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丙看著與自己名字相對應的“畫像”,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字寫得的倒是挺好,為什麽畫卻差成這樣,要是不看下麵的注解,任誰都看不出來那居然是個人。


    他們的頭和身體為什麽都是圈,眼睛瞪得像銅鈴,耳朵招風,鼻子和嘴...在哪裏!


    還有身上插著的那兩個棍子是做什麽用的,耙子麽!


    越看越覺得心情抑鬱的甲乙丙相互對視,無聲的詢問對方,自己真的長成這般模樣嗎!


    雖然都不是在意外貌的人,可畫上的東西也實在是太醜了。


    感覺下一代的教育出現了問題,夏甲當即將靳不屈拖去了書房,準備給靳不屈補習畫功。


    他們可是醫生,接觸草藥的機會非常多,要是沒個好畫功,將來想懸賞個藥草,人家都看不明白。


    夏乙則是默默的掏出一把戒尺:字寫得那麽好,畫功卻差成這樣,故意為之的可能很大。


    孩子這種東西,必須要教訓啊!


    夏丙掏出酒壺仰頭灌了一口,不就是一副畫,有什麽好計較的。


    奇怪了,房子為什麽再轉,一定是因為他喝的不夠多。


    夏丁對著空氣慢悠悠的說道:“想容叫爹爹過來,所為何事。”


    夏乙和夏丙:“...”到底是誰把這貨拉過來的。


    就在這時,書房中傳來夏甲的驚呼:“不屈,你這不是畫的很好嗎,之前為何將祖父們畫的如此難看。”


    夏丙喝酒的動作一頓,隨後轉頭看向夏乙:“差不多就行,還是個孩子。”


    夏乙沒再說話,提著棍子便進了房間:他說什麽來著,小孩子就是欠教訓。


    靳不屈遭受愛的教育時,靳青已經將那些畫像掛在了神醫穀門口。


    神醫穀門口有一張巨大的公告牌,以往上邊都會貼一些告示,告示上會寫清神醫穀需要交換的貨物以及時間。


    可今天,告示的內容卻發生了變化。


    靳青將四張大紙並排貼在一起,又吩咐一個弟子在神醫穀門口擺張桌子做記錄。


    之後才溜溜噠的回了神醫穀。


    見靳青離開,神醫穀門口蹲點的人趕忙湊上去看。


    四張紙上,每一個上麵都畫著一個張牙咧嘴的怪物,怪物的畫像下麵,則是一些文字注解。


    假神醫:擅長各種外傷,內傷,混合傷,掛號費1000兩銀子。


    易神醫:擅長解毒,解蠱,以及治愈任何心理疾病,掛號費1000兩銀子。


    秉神醫:擅長男科,掛號費2000兩銀子。


    與其他三張圖不同,最後一張圖上畫著的,是一個巨大的問號:神醫穀穀主,專治各種不服,掛號費全部身家。


    看了這奇怪的告示,在場所有人麵麵相覷:這些字究竟是什麽意思,掛號費又是什麽玩意兒。


    就在他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的時候,小弟子又拿著一張紙貼在告示牌最底下:神醫穀一日遊,一次一萬兩。


    在場所有人:“...”神醫穀這是窮瘋了麽,以往的逼格呢!


    不止他們對著告示牌唏噓不已,就連被靳青安排在門口做接待記錄的小弟子也臊的抬不起頭來。


    老穀主究竟去哪了,他老人家再不回來主持大局,神醫穀就要成為江湖上的大笑話了。


    甲乙丙丁並不知道神醫穀門口發生的事,對於他們來說,隻要不影響他們研究藥理,病理,誰當穀主對他們根本沒區別。


    不對,其實還是有些區別的,他們現在可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了。


    神醫穀開始掛牌收費的事情很快便傳了出去,江湖頓時一片嘩然。


    多年來,神醫穀一直作為江湖中最神秘的存在,外人遍尋方法,隻為潛入神醫穀探尋一番。


    江湖上甚至還有傳言,說神醫穀有長生不老之術,因此一直都有人在暗地裏對神醫穀虎視眈眈。


    覬覦的人多了,各種奇葩事也都相繼冒了出來,就像是之前的秦鶴父子。


    原本一些正派人士還在研究,要如何借著為盟主報仇的事攻進神醫穀,可靳青的舉動卻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一萬兩銀子就可以參觀神醫穀,夏陽子這招以退為進,是不是對神醫穀防衛工作太自信了。


    夏陽子就不擔心他們在摸清地形後,一舉攻進神醫穀麽。


    還是說,夏陽子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們,神醫穀根本沒有什麽所謂的長生不老之術。


    萬般糾結下,新上任的武林盟主蔣玉忠望著麵前這些,口口聲聲要為秦家人複仇的武林人士:“大家意下如何。”


    眾人低頭嘀咕了會,最終還是夏瑜的父親夏家主先站了出來:“蔣盟主,我們決定要先去神醫穀探探虛實,若這隻是對方請君入甕的手段,我們也可早做防範。”


    蔣玉忠對他微微頷首:“可!”


    時間過去半個月,雖然還沒有客人上門,但門外負責做記錄的小童卻感覺自己的日子比以往輕鬆多了。


    以往神醫穀門口總是會出現一些上門求藥的人,若不同意就要往裏麵硬闖,口口聲聲說神醫穀的人見死不救,枉為醫者。


    可自從有了這個牌子,稍微懂事些的都自己走了,另一些除了罵他們黑了心肝,也再說不出其他話來。


    這讓他們被誤傷的幾率大大減少。


    本來就是,有一些病症普通郎中就可以治,可這些人偏偏跑到他們這來找存在感。


    現在這樣倒是挺好,看病是要花錢的,不是他們不救,而是這些人花不起請他們看病的價錢。


    一轉眼又過了半個月,終於有一單正經生意上門了。


    馬車停穩後,從上麵下來一名麵帶病容的中年男人。


    這人的手捂著胸口,被兩名仆役攙扶著走到門口的小桌旁坐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想求醫。”


    小弟子看了看男人,從手邊拿過一本冊子:“你想見哪位神醫。”


    男人的表情恍惚了下,怎麽感覺這個畫麵同自己在醉香樓看到的差不多呢!


    而且,專治各種不服是什麽意思。


    男人翻了翻冊子,象征性的咳了兩聲,最終指著夏甲說道:“我想求見賈神醫。”


    男人麵上雖帶著病色,可心裏卻在瘋狂吐槽:這都是什麽名字。


    再說進神醫穀怎麽還用花一萬兩銀子,他用求醫的借口進去,一千兩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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