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個兩個大臣這樣,乾元帝可能還察覺不到。


    可現在,朝中從十六歲到六十歲的官員都這個德行,饒是乾元帝神經再粗,也難免察覺到事情的不對之處。


    等人將消息傳回來後,乾元帝更是被他們氣個倒仰,好好一個朝廷,活活被趙時和宛如兩個混蛋禍害了。


    都說皇室女不愁嫁,可托宛如的福,連帶著他皇室女都成了這些外臣yy的對象。


    乾元帝倒是想將有這種亂七八糟的大臣一並治罪。


    可偏偏人家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


    他一個皇帝總不能不讓臣子整理儀容不是。


    至於限定穿著這種事,便更不能做了。


    若是他真下了這樣的命令,絕對會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


    無奈之下,乾元帝隻得取消了每月的宮宴,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對於趙時這個往自己眼睛裏麵插棒槌的臣子,乾元帝原本就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現在聽說趙時和宛如連帶著兩個兒子,被李氏一並從家裏攆了出去,心中不但不惱,甚至還出了口氣。


    心情舒暢後,連帶著去慈寧宮請安時,臉上也掛上了笑。


    這段時間,太後難得見到皇帝露出個笑模樣,心情也跟著大好:“陛下今日氣色倒是極好。”


    乾元帝將趙時被李氏趕出門的是事,同太後細細講了一遍,之後總結性的說道:“苦中作樂罷了。”


    乾元帝這句話倒是沒說錯,他確實是在苦中作樂。


    因為他現在不但不能將趙時一棒子打死,還得讓趙時官複原職。


    剛一入冬,回鶻那邊便開始蠢蠢欲動。


    回鶻是遊牧民族,入冬後他們沒有足夠的草料喂養他們的生牲畜,更沒有能讓他們飽腹的糧食。


    因此每年冬季,他們都會通過戰爭從皇朝獲取生活用品、糧食和工具等一係列物資。


    趙時常年與他們交戰,對於對手的行軍方式也比較熟悉。


    乾元帝倒是想要重新啟用他,隻是一想到他做得那些惡心事,便又歇了心思。


    眼見邊疆的戰事越發膠著,乾元帝也知道現已經到了重新起複趙時的時間。


    每一位將士都是皇朝的財富,任何一名士兵都有可能成為改變戰爭的契機。


    乾元帝自然會希望能最大程度的保住皇朝軍士的性命。


    隻是他才剛剛打算找個理由將趙時召回宮中,便收到趙時被李氏趕出門的消息。


    於是,乾元帝便來到太後這邊,想要同太後說說話,以便紓解心中的煩悶。


    所有人都想當皇帝,可他們卻隻看到了當皇帝的好,卻不知道身為帝王的無可奈何。


    聽了乾元帝將話說完,太後露出一個興味的笑:“這李氏倒是個妙人,回頭讓梁喜安將人傳進來,與我解個悶。”


    言下之意便是打算親自去說和李氏和趙時這一對。


    太監總管梁喜安聞言趕忙鞠躬應是,竟是直接告退去傳李氏。


    見太後同意出麵,皇帝也是鬆了口氣:既然他要起複趙時,那趙時便絕對不能再傳出任何不好的流言。


    發現皇帝偷偷鬆了口氣,太後拿起一把花剪放在皇帝手裏:“既然陛下無事,便幫哀家拾掇拾掇院子中花草吧!”


    皇帝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巨大花剪,想說他還有奏折要批複。


    但考慮到畢竟是自己來麻煩太後幫忙,便隻能認命的蹲在花圃旁修剪起來。


    別院雖在近郊,可畢竟也出了京城。


    梁喜安快馬加鞭的趕過去,五髒六腑都移了位,也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趕到李氏的別院。


    聽說是太後召見,李氏隻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她感覺太後是來為宛如出頭的。


    可她還能怎麽辦,她已經連丈夫兒子一並都送了出去,宛如還想要什麽,她的命麽!


    見李氏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靳青撇撇嘴,直接將李氏夾在胳膊底下,還不忘將梁喜安夾在胳膊底下,拔腿向皇城跑去。


    陪梁喜安過來的侍衛都被靳青這突然的舉動驚呆了,一邊高喊著保護梁總管,一邊策馬向靳青身後追去。


    隻可惜他們的速度比靳青差了太多,馬掌都要跑丟了,也沒能追上靳青的背影。


    漸漸的,就連梁總管在山野中遺留下來的尖叫聲也消失了。


    由於不知道靳青將人帶去了哪裏,因此這些侍衛們隻能先回皇城在從長計議。


    同時還不忘地方令將李氏的別院團團圍住,若梁公公真出了什麽事,這別院中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靳青腳步飛快,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躥到了京城。


    剛開始的時候,梁喜安在不停尖叫。


    等到肺活量不夠之後,他開始瞪圓了雙眼,驚愕的看著麵前飛速閃過景象。


    再後來,他開始享受這種飛馳的感覺,那是他生命中從沒體驗過的速度。


    梁公公飄了,他已經不在乎靳青將他帶去哪裏。


    因為這種刺激竟讓他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激情,他甚至有些衝動...


    隻可惜這種快樂並沒有持續多久,等梁公公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皇宮門口。


    守門的侍衛正麵帶疑惑的看著他,似乎不明白,堂堂梁總管為何會一臉蕩漾的忽然出現在宮門口。


    正了正臉色,梁總管用手中拂塵揮走了麵前的侍衛,直接帶著李氏和靳青往宮裏走。


    剛剛靳青跑的太快,梁總管有帽子倒是好些,隻是可憐了李氏。


    頭發亂了,妝也花了,這般模樣怎能麵見太後。


    許是看看出了李氏的窘迫,梁喜安索性帶她尋了一個性子好的嬪妃借了地方梳洗。


    那妃子見是梁喜安親自帶人過來,不但借了地方,還讓自己的婢女為李氏簡單上了個妝,算是賣梁喜安一個麵子。


    李氏自然對梁喜安千恩萬謝。


    就在李氏伸手去袖子裏準備掏銀票,向梁喜安詢問太後這次召她進宮所謂何事的時候。


    她的動作卻被梁喜安攔了下來:“李夫人不用多禮,待會你們出宮之時,不知咱家是否有幸能再次與您和大姑娘同行。”


    剛剛時間太短,他實在是不過癮,沒想到這趙家大姑娘雖然長得像個球,可跑起來竟然比馬都快。


    李氏:“...”這大總管在說什麽,她怎麽一點都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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