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劃過一絲絲蜿蜒曲折的痕跡，紅白之間，看得人莫名覺得觸目驚心。
將整個昏暗的房間照亮如同白晝一般的明亮燈光之下，哪怕一丁點細小的瑕疵都輕易可見。緋紅的血漬，讓人想到夕陽西下時的晚霞，眼前的場景，便帶著一種近乎詭異的美感。
然而，封漆夜嘴角勾著無所謂的笑容，仿佛眼前的一切事情都與自己並無關係。
隻是，鋒利的刀片割破手指的疼痛，卻終究讓他不覺皺了皺眉頭。可是相比之下，此時此刻處於弱勢之人，卻另有其人。
“封漆夜……”哽咽的聲音，微弱的如同蚊子一般細小，卻也能聽到那突如其來的惶恐和憤怒。
“閉嘴。”冰冷的語氣，卻不帶著一絲情緒的起伏。封漆夜的目光也是如此，冷冽，平靜，仿佛根本不把眼前的人看在眼裏。
灼熱的血液在少年的掌心滑過，手背上留下一道鮮紅痕跡，他微微一低頭，入目的是觸目驚心的大片大片的緋紅血液，卻已經分不清楚，哪些是他自己的，哪些又是眼前這位封家的大少爺的……
“你……封漆夜……你……”少年麵色頓時十分難看，而此時此刻那鋒利的刀片正輕輕擦過他脖子上的大動脈，哪怕稍微一動，也能輕而易舉地在上麵劃出一道口子。但若是真的如此，這一次，他就不隻是流一些血那麽簡單。
少年的另一隻手緊緊捉著封漆夜的手腕，那纖細的手腕，仿佛他隻需要輕輕一用力就能折斷。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卻仿佛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這個人……
霍尚賢微微眯著眼，手背上隱隱的疼痛，抵在脖頸大動脈上的刀片……流出的鮮血，眼前的一切，都足夠讓他心跳快得異常。
“你們帶我過來的時候，一定沒有搜過我身上吧。我似乎也記起來你叫什麽名字……霍尚賢。”最後三個字，一字一字被他念出。依舊是那樣冷靜的語氣，仿佛在說著再是尋常不過的事情，封漆夜的一雙目光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冷聲說道：“如果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東西，我勸你最好對我好一點。不然的話……”
他的話仿佛並沒有說完，手中的刀鋒向著少年脖頸邊上微微顫了顫，這般威脅的動作，已經足以說明他現在的心情。
少年的麵色卻已經煞白煞白，那鋒利的刀片現在已經近乎擦過他脖頸上的動脈，可是封漆夜的手緊緊握著刀片，正一點點逼近，使得他不得不往後……
於是他猛地掙脫開先前在慌亂之中捉住的封漆夜的手，隻是，那雙被他緊緊握住的手，卻在他鬆開的那一刻忽然反握住他的手，緊緊緊緊的，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切逼得他無從逃開！
他曾經以為封大少爺隻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而且這一次他將封少騙出來的事情上他也並沒有經過多少挫敗，故而他心裏越發覺得封漆夜隻是徒有其表，雖然看著一副氣勢強大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也不過是紙老虎罷了……
那雙纖細的，看著便無力的手，又能有什麽用呢？然而，就是此時此刻，那隻手緊緊捉著他的手腕。那力氣大的驚人。
而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片，正徘徊在他脖子大動脈附近，無聲地宣告著，這場戰爭中，封漆夜才是上遊。
霍尚賢不覺皺緊了眉頭，目光對上封漆夜的，後者依舊平靜至極，便顯得他此時此刻的樣子如此拙劣而狼狽，仿佛是妄想耍小聰明卻被人識破最後貽笑大方，丟盡了臉麵。
然而，比丟盡臉麵更可怕的是丟了性命。
封漆夜這個人，從一開始，他就看錯了。
“你覺得這刀片能不能割破你的喉嚨？不過……我想如果割動脈，應該是可以的。隻需要用力一些……”封漆夜冷冷看著少年，語氣也依舊冷冷的，隻是說出口的話，聽上去仿佛一個玩笑——隻是，這樣的玩笑，卻又未免有些太過可怕。
可就是如此，他那張好看的完美無缺的麵容，那天使一般的美麗的臉……此時此刻給人一種無比扭曲的感覺。
“封少，你……”猛烈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如同打鼓一般。霍尚賢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之中。因為他相信，封漆夜，真的敢那樣做……
封漆夜握著刀片的手指還在流血，雙頭都是刀鋒，封漆夜手指流出的血隻怕更多。可他尚且能夠那樣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就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簡直是一個……怪物。他隨身帶著刀片！這一點就讓人難以置信了！
“封少……我錯了。你把東西收起來。這東西，不怕一萬就怕……”少年努力讓自己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一如往常，可是心虛和害怕使得他說話的語氣都帶上了微微的顫抖，“我先前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你是封家的大少爺，我在你麵前怎麽敢胡來？封少……我做這件事情隻是萬不得已，我隻是替別人做事罷了……一切以和為貴如何？”
隻看封漆夜麵色如常，目光淡淡在少年身上掃了一眼。目光仿若輕蔑又仿若漫不經心。
“封少！”少年此時此刻說話的聲音裏已經帶了太過於顯而易見的惶恐害怕。他甚至不敢去看封漆夜的手……
“外邊有幾個人看守。”冰冷的聲音，如同質問。
霍尚賢微微眯著眼，麵上努力裝得一副平靜，但是那刀鋒微微顫抖著，仿佛隨時便會在他喉嚨上劃破：“封少……我之前隻是開個玩笑。你何必如此當真……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不爽，但是我是無辜的。封少……”他努力將一番話說得漂亮好聽，可是語氣裏已經帶上了隱隱顫抖。
“回答我的問題。”刀鋒輕輕擦過動脈附近的一塊嫩肉，割開一絲細小的痕跡，於是鮮血流出，一絲一絲的，順勢流下來……
封漆夜輕聲笑著：“怕什麽。我也隻是在開玩笑罷了。我不會殺了你的……”封漆夜微微眯著眼，隻看他淡漠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平靜卻冷冽的殺氣。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停止。
修長的手指，緊緊拿捏在掌中的鋒利刀片……
在他脖子上，輕輕的，如同切下生肉一般，慢慢的，避開脖子上的動脈，割出一道道細小的傷口，讓血液流出來，然後……一切再度歸於原地，他將刀片抵在他的動脈附近……
那看似柔弱無力的手，現在他緊緊桎梏讓他不敢亂動分毫。而相比一道道細微的疼痛，一種莫名的恐懼讓少年的肩膀也不禁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少年的臉色煞白：“封少……別再開玩笑了。”
就在這個時候，藍牙耳機的另一頭傳來一個聲音。說話之人的語氣冷靜卻又好似帶著一絲笑意。他說……
然而……同一時間，封漆夜抬了抬眼皮，目光冷冷地衝著少年身上掃了一眼。
“也罷，都無所謂……”冰冷而低沉的微弱聲音響起，封漆夜冷冷的目光，仿佛一把犀利的刺刀。懾人的目光看得少年麵上一顫。
“封……少？！”帶著顫抖的聲音，沒來得及全然說出口……急促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霍尚賢目光呆呆地看著眼前和自己年齡相差無幾，看著卻堪為柔弱的少年，他的目光裏已經說不出是如何的恐懼。
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他對上一雙有著平靜而刺骨目光的眼睛。
同一時間，封漆夜緩緩低下頭，看了一眼掌心的鮮血和被血液浸透的刀鋒。
“不會死的。蠢貨。”刀鋒如果割破喉嚨上的動脈，那麽眼前這個少年就必死無疑。很顯然，封漆夜沒有那樣做。
因為，已經不需要那樣做了。
不遠處窗外，遠處的天空忽然劃過一道突如其來的絢麗光芒，頃刻之間，隻聽著一聲巨響，漫天煙花飛舞，如同漫天璀璨星辰一般奪目。
沾染著鮮血的指尖微微顫抖著，封漆夜的目光在窗外掃了一眼，入目的煙花璀璨，卻其實是一種暗號。
他嘴角勾起一絲無所謂的笑意。從七年前重生的那一日開始，他就再也不曾相信過任何人。又怎麽會讓自己輕易陷入莫名的險境。
封漆夜緩緩站起身，此時此刻，他仿佛正在注視著什麽。又如同對準鏡頭的模特。他抬起還有些麻痹的手，將淩亂的頭發弄整齊。
他的模樣看起來其實算不上狼狽。
繼而，封漆夜伸出舌頭，舔了舔被刀鋒咬破的手指。然後，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露出一個完美無缺的笑容。
而此時此刻，坐在監視器麵前的人，不覺皺了皺眉頭。看著鏡頭中如同挑釁的人。
“封漆夜……嗬嗬……看來，我太小看這位封家的大少爺了。”
***
深夜的時候。
繁華如同白晝。來往車輛人群川流不息。
遠處的燈光仿佛比遠天的月色更加明亮幾分。照在人身上，恍然不知是多了幾分心安，還是越發顯得落寞。
“少爺。一切都已經處理好了。”
“我知道了。我要你查出幕後主使。”冰冷的聲音，並不帶一絲感情的起伏。封漆夜稍稍抬了抬眼皮，繼而，他仿佛沉思著什麽，冷冷道：“另外，我被綁架的事情，先不要告訴封家。”
電話另一頭的人並沒有一絲猶豫，而是語氣恭敬地回答：“好的，少爺。”
“嗯。”仿佛做出回應一般的輕聲冷哼了一聲。
封漆夜緩緩閉上眼睛，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觸碰，將電話掛斷之後，他依舊漫步在b市區最為繁華的街道街頭。
原本還以為會是什麽地方，沒想到卻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隻是，七年的時間了。一切已經發生了那樣多的改變。
一瞬間，他心底恍然生出一絲落寞和無處可去。
手心微微顫了顫，封漆夜突然想到了什麽。看了一眼纏著白色繃帶的手掌，他覺得自己感覺不到疼痛。
從衣服口袋裏取出一樣東西。緩緩打開手掌，安靜地躺在手心的鑰匙……
是時候，把東西送回去了。封漆夜在心裏想著。
將整個昏暗的房間照亮如同白晝一般的明亮燈光之下，哪怕一丁點細小的瑕疵都輕易可見。緋紅的血漬，讓人想到夕陽西下時的晚霞，眼前的場景，便帶著一種近乎詭異的美感。
然而，封漆夜嘴角勾著無所謂的笑容，仿佛眼前的一切事情都與自己並無關係。
隻是，鋒利的刀片割破手指的疼痛，卻終究讓他不覺皺了皺眉頭。可是相比之下，此時此刻處於弱勢之人，卻另有其人。
“封漆夜……”哽咽的聲音，微弱的如同蚊子一般細小，卻也能聽到那突如其來的惶恐和憤怒。
“閉嘴。”冰冷的語氣，卻不帶著一絲情緒的起伏。封漆夜的目光也是如此，冷冽，平靜，仿佛根本不把眼前的人看在眼裏。
灼熱的血液在少年的掌心滑過，手背上留下一道鮮紅痕跡，他微微一低頭，入目的是觸目驚心的大片大片的緋紅血液，卻已經分不清楚，哪些是他自己的，哪些又是眼前這位封家的大少爺的……
“你……封漆夜……你……”少年麵色頓時十分難看，而此時此刻那鋒利的刀片正輕輕擦過他脖子上的大動脈，哪怕稍微一動，也能輕而易舉地在上麵劃出一道口子。但若是真的如此，這一次，他就不隻是流一些血那麽簡單。
少年的另一隻手緊緊捉著封漆夜的手腕，那纖細的手腕，仿佛他隻需要輕輕一用力就能折斷。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卻仿佛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這個人……
霍尚賢微微眯著眼，手背上隱隱的疼痛，抵在脖頸大動脈上的刀片……流出的鮮血，眼前的一切，都足夠讓他心跳快得異常。
“你們帶我過來的時候，一定沒有搜過我身上吧。我似乎也記起來你叫什麽名字……霍尚賢。”最後三個字，一字一字被他念出。依舊是那樣冷靜的語氣，仿佛在說著再是尋常不過的事情，封漆夜的一雙目光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冷聲說道：“如果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東西，我勸你最好對我好一點。不然的話……”
他的話仿佛並沒有說完，手中的刀鋒向著少年脖頸邊上微微顫了顫，這般威脅的動作，已經足以說明他現在的心情。
少年的麵色卻已經煞白煞白，那鋒利的刀片現在已經近乎擦過他脖頸上的動脈，可是封漆夜的手緊緊握著刀片，正一點點逼近，使得他不得不往後……
於是他猛地掙脫開先前在慌亂之中捉住的封漆夜的手，隻是，那雙被他緊緊握住的手，卻在他鬆開的那一刻忽然反握住他的手，緊緊緊緊的，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切逼得他無從逃開！
他曾經以為封大少爺隻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而且這一次他將封少騙出來的事情上他也並沒有經過多少挫敗，故而他心裏越發覺得封漆夜隻是徒有其表，雖然看著一副氣勢強大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也不過是紙老虎罷了……
那雙纖細的，看著便無力的手，又能有什麽用呢？然而，就是此時此刻，那隻手緊緊捉著他的手腕。那力氣大的驚人。
而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片，正徘徊在他脖子大動脈附近，無聲地宣告著，這場戰爭中，封漆夜才是上遊。
霍尚賢不覺皺緊了眉頭，目光對上封漆夜的，後者依舊平靜至極，便顯得他此時此刻的樣子如此拙劣而狼狽，仿佛是妄想耍小聰明卻被人識破最後貽笑大方，丟盡了臉麵。
然而，比丟盡臉麵更可怕的是丟了性命。
封漆夜這個人，從一開始，他就看錯了。
“你覺得這刀片能不能割破你的喉嚨？不過……我想如果割動脈，應該是可以的。隻需要用力一些……”封漆夜冷冷看著少年，語氣也依舊冷冷的，隻是說出口的話，聽上去仿佛一個玩笑——隻是，這樣的玩笑，卻又未免有些太過可怕。
可就是如此，他那張好看的完美無缺的麵容，那天使一般的美麗的臉……此時此刻給人一種無比扭曲的感覺。
“封少，你……”猛烈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如同打鼓一般。霍尚賢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之中。因為他相信，封漆夜，真的敢那樣做……
封漆夜握著刀片的手指還在流血，雙頭都是刀鋒，封漆夜手指流出的血隻怕更多。可他尚且能夠那樣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就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簡直是一個……怪物。他隨身帶著刀片！這一點就讓人難以置信了！
“封少……我錯了。你把東西收起來。這東西，不怕一萬就怕……”少年努力讓自己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一如往常，可是心虛和害怕使得他說話的語氣都帶上了微微的顫抖，“我先前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你是封家的大少爺，我在你麵前怎麽敢胡來？封少……我做這件事情隻是萬不得已，我隻是替別人做事罷了……一切以和為貴如何？”
隻看封漆夜麵色如常，目光淡淡在少年身上掃了一眼。目光仿若輕蔑又仿若漫不經心。
“封少！”少年此時此刻說話的聲音裏已經帶了太過於顯而易見的惶恐害怕。他甚至不敢去看封漆夜的手……
“外邊有幾個人看守。”冰冷的聲音，如同質問。
霍尚賢微微眯著眼，麵上努力裝得一副平靜，但是那刀鋒微微顫抖著，仿佛隨時便會在他喉嚨上劃破：“封少……我之前隻是開個玩笑。你何必如此當真……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不爽，但是我是無辜的。封少……”他努力將一番話說得漂亮好聽，可是語氣裏已經帶上了隱隱顫抖。
“回答我的問題。”刀鋒輕輕擦過動脈附近的一塊嫩肉，割開一絲細小的痕跡，於是鮮血流出，一絲一絲的，順勢流下來……
封漆夜輕聲笑著：“怕什麽。我也隻是在開玩笑罷了。我不會殺了你的……”封漆夜微微眯著眼，隻看他淡漠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平靜卻冷冽的殺氣。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停止。
修長的手指，緊緊拿捏在掌中的鋒利刀片……
在他脖子上，輕輕的，如同切下生肉一般，慢慢的，避開脖子上的動脈，割出一道道細小的傷口，讓血液流出來，然後……一切再度歸於原地，他將刀片抵在他的動脈附近……
那看似柔弱無力的手，現在他緊緊桎梏讓他不敢亂動分毫。而相比一道道細微的疼痛，一種莫名的恐懼讓少年的肩膀也不禁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少年的臉色煞白：“封少……別再開玩笑了。”
就在這個時候，藍牙耳機的另一頭傳來一個聲音。說話之人的語氣冷靜卻又好似帶著一絲笑意。他說……
然而……同一時間，封漆夜抬了抬眼皮，目光冷冷地衝著少年身上掃了一眼。
“也罷，都無所謂……”冰冷而低沉的微弱聲音響起，封漆夜冷冷的目光，仿佛一把犀利的刺刀。懾人的目光看得少年麵上一顫。
“封……少？！”帶著顫抖的聲音，沒來得及全然說出口……急促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霍尚賢目光呆呆地看著眼前和自己年齡相差無幾，看著卻堪為柔弱的少年，他的目光裏已經說不出是如何的恐懼。
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他對上一雙有著平靜而刺骨目光的眼睛。
同一時間，封漆夜緩緩低下頭，看了一眼掌心的鮮血和被血液浸透的刀鋒。
“不會死的。蠢貨。”刀鋒如果割破喉嚨上的動脈，那麽眼前這個少年就必死無疑。很顯然，封漆夜沒有那樣做。
因為，已經不需要那樣做了。
不遠處窗外，遠處的天空忽然劃過一道突如其來的絢麗光芒，頃刻之間，隻聽著一聲巨響，漫天煙花飛舞，如同漫天璀璨星辰一般奪目。
沾染著鮮血的指尖微微顫抖著，封漆夜的目光在窗外掃了一眼，入目的煙花璀璨，卻其實是一種暗號。
他嘴角勾起一絲無所謂的笑意。從七年前重生的那一日開始，他就再也不曾相信過任何人。又怎麽會讓自己輕易陷入莫名的險境。
封漆夜緩緩站起身，此時此刻，他仿佛正在注視著什麽。又如同對準鏡頭的模特。他抬起還有些麻痹的手，將淩亂的頭發弄整齊。
他的模樣看起來其實算不上狼狽。
繼而，封漆夜伸出舌頭，舔了舔被刀鋒咬破的手指。然後，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露出一個完美無缺的笑容。
而此時此刻，坐在監視器麵前的人，不覺皺了皺眉頭。看著鏡頭中如同挑釁的人。
“封漆夜……嗬嗬……看來，我太小看這位封家的大少爺了。”
***
深夜的時候。
繁華如同白晝。來往車輛人群川流不息。
遠處的燈光仿佛比遠天的月色更加明亮幾分。照在人身上，恍然不知是多了幾分心安，還是越發顯得落寞。
“少爺。一切都已經處理好了。”
“我知道了。我要你查出幕後主使。”冰冷的聲音，並不帶一絲感情的起伏。封漆夜稍稍抬了抬眼皮，繼而，他仿佛沉思著什麽，冷冷道：“另外，我被綁架的事情，先不要告訴封家。”
電話另一頭的人並沒有一絲猶豫，而是語氣恭敬地回答：“好的，少爺。”
“嗯。”仿佛做出回應一般的輕聲冷哼了一聲。
封漆夜緩緩閉上眼睛，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觸碰，將電話掛斷之後，他依舊漫步在b市區最為繁華的街道街頭。
原本還以為會是什麽地方，沒想到卻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隻是，七年的時間了。一切已經發生了那樣多的改變。
一瞬間，他心底恍然生出一絲落寞和無處可去。
手心微微顫了顫，封漆夜突然想到了什麽。看了一眼纏著白色繃帶的手掌，他覺得自己感覺不到疼痛。
從衣服口袋裏取出一樣東西。緩緩打開手掌，安靜地躺在手心的鑰匙……
是時候，把東西送回去了。封漆夜在心裏想著。