽。


    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句:“呼呼呼呼.....”


    看著趴在地上連裝睡都不像的安靖賾,靳青:“...”老子好像被人羞辱了。


    好在現在沒有了安靖賾翻歎氣的噪音,靳青興趣缺缺的倒頭就睡。


    聽到靳青的呼吸聲,安靖賾悄悄睜開一隻眼睛:還好還好,那女人已經睡了,他還真怕靳青再給他來一嗓子,真要命啊這麽一嚇他能少活好幾年。


    不過話說回來,他之前悲傷,疑惑,恐懼,憤怒的緒全都消失了,現在隻想感覺自己很困...


    悄悄的將拽了兩條褥子下來,劃拉到底下,安靖賾很快便睡了過去。


    靳青睜開眼睛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過去怎麽沒有發現她在唱歌上這麽有天分,還真是浪費了她這治愈係歌聲的天賦。


    很快,這宮中的兩個人都沒心沒肺的睡著了。


    靳青雖然穿過了不少世界,但是她不長年齡不長腦子,每天就這麽沒心沒肺的活著。


    而安靖賾小孩的體藏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但是上輩子由於沒有接受過管教,因此做事隨心所,凡事都憑借個人好惡。


    這樣的兩個人碰到一起後,竟然非常和諧。


    這宮中的兩個人正睡得昏天暗地,而太後宮中卻折騰的天翻地覆。


    那鶴被禦花園管事直接送去了禦膳房,管事也沒有想到這鶴剛一進宮就麵臨下鍋的命運,因此這一路上都忐忑的很,生怕被人發現了他這鶴上被人染了色。


    將鶴送去禦膳房,禦花園管事順便送了一百兩銀票在禦膳房管事手中。


    看著禦膳房管事將銀票收好,禦花園管事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苦笑,這下是真的窮了,幾年的老底子都折騰進去了。


    那禦膳房的管事也是乖覺,在發現鶴毛掉色後,他親自燒水給鶴脫了毛,並未借其他人手。


    就這樣,這隻鶴被燉成湯送進了太後的寢中。


    也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這鶴真的有效,幾碗湯下肚,太後的臉色倒是好看了不少,就連燒都退了。


    見太後睡得安穩,柳嬤嬤也是鬆了口氣,靜靜的跪坐在太後邊等著太後起。


    第二天一早,皇上一下朝便匆匆趕過來給太後請安。


    太後此時也剛剛起,不知道是不是這次躺的時間久了,她總覺得自己全上下都沉甸甸的,就連腦子裏都有些渾渾噩噩。


    聽說皇上過來了,太後剛忙讓柳嬤嬤扶她起來梳妝打扮:昨天的事真的嚇到她了,如果不是因為那隻仙鶴,說不定她都沒有機會同兒子交代那個禍害的事。


    原本她總想著自己解決安靖賾這個禍害,但是現在她改變注意了、


    她覺得作為皇帝,兒子應該要知道誰將會對他的江山構成威脅...


    太後坐在梳妝台前,徑自思考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既然老天爺讓她重活一世,那便說明,是老天爺派她回來幫兒子穩定江山社稷的。


    太後想的很專注,卻沒有看見正為她梳頭的柳嬤嬤,那張驚恐的至極臉。


    事實上不僅僅柳嬤嬤,其他人也都驚愕的看著太後的後腦勺。


    剛剛柳嬤嬤一梳子下去,太後的頭發便被梳掉了整整一綹,而太後的後腦勺上則是明顯的禿了一塊。


    已經徹底想通的太後誌得意滿的回過神來:“怎麽還不動彈,哀家還有事要做。”這柳嬤嬤當真越來越不靠譜,她知不知道自己還有多麽重要的事要做。


    感受到太後的不滿,柳嬤嬤抖著手,又梳了一下。


    果然,又掉了一綹。


    柳嬤嬤不敢再動,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請太後娘娘責罰。”


    太後有些奇怪,不知為何,今柳嬤嬤給她梳頭的時候,她的後腦勺上麻木一片,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再看看柳嬤嬤抓在手裏的頭發,太後抬起手,將手指插進頭發中一抹。


    然後,一大把頭發被她的手指縫帶了下來,而她的頭皮上還是麻的沒有任何感覺。


    太後看著自己手上的頭發,隻覺得血騰的一下衝上了頭頂,隨後她的眼前血紅一片,一頭栽倒在柳嬤嬤上。


    柳嬤嬤嚇得大叫:“快去請楊院正,娘娘又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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