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管家在郕王耳邊說了幾句話,顯然是在傳授郕王殺手鐧。


    郕王聽完後,雙眼亮晶晶的看著管家:“有這樣的好辦法,你早怎麽不早和本王說。”


    管家:“...”因為隻能用一次,癡兒!


    郕王:“我和你拚了!”


    管家:“...”他家主子就在自己是否罵他這件事上最為敏感。


    皇宮中,皇帝正在同影二問話,由於靳青那邊出事的時候,剛好是影二回來交班的時間。


    因此,影二倒是躲過了皇帝的責罰。


    問了影二關於拍賣會的事,影二最終還是將靳青給他做匕首的事情同皇帝仔仔細細的匯報了一遍。


    看著影二手上的匕首紋身,再看著影二興奮的不停將匕首喚回放出的模樣,皇帝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殺意:這樣的人放在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可皇帝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吩咐過影二讓他去找影衛營找金三要銀子後,便將影二放了出去。


    皇帝的臉色變幻莫測,他想知道,像這樣的武器,那個所謂的藍大姑娘還能做多少。


    而且,這匕首究竟為什麽會藏在人身體中。


    若是那藍大姑娘還能做出其他的,那以後要是有人想要行刺他豈不是太容易了!


    皇帝的手快速的敲擊著桌案,這個藍大姑娘究竟要不要除掉,而那三百多個兵士究竟去哪裏,藍家的疑點太多,他要怎麽將這些人妥善處理掉。


    正在這時,禦前大總管過來匯報:“皇上,郕王殿下來了。”


    皇帝原本剛想要回一聲不見,可想到今天郕王受驚的事情,最終還是鬆了語氣:“讓他進來吧!”


    郕王原本還擔心皇帝不肯見他,誰想皇帝果然像管家說的那樣,連什麽事都沒問便接讓他進去了。


    悄悄照自己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郕王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進了門:“父皇,孩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呢!”


    皇帝原本還想,拿出自己一貫對待孩子的態度來對付郕王。


    誰想到郕王剛一進屋,便連哭帶嚎,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模樣倒是將皇帝嚇了一跳。


    皇帝剛想怒斥郕王無理,誰想郕王在嚎完之後,竟然在地上用力向皇帝磕起了頭:“父皇啊,孩兒今天差點讓鎮國公那老匹夫活生生的劈成兩半。


    孩子勢單力薄又武藝不精,今日要多給父皇磕幾個頭,免得他日孩子一個沒逃過,慘遭了誰的毒手,到時候連給父皇磕頭的機會都沒了!”


    郕王這副潑婦模樣,著實幹擾了皇帝的判斷力。


    皇帝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他現在很想知道,這熊孩子現在是打算向他告狀麽?


    可是他很快便發現自己想多了,因為郕王麵前的地上已經出現了一片血痕,而郕王的腦門上更是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皇帝著實被郕王的這個撒潑的架勢嚇到了,指著郕王對太監總管喊道:“愣著做什麽的,還不快將人扶起來。”


    同樣被嚇傻了的太監總管蒙叨叨的點頭:“是!”這郕王當真是太嚇人了,哪有人像他這麽實在的磕頭,還不把人都嗑死了。


    郕王自己也是磕的腦仁生疼,發現自己掙脫不開太監總管後,索性順從的讓太監總管將他扶了起來。


    皇帝看著郕王那不成器的模樣,皇帝心中一陣煩悶:“你若是找朕告鎮國公的狀就趁早別張嘴,朕煩心的事已經夠多了。”


    郕王覺得自己腦子裏亂哄哄,他按著自己有些發脹的腦袋:“告狀,搞什麽狀,孩兒今日過來是打算求父皇給孩子衝喜的。”


    皇上:“...”衝喜,衝什麽喜。


    用兩隻手按住自己的腦袋,郕王感覺自己的雙眼終於能找到焦距了。


    郕王對皇帝咧嘴一笑:“父皇,兒臣想成親,您給兒臣指婚好不好!”


    皇帝感覺一口氣直頂向自己的天靈蓋:“...你折騰這麽大的陣仗就是想要朕給你指婚。”


    郕王悶悶的嗯了一聲:“兒臣知道自己不聰明,又沒有能力,幫不了父皇什麽忙,還總是添亂。


    所以兒臣就想著早點取個王妃回來幫兒臣打理內務,這樣兒臣就算是去了封地,父皇也不用再為兒臣擔心了不是。”


    皇上都被郕王氣笑了,原本以為是來告狀的,可現在看竟然是來要封地的。


    想到自己這些年確實忽略了這個兒子,皇帝將幾個位置比較好封地都在腦子裏麵過了一下,皇上坐回龍椅上對郕王問道:“你看上的是哪家姑娘?”被自己這個兒子看上,也不知道那家姑娘是走運還是不走運。


    見皇帝沒有其它反應,郕王趕忙回道:“是淮陰侯府二姑娘藍如羽。”


    這幾個字一出口後,皇帝的臉色猛地一變,想要藍如羽,他這個兒子心倒是大了。


    但想到這些年,自己對郕王的不聞不問,皇帝氣的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對著郕王的腦袋便砸了下去:“給朕滾出去!”


    發現又被管家說中,郕王當即跪下哭訴:“父皇,兒臣長這麽大,就這麽一個想要的人,父皇,兒臣求您就成全兒臣吧!”


    這時候的郕王不再自稱孩兒,拉近關係的時間已經結束,他要是再繼續裝傻賣癡,皇帝一定會真的將他當做傻子來哄。


    郕王的頭重重磕在地上:“父皇,兒臣求您了,您就可憐可憐兒臣吧!”


    皇帝氣急,竟是將盛放茶杯的托盤也一並砸了下去:“你這是在怪朕這麽多年來對你不聞不問麽,滾,還不給朕滾出去。”


    郕王站起身,表情有些失魂落魄,他的嘴唇抖了抖:“左夢涵,你兒子就要去找你了!”


    郕王的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個字,皇帝都聽得清清楚楚。


    想到當年那個溫柔大氣的皇貴妃,皇帝的心理抽痛了一下,左夢涵,正是皇貴妃的閨名。


    看著郕王那心如死灰的模樣,皇帝將他的臉同皇貴妃的臉重合在一起:當年涵兒也是這般絕望得閉上了眼睛。


    記得涵兒在郕王剛會叫娘的時候,便已經在謀劃著幫郕王娶誰家閨女,又挑剔誰家娘親相貌不好的事,皇上臉上難得出現一絲悲傷,當年是他對不起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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