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的藥果然霸道,吃下“三思而後行”後,我發現我整個人都清明了!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反應真變慢後,我與其他人的溝通也成了大問題。


    不過,也讓我有了新的發現,原來話到嘴邊留半句是有道理的。


    因為大部分時候,說話的人需要的都隻是傾聽者,而不是有人給他們提意見。


    我看事情也有了不同的角度。


    再沒有人找我幫忙,我可以用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問題。


    而大家對我的關心程度,也比以往多了一倍。


    看起來,他們應該是怕我一不留神死在哪裏。


    不過,伴隨而來的問題也非常明顯。


    想容是個急脾氣,可我現在變成了慢性子。


    因此,我們經常一個月都說不上一句話。


    因為我說話的時候,想容已經離開了。


    大多數時候,我都是對著空氣自說自話。


    或許是知道我反應慢,想容便開始了對我傾訴心情的模式。


    我成了神醫穀中,知道想容秘密最多的人。


    我越來越喜歡想容,可我也知道,在想容心裏,我僅僅隻是一個不會多花的傾訴對象。


    我去找師祖要解藥,師祖告訴我,隻有當我成為了新一任夏陽子,這藥效便會自然而然的消失。


    我站在太陽下想了很久,我是不是被師祖這個老狐狸騙了。


    因為夏陽子是不能成親的!


    可惜師祖的臉實在太過慈祥,有些罵人的話,我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說出口。


    好吧,我之所以沒罵人,也跟我當時沒反應過來有關係。


    再後來,想容的心事就變成了她對一個男孩子的想念。


    我見過那個男孩,比較之下,我覺得我自己無論氣質還是相貌,都比那人好了不少。


    我感覺想容可能是瞎了,於是,我在暗地裏給想容配了不少治眼睛的藥。


    隻可惜,那些藥最後都落在夏丙師兄嘴裏。


    因為做的太好香,夏丙師兄將明目藥丸當成下酒菜吃了!


    又過了兩年,就在想容越來越少提起男孩的時候,那人又回來了,還想將想容帶走。


    想容和男孩私奔那天,幾乎瞞過了神醫穀中的所有人,除了我。


    我還記得當看見我站在神醫穀門口的時候,那幾乎可以被稱為是男人的男孩,臉上的畏懼之情。


    他在怕我,他在心虛,我想告訴想容這男孩不是好人。


    卻聽到想容說了句讓我心碎一生的話:“這是我四爹爹,他反應慢,我們不用理他。”


    我想問想容真的不用理我麽,可當我說話的時候,想容早已經跑遠了!


    果真是不用理我。


    從那天起,我便放下了想容,一心沉浸在新藥方的研製中。


    我甚至已經做好了,成為新一任夏陽子的準備。


    甲乙丙三位師兄似乎是知道我有了心儀的對象,原本無心爭奪夏陽子之位的他們,開始陪我一起茹素戒酒。


    甲師兄甚至提議,說將來要用武力值來確認,誰是夏陽子的下一任繼任者。


    我知道,師兄們是想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思考究竟是不是真的要成為夏陽子。


    因為夏陽子這三個字,是一份責任。


    雖然生命會被拉長,可世上一切有趣的東西再不會與我有任何關係。


    我感謝師兄們的好意,可實際上,我很想告訴幾個師兄,我已經失去了世界上最有趣的東西。


    山中無歲月,時間就這麽偷偷從我身邊劃了過去。


    最近,師祖唉聲歎氣的時間越來越多,我們都知道師祖心裏一直都有一個人。


    可沒想到,師祖竟然會表現的如此不加掩飾,為了卸任真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當師祖從暗示變成了明示後,我終於忍不住給回應了師祖。


    聽說我願意這接任後,師祖表現得非常歡樂,臉上露出了近似乎猥瑣的笑。


    好吧,可能我的詞匯量不夠多。


    但是,我覺得自己形容的非常貼切。


    就在師祖翻黃曆想要找個黃道吉日的時候,想容回來了,還帶回了她的兒子。


    隻一眼,我就認出,回來的那個女人不是我的想容。


    我糾結過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師祖以及其它師兄,可話到嘴邊後,我又頓住了。


    因為我發現,大家似乎都知道這個事實。


    我輾轉反側了幾天幾夜,才終於想明白。


    我們本就是一些連姓名都需要繼承的人,是誰不是誰又有什麽重要。


    人生在世,活的不過就是一場緣分罷了。


    想通之後,我整個人都通透不少。


    而假想容卻在一夜之間,變成了新任夏陽子。


    我有些悲傷,因為我發現我的毛病似乎一輩子都解不了了。


    可就在師祖離開神醫穀的那天晚上,他遞給我一瓶摻了他血液的解藥。


    他告訴我說,夏陽子其實可以有兩個。


    如果將來我和假想容有一個人累了,不想在承擔夏陽子的責任,那另一個人完全可以頂上去。


    我明白,師祖這是在給假想容留一條退路。


    如果是想容,我自然毫不猶豫的陪她扛下責任,可問題是,對於假想容,我不願意這樣做。


    對於我的抗拒,師祖並沒有說過多的話,而是直接轉身下了山。


    從那以後的事情,大家便都清楚了。


    我一直都覺得假想容是瘋子,直到她帶我去了武林大會,我才確定,她不僅是個瘋子,還是個剛愎自用,殺傷力很強的瘋子。


    我眼睜睜的看著想容將靳不屈的攆下車,然後扛著馬車和我棄不屈而去。


    那時候的我心中百感交集,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不心疼。


    可讓我驚訝的是,在接下來的半年內,我們卻總是在靳不屈周圍晃蕩。


    雖然假想容說,她是走錯路了。


    可我卻清楚的看見,不屈是如何堅定的一路討飯討回神醫穀的。


    我感覺神醫穀中應該是有什麽魔力,否則想容也不會連續十幾次從神醫穀門口路過,卻視而不見的越跑越遠。


    與假想容在外流浪的那兩年,可能是我人生中最混亂的兩年。


    每天都要疲於奔命的應付,假想容惹出來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


    每天都在研討,當吃完霸王餐後要如何快速逃跑。


    每天不是在土匪窩黑吃黑,就是走在尋找土匪窩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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