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隻聞到一股子腥臭的味道,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在場所有人身上都被迸濺了無數血漬。


    眼前哪裏還有那追兵頭子的身影。


    雖然都是刀尖行走的地痞無賴,但眼前的一幕也同樣讓他們震驚。


    尤其是那追兵頭子的手下們,他們的身體在控製不住的發抖,


    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炸就炸了呢!


    他們的老大現在到處都是,他們應該做什麽,用掃帚將老大掃在一起...


    仁老被徐行護在身後,他的手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徐行則是一臉驚喜的看著靳青,這麽麽想到這姑娘居然這麽厲害,他們是不是得救了!


    靳青並不理會眾人投在她身上的複雜目光,隻見她三兩下跳回牆頭上,對下麵目瞪口呆的圍觀群眾揚揚下巴:“你們繼續。”


    當老子不存在就好。


    仁老的嘴角微微抽了抽,自詡閱人無數的他,竟有些的看不懂這女人的路數。


    徐行的表情也是同樣的一言難盡。


    他原本以為靳青會是他們的救兵,哪想到這個救兵竟然拍拍屁股趴回牆頭看熱鬧去了。


    無法接受的這個事實的徐行,瞪圓了眼睛,嘴巴也張成圓形,看上去莫名的蠢。


    聽了靳青的話,追兵們麵麵相覷,卻沒人膽敢向前半步


    因為他們不知道靳青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他們老大剛剛就是在準備對仁爺動手的時候,被這奇怪的女人一腳踢死的。


    很明顯,這女人應該就是仁爺的援兵。


    他們若是輕舉妄動,誰知道這女人又會做出什麽事來。


    見這些人僵在原地,並不打算對仁爺和徐行動手,靳青皺起眉頭:她可沒有這麽多時間浪費。


    終於想起自己還有房子要回收的靳青,不耐煩的對那些人喊了一聲:“繼續啊,時間不多了。”


    她指的是自己還要去收房子的事,可聽在這些人耳中,就變成了赤裸裸的威脅。


    終於,又有三個受不了壓力的追兵,舉木倉向靳青打過來。


    再次受到無妄之災的靳青:“...”她這是被人當成軟柿子掐了麽。


    一分鍾後,靳青踩在三具無頭屍體上,對著麵前瑟瑟發抖的追兵揚起下巴:“來啊,繼續啊,瞄準點。”


    自覺被威脅到的追兵們齊齊向後退去。


    能躲避子單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女人竟然能徒手打落子單。


    再想到這女人殺人時的狠戾手段,追兵們的表情越發慌亂。


    仁爺真不愧是黃浦灘第一幫派的掌權人,他手下竟然藏著這樣一位奇人,而他們老大卻一點風聲都沒有接到。


    若不是老大這次聯合洋人和警司,準備一舉將仁爺鏟除,並奪下仁爺手中的地盤。


    這人是不是永遠都不會被發現。


    細思極恐,追兵們向後退的速度越來越快。


    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雖然嘴裏喊著歃血為盟,義薄雲天,為門派肝腦塗地,為兄弟兩肋插刀。


    可能活著誰會想死。


    他們原本以為這隻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可現在看來,他們似乎已經變成了那群,被困在籠中等貓宰殺的鼠。


    終於,隊伍最末尾的人已經推倒了拐角。


    感覺自己已經找到了出路,隻聽那人發出一聲飽含喜悅的淒厲尖叫。


    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那聲尖叫就如同一個撤退的信號,其餘追兵也跟在他身後爭先恐後的逃走。


    站在原地等著他們下一步動作的靳青徹底懵逼:我屮艸芔茻。


    這幫人怎麽撤退的這麽快,好歹敬業點把人殺了吧!


    知道已經沒戲看了,靳青轉過頭,歪頭斜眼的看著正在扶仁老站起來的徐行:她竟然因為這兩個貨,耽誤了自己的寶貴時間。


    仁老扶著徐行站好,還不忘對靳青道謝:“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家住何處,以便老夫登門道謝。”


    黃浦灘何時來了這麽一號人物,竟是比小張厲害了不知多少倍,他之前為何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好在現在知道也不算晚,這是個人物,若是結個善緣,將來絕對錯不了。


    知道再沒戲可看,靳青也不廢話,轉身走向一旁被砸扁的小汽車,直接將車扛了起來。


    沒關係,這玩意兒修吧修吧還能用。


    不管出於什麽目的,她終歸救了這兩人的命,那收些錢財也是理所應當的。


    看著靳青彪悍的動作,徐行喉嚨中不自覺的發出一聲咕嚕,如同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脖子:好、好大的力氣。


    仁老的按住額角的手微微一抖,看向靳青的眼神更加熱烈:這樣的能人,一定籠絡在自己身邊,萬不能讓旁人得去。


    錢權勢他都有,隻是不知道這個人的欲望是什麽。


    想到這,仁老聲音提高了幾分:“姑娘,你若是喜歡汽車,老夫那還有不少,你可以去老夫那隨意挑選,權當是老夫送你的謝禮。”


    眼見靳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徐行扶著仁老的手臂,心中對靳青莫名多了幾分欽佩。


    此時此刻,靳青已然與他心目中那些世外高人的形象的重合了。


    隻不過,這世外高人身上的煙火氣稍微重了些,她扛走了他們的汽車...


    正當徐行心中感慨的時候,卻覺眼前出現了一片陰影。


    他定睛看去,卻見之前已經消失在拐角處的靳青居然又轉了回來。


    仁老剛想在說話,卻見靳青已經歪頭斜眼的對他擠出了一個猙獰的笑:“你家在哪。”


    這個不走心的笑,看的仁老菊花一緊,虎軀一震。多年刀口舔血的他竟然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將這樣的人留在身邊,真的好麽!


    靳青顯然不知道她自認為友好的笑容,已經成功引起了仁老的警覺。


    因為此時此刻,她正在心中扒拉的自己的算盤。


    按黃浦灘的物價來看。


    汽車=錢>房子


    兩廂比較之下,當然還是汽車更貴重些。


    靳·算賬小天才·青當即將徐行和仁爺塞進小汽車中,向著仁爺居住的莊園跑去。


    殊不知就在她走後沒多久,趙啟軒帶著老婆急匆匆的趕過來。


    發現地上的屍體和血漬後,趙啟軒尖叫著跑去了警署報案。


    他是順著冥冥中潛意識的召喚過來,怎料這裏除了屍體竟然什麽都沒有,那麽召喚他的究竟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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