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布料反複被液體浸濕的黏膩感。


    感覺布料似乎粘在自己手上,趙時的動作猛然僵住,他的手不著痕跡的從宛如裙子下縮回來。


    像是無意般按了按自己的額頭,待聞到自己手上臭味時,趙時終於確認剛剛的味道竟是從宛如身上散發出來的。


    看著麵色發青,期待看著自己的宛如,趙時忽然悶哼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趙時這突然的動作,將宛如下了一跳,趕忙去推趙時的手臂:“夫君,你怎麽樣。”


    宛如熱乎乎的氣息噴在趙時臉上,卻沒有了往日的旖旎。


    隻見趙時捂著胸口,竟是連呼吸都微弱了不少:“我沒事,你先回去梳洗,我一會兒就去看你。”


    其實他沒事,隻是宛如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臭,他不得不屏住呼吸。


    趙時虛弱的模樣把宛如嚇壞了。


    她雙手用力的推趙時的身體,一邊哭一邊瘋狂搖頭:“我不走,夫君,我要在這陪著你。”


    趙時剛剛其實隻是在裝病,因為他無法接受自己的愛人竟然變成一個臭氣源。


    可宛如這麽一推,卻讓他收到的重創的身體,遭到二次傷害。


    趙時悶哼一身,他的嘴裏已經嚐到了血腥味。


    若是換了其它的人,趙時可能會直接扭斷對方的脖子。


    可麵對自己的愛人,趙時隻能咬著牙好聲好氣的同宛如商量:“小碗兒乖,你先回去,夫君一會就去看你。”


    宛如更加瘋狂的搖頭,同時更加瘋狂得搖晃趙時的身體:“我不走,我不走,夫君,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身上疼痛難忍,呼吸間又都是臭味。


    這又疼又臭的雙重折磨,讓趙時生不如死。


    可他又不能直接讓宛如滾蛋,無奈之下,趙時隻能指著宛如對身後的人喝到:“還不送二夫人回房。”


    聽到趙時嚴厲的聲音,宛如則用力趴在趙時身上,將趙時抱在懷裏,撞得他悶哼一聲:“夫君,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我們生死都要在一起。”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隻要自己一鬆手,她的愛情就會消失不見。


    趙時被宛如這一下撞得內髒都移了位,如果說之前他是有意屏住呼吸,那現在他就是真呼吸困難。


    眼見宛如還無知無覺趴在自己身上,哭的像是死了爹一樣。


    忍無可忍的趙時再次出手拍暈了宛如,對一旁的下人吩咐道:“抱二夫人回房。”


    一回生二回熟,趙時這一次倒是比上次更順手了。


    看到暈倒的宛如,下人們:“...”他們送二夫人回房,他們可是男人,二夫人的名聲怎麽辦。


    著人將自己扶起來,趙時在下人們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走回自己房間。


    他現在需要靜養,不過,在靜養之前他想洗個澡。


    靳青將手中的瓜子皮丟了一地:“...”這就是真愛,不過如此。


    707:“...”傻白甜的殺傷力實在太可怕了,他家宿主不會是拆了cp吧!


    轉眼兩個月過去,三皇子依然沒出現過。


    三皇子妃已經急的團團轉,她嚐試過各種方式能與三皇子聯係的方法,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無奈之下,她隻能將消息傳遞給自己娘家,因為她實在想不通三皇子能去哪。


    聽說三皇子兩個月前便已經失蹤,而消息竟是自己女兒一手瞞下的。


    三皇子娘家父親登時氣的火冒三丈,甚至不顧尊卑的指著三皇子妃得的鼻子一頓臭罵。


    知道事情大了,為了將損失降到最低,三皇子妃的父親親自進宮負荊請罪。


    得知兒子丟了,皇帝果然震怒,著人追查三皇子下落的同時,還將三皇子妃打入天牢。


    不管三皇子妃是因參與謀害三皇子才將事情遮掩住,還是單純為了幫三皇子隱瞞蹤跡,都是乾元帝不能容忍的。


    於是,上輩子在後院隻手遮天的三皇子妃,被打入了天牢。


    而三皇子的行蹤也成了一個迷。


    趙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大女兒雖然還是同樣瘋瘋癲癲,但小女兒卻是恢複了正常。


    有小女兒日日陪在身邊,李氏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既然大女兒不同意將孩子送走,李氏便想著將這孩子養在自己膝下。


    而她躲在別莊中的舉動,也剛好解釋為養胎。


    說到底,她還是在為兩個女兒打算。


    她這兩個閨女都不是省心的,有這個孩子,將來也不愁沒人給她們養老。


    聽了李氏的話,趙雨韻也沒有反對,隻自己已經想好了今後的規劃,不用李氏為她擔心。


    知道小女兒心中的苦,李氏隻得點頭稱是。


    想著隻等著趙雨韻將孩子生下,她們的日子便能恢複正常。


    知道靳青將趙梓敬帶了過來,李氏並沒有什麽過激反應。


    比起自己那兩個不靠譜的兒子,趙梓敬倒是貼心不少。


    見趙梓敬不願進學,也無心科舉,李氏便給他請了個先生回來教他習字,總不能讓孩子成個睜眼瞎子。


    趙梓敬也知道李氏為自己好,即使再打不起精神,每日也能在房中坐上兩個時辰。


    其餘時間,則是出門瘋跑,不知道在折騰什麽。


    趙梓儒原本就是個文藝青年。


    自從受傷後,整個人就變得更加柔弱陰鬱。


    臉上常年帶著不健康的白,看誰都是陰森森的。


    這兩天能拿起筆了,可寫出來的文章卻憤世嫉俗的東西,充斥著對現狀的不滿。


    好在別院中的下人都被李氏收服了,趙梓儒這些東西剛寫出來,便會被人拿去燒掉,倒也沒引出更大的風波。


    隻是趙梓儒心中對李氏和靳青的恨意卻加深了不少。


    趙梓銘原本是打算從軍的,可自從手臂嚴重受損後,他現在的連碗筷都拿不住,喝一杯水能灑出半杯來,更別說舞刀弄棒。


    因此,他對李氏和靳青的恨意也是與日俱增。


    李氏並不知道,兩個親生兒子已經恨自己入骨。


    她雖然被這兩個孩子傷透了心,卻依舊想讓他們過的好些。


    趙時算是父子三人中恢複最快的一個。


    隻是自從身體複原後,他便開始東奔西走,到處去找關係疏通,想要讓自己能夠盡快官複原職。


    沒有銀子便去找李氏要,那理所當然的模樣氣的李氏心口發痛。


    李氏也曾詢問過自己的嫁妝,可每每隻得到一聲冷哼:“問你的好女兒去。”


    時間一長,李氏也有了火氣,竟是直接將趙時擋在門外:想要銀子街邊討去,誰還沒二兩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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